天才堆中的执勤者 -- 守谨

想到这里 , 我用力推他下床 .

我不想他与我纠缠 , 所以说病了与他无关 , 并不等如我不想他担心或什麽关心他感受 .

被我突然一推 , 他倏地张开双眼 , 然後捉住我 .

我大吼 , 「喂 !! 」

我俩双双倒在床边 .

他突然要吻我 , 我连连避开 , 他的吻落在我嘴角上 . 我再挣扎 , 他又不死心的按住我双手 , 然後袭上我的唇 .

粗鲁的 , 横蛮的 !

我不要 !! 我正和这个混蛋交换著口水 , 想起也呕心 ! 「不 ... 嗯 !! 」

吻我的同时 , 他也对我上下其手 .

『澎!』

我用力的别开脸 , 不小心撞上床边 , 很痛 !!

他停下动作 , 轻轻力的抚上我撞到的鼻子 .

我被他那认真的表情吓了一吓 , 也忘了继续挣扎 .

「守谨 ... 你不要再和我作对了 , 我不想每次和你见面也闹得不愉快 . 」

「混帐 ! 只要你一天不改 , 我和你也会一直这样下去 ! 」

他瞪了我很久 , 然後骂了一声离去 .

9

这两天得到风的细心照顾 , 我的病也很快的好了 .

不过风把我隔离似的 , 我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什麽事 . 虽然说 , 短短两天没了我 , 地球一样在转 , 天校一样的转作 .

我的空缺也会有人补上 .

但是 ... 总难免会希望有人因自己而期望 .

风有心事吧 ?

望著他默默收拾饭桌上的东西 , 我无数次地在心中下结论 .

他勾起那个笑太假 , 双眼有掩不住的忧虑 . 有时会望著一点东西而发呆 , 一呆就呆半天 .

本来我不想这样屈在家两天 , 连大门都没有出过 .

可是 ... 因为风陪在我身边 , 我就算了 . 他的样子比我更加需要休息 ...

其实他也需要人陪伴的 , 不过他太温柔的缘固 , 大家都忽略了 .9F1D1E局的寂的後

「风 , 你在想什麽 ? 我可以听听吗 ? 」

风愕然的转身 , 望了我半晌 . 然後重重的抚脸 , 一脸倦容 . 「那麽明显吗 ? 」

我拍拍身边的空位 , 「来坐一下 , 好好谈谈吧 . 我不会说出去的 . 」

「等我一下 . 」他把手上的东西处理掉 , 踏著谨慎的步伐到我身边 , 像是在苦苦思索该怎样说 .

「你知道顾蓝是谁吗 ? 」

「知 . 」当年也闹得几严重的 , 他和师生不和的事 .

「嗯 ... 近日 , 我有机会接近他 . 我该去吗 ? 」

我笑了 , 眼前的风就像一个小孩子般天真 .

「去呀 . 反正你也偷偷望他 , 望了好几年 . 」

风的脸红了一下 , 「原来你知道 . 」

我没说话 , 只要稍微观察就有了 .

「剑伤他太深了 ... 我不知道怎样跟顾蓝说话 . 也不知道该怎样救他出来 . 剑爱他吗 ? 他又爱剑吗 ? 我不知道 . 」

「试一试倒也无妨 , 虽然我觉得他配不起你 . 就当顺道死心吧 ? 去看清楚 , 他不适合你 . 」顾蓝那个人 ... 早被剑玩得残残破破 .

就像我一样 , 是个不洁净的人 . 我们这一类人都不配有风这种情人 , 应该自生自灭 .

「谨 , 你这样说 , 我会不高兴 . 」风皱了皱眉 .

「那我就不说了 . 不过你想就去呀 , 总比你在这里犹豫要好得多 . 」风最大的缺点就是优柔寡断 , 太为人设想 , 总是想了很多才去做 .

然後错过了很多本来属於他的东西 , 不知道他还打算错过多少 . 但是 , 作为好友 , 我该尽可能提醒他别错过眼前的 .

「我会好好考虑 . 」最後风的答案还是一如预期 .

一阵电话震动的声音 , 我和风一起望去我的电话 .

我们的眼神在争持 , 他拒绝我去接触外界 , 怕我受不了的走出去 . 但我又很想去做我的本份 .

最後电话由他去接 , 「喂 , 我是守谨的室友梁风 . 请问找他什麽事 ? 」

有点无趣的向後仰 , 躺在床上 . 已经可以预知电话会被他截下 . 明天吧 ,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

「嗯 , 明白 . 好吧 . 尽快就来 . 」风合起电话 . 望著我 , 「换衣服出门吧 . 校长找你 . 」

一阵惊喜和反应不来 . 「校长找我 ? 」确认的话就脱口而出 .

「对呀 , 快吧 . 」风有点没好气 , 「你可以出门 , 但要穿上大衣 , 围上颈巾 . 知道吗 ? 」

「知道了 . 医生 . 」我有点无奈 , 又有点兴奋 . 终於可以出门走一下 .

「不要太兴奋 , 我会和你一起去 . 」风的声音有点儿刺耳 .

无限的黑线绕上心头 . 这个医生的管理范围也大了一点吧 ? 虽然他就是校园内的万事管 ...

可是 , 都不用管到这种地步 ...

不过 , 话又说回来 , 校长找我是什麽事呢 ?

换下一身舒适的睡衣 , 我穿上较为正式的制服 . 风一早就在旁边 , 拿著大衣等我 . 床边还躺著一条棕色颈巾 .

风固执起来也是不会让半步的 , 可是 , 能被这样的人管束 . 其实也是一份变相的福气 .

乖乖的穿上那厚重大衣 , 再由他围上颈巾 .

我们终於都出门了 .

路上说说笑笑的到了校长室 .

推门而入 , 嬉笑的气氛都被所见的情景瞬间打散 .

段尽凡和某警官坐在一旁的沙化上 , 另一边的沙化同样坐著两人 . 我认为是段尽凡的爸爸和妈妈 .

对峙的情景 , 令我皱眉 .

校长就坐在正中的办公桌上 , 他的一贯微笑 , 有点儿僵硬和无奈 .

我和风对望了一下 , 似乎真的有什麽事发生了 .

10

「蔡校长 , 午安 . 」我和风二人向校长弯腰 .

他点点头 , 「来 . 紫有事不在 , 我们可以找副警备长 . 」

我向警官点头 , 然後向疑是段尽凡的爸爸和妈妈点头 .

什麽事 ? 我和风偷偷对望 , 一头雾水的 . 只是肯定和段尽凡脱不了关系 . 他那个倔强的神情看起来 , 有点儿令人伤感 .

校长起身 , 「凡 , 谨 , 风 . 过来我的书房 . 」校长率先走进隔室 .

我们很快的跟随进去 , 风留後的让段尽凡先行 , 然後对另外三人笑笑 . 再轻轻关上门 .

我知道他的用意 , 他怕处在极不甘心的段尽凡会甩门 . 那是极不礼貌和孩子气的挑衅 .

校长示意我们坐下 .

段尽凡首先就向校长发难 , 「校长呀 !! 我 ... 」

校长截停他 , 「凡 , 你冷静一下 , 我明白你的感受 . 但你真的做错了 . 」

段尽凡的气焰减了减 . 「我没办法 ... 我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 . 我已经忍了很久很久 !! 」

他愈说愈激动 , 而我和风继续的一无所知 .

校长也注意到我们的困惑 , 他稍微安抚了段尽凡 . 就跟我们解释 . 「长官在被禁的夜总会内进行扫毒运动 . 凡在夜总会内被捕了 , 当时醉倒的他被人插赃 , 逮个正著 . 我相信他无辜 , 亦替他作担保了 , 可是 ... 」

「可是出面那两个人 ! 宁死都不愿意相信我 !! 他们就那麽想我被关吗 ? 就那麽想我进监牢吗 ? 明明长官都说犹豫了 !! 但出面那两个人却一口咬定我 ! 偏要我入罪 !! 」段尽凡失控似的狂吼 .

大概知道是什麽事了 .

「凡 , 别太激动 . 」校长轻皱双眉 .

「连校长你都相信我 ! 我们还无亲无故 , 我只是你一名学生 !!! 但是 ! 出面那两个人又怎样了 ?! 连外人也能相信我的为人 ! 偏就是那两个人不信 !! 这算什麽父母 ?! 算什麽亲人 ?! 我宁愿是一个孤儿 ! 」气疯了的段尽凡口不择言的叫嚣 .

『啪 !! 』清楚而巨大的掌声在房内回盪 .

校长举高的手还没有放下 .

段尽凡不可置信的抚脸 , 倔强的眼睛红了一个圈 .

「他们怎麽说都是你的父母 ! 你没当个孤儿 , 你可以任意说话 . 这都是因为你不知道 ! 你不会明白 . 一个孤儿宁愿被虐打 , 也想要一个父母的心情 . 」

蔡校长自幼失去双亲的事 , 在校内并不是一件秘密 .

「我不介意你做错事 , 但我不希望我的学生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 有父母是一定幸福的 ! 」

段尽凡的泪掉了下来 , 无声的泪 , 最揪人的心 . 「对不起 . 」

这一声道歉 , 令我大大吃惊 .

「我只是 ... 一时气疯了 . 我明白的 ... 我不是看轻孤儿的痛苦 ... 我只是 ... 只是 ... 」他细细的解释 , 叫我睁大双眼 .

这个人真是段尽凡吗 ?

校长轻轻抚过那被打的脸 , 上面的五指红痕 , 触目得叫人惊心 .

「凡 , 你冷静一下 . 我明白你的感受 . 你的不甘心 , 你的怒气我都知道 . 我也认同你有生气的理由 , 所以我没有为此责备你 . 但你的发泄方法不对 ! 大大的不对 ! 」校长接过风递上的面纸 , 细心的替段尽凡擦眼泪 .

「嗯 ... 」

校长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很温柔 . 「别哭了 , 凡 . 这麽大个人 , 还哭 . 」

「我不知道 ... 但泪就是控制不了 ... 」段尽凡仰著脸让校长抹泪 . 「他们打我骂我 , 我都没有感觉 . 但是 ... 校长只要说一句重话 , 我就 ... 就 ... 很伤心 . 你还 ... 还打我 ... 」段尽凡此刻看来只是个被责打的孩子 , 在可怜的吸著鼻子 .

「你知道的 , 这麽多孩子 ,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 我有时也会对你睁一眼 , 闭一眼 . 但是 , 你太过欠管束了 . 这次的事 , 我也同样感到心痛 . 」校长温柔得像是一个父亲 .

「我知道你是想我好 ... 所以我也说了对不起 . 我不想你伤心 , 也不想你对我失望 . 校长 , 我可以怎样做 ? 」

「这次的事 , 我会帮你 . 你爸妈和警官那边 , 我会替你处理 . 但是你也得答应我 , 不许再到那夜总会 , 明白吗 ? 」

段尽凡脸有难色 , 「我可以只答应不喝到醉吗 ? 」

校长吸了一口气 . 「你 ... 」

我开始对段尽凡改观 , 他大概很认真的想遵守诺言吧 ? 所以不能肯定的 , 他也不轻易答应 .

「好 , 但你也得答应一星期只能去一天 . 这个没有商量的馀地 . 」

「嗯 . 」段尽凡很快的点头 .

校长转向我们 , 「大概的情况 , 你们能掌握了吗 ? 为了令长官放心 , 我想谨你和凡同室 . 有你管著凡 , 我和警官都会放心 . 可以吗 ? 不然我很难说服警官把这件事交由我处理 . 」

我有点错愕 . 「你的意思是 , 我和段尽凡一起住 . 然後风搬走 ? 」我和同样惊讶的风对望 .

「对 . 可以吗 ? 」

没有人能抵挡校长的眼神 , 我点头的时候 , 其实心里还未考虑完 . 风也同意了 .

「太好了 , 谨 . 他以往欺负你的事 , 我也知道了 . 也骂过他了 . 从今以後 , 我给你高过他的权力 . 凡也一定要听谨的话 , 知道了吗 ? 」

段尽凡的脸一下子唰白 .

「若是凡不听你的话 , 尽管找我 . 我来亲自管他 . 」校长很严肃 .

我点头 .

段尽凡不情愿的 , 也只好点头 .

「还有 , 凡 , 现在就跟谨道歉 . 在我面前承诺 , 会听谨的话 . 」校长真的像个父亲般挟住他 , 要他低头 .

段尽凡眼内只剩下一丝倔强 , 却也有丝暖暖的笑意 . 「嗯 , 对不起 . 守谨同学 . 以後 , 多多指教 . 」

「你客气了 ... 」

段尽凡说完就对上校长的眼睛 , 像个完成指示 , 等待赞赏的孩子 .

校长也大方的在他额上留下一个吻 . 「乖孩子 . 」

「嗯 . 」段尽凡满足得就像一只被主人赞赏的小狗 .

原来段尽凡是一个欠缺家庭温暖的孤独孩子 ... 难怪会如此任性 . 而且在校长身上寻找爸爸的影子 .

我重新认识校长 , 竟然能把这个段尽凡收得如此贴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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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从校长室回来 , 段尽凡也暂住在我房 , 因为不可以让他独自行动 . 也让他能有个人陪伴 , 不至於会胡思乱想 .

他的确是累了 , 一句话也没有说 , 任由我和风摆布 . 叫他吃饭他就吃 , 指他去洗澡 , 他也立刻行动 .

只是整体来说 , 他的反应和动作都缓慢得很 .

一切都准备好 , 我和风也上床休息 , 他却呆站一旁 . 「那个 , 请问我要睡哪里 ? 」

我和风对望一下 , 我把身子往墙边缩 , 指了指身边的位 . 「这里 . 」

他一闪而逝的惊讶後 , 有点怯意的步近 , 「可以吗 ? 一起睡 ? 」

我先躺下 , 盖好被子 . 「有什麽关系 ? 两个男的 , 难度还要避讳的一个睡床 , 一个睡地下 ? 」

「可是 ... 你不怕吗 ? 」

风低哑的笑声入耳 .

我有点恼羞 . 「怕什麽 ?!! 两个男的要怕什麽 ? 」

他耸了耸肩钻上床 , 「不用怕 , 反正也被我上过了 . 再上也没什麽大不了 . 」

风瞪大双眼 , 暧昧的视线 .

我腿一提 , 要把这个白痴踢下床 .

却被他防了 , 「别动粗吧 , 小谨 . 是你邀请我上床的 . 」

脚被他捉紧且一拉 , 身体贴紧在一起 .

「别乱说什麽暧昧的话 ! 不然我半夜把你推下床看看 ! 就算是朋友来过夜 , 也是一起睡的吧 ?! 你要误解成什麽 ?! 」

他点了点头 , 「好好好 , 都是你说的了 . 」

他同意了我的话 , 但不单止没放松我 , 反而趁机抱紧我的腰贴向他 .

「喂 ! 你干什麽 ? 放开我 ! 」我极力的压下声音 , 小心不让隔床的风听见 .

他的闷笑声一直不断 , 我并不想让他有更多可笑的原因 .

「我怕你真的半夜把我推下床 , 那我只好捉住你 , 要掉一起掉好了 . 」说罢 , 他把脸埋在我肩窝里 .

我本想拒绝他 , 可是 , 我好像听出那背後的意思 . 『让我靠一靠 , 靠一靠就好了 . 』

我没有再说话 , 回想今天的事 .

结果却一夜无眠 , 我不知道是因为这两天休息太多而睡不著 , 还是因为肩上传来不明的湿意 , 或是耳边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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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和段尽凡第一天的同室生活 . 我们各自坐在椅上 , 遥遥相对无语 , 很尴尬的气氛 .

最後是段尽凡先开口 , 「以往的事 , 对不起 . 我有反省过了 . 」

我真的不太能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段尽凡 . 「其实你 , 是不是段尽凡的双胞胎兄弟 ? 」

段尽凡瞪大双眼 , 像是很生气 , 又像是很想笑 .

其实我已经尽量小心用词 , 但是他的反应还是令我知道自己用错字眼 .

过了几秒 , 他大笑起来 .

我就说 , 不是用错了什麽字眼 , 他怎会笑起来 ?

他笑了很久 , 突然又静了 . 「我说呀 , 小谨 . 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 」

「怎样的你 ? 」我耐心的依著他问 .

「乖宝宝的样子 . 」

我叹了口气 , 放弃与他沟通 . 他的表情和态度已回复以往的高傲 , 和他所说的话毫不配搭 .

站起身准备要上学 .

一个不留神 , 被他拉住 , 反手被他扣在怀里 . 「小谨 , 别无视我 . 我不是说过会改的吗 ? 这样子的我也不喜欢吗 ? 」

「无赖 . 」想著想著的同时 , 这两个字就脱口而出 .

他当场呆掉 , 自然地松手 .

我刚出了门 , 他就追上来 , 极其粗暴的把我压在墙上 . 「守谨 ! 你是什麽意思 ? 我是很认真的说要改 ! 你竟然觉得我很无谓 ?! 」

旁边有不少人在看著 .

心生一计 , 顺道测试一下他 . 轻轻吐出一个称呼 . 「校长 . 」

段尽凡蓦地转身 , 急得很 .

当然校长不在 , 他带著困惑表情来以眼神询问我 .

我望望左 , 他跟著 . 我转向右 , 他也跟著 .

最後 , 我向他微笑 . 他瞪著我那个笑 , 像见鬼一样 .

我的笑意加深 , 「原来眼花看错了 . 」

他激动的捏紧拳头 , 「守谨 !! 要比无赖的话 ! 你似乎和我不相伯仲 !! 」

我点了点头 , 「那你也得首先承认自己是个无赖 , 才能和我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