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随衣(上)————清风舞

作者:清风舞  录入:08-04

  "好了好了,先不要生气,把药喝了再说。"冽衣叹息地感到和这样一个爱使小性子的爱人在一起,自己必须具备足够的耐心和坚忍。
  "不行,每次都听你的话,我天衣教教主的颜面何存!"很明显,暗影吃死了冽衣对自己的无力。
  "那你想怎麽办?"按了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冽衣想起前几个夜晚的以身喂药,俊容微红。 "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来人兴奋地从床上弹起,漂亮的丹凤眼中仿佛驻进了星星和月亮,闪著五彩夺目的光华。
  "第一:你喂我(其实就是口对口),第二:你去给我取点蜂蜜过来(其实就是去掏蜜蜂窝)。"凑进冽衣低眉思索的面颊,暗影好整以暇地将头靠近爱人温暖的臂膀。
  "那我还是帮你取蜂蜜去吧!"好象教外的"绝情峰"上有一片树林,也许自己走运可以在那里掏到一个马蜂窝。
  扶起暗影的身,贴心地在他的背部垫了个靠枕,确定这样的高度和厚度会使影儿感到最舒适後,冽衣才转身离开。

  清亮的眸在目送冽衣修长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时,顿时变得暗淡无光。手,刚才藏在身後死抓著被单的手再也抑制不住地开始痉挛,一波紧似一阵的疼痛抽离著自己脆弱的神经,象无数的虫在啃噬自己每一根骨头的疼痛感搅得自己不知如何自处。任何一种姿势任何一种吐呐都无法缓解此时的锥心蚀骨。死抓著床板的手指甲开始泛白,力道大得快要将床板嵌出指洞,嘴唇塞上早已准备好的厚厚的布片,生怕自己在这种极度的苦痛中起了轻生的念头。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就这一次了,再忍受一次这样的苦痛就可以练成"天绝"了。
  还好,刚才的自己骗过了冽衣。若是让他看到自己如此折磨的表情一定比自己更痛。所以刚刚的自己在预感到疼痛将袭时找了个合适的理由将他支开。
  身体象破布被虫蚁生生撕裂,自己的每一声喘息都倾贮了与死神拔河的强烈的求生意志。不能死!冽衣还在等著自己喝药;不能死,自己还没有享受到冽衣更多的爱!不够不够,时间太短暂了,与自己的渴求相差太远太远!所以一定要挺过去,就一下下,就一下下就可以换来今身今世,呵呵,想来自己还是赚了呢!
  痛苦地盯著地上的某个点,眼珠一动不动。仿佛只有注视著某个地方才能转移自己对疼痛太过的敏感。嘴唇,无意识地勾画嗫嚅著同一个名字:冽衣冽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缓自己无助的承受。
  忽然,死寂的眼神动了,颤抖的手费力地伸向床边还散发著热气的药碗。
  "暗影公子,多日不见,景况可好?"妖豔的魅笑浮上来人孤傲清冽的脸。几乎在同时,柔软的手扣住了床上人竭尽全力移动的泛著青筋的手。
  "哦,看来暗影教主的情况不大乐观啊!"叹息的嘲讽中多了点仇恨得以输解的发泄。来人正是江南燕,那个霸道而狂烈的女人。
  "我很好,不劳姑娘你挂心。"艰难地拉扯起支离破碎的身,强忍著正在突袭自己的又一轮刻骨的疼痛,暗影的眼望向眼前近在咫尺人居高临下的面孔。
  虽是极度的虚弱,可眼前的人却仍用这种睥睨的眼神对视著自己,嘴唇虽毫无血色,可整个人流转著的魅惑却无处不在。尤其是那头披散下来的光华四溢的发,凌乱中渗透出的蛊惑引人犯罪。
  被他这样一注视,江南燕的心不由"咯!"一跳,战栗的电流席卷全身。但随即阴毒的藤蔓又在心间缠绕纠结:这妖人大概就是用这种媚态俘获了同为男子的冽衣的心吧!
  笑,暗含深意的笑在女人娇豔的脸上绽放。拿起床塌上那碗渐凉的汤药,清冷的嗓音在空荡荡的月夜响起。
  "我看未必吧,既然身体不好,暗影公子又何必强忍呢,来 !"衣袖一挥红色的粉末飘洒进端起的汤药。
  "还是把它给喝了吧!"不管暗影虚弱的抵触,冰冷的碗沿没有一点怜惜地抵上本该好好疼惜的如花唇瓣。
  尖利的瓷碗和主人愤怒的力道使原本苍白的唇更加的透明,隐隐泛著青紫的光。
  看著暗影倔强紧抿的唇使自己倾倒出的液体悉数流出,不禁怒气更甚。手上的力道更是凶猛。
  血,鲜豔的血从暗影的唇上溢出。邪媚地如同一朵在暗夜中怒放的曼佗罗,而那主人深入骨血的魔力更是让自己移不可开眼。
  在空中执碗的手停住了,江南燕又被眼前少年给自己传递出的奇异感觉震慑住了。
  丁香的小舌添了添残留在嘴角的鲜血,粉色的柔软在花瓣的四周轻巧地旋转了一圈,在月光的氤氲下更具调逗的情色。
  "姑娘一片盛情,我怎麽能辜负呢!"笑著望向呆滞的江南燕,暗影端起药一饮而尽。
  本来想要阻止的江南燕没想到暗影竟然会这样毫不犹豫地喝下那碗自己加了"春情"的媚药。不禁又是一滞。
  自己这是怎麽了!明明是想看他淫乱难抑,向自己苦苦求饶的丑态,想让冽衣看看,他这个自己倾尽身心爱著呵护著的暗影,其实不过是个魅惑人心的妖物,一个只会在别人体下欲求不满的禽兽!这样一个人根本就配不上如星如月风神俊朗自己一心仰慕的冽衣,只有自己,惟有自己才是他最明智的选择。
  可为什麽当他喝下那碗媚药时自己有一点点的犹豫,甚至是不忍!这是为什麽!
  暗影感到小腹上有一股强烈滚烫的热力在勃发在升腾,呜..................欲望的突起使原本疼痛的身体变得更为难耐,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中了媚药了,怎麽办!冽衣冽衣你快点回来啊!

 


  28

  冽衣在走出教外的瞬间就感到不对劲,由於天衣教地处掩蔽,所谓的教门是依属在一大片的岩石洞穴中,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端倪,而且就算是外人知道这就是魔教的栖息地,没有特殊的口令和开启机关的技巧也无法撼动如此厚重森严的石门。所以一般情况下这里不设防,但为何今天教外多了两个巡逻的门卫?
  警惕从心头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刺激著冽衣迅速地奔向"绝情峰",那里地势高险,从上面俯瞰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轻易捕获。
  丛林中有人影在晃动,而且人马众多。他们分居各个山头,从四面八方围拢了天衣教的所有出口,就算是一只苍蝇也无法飞出守卫如此严密的伏击。难道是江湖中所谓的正派武林?冽衣心中不由一拧,如果他们齐聚而攻,天衣教虽声势浩荡也难保不会损失惨重,更何况暗影现在旧伤未愈,怎能承受得住武林各派的群起讨伐!
  望向空中那圆得诡异的月亮,冽衣胸口的血不禁沸腾上涌。不好!影儿!无法细想这些人是如何找到天衣教隐藏得天衣无缝的洞口,白色的身形立马向原路折回。
  身上的内力在渐渐地恢复,暗影知道那杯药的药效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原先的疼痛完全被前所未有的灼热狂乱所代替,死命地咬著唇希望疼痛的感觉能使自己的意识变得清晰。但,那股置身欲海的迷乱和无措搅得他这个自认为在隐忍中长大的人都无法承受。
  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身,灼热从敏感又无保护的内部燃起,分外禁受不住,淡淡红晕浮遍了全身,从修长的双腿到俊美的容颜,连眸子也带了水意的情色。
  江南燕怔怔地望向暗影脸上动起情欲的潮红,未及反应间已感到一双躁热的手大力地搂住自己的腰。细细的碎吻在唇畔游移,感觉到对方双唇微启,忙趁虚而入。
  滑腻的舌尖交滑而过,江南燕猛然张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双眸微微闭著。暗影脸色白了白,双手撑在眼前人的柔软上。体内的热潮将他的神智也热晕了。心知江南燕下的药绝不只是一般的媚药,全身都处在高热的状态下,轻薄的衣物也成了不能承受的重量,他喘息著仰起了脖子。
  细吻由缓和转向激越,暗影一边吻著,一边解开江南燕的衣领,恨恨道:这是你自找的!    衣服一件一件地落地,吻也慢慢往下滑落,在女子娇弱的柔软上游移。暗影的手粗暴地插入她的头发里,呼吸渐渐急促。
  身子再度交缠在一起,光裸的肌肤相互摩娑,暗影满足地轻吟了一声,俯下身,一口咬在江南燕的肩上。
  虽然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著眼前人毫不怜惜的对待,可是那股席卷全身的酥麻感使江南燕这个原本尖利的美人也变成了温顺的羔羊,终於,刚才的困惑顿失,原来,原来痴傻的自己一直没有搞清自己的那颗心不是给了温润潇洒的玉冽衣,而是给了眼前这个正在霸道地占有著自己的魔教教主,这个被自己视作情敌的妖人!可笑啊,虽然自己的心曾被蒙蔽,但自己的身,自己情欲满布的身却清晰地告诉,自己搞错了!

  暗影的双手在她背上用力地搓揉著,仿佛要把眼前的人碾碎,江南燕感到那双对自己充满魔力的手所到之处都让自己原本的白皙一片青紫,可那种夹杂著疼痛的快感使自己的身都忍不住战栗,正想後退一点,却被暗影右手按住臀部,同时,他的左手撩起衣衫下,手指挤入她紧热的隙缝。
  "啊,不要!"江南燕惊呼一声,想要站起身,却挣不开腰间暗影右手的控制,被他一压,整个人都倒在了他身上,他的左手自然也更顺利地戳入了她身体内部。
  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虽明知现在推开这个在自己身上肆虐而神智不清的人是绝佳的机会,但江南燕也清楚地知道"春情"的毒非同小可,如果欲望没有得到完全的输解暗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没有再作任何的反抗,感到那双游走著蠢蠢欲动的手捧住自己的的臀部,往他的欲望上放下。
  近乎撕裂的痛楚自下身传来,江南燕抽息一声,挣扎著想要离开,却只是重蹈覆辙让欲望进入得更快更深。血,猩红的血在自己的下体弥漫。
  明明应该是痛苦排斥的,但硬热的欲望强行进入时,淫荡的内膜却谄媚地逢迎著,纠缠挤压,引诱对方探索更深入的美好。
  两人齐齐发出了呻吟喘息之声,暗影紧紧将眼前人抱在怀里,按住她的臀部不让她乱动,免得自己失控。江南燕也不再挣扎,紧紧锁著眉。汗水从她额上滑落,薄红的双唇不停轻喘著气,等待著痛楚的过去。
  暗影将手指插入她细软的发丝间,用力一按,将她的头按过来,凌虐已呈血色的双唇。  "呜......"细微的抗议淹没在双唇间,江南燕睁开眼,看到暗影没有一丝清明浑浊欲望的眼,突然捕捉到一阵危险的气息。
  欲望第一次相互摩娑,引爆了体内的热潮。暗影咬著牙,身子为欲望而轻颤,双手自来人膝下穿过,将她的腿抵得更开,一把捧住她的臀,奋力地地一上一下,做著亘古以来的穿刺运动。
  双手紧紧握在暗影捧著自己的双手上,却下不了决定去拒绝,深入地摩擦撞击舒缓了体内的骚乱热潮,白皙的肌肤布满了红晕与汗水,活色生香不足形容,半透明的光泽在暗夜中也泛起了一层莹彩,背上一道细长的红痕,结实紧绷的小腹由於主人的剧烈运动上下起伏著,江南燕望著这个其实早已种植在自己心间的人魅惑的身,五味参杂。
  蜷缩弓起的身子让下身收缩得更强烈,暗影呻吟一声,搂紧她的腰,更加用力地占有身下之人。一时间,什麽算计念头都飞到九霄云外,任欲望狂潮淹没自己,甘之若饴地沈醉在这销魂之处。
  "冽衣`......`"到达高潮的人发出一声低哑深情的喟叹,顿时让身下的人儿心碎了一地,透明的泪水慢慢滑下,违背了主人的意志,不知是屈辱还是挫折。
  原来,原来刚刚那人在欲望袭身时强自的隐忍不是姑息到自己,而是另外一个男人,那个自己原以为芳心暗许的男人。
  淫乱的呻吟喘息,还有挣扎翻滚之声,渐渐安静下来,小园寂静,声息俱无,唯有皎月,惨淡的青烟还是如水般泻了一地。
  两人散开的头发虬结在一起,乍看似是完全不同的个体已融为一体了。当冽衣心急火燎地奔入爱人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暗影一身的赤裸显然刚经过一场激烈的云雨,而此时的他正一脸陶醉地微闭著情欲晕染的眸,没有一丝的不情不愿!而紧紧靠在他怀抱的竟是那个曾经孤傲霸道地想要占有自己的江南燕!
  脚步一瞬间停滞,不可置信地瞪大琉璃般透彻清新的眼眸,冽衣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慌,理智离他远去:呵呵,自己怎麽会这麽痴傻地认为影就该将整颗心都送给自己!怎麽会这麽幼稚地认为自己的幸福就是暗影的幸福,毕竟就象影曾对自己说过的那样,他也是个男人,是个有野心有欲望的男人,他不可能永远承欢在自己的体下!

 


  29

  冽衣走了,无声无息。他知道暗影是爱著他的,尽管这份爱也许还不够深,深到对自己肉体上的绝对忠诚,但自己爱他,刻骨铭心,无怨无悔,所以现在的自己决不能撞破暗影的背叛,既然现在的他还不够爱自己那就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好,牵绊住他,总有一天他会完完全全地归属与自己。
  失魂落魄的冽衣没有注意到暗处那双噬杀的眼,在无边的夜幕下发出清冷的光。他转身离去,他必须出去为影阻挡那群虎视耽耽的正派武林。
  媚药的余力还在体内翻滚,但较之刚才的不可抑制已好了很多。激狂的眸色渐变清明,暗影回转身望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和自己同样赤裸的江南燕,杀伐的狠决一闪而过。有条不紊地穿上衣,狠狠的捏住女人柔媚的下颚。
  "怎麽样,滋味甚是消魂吧!"想到刚才意识模糊时把她误当成冽衣,害得自己强自压抑的不能尽兴,暗影就老大的不爽。幸好冽衣没有看到自己和她云雨激狂的场景,不然自己有理也说不清!
  望著暗影水雾迷朦的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江南燕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这样希望自己根本从来就不认识他,认识这个给自己带来苦痛屈辱的男人。紧抿著唇,强忍著周身的酸痛和乏力,眼带绝望地与眼前想要索命的男人狠狠地对视著。自己已经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决不能连最後一点可怜的自尊都失去,毕竟从前的自己是那麽的高傲。
  "嗯,还没得到满足吗?"暗影气恼於眼前人不同以往的盛气凌人,想要撕破她脸上那层虚伪的面纱,更加决情侮辱的话冲口而出。
  "是啊,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平静的感叹溢出吻得红肿尤似滴血的唇,少女赤裸的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娇嫩、怜人。轻颤著坐起身,江南燕将刚才撕裂的碎衣裹紧娇柔的躯体,不想在让自己心痛的同时还要忍受眼前人邪恁的眸对自己肉体的掠夺。
  "是谁!"未及消化江南燕出乎意料的回答,暗影被外面用内力催使的劲风惊醒,几乎是一瞬间门全部被关死,不留一点缝隙。江南燕,刚才还用掩饰不住的我见尤怜的目光呆滞著的女人也在自己转身回头的一瞬消失地无影无踪。
  没有人回答,只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月华的光辉再也投射不进来。屋内除了隐约烛火的跳动和窗幕树影班驳的森然一无所有。
  暗影看到门缝间薄若蝉翼的青烟缓缓地在室内蔓延;火,鲜豔的火苗从屋的四周升起,带著勃发的热情似乎要把所有的一切吞噬!烟,铺天盖地的浓烟迅速地占领了屋内每一寸空间。
  哼,他们是想把我烧死吗!睥睨一笑,全然没有身临火海的恐慌,暗影旋开床铺左侧的一个突起,一道石门应声而开,施展龟息法不让毒气和浓烟熏到自己,暗影从容地在门的旋关处轻叩了三下。奇迹般的,床铺下多了一条延伸向未知方位的路,一条直接用石块打磨堆砌而成的暗道。

  "你是谁?"瞪向刚才把自己无声掳走的人毫无表情的脸,江南燕的口气又变得傲慢而刚韧。

推书 20234-08-04 :伊书————出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