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着挠着,鲍小康突然停止了掐我的动作,把脑袋靠下来,紧紧地死抱着我。身子还不停地、缓缓地在我身上蠕动着。我明显感到了鲍小康的变化,我的腹部有个硬硬的东西顶得我痛痛的。
“鲍小康,你干什么?”我显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晕头转向。鲍小康却不加理会,死死抱着我的头,一动不动的。他额上的汗水一直往下淌。滴在我的脸上,令我感到窒息。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猛地用力一把用推开烂泥般死死瘫在我身上的鲍小康。
裤衩不见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原来是那些没看到长毛的大鸡巴后高度失望的同学把我们的裤衩给藏起来了。鲍小康还躺在草坪上,半捂着脸,吃吃地笑。
这可怎么办?
就这么光条条回去也不是回事,村里还有那么多的小女孩在门口瞪着你看呢。挨到太阳落山,夕阳西下,我和鲍小康也顾不得体面,一前一后,裸着身子狂奔了回去。
第二天,全云泉的人都知道,林家的小冤家和鲍家的小冤家,小小年纪竟为了女人,在村尾的芦苇坡上赤身裸体,斗了个天昏地暗,地动山摇。
我妈妈和鲍小康妈妈曾经有过节。
这一闹,她们的关系雪上加霜。妈妈恶狠狠对我说,你再和鲍小康打架,你就别进这个家。而鲍小康的母亲更是用棘条抽着鲍小康的腿:孽种,你再和林家的人混在一起,我就打断你的腿。
许是怕把事情闹大,弄得自己像风箱里的老鼠——进退两难,陈大爷不再要我和鲍小康接送小雪了,而是专由我们村的小弥勒阿贵负责接送。
三
我失去小雪的纤纤细指,小康失去小雪美味的佳肴,两人都感觉不爽。
放学后,我和鲍小康最后两个离校。
一路上,我们互相瞪着眼,埋怨对方的丛中作梗。我们一边瞪眼,一边走着。走着走着,天上的太阳一下不见了,白白的云也一下子变成了黑色的,紧接着,哗啦,雨点又密又大,像黄豆般洒落了下来。
见到这么大的雨,没办法,我和鲍小康只有把书包顶在头上拼命地跑,想跑到一个雨淋不到的地方,恰好芦苇坡那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周围没有房子没有树也没有洞,只有一个破烂的瓜棚在田垄孤零零地立着。
我们立马跑去瓜棚,瓜棚早已破旧的失去了遮雨功能,幸亏里面堆了一个稻草垛,稻草垛又高又大,还很松很软,只要弯下身子,用头一拱,就能拱出一个洞,只要拱出一个洞,整个人就可以钻进去,不但可以钻进去,还可以在里边很容易就弄出个小房子似的空间来。
看到稻草垛时,我和鲍小康谁也没想过往里钻,可这会儿,大雨就像鞭子一样往我们稚嫩的身上抽时,我想也不想地就蹲了下来,狗急跳墙般就往稻草垛里钻了起来。
可惜我很不得法,钻了半天,别说一个洞,就是稻草秆子也没掀翻几根。鲍小康见状,哈哈笑了声,骂我一句笨死了,也立马蹲了下来。
鲍小康就是鲍小康,不愧身手敏捷,只见他双手如兔子的前爪,蟋蟋蟀蟀快速扒拉几下,就在稻草垛的底沿掀开了一个小缺口,脑袋往缺口一靠,用力一顶,屁股再奋力一撅,整个身子就进去了。
我学了几下,没学会,加上鲍小康在里面一个劲笑我笨死了,我想也没想,撅着脑袋就往他那钻,他用手按着我脑袋,不让我进去,我就偏要进去。
俗话说胳膊扭不过大腿,他双手也按不住我脑袋,毕竟他按我脑袋的欲望没有我脑袋往里钻的欲望强烈。这一按一钻的,我就进去了。
等我进去,已是湿淋淋的了。我往他身上靠了靠,他奋力推了我一下,大叫了起来。
“喂,你的衣服湿透了,快脱了,要不然我一脚揣你出去。”
无奈,寄人篱下,怎么说也是人家先打好的洞,我只有把衣服脱了。
是够湿的,脱下来拧拧水也好,免得感冒了。稻草垛里虽黑,可很暖和,衣服脱下来也不觉得冷。
雨很大,还一直下着。如果雨一直这么大,还一直这么下着,我想也就没个事,偏偏这时天空掉下个很响很响的雷,而且就掉在了田垄里,掉在了稻草垛旁边,炸开了,我吓得一下抱住了鲍小康。
我这人,天生怕雷,每次响雷都是我奶奶抱着我,捂住我耳朵,不停说:噢,别怕别怕,雷公爷爷很快就走了。
鲍小康不乐意了,骂了我一句:滚开,这么胆小!
他就狠狠推了推我。我当即被他推了个四脚朝地,嘴巴磕在稻草垛的泥巴里。我哪受过这种委屈,张嘴哇哇哭了起来。
鲍小康一怔,没料到我会哭,嘟囔一句:怕你了!伸手把我拉起来,搂了搂我。我挣扎了一下,推开他,抓住稻草杆就要往外爬,嘴巴还一边呜呜地哭着。
“你要去哪?”鲍小康揽住我的腰。
“呜……我要回家……呜”我一副可怜相,其实我也确实挺可怜,从小是个被爷爷奶奶宠着的心肝宝贝,怎么受得了这种野外惊吓和侮辱。
“雨这么大,想浇死你呀?”他一下又把快要跑出稻草垛的我拖了回去。
“呜……”我还在哭着。
“对不起了。”他把我揽到了他的身边,光光的身子和他的胸膛贴着,“我以为你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停止了哭出声,喉咙却还在一哽一哽。他把我搂得更紧了些:“别怕,有我在呢!”
我这才停止了呜咽。
不管怎么,说我娇气也好,说我胆小受了惊吓也好,不一会儿,我开始颤栗,打着抖,喷嚏连连。
冷吗?鲍小康问了句,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包在我身上,肯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湿的差不多,他就干脆把衣服扔到一边,光着膀子抱住了我。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我感觉好暖好暖,就像身边生了个火炉。
“还冷吗?”鲍小康又问了一句。
“不冷了。”我回答说。
“转过来,我抱着你,你再抱着我,这样会更暖一些。”鲍小康建议着。
“哦,好!”我答应着,转过身,面对面和鲍小康拥抱了起来。
“哇,你的身子真暖!”他说,加紧了拥抱我的力度。
“你的身子也很暖!”我回答着,也加紧了回抱他的力度。
“呵呵,我的嘴唇碰到你的脸了。”鲍小康说。
“呵呵,没关系。”我说。
“你的脸真滑。”他说。
“你的呢?”我问。
“你亲一下就知道。”他回答说,把脸凑了过来。
“恩,也很滑。”我亲了一口。
“你的嘴唇像虫子,亲得我脸痒痒的。”他笑了。
“嘿嘿嘿。”我也笑了。
“你说两条虫子碰在一块会不会更痒?”他问。
“什么两条虫子?”我接着问。
“就是我的虫子碰着你的虫子。”说着,他把嘴唇伸过来,亲在我的嘴唇上。
我微微抖了一下,没有作答。痒吗?我不知道,我失去了知觉……
大雨停了。我是被鲍小康牵着手爬出稻草垛的。很干净的天空上正好有一道美丽的彩虹,同样,在我的脸上也有一道雨后的虹,看看鲍小康,他脸上那道虹更红。
四
小雪一点也不喜欢笨手笨脚的阿贵,阿贵接送了几天,小雪就不高兴了。埋怨阿贵不卫生,经常流鼻涕,嘴搀,经常向她讨饭吃,饭量还大。更有甚者,阿贵又笨又胖,不会爬树掏鸟窝,不敢涉水抓蟹。看到一只毛毛虫都吓得两腿筛糠、惊魂未定半个月。
这种人怎么能当护花使者呢?
小雪又找到我和鲍小康。
鲍小康说:“涛子,怪我,我不该和你争小雪。”
我说:“小康,怪我,我不该和你争饭吃。”
我和鲍小康和好了。
小雪当然是由我接送。到了中午吃饭,我就会借故偷偷溜走。
起初,鲍小康不大在意,没过几天,他就拒绝了小雪的饭菜。那天,我把小雪的剩饭拿去找鲍小康,转遍了校园,才发见鲍小康在学校后面的小山坡上一动不动躺着大字。
当我把小雪的剩饭递给他时,他突然把脑袋埋在小草丛中。嘤嘤地哭起来。
“小康,你怎么啦?”
鲍小康一骨碌爬了起来,接过我手中的饭盒,狼吞虎咽了起来,好像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了。
“小康,你一点午饭也没带吗?”我不解地问。
小康虽说家庭贫困,但每次带饭,干米饭中夹点蔬菜还是有的,再怎么穷,一两个烤红薯肯定拿得出。我们云泉村,别的没有,就是田多、地多、水多,随便刨一块地,种上点红薯,也能落个大丰收。所以,我们这里,每家每户不缺的只有红薯。
“我……”鲍小康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没,说什么。
回到家,奶奶才告诉我,鲍小康的妈妈风秀婶席卷家里所有的现金,跟村里那个叫黑麻子的外来木匠私奔了。鲍小康的父亲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病倒在家里。
得知情况后,我的心沉重起来。
虽然,我妈妈和风秀婶不和,到了我和鲍小康这一代,也经常磕磕绊绊。说到底,这只是纯属小孩之间的瞎闹罢了。闹过之后,我们照样一起蹦蹦跳跳结伴去上学。更何况,我和鲍小康都是班上的尖子生,我是学习委员,他是班长。平时很是深得老师喜欢,老师也经常要求我们互相团结、相互促进。
如今,他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自然不好受。
五
小雪要走了,要离开云泉回城里了。
临走那天,我和鲍小康哭得像泪人,死死地拉着小雪的手不肯放。直至小雪允诺以后会回来看我们才肯罢休。
小雪走后,我和鲍小康顿时觉得空空的,再也没有兴趣去捉虾掏鸟蛋,进行龙争虎斗之类的游戏了。
一次放学,我和鲍小康走得最晚。一路上,我们谁也不说话,就这样低着头默默地走着。以前,一路上,小雪还总能和我们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家。如今,小雪已经走了,我们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来到长满草的山坡时,鲍小康突然把书包一扔,躺在地上说:“林涛,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当然记得了”我也躺了下来,接过话茬,“你呀,这么好强,把我的脸都丢光了。”
“林涛,我们上次打架还没分胜负呢。”说着,鲍小康就靠了过来,用手紧紧抱着我的腰。
我用力扭了纽腰:“怎么?你还想来一场呀?”
“想呀。”不等我反映过来,他一个扑身,就压了上来,“要不,我们比比看,究竟谁的鸡吧大,谁的鸡吧大谁就赢了。”说着,鲍小康突然用手隔着裤子往我的下体抓了起来。
“小康,你下来,求求你了,热。”我开始哀求他了。
然而,鲍小康却不加理会,轻轻抚摩了一下,便大声地叫了起来:“哈,你输了。”
“我怎么输了?”
我一头雾水。
“你的鸡吧比我的小。”
鲍小康歪着头,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切,哪有这种比法,我当然不服输了。
于是,便也伸出了手,直往鲍小康的下体抓去。刚触到那个部位,我的手便触电般弹了回来。我感觉我仿佛触到了一个硬硬的软体动物,这种感觉既新鲜又刺激。
“哈,我的比你大。”鲍小康开始取笑我了。
当然是鲍小康的鸡巴大了,他的鸡吧已经高高翘了起来。
“这不算,不知怎地。”我竟迎合了他,“你的翘起来了嘛。”
“那我要看看你翘起来有多大。”
说着,他竟然动手解我裤子的纽扣,慢慢地把手伸了进去。
或许是为了证明我的鸡吧并不小,当他把手伸进我的裤子,触到我的小鸡鸡,我居然未加拒绝。见我顺从,鲍小康开始轻轻用手拨弄起来了。
朦胧意识中,他的拨弄给了我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从未体验过。很快,我的鸡吧也一下翘了起来。
“哈,还是我的比你大。”鲍小康又开始取笑我,说着,他把自己的裤子褪去,他的鸡吧一下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不得不承认,他的鸡吧确实比我的鸡吧大,真像一只拔光了毛的小鸡。随着身子的摇晃,他的鸡吧也一晃一晃的,像是在向我示威,煞是好看。而且,仔细地看,其实,鸡吧的周围还真有一圈浅浅的绒毛,绒毛的中间还屹立着那么一两根黑色的短毛。
“哈,你的鸡吧长毛了。”我失声叫了起来。
“是吗?”鲍小康低下了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嗬,还真有几根毛呢!”他吐了一点口水在手掌,接着用手在阴茎的周围抹了抹。那几根毛清晰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看你的鸡吧长毛没?”
鲍小康双手按着我的腰,开始脱我的裤子,我越挣扎,他按的越紧。
看吧,反正我的也没长毛,不给他看,肯定又没好果子吃,少不了一番搏斗。
我躺着不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没想到,鲍小康真是毫不客气把我的裤子脱下来。我的鸡吧连同我瘦小的身躯显现在他面前。鲍小康低下头,简直把脸贴在了我的鸡吧上,仔细端详了半天,待确实没有找到一根毛后,他纳闷地问:“怎么我的鸡吧就长毛了呢?”
我捂着嘴偷偷地笑,一边笑一边说:“以后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在班上宣布你长毛的大鸡吧。”
鲍小康用手搓着我的鸡吧,身子又压了上来。脑袋凑过来,牙齿轻轻咬着我的鼻子:“你敢说出去,我就扯断你的鸡吧。”
说着,他就真用手用力扯起我的小鸡鸡来。鸡吧在他的抚弄、挤压下,有点痛,但感觉也很舒服。
想起了那天下雨在稻草垛,我一把紧紧抱住他的腰。他把手抽出来,也紧紧抱着我,我们就这样赤身相互抱着,静静地躺在草坪上,一句话也不说。
我们彼此喘着粗气,脸贴着脸,吻着。他的嘴唇滋润、灼热。我浸泡在一种说不清楚的朦胧愉悦中,亲吻、愉悦。没了自己,只有他,只有我,只有我们彼此静静的拥抱。
我不知道这是属于一种儿时突然间的游戏,还是真是两情相悦的喜欢。
我只知道,那次赤身裸体的拥抱、亲吻改变了我和鲍小康的一生。
天色渐渐晚了,一抹夕阳徐徐从芦苇坡往下落,我们还在静静地拥抱着。一阵晚风吹来,我们彼此身上的汗开始慢慢挥散、渐渐冷却。
“小康,我们回去吧。”我推了推还紧紧搂着我的鲍小康。
鲍小康一只手还在轻轻地抚摩着我那直挺挺的鸡鸡,另一只手夹着我的鼻子:“涛子,我爸不让我考中学了。”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
“家里穷,二妹小三他们还要上学。”鲍小康哀哀地说。
我定定地看着鲍小康。
突然觉得,如果他真不打算念中学,自己是多么舍不得离开他。
是呀,十二岁的小康此刻像杯柠檬茶,人性初显露,淡淡的青涩醇味,回味甘甜。
六
或许是为了珍惜这短暂的读书时光,鲍小康变得比以前更用功了。学习也更好了。
我知道,他是想用优异成绩来打动鲍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