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之堕落————含烟

      怔怔望著旭哥优雅匀称的背影，延青微微有些迟疑。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时而冷酷无情，时而温柔如水。

      “Milo，来先坐下，想吃点什麽？我让厨房给你熬点滋补粥喝，如何？”建波尽管在笑，延青总觉得他的笑容里丝毫没有愉快的味道，只是冷冷的冷酷。

      本想说，什麽都不想吃，但回头一想，旭哥说的也对，自己在这里的时间还长，不小心照顾好身体不行，他重新坐下，拉过饭盒，小口的吃了一口，“就吃这些就好。”

      “那好，吃完饭，到大厅里等我，旭哥找你有事。”

      延青缓慢的咀嚼著嘴里的饭菜，慢慢点了点头。

      吃过饭，来到大厅。

      白天的大厅和夜晚的淫靡阴暗不同，秋天金色的阳光从大幅的落地窗里照射进来，给厚重沈闷的大厅镀上了层明亮的颜色。

      配上浅绿色的沙发套垫、米色的墙壁，如果不看那华丽的吧台和T型台，甚至给人高雅俱乐部的错觉。

      建波站在门口的落地窗边，背对著他，呆呆望著外面的庭院。

      “廖经理，”延青走过去，轻声喊了一声。

      建波整个人象受到惊讶般一震，茬茬地猛回头过，看到延青，“嗯”了一声，思绪似乎还沈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头没脑的突然问了延青一句：“Milo，你说Crane现在在作什麽？会不会也在看外面明媚的阳光？”

      延青知道他说的Crane就是周衡。

      建波对周衡……难道真的动了情？

      延青侧眼瞟了建波一眼，被他眼中认真而迷惘的神情一触，心里微微发凉。

      唉……衡哥是不会喜欢建波这样的人的，姑且不论建波现在在仙境的身份，就算他和仙境这个恶梦没有任何关系，对周衡了解不深的延青依然知道建波不是周衡会喜欢的那类型。

      “你说他会不会偶尔回想一下在这里的一天？”建波脸上的表情逐渐落寞起来。

      “或许吧。”延青突然觉得，不仅是这里的男孩可怜，这个表面光鲜的经理，也同样的可怜。

      “是吗？……希望他不会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恶梦。”建波说的是事实，他捏熄了手中的香烟，回身恢复了平日的从容镇定，快步走到延青面前，“走吧，别让旭哥就等。”

      办公室同样有著大幅的落地窗，绿色的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为室内带来秋天的微微凉意。

      旭哥坐在最里面的老板桌边，低头看著手里的大叠资料，金色的阳光把他明亮美丽的气质衬托得更加出尘。

      靠门的地方放著两张桌子，一边已经有人。

      延青见过这个男孩。

      美丽的仿佛女子般豔丽的男孩，曾经带领著仙境的男女孩们跳脱衣舞的男孩，唯一允许穿著衣服的森之外的另一个男孩。

      他现在没有媚笑，也没有故作娇媚，冰冷落寞的神态，忧伤黯淡的眼神，延青觉得这样的他比夜晚里散发著致命诱惑的他更加吸引人。

      “旭哥，人我带过来了。”建波将延青带到办公桌边，示意他坐下。

      旭哥从资料里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声音也如沐春风般温柔：“午饭吃的怎麽样？”

      “嗯，”延青含糊的回答，低头让过那让他觉得刺目的美丽笑容。

      旭哥隔著桌子，拉著延青微微发凉的手，怜惜的说：“你看你，手脚这麽冷，建波也是，既然带他上来就该给他准备件衣服，怎麽这麽光著身体就上来了。”

      他这麽一说，延青才意识到自己还是赤裸的。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才一天一夜不穿衣服，身体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是，以後我会注意。”建波顺手拿过自己挂在门口的风衣给延青披上。

      旭哥靠近椅背，上下打量著延青，“嗯，白天的时候看起来比晚上更漂亮呢。……可惜，遇到这样的命运。”

      他取过一边的一叠纸，回头望著延青，“今天带你过来是和你谈关於你在这里工作的薪水问题。”

      “薪水？”延青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被卖到这里来从事以身体赚钱的行业，居然还会发薪水？

      “我们这里的惯例，凡是在这里短期工作的孩子，都可以从每月为仙境赚得的收入里得到10％的部分作为薪酬。”旭哥推过那叠纸，上面是一张类似於雇佣的合同，“我知道你们暂时用不上钱，但是离开这里以後呢？还是需要的是不是？所以……这些钱就作为你们将来重新开始生活的成本。……你看能不能接受？”

      延青一时间完全没有弄懂，为什麽卖身还可以从卖身钱里提取部分作为自己的工钱？

      仙境……真是个古怪的地方。

      他的疑惑从他看旭哥的眼神中透露了出来，旭哥了然的微笑了一下。

      “我当初开仙境，是为了辅助自己的事业开展，现在当然也有这个作用，但也是想给那些走投无路、需要金钱和势力帮助的孩子们减轻负担──你也好，青宏也罢，这里许许多多的男孩女孩也罢，每一个到这里来的孩子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旭哥我不能帮你们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可以给你们一个解决问题的途径──尽管这个途径不大光明正大，对大家来说也是种折磨，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是赚钱最快的方式是不是？”

      延青点头。

      自古以来，卖春就是最不需要本钱也最快的挣钱方式。

      而他……需要的就是钱。

      “如果没有疑问，在这个单子上签字，我们会为你办好存著帐户，每月月初我们会把你上月的工资存进去的──当然如果平时需要，也可以请这里的人帮你去取。这里每个人都有个保险柜，可以存放你的重要物品，不论是钱还是客人给你的礼物。一会建波会带你去开你的保险柜。”

      旭哥微笑的递给他笔，“其实你已经有两千四百元了哦，昨天的提成。”

      延青握著笔的手微微一抖。

      两千四百元，自己初夜的卖身钱。

      想起初夜，昨夜那张性感英俊的面孔突然闪过他的脑海。

      那个男人……不知道什麽时候可以再遇见？

      在合同上签好字，旭哥吩咐一边的男孩：“青宏，来把这个合同存起来，尽快把Milo的帐户办好。──哦，对了，Milo的资料。”旭哥递给青宏一叠资料，“里面有他的证件。”

      “我马上办。”青宏低声回答著，结果资料。

      延青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遇上他淡淡瞟过来的眼光，延青觉得这个美人的眼睛好冷。

      跟著建波出来，顺手把披在身上的风衣还给他，让一身情欲痕迹的身体光明正大的裸露在众人面前。

      反正已经没有什麽好害羞的了。到了仙境，自尊自傲、羞耻畏怯，这些东西都必须抛弃。

      跟随建波去负一楼的一间屋子里拿到自己保险柜的钥匙，里面其实早已放入了他刚来时穿的衣服和一些零碎带来的物品。

      抚摸著那些平时看起来普通的衣服，心里隐隐作痛。

      延青咬咬牙，一把把保险柜锁上。

      他垂下头，暗自对自己说：从今天开始，他会拼命挣钱，尽快把债务还清，然後，就可以重新穿上这些衣服，重新走到外面的阳光下，开始自己的生活。

      夜晚的仙境总是淫乱低靡的弥漫著情欲与金钱的味道。

      延青穿著黑色的皮夹克和短裤，缓慢的行走在男孩队列中。

      队伍最前面的，依然是在旭哥办公室见到过的那个美丽的男孩，现在，延青知道他叫青宏，是仙境第一红牌外加仙境的行政管理人员，从13岁左右就开始跟著旭哥干这行了。

      紧跟其後的，就是他们宿舍里那个嚣张跋扈的森。

      他，姿色在他们宿舍里称不上出众，只能排在第11个位置上。

      这样也好，免得客人第一眼就看到他。

      队伍里一个个男孩被客人拉走，腰上系上黄色丝巾，标明了今晚的归属，延青紧紧握著的双手更加用力捏紧。

      从今晚起，他必须适应这个酒醉金迷的世界，必须用身体接待各种各样的男人的随意的侮辱。

      但是他内心深入却隐约藏著一个小小的期盼：

      昨夜那个男人──欧阳奕，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我会再来找你的”从他跟著男孩们出门起就一直在耳边回响。

      今天是不是可以见到那个笑起来撒旦般邪恶但又魅力十足的男人？

      “你，过来！”正当他发呆时，身边一个卡座的男人出声叫他。

      延青并没听到，思绪还沈溺在昨夜那男人身上，身後的男孩戳了他一下：“客人叫你。”延青才惊觉的抬起头，望了过去。

      一个四十岁左右，足够做他父亲的男人，嘴边带著龌龊的笑容，正对著他摇晃著手里的黄色丝巾。

      不是他……

      延青难以掩饰心中的失望。

      不过，这里的客人，不就是来寻欢作乐的吗？有谁是真的付出过真情，那些“会再来找你”之类的话只是随口一句而已，当真的，大概只有自己这种傻瓜吧。

      期期艾艾、微忍住下身依然有些刺痛，慢慢走到男人卡座面前。

      男人似乎不耐烦他的磨蹭，伸手过来，一把拖住他，往怀里带，“小美人，你让我等的好心急！”

      延青放软身身体，任男人把他搂在怀里，拉横著抱起来，放在他腿上。

      “美人，昨天错过了你的初夜权，你可知道哥哥我多挂念你。……还好，今天还是可以吃到美人香甜可口的清涩情味。”

      男人凑过嘴来，逮住延青粉色的红唇就是一阵粗鲁的啃咬般亲吻。

      “啊……果然味道鲜美，娇娇嫩嫩的，和那些做久了的货色就是不同。”男人笑得张狂。

      延青压抑著胸口恶心的冲动，顺从的倒在男人怀里，脸上淡漠的表情，好像现在被男人轻薄的不是自己一般。

      心里……却在隐隐作痛。

      “小美人，不如我们这就单独去快活快活，”男人淫亵的笑容看起来非常刺眼，甚至还抓住延青的手，往他的下体摸去，“你瞧，看到你，我就硬起来了。”

      手掌下果然已经昂然挺立的炽热让延青大吃一惊，惊慌的抬眼看了男人一眼。

      “唉，别这麽看我啊，美人，你可知道你这样的眼光，更加让男人忍受不了！”男人拉他起来，在他腰上围上黄色的丝巾，顺手牵起他的手，“来，我们找个快活的地方，你好……好……安慰安慰哥哥这麽想念你的……热情……”

      被男人拉著穿过正在表演豔舞的大厅，转到延青从来没有来过的大楼另外一侧楼梯间。

      左边是电梯间，右边是卫生间，对面大房间是後厨。

      男人并没有把他带到电梯间，而是直接进入了男卫生间，随便找了间隔间，把他拖了进去。

      “美人，我们在这里做，好不好？”男人邪恶的眼睛从延青粉红的嘴唇开始打量起，“昨天你一定没有尝试过在卫生间里做的滋味吧……呵呵呵～～～我告诉你，这个可是让你欲死欲仙般爽哦……”

      延青被男人推倒在大便器上坐下，男人挺身站在他被大大分开的双腿之间。

      腿间的柔软之处被男人淫亵的抚摸著，眼前是男人恶心的、带著陌生人味道的密吻，“宝贝……宝贝……我们来做吧……啊，宝贝……你的皮肤好舒服，又滑又嫩……唔，真想使劲咬一口……”

      他不是想，是真的咬了一口，在被他解开马甲脱下的後露出的瘦削肩胛上。

      “唔～～～”延青吃痛的低声哼了一声。

      “你的声音好甜……一会儿叫起来肯定很消魂。”男人依然在那新造成的泛著血痕的牙印上啃咬著，手里丝毫不怠慢的脱著延青下面的短裤。

      迅速被拔光後，男人邪邪地对著延青下面低垂著温顺的分身“嘿嘿”一笑，“好宝贝，昨夜肯定没爽够吧？颜色还这麽漂亮。”说著，手里加力捏了捏花芽的顶端。

      延青低低喘了口气，压制住了差点冲口而出的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