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的,浩飞怎可能没有人陪伴?男的女的都等着排队交结他,区区一个叶若柔算老几?用不着为我在平安佳夜独自过吧......切,我才没有期待过他会等我回来......
明明想通了,心却一下没一下揪痛。就在此时,划破死寂的是一阵碍耳的电话铃声。
「喂。」
「小柔,现在到天台来,我等你。」对方只留下这句话就挂了线,没待我的答复,自作主张地强逼我就范。会这样做的人不外乎一个,知道他没有外出,紧皱的眉头不知何时放松了,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这栋大厦只有八户人家,住在高价地段的人非富则贵,节日时不是外出吃镶金自助餐就是请厨子到会,没有甚么人会在天寒地冷跑出来看星星。所以当我到达顶楼时,就只有浩飞一个身处寒风中。
天台的面积比普通住宅的大一点,只是装潢较佳以及有一所小型温室。
我瞪着眼前的景象,久久开不了口说话。
宽大的空间摆放了十几棵圣诞树,上面五彩缤纷的灯饰一闪一闪的闪烁,为漆黑的夜幕增添了光明。温室的上盖以至四壁也铺满一串串白灯,地上撒满银色的反光粉末,在灯光的照射下营造出雪地的感觉......
好像似曾相识的......
浩飞朝我走过来,笑了。
「真慢......我可是从下午就开始布置。冬天日短夜长,六时多就天黑了,谁知你现在才回来,我等了你很久,小柔。」他手插裤袋,口中吐出团团白气,一脸不以为以说。
「来,先进温室,温室比较暖和。」他的手很冰,到底他在这里站了多久?我被拖着迈步,才走了一步又停下来。
掌心的温度突然失去使我颤抖了一下,可是很快就被脚踏凌空的飘忽感取代。正想本能大叫,才发现是浩飞打横抱起了我。
「公主的腿,是用来看,不是用来走路的......」
被抱进温室后,浩飞依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就这样维持原姿坐到室内最深处的长躺椅上。
我直直地望向他的双目,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眼腔因干涩而冒出泪水。
我吻了他。
「嗯......不要......」长裤下的挺起被掏出来把玩,久未受触碰的身体顿时敏感起来。温室比外面的气温高,火热的因子把我染了一层淡淡的粉红,在白灯下更为显眼。
「光是接吻就湿成这样,看来你很饥渴呢,小柔--」
才随意搓揉几下,铃口已按捺不住挤出汁液。我把脸别过一边,企图掩饰令人脸红的羞辱。
与浩飞双唇交接的一刻,他没有表露太大的惊讶,就像在预计之内,灵巧地回应我的亲吻。吻了不一会舌头就直卷而入,滑过口腔、牙齿,与我的小舌交缠。循序渐进的亲吻使我的肌肉放松,面颊不再有力控制口部,任由唾液从嘴角流出。
其实我也不清楚主动的原因,换作平日打死我也不可能会这样做吧。
「嗯嗯......唔!」
几经刺激终于到达最高一点,白浊的爱液一发不可收拾泄了出来。
无力的手臂晾在躺椅的边沿,手指一动也不动。
「真快......有这么舒服吗?」浩飞居高临下瞧着半边脸埋进躺椅的我,突地把上身压下,贴到我的右耳旁。
咫尺的距离使我心脏不受控地急速跳跃,他似乎也发觉这一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把魔爪伸向我的下腹。
「唔......啊!」
软下的坚挺被再度包裹,害我心漏了一拍。怎料浩飞只是随意打转一圈,便把手抽离--一下潜入干涩的后穴。
沾满精液的手指在体内左窜右钻,瞬间已把肉壁润滑一番。痛楚随着第二只手指的插入渐渐式微,取而代之是一种酥乱麻醉的异样感觉。
「嗯......」
呻吟声与身下的小口彼此呼应,后庭愈是扩大声浪逐发高昂。当三只手指一同退出时,我不禁眉头一皱,闷哼一声。
我眯起水气泛冒的眼睛,困惑地望向停止动作的浩飞,不解的头颅侧向了一边。
「这样子还真妩媚,你在勾引我吗?」
就算我真的在勾引你也不见得你会拒绝吧?一看脸孔就知他来者不拒,那他管我是在勾引不勾引?
心头一揪,用小腿缠绕浩飞的腰际,这举动还真的令他的话立即止住。
可是维持三秒不够,闪得我头晕的牙齿又露了出来。
「适量的诱惑是绝佳的催情剂,但过了火,最终受害的只会是自己。」说罢浩飞把我的双腿抬高,前端在入口不断摩擦,弄得我腰枝一摆,淫荡的本性被完全激发出来。
「反常,是因为似曾相识吗?」
没待我的回答,浩飞已把一半的火热插了进来,害我脑袋顿时空白一遍。
「啊!......嗯......唔哈......」
整根没入后他开始慢慢抽动,直到穴内猛地一缩,令他再按捺不住,剧烈地抽送起来。
「不要把我跟叶天翘重叠,小柔。」
高潮一刻我听到一个声音,可是登上极乐的快感和眼前的白光令我分辨不出,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神志清醒过来,也不过是两小时后的事。
浩飞还处于睡眠状态,我把他环住我的手臂轻轻扳开,替他盖上外套。胡乱把衣服往身上套就走出温室,身上还残留欢愉后的证据。
室内室外的温差果然很大,赤裸已久的躯体虽已披上布料,但仍冷颤不断。
圣诞树上的彩灯依旧闪烁着耀眼光芒,彷佛能直到永恒。
这一切都是浩飞亲自为我布置......
我踏上遍地的夜光粉末,多年前的回忆突然鲜明起来。
天翘哥哥,我跟另一个男人结合了......
而且是我主动勾引。
身影很快就与黑夜吞并。我离开了天台,却没看到温室里飘起点烟所产生的白雾。
18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来这里,只是注意到时已站在叶天翘的坟前。
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没有褪黄的迹象,应该有人常常清抹,附近也没有一丝杂草野花。
相中人的笑容很美,眉清目秀,双目黑白分明。俊朗从高不可攀的气质中散发,要是还在世必定是女性心目中的王子模范。
可是他已经死了。
我在倘大无人的空地跪了下来,股间的液体因此受挤压流出。
下雨了。
没有温度的雨水一滴一滴淋湿身体,自衣料渗入皮肤,直达神经心脏。
「哈哈哈......」我发狂的仰天大笑。就让冷冷无情的雨水洗净我吧!除去身体上的污秽,我又变回以前那个纯洁的叶若柔了!
天翘哥哥,你说是不是?
耳中只有雨水滴在地上的声音,哗啦哗啦,未恢复的身体撑不住倒了下去。
眼前一黑,意识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温暖......
谁抱着我......?
雨,仍下着。
我感到有人把处于半昏不醒状态的我抱起,虽然他撑着伞,仍免不过全身湿透。
从他胸膛传来的热度使得我稍为清醒,但头依然痛得很厉害。
「这里还真大,要不是先看过地图恐怕找到天亮也找不到。」
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可是雨声太嘈耳,一时间我认不出。
他开始起步,眼看要踏出墓地的范围,他却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然后将由我保护小柔,叶天翘。」
雨,仍下着,在这个无星的平安夜降落大地。
* * * * *
睁开眼睛,身下是柔软舒适的双人大床,身上则盖着高级丝绒棉被。加上室内的气温被暖气调节至暖和的温度,我不禁拍打自己的脸颊,看看是否在做梦。
这是我醒来后的第一个景像。
楼高十五呎的房间,室内有电视机、录影机、手提电脑、浴室、冰箱......几乎生活上用到的物品一应俱全。装潢华丽,天花板还挂着不可能少于百万的水晶灯。但直觉告诉我,这只是大宅中的其中一间房间。
当我在只放了两个枕头却足以让五人同寝的双人床上苦思时,远处的木门忽然被打开。进来的人是冯梓明,他见我已醒来,急忙跑到床边。
「若柔!你醒来实在太好了!你已经昏迷一日一夜!」冯梓明扯着我的手臂激动地说。从神态得知,他的担心不是装出来。
「为何我会在这里?」
如果是他,拥有这所森林大宅绝不古怪。消除疑虑后,另一个问题接踵而来,我记得平安夜从浩飞家走了出来后,我在坟场晕倒......被一个男人抱起......但不久又昏迷......
「昨夜凌晨门铃突然响起,佣人开门后发现你倒在地上。当我知道是若柔你时真的害怕极了!你在发高烧!但有个不解的地方,从闸口到大门有一段不短的露天距离。可是我们发现时,没有带伞的你竟然毫无湿透,你是怎样走来的?」
毫无湿透?不会吧?在雨夜中昏倒会眨眼间变干爽吗?
整理好杂乱无章的线索后,我得出两个结论:
(一):有个男人从坟场把昏迷的我抱到冯梓明的家前
(二):他知道我认识冯梓明(坟场跟冯梓明的家一点都不近,这是上次跟他谈话时他告诉我的)
「呼......退烧了,吃点东西再吃药。」冯梓明把放在我额上的手拿下来,捧起一碗白粥送到我面前,餐盘上还有几粒药丸。
我朝他微笑,这碗又热又香的白粥正好填饱空空如也的肚子。
直到我把药也吞下后,冯梓明的脸容才稍微宽松。我躺回床上,他替我盖上被子。
「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找医生来看你。」
关上房灯,大得惊人的房间回归静寂。我衷心感谢冯梓明,他对我这个只有数面之缘的陌生人还不是一般的好,让我可以信任。反观浩飞,跟他相处这么久还是不了解他飘忽不定的性格。
......
想起浩飞,自然忆及平安夜发生的事,我竟然主动勾引他跟我做爱。
很可怕,一想到如此放荡不堪的自己,我恨不到千刀万剑插进心脏,让我不用再受道德良知折磨。
丝绒被下的身躯不停颤抖,枕头在不知不觉间湿了一大片。舔下去,咸咸的,又夹带苦味。
「早晨。」我坐在床上,精神翼翼地跟刚进来的冯梓明打招呼。
「早......早晨......若柔,你精神很好。」
难怪他会目瞪口呆,昨天的我脸色惨白如死人,今天却充满朝气地跟他说话。
「是啊--我肚饿了,有东西吃吗?」我走下床,把他为我准备的衣服换上。
「当然有......你换好衣服才出来,我在门口等你。」看他脸上的红潮蜂拥而上,想必看不惯别人的裸体。可我也只是赤裸上半身,他的态度也未勉太夸张。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甚么冯梓明在房门外等我而不是叫我自行去饭厅。因为若没有人带路,我猜在这里走半天也走不出去。
「你的家这么大,有很多人住吗?」穿过不知第几条的长走廊时,我问冯梓明。
「不,就只有我、保镖和几个仆人。父母喜欢过田园生活,长期都住在国外。」
一个人住岂不是很寂寞?而且房屋这么大,夜晚肯定会因孤独失眠,同是天涯沦落人!
「那我来陪你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
对,我决定不再回浩飞的家,可是回自己的家一定又被他找到。耳环不是不要,但一定有别的办法取回!
要是再次见到浩飞,我怕我会崩溃......
冯梓明突然停下脚步,害跟在他后面的我吓了一跳。
「我开玩笑的!不要在意我的话......」我怎会如此大言不惭说想高攀这位电器国王?人家会纡尊降贵跟你这个平民住在同一屋檐下吗?别开玩笑了,叶若柔你今天究竟哪条筋不对劲?
冯梓明对我的话不瞅不睬,正当我垂头丧气准备再度道歉时,他开口了。
「真的吗?若柔你真的愿意搬进来?」他依然没有转身,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他的语气平静,没有不高兴的意味,所以我也放胆说出来。谁知话未落他竟搂住我,搂得很紧。我有点呼吸困难。
「若柔!我很高兴!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可以跟你一起生活......」
这个人真有趣,明明比我高大却容易脸红,兴奋时还会见人就揽,十足未长大的小孩。
「唔......先放开我......我......呼吸不了......」我搥打他的背却不敢太使劲,希望他快点让我与氧气接触就好了。
19
我就在没有任何行李的程况下,搬进了冯梓明比迷宫路线还要复杂的洋房。
我跟他谈不上是朋友,可是相处下来却没有异样的感觉,这点连我自己都叹为观止。
我答应了冯梓明搬去他的家后(其实是由我提议),他立即带我参观这个森林的每一处。走遍全屋还不是普通的累,发觉已经天黑,他说要跟我外出吃饭。
「在家吃不就好?」
「不行!要庆祝若柔搬进来又怎可以随便在家吃顿饭就算?」
拜托!在你家「吃顿饭」我已经在早餐和午餐领教过,根本不是普通百姓能想象的豪华,外出吃饭不就等于是九大宴吗?
「可是......」很贵、十分贵、非常贵啊......
「不用可是了,跟我来就是--平叔,准备车。」冯梓明拖起我的手,往停泊在大门前的车子走去。
乘坐那轮又是贵死人的名房车的途中,我跟他聊起租金的事。他坚决拒绝收取,说有人跟他一起住比起金钱好得多,唯一的条件是我到的士高打工时要让平叔接载。他所谓的条件全部都只是对我有利,不过我还是勉为其难接受了他过盛的好意。我明白一个人的孤独,也明白他会如此渴望有人跟他一起生活的原因。
全城最高的餐厅,位于闹区中一幢七十三层高的大厦的最高点,三百六十度的落地玻璃令客人可饱览整个城市,据说是富豪名缓常到的地点之一,今天所见,果真如此。
我瞪着餐牌上数之不尽的零字,又望向一脸欢喜的冯梓明,决定说中心中抑压多时的话。
「其实我知道有间便利店的饭盒很好吃的,只需放入微波炉三分钟便可以。不如我们......」
「若柔,我说过今天要庆祝你搬进来,不可以随便吃顿饭,你就听我一次好吗?」冯梓明合上「零字餐牌」,百年难得的威严害我心惊胆怯,僵硬地点头。
「若柔真是善解人意。」他又转向另一边,跟一旁的侍应下单:「随便给我挑几个今天精选的菜就可以。唔......再开一瓶红酒。」
「我明白了。」侍应退下,剩下我跟冯梓明对视。
要是他说清楚点的是甚么菜,开的是甚么红酒,我可能还没有现在的困惑。暧昧的话句带过了所点的菜式,反而使我更担心冯梓明究竟点了多少个零字的餸菜,或开了一瓶比我还要早出生的红酒的机会率。
我的担忧全被冯梓明收进眼底,他微微一笑。
「钱,对我来说不过是身外物,若柔不需要替我担心,只要尽情享用就好了。」
对你来说是身外物,可是对我就是比性命还珍贵的宝物!为甚么?没钱跟死了有何分别?不,是比死还要难受!可是再和冯梓明扯下去也只会得到一啖气,所以我点了点头装作认同他。
「为甚么无论你走到哪里,那个男人都在附近?」我瞄向与我们相隔四张桌,站在玻璃间的柱子前的男人,他一身黑色的西装与夜色混和。
无论在的士高,还是冯梓明的家,只要仔细找寻,必定能发现他的踪影,他好像没有特别隐藏(要是他真的要隐藏我也不可能找到,人家可是专业的),只是从来不会在当眼的位置出现。
无论在的士高,还是冯梓明的家,只要仔细找寻,必定能发现他的踪影。他好像没有特别隐藏(要是他真的要隐藏我也不可能找到),只是从来不会在当眼的位置出现。
「你指夜风?他是我的贴身保镳,比我大八年,从出生开始就保护我。」冯梓明的轻描淡写反而让我觉得二人的主仆关系不是第三者可介入,夜风不时投射在我背上的目光都令我毛孔收缩,我感到这个人的恐怖程度跟凌桀不相伯仲。
对话结束,侍应还未传菜。我望向窗外的夜色,虽然没有畏高症,但居高临下还真不太适合我。
「好耀眼的灯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