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屋檐————小麦猪

靠近张林的柔软身体在那个瞬间僵直，阿晴没动，在寂寂的夜里听她爱的男人，满怀深情的唤著另一个陌生名字……
泪水不觉漫溢，然而阿晴还是保持与张林相拥的姿势，一动不动。这是她的男人，她不可以失去。
***
“蓝筝，老实对我说，张林……他是不是有了其他人……”
蓝筝默默注视著阿晴，他应该如何开口。
“如果你是张林的朋友，就不要瞒我……事情明明白白的解决对大家都有好处。”
蓝筝垂下眼睛，事情从他这里说出……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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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这几天张林来过电话吗？”
陈言摇头，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报纸。
“喂，你这什麽态度啊？”季南不满。
“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陈言抬起头，淡淡一笑：“不过可能要辛苦你了。”
“什麽意思？”
“我大学的导师希望我到美国去，所以一旦张林……我就会离开这儿。”他不敢把那句话说出口，怕说出来就会成真。
“什麽！那向日葵呢，这里的……这里的一切……这不是你应该有的态度，你干嘛说这种丧气话！无论怎麽样，你都要跟张林一起好好争取。现在张林在家里面还不知道怎麽辛苦，你倒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南，这是我的决定，我没有力气了。所以我们的未来……全交给张林了。”
“你！”话没讲完，外面传来敲门声。无可奈何的看一眼陈言，季南走去开门。
小南，不知你是否听过这样一句歌词：我用轻描淡写 画出意冷心灰……那是我此刻心情的写照啊，陈言轻叹。正在这时，听见季南声音：“言，有人找。”

 

一束太阳光刚好打在女子身上，陈言只觉得此情此景玄幻而不真实，张林画上的女孩竟然就和他面对面。
“你好，我是阿晴。”女子朝陈言伸出手。
陈言没有去握，他抬起头，阳光真的很刺眼。

 

下一章结尾了阿~啦啦，终於要结尾了！

 

故事不会因为有人退出而结束，陈言去了美国，剩下的人也依然有他们自己的生活。
季南虽然放弃了美术，但好在父母并没有太过为难他和蓝筝；而蓝筝在毕业後如愿进入到乐团弹钢琴。
生活对他们还是不错的，虽然明天尚未揭晓。
冯清接替父亲位子，努力使先前的生意朝正规轨道运行，较之从前，他的火爆脾气改变不少，而黎晨也还坚持在他身边死缠烂打。
“如果你坚持十年，我就答应你。”
“好，一言为定。”
不知道这样的约期算不算也是一种承诺。

 

陈言在纽约一晃过了三年，其间也听到过徐培的消息，但终是再不曾见面。
在大学担任讲师，这倒是陈言始料未及的，好在他贪恋学校单纯的氛围，日子也在平淡中得以安稳度过。
关於张林，他并不愿意多想。
***
市中心的美术馆举办画展，据说都是在世界性的盛大赛事上拿过奖的画。季南打过电话来说有他的作品，陈言失笑，他所谓的放弃画画仍然是对父母的阳奉阴违，不过他──如此坚持，梦想也好，别的什麽都好……而只有坚持，是自己做不到的。
恰好有几个学生要看，陈言也便同他们一道去了。

 

这次的展出并非出自名家之手，大多是年轻画家的作品。陈言转过大半个展厅，也没发现季南的画。不知为何兴致寥寥，陈言看看自己细长的手指，他有多久没拿起画笔了。
他在倦怠中日渐沈沦。
“Mr Chen!Come on，come on quickly!”一个学生突然拽住陈言：“Look at that picture！”
“What’s wrong？”
“Look！The people in that picture look like you very much！”
“Really？”陈言只是随意投注他的目光，不拒绝他人热情亦不上心。
这次不会有不同……不会……
浅盛的笑意凝固，陈言看到回忆的潮水迎面扑来，他来不及躲避，卷入滚滚洪流。

 

画中的男人一脸安宁，好像在体会著幸福，仅是铅笔勾描的轮廓使画面并不鲜明，那淡淡的灰色比老照片更像是刻进心里的回忆。
散落的手稿，指尖的温度，恐惧的逃避……逃避？他又怎麽逃得掉……
“苦……恋？”学生用他蹩脚的中文念道：“Am I right？”询问的看向陈言。
“苦恋……苦恋……”陈言在口里轻轻念，他没有勇气去看作者的名字。但是那名字不是已经在心里了，故意不去理会，并不代表不在！

 

“我喜欢这幅画。画里的男人真漂亮。”
“你说作者是男人还是女人？”
“怎麽这麽问？”
“因为我在想画里的人究竟是画者在表达自己，还是在描摹别人？”
“你的意思是画里人在苦恋别人，还是画里人是作者的苦恋对象？”
“哈，听起来像在说绕口令啊。”
陈言默默的听著身後一对男女说话，他们应该是情侣吧。
“充满感情的笔触。”女孩最後补充。
“我觉得画的应该是作者的爱人，她凝望他的眼睛一定很深情。”男孩感慨。
是啊，当他故作冷静的闭紧了双眼，看著他的张林会是怎样的表情……

 

冬天的海边，人稀少的多，陈言不由拉拉被海风撩起的围巾。留在身後的长串足印，只要涨潮时短短的一瞬，便消失不见，於是没有证明他曾经怀抱难以压抑的深情独自吹著海风。
《苦恋》究竟是一种怀念，还是一种宣扬的坚持？
张林，是你在希望我看到吗？

 

那天，他看到阿晴坚持的眼泪，於是离开；然而他忘记了，张林的坚持……
陈言扬起脸，依旧是无边无际的海水，滚滚流向天边。
如果双眼可以企及到──无穷遥远……

 

陈言忽然微笑，无论等待他的是什麽，他应该要回去了……

 

全文结束，就这麽结束了，因为实在犯懒~明天还有考试，所以要休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