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芦苇不开花 上——鲍林康涛

作者:鲍林康涛  录入:12-24


舌尖交织着,两个火炉般狂热。小康的手游动着,每一小步的滑动似乎都能将我蕴藏在遥远深处的激情与躁动,如铁钎子钎烤肉般,一点点钎出来,最后提到手里的是一大串烤肉,清香扑鼻,幽脆诱人,却不管味道如何,吃下去结果会怎样。


我怎么会拒绝呢?

如果说以前的拒绝是下意识的。那么现在,小康所有对我的动作,在我看来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水道渠成。

他小康不是总说喜欢我,想我吗?那他就应该这样疯狂地亲我,轻轻地抚摸我。

小康的动作更加疯狂了,他一只手把我的裤头扯下,另一只顺着胸部,沿着肚皮、腹部,直抵下体的要害部位。没等我反映过来,小康那矫健、敏捷的身躯猛地压了上来。我的思想、我的灵魂在这一刻被架空了。


小康双手环抱着我的臂膀下面的躯体,嘴唇雨点般落在我的脸颊,脖子,胸部,从上而下,直至胸部、肚皮、腹部,当到达下体的时候,他停止了动作,嘴唇停在了我硬邦邦下体的旁边。


他的手开始游动了,沿着大腿,腹股沟,慢慢靠近了敏感部位,近了、近了,他抓住我的下体,嘴唇同时凑过来,他的手,他的唇,同时在我的下体奏响了一曲妙不可言的交响乐……


我记不清交响乐是什么停止的,当我清醒过来时,我和小康彼此侧着身子紧紧抱在了一起,嘴唇还一半对一半地贴着,处于永不分离的静止状态。

一阵大脑兴奋窒息过后,我开始慢慢恢复了思维。

我的手在小康的后背一上一下来来去去的滑动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我的腹部,暖暖的,像个有生命力的动物。我的手滑过小康的后背,来到腰际,翻过臀部,直接抓住了那个硬邦邦的东西。


隔着那粗糙的厚布裤头,那个极富生命力的东西在忽张忽合地跳动着。我突然产生想真实触摸,甚至看一看的冲动。

但,小康穿的不是短内裤,而是穿着长至漆盖的粗布大裤头,由于怕裤子掉下来,他用一根很粗的绳子把裤头系得死死的。我无论怎么伸也无法把手指伸进去。

“康子,我可以把手伸进去摸摸吗?”我小声地对小康说。

小康扑哧一声笑了。

“恩!”

说着,他开始动手把大裤头的结带解开。我一边用手隔着裤子摸来摸去,一边和小康耳语:“康子,你那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了呀!”

“想你想的呗。”

小康扑哧一声又笑了。

“我的呀,不仅比你的大,又长了几根毛呢,黑黑的,一小圈……”

“啊,真的?快,我要摸摸。”

我焦急地催促了小康。

南方的农村比较闭塞,真正发育之前的小孩对性知识的了解少之又少。我们小孩子很少有机会目睹大人的生殖器,虽然从平时的玩笑中知道阴茎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慢慢长出毛来,但我们不知道长着毛的阴茎究竟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这毛究竟从什么地方长出来。


现在,小康说他的阴茎长出了毛,我怎么不好奇?

“别急,别急,我在解裤带呢……遭了,涛子,这带子是死结,我看是解不了了。”

小康蟋蟋蟀蟀忙了一阵,也不见带子解开。

“哎呀,你急死我啦,怎么还没解开?”

我一着急,沿着小康的大腿,往里面伸,可惜小康的裤腿太长,我怎么也伸不到里面,加上他那条该死裤子没前面开口,怎么努力也无法满足那强烈的好奇心,我只有隔着裤子,揪着他那根高度勃起的东西,恨不得一下把它揪出来,再放到灯下仔细瞅个够。


“哎哟,痛!”

小康哼了一声。

“涛子,下次再看,好吗?下次我让你看个够。”

我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这个沮丧的现实。之后,小康紧紧抱着我,我则隔着裤子紧紧拽着小康那个命根,直至天明……

 

还有半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

那是我上中学后的第一次大考。作为全镇升初中的第一名,我对这次考试尤其重视。那天中午,吃过午饭后,我正在教室复习英语,同学张小飞跑进教室冲着我嚷:“林涛,外面有人找。”


我纳闷地出去,看见教室外面的石板乒乓球桌旁有个人在冲我招手,走进一看,是小康。

小康穿着一件破旧还肥大的棉袄,头发散乱还长,古铜色的脸,在寒风吹袭下,裂出了一道道小口子。小康有点兴奋,眼睛放射出闪烁的光芒。

“康子,你……你怎么来了?给我送好吃的来了?”我抓住他的手,放在手掌搓了搓,他的手冰凉冰凉,冻得通红通红。

小康拉着我,把我扯到校门外面的围墙下。

“涛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康呵着气,涨红着脸,急促地说,“我妈,我妈,她回来了。”

“你妈回来了?”我一惊,急忙问,“哪?”

“是的,我特意来告诉你这个消息。我妈在我三姨家歇着,我是去把她接回家的。”小康跺了跺脚,把手伸到嘴边,呵了一圈气,冲我摆了摆手,嫣然一笑,走了。


小康的三姨在离龙溪镇不远的郊区。风秀婶(小康的妈妈)去年偷偷离家出走时,小康的爸爸还带着一班人马上小康的三姨家大闹了一顿,逼他三姨说出他妈的去向。他三姨自是说不知道,结果闹得两家不欢而散,到现在还老死不相往来,成了冤家。


晚上自习课,方老师为我们进行英语的小测验。小康的事情暂时被我抛在了脑后。考试很简单,两节课时间的考试我一节课就做完了。考完后我并没有走出教室休息,而是呆在教室复习其他课程。


自习课结束后,教室里闹哄哄的,他们还在为刚才的测验对答案,争个脸红脖子粗,我收拾课本准备回寝室睡觉。明天就是星期六(我们那时候一个星期上六天课,从星期一到星期六的上午,星期六上午上完课后就可以回家)了,我又可以回家了。


对了,小康不是上他三姨家接他妈了吗,说不定我可以和他一起回家呢,想到这,我不由地开心起来。

刚走出教室没几步,我感觉后面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谁呀!”这么晚了,还闹,真是的,我很不高兴地嘀咕着,以前就发生过下自习后瞎闹时你追我赶被摔伤的事情。

我未加理睬,头也不回继续迈着步子回寝室。没走几步,我后背又被人拍了一下,这一下加重了拍击的力量。

“你……”我突然转过身,准备冲那人发一顿脾气,“你想干什么”的话刚吐出一个“你”字,呆在原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他是小康!

“小康……你……”我惊讶地有点语无伦次。都这么晚了,还跑到学校来干什么呢。

小康把我拉到没人的黑暗处,递给我一个圆滚滚的硬东西。

“什么呀?好硬。”我接过它,按了按,纹丝不动。

“苹果,我妈从外地带回来的。”小康急切地说,语气掩饰不住的高兴。

“小康,都这么晚了,还给我送苹果,挨冻了吧。”我心痛地抓住他的手,放在我的手掌心搓了搓。

“不冻不冻!”小康有点不好意思地抽回他的手,“涛子,快吃苹果吧。”

“恩!”我把苹果往嘴巴里塞,咬了一口,一股甘饴的清甜扑鼻而来。

“好吃吗?”小康闪了闪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

“恩,好吃。”我张嘴又咬了一口,“来,你也吃一口。”我把苹果伸到她嘴边……

他躲过,摆摆手:“你吃吧,我已经吃了一个。”

说完,他站在那,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碰到我的目光,连忙又慌张地低下了头。

“康子,这么晚了,还回你三姨家吗?”我啃着苹果,领会了他的意思。

“我……你寝室能睡吗?”

小康抬头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旋即,又马上将头低垂了下去。

“恩!”

我假装不动声色地说,心里却满心欢喜起来。

傻瓜,中计了。

我们住的是大寝室,我和一个叫袁玉的同学同睡一床。以前,我和袁玉是各盖各的被褥,冬天到了,天冷了,加上我们住的是透风的大寝室,于是和袁玉合作,我的被褥用来盖,他的被褥用来垫。


还好,和袁玉一说,他爽快同意了。

但三人盖一床被褥显得有点吃紧,我就把被褥分开,我和小康盖我的,袁玉盖他自己的。

我们的床在靠门的角落,有个不大的窗户被袁玉用木板钉死,还在上面粘了一层硬纸和塑料薄膜,风是吹不进来了。加上我们抢先把床挪到那个死角,两边都是厚厚的墙,床的外边我们用桌子和箱子挡住,除了那个堵死的窗户的一角,我们的领域基本和冷空气绝缘。不像其他的床位,无论怎么努力,总有一个方向会来点冷风,一个晚上都在哆哆嗦嗦中熬过。


熄灯铃声响了,巡视的值日老师也走了。寝室逐渐安静下来。

我却睡不着,小康也是。

刚脱衣服睡觉时,寝室很闹,大家在进行一惯的夜侃表演。

我一躺下,小康就抱住了我,接着用嘴唇把我的嘴堵上,我嗔怪他怎么这么心急,自己却激动起来,颤栗着。

小康说,我想闻闻你嘴巴散发的苹果味。

你不是吃了一个吗?

我一惊。

小康使劲和我亲着嘴。

“哪呀,我妈一路就剩这一个苹果,想到你,我咋舍得吃……”

一股巨大的幸福和感动如遭雷击般。

“轰”的一下,迅速从我们全身蔓延开来。我紧紧抱着小康,一动也不动,任凭他怎么亲吻着我。

我们拥抱着,亲吻着。在这寒冷的冬夜,温暖的被窝,两颗纯洁的心,两具火热的躯体。我的脸烧得火辣通红,身上的每根每根毛细血管都在沸腾。幸福的愉悦让我忘乎所以,茫茫宇宙只剩下了我们两人,我们二人的世界!美妙的世界……


由于袁玉还躺在我们身边,虽然隔着一床被褥,有些动作我们还是不敢做得太放肆,怕太大的响动惊动了他。但我始终惦记着我那还未完成的愿望——真实地触摸触摸小康那根奇妙的东西。


我鼓起勇气,试探地把手揽到了小康的腰际,顺着腰,我慢慢把手往下摸。我摸到了小康的裤头了。

还好,这次小康穿的是宽松、没系死结的短裤头,我毫不费力就把手伸了进去……

那是怎样一个新奇的世界呀,除了我,小康,没有人知道,我像个探宝者,走进了一个兴奋、新鲜、奇妙、拥有无穷奥秘的新世界,我尽情地探索着,不能自抑、无法自己……

 


风秀婶的回归于小康是利好消息。

风秀婶聪明、能干,是村里有名的干家务活的好把式,人也漂亮。加上鲍厚刚叔叔已经受够一个大男人带着三个孩子过日子的折磨,也就没有追究风秀婶的过错。

我曾问过小康,你妈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小康说,我妈是想我和我弟弟妹妹,放不下我们,就回来了。

这是一个充足的理由,有哪个母亲不想念、心疼自己的儿女呢。

小康从此得到了解放,再也不用被鲍大叔早早赶起来干活。最重要的是,小康还有可能再送去读书。

寒假,鲍叔叔带小康去找过校长,校长知道小康情况,同意让他跟着我们试读。跟不上,再让他从一年级开始。

这个年,小康过得尤为开心,见人就笑。他还每天来找我,要我帮他补课,为此,鲍大叔还特意给我包了个压岁红包。

这个寒假也是我最快乐的一个寒假。

我们一起去山上放牛,太阳底下,我们趴在一块大石块上,为他补课,教他英语和数学,累了,仰面躺在大石块上,晒晒太阳,再看看四周,没人,我们就紧紧抱成一团,在石块的表面滚来滚去。


而一想到开学后,小康终于可以和我一起上学了,一股莫名的开心油然而生,我深刻感受到和小康在一起,自己是多么地幸福和快乐。

 

寒假很快过去了。

该是我和小康一起去学校报道的时候了。

开学前一天,我从外地姑姑家拜晚完年回到家,打点好一切后就去找小康,嘱咐他明天早点去学校报道。赶去他家,鲍大叔说小康和风秀婶赶集买衣服去了,还没回来呢。


下午,我再次去找小康,仍然没回来。隔了一个小时,又去,没回来。一直等到晚上七点,小康仍旧没回来。

会去哪了呢?我一直纳闷着。那天晚上,我一直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明天就要开学了,怎么还不回来准备呢?难道小康不想去上学了们吗?想到这,我不由紧张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急匆匆地跑去找鲍大叔。

鲍大叔正在屋檐下刷牙,他一边吐着牙膏泡沫,一边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回答。

“哦,你说小康呀,赶集买衣服去了,昨晚上他三姨家住,今天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吧。”

我失望地走了。

下午,我又去了一趟小康家,小康还是没回家,鲍大叔也不见了。问小三,小说爸爸上他三姨家找他妈没妈和哥哥去了。

我一个人背着包上学了。

一路上,我悲戚戚地踢着小石头,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头而生。

走到蘑菇亭,我看到鲍大叔骑着一辆自行车疾驰而来。

“鲍叔叔,小康呢?他不去上学了吗?”我脱口而出。

“是的,他不去了。”鲍大叔脸色铁青,使劲地蹬着踏板,一溜烟便从我身边一闪而过。

我狠狠踢了一块石块。

石头像受伤似得骨碌骨碌滚到了水沟里。

我顾不得脚痛,快速奔跑起来,我一边跑一边骂起小康来:该死的家伙,明明说好了要去上学,现在又反悔了。原来每天来找我补课是假的,每天说喜欢我也是假的,该死的混帐东西!


回到学校,我一言不发收拾着床位,整理着东西。

交了费、报了名,我气鼓鼓地躺在床上,用被子捂着脸。

朦胧间,我看见小康了,他就蹲在镇街上一个服装摊前,向来来往往的顾客吆喝着。

“来,快来买哩,上等的服装,价格便宜,经久耐穿……”

我跑过去,拉着小康的手。

“小康,你跟我回去学习,我帮你补课,你一定能跟上。”

小康对我咯咯地笑。

“哈哈,林涛,大傻瓜,你以为我真想上学呀,哈哈哈哈,我可不想上学,我要卖服装,赚大钱……”

恍惚间,一个人扯了扯我的被子。

“林涛,快起来,上自习课了,老师在点名呢。”

我一惊,连忙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发现推我的人是袁玉。往外一看,天色已经黑了。我三步两步跑去教室,班主任正在发着去年期末考试的试卷。

欣慰的是,这次期末考试,我不仅总分第一,语文、数学、英语的三科单分成绩也是第一,班主任不仅没批评我迟到,还夸了我一通。

我松了一口气。

下了自习,回到寝室,我爬上床,脱衣、睡觉,迷迷糊糊,身旁的袁玉靠过来,摇了摇我的肩膀。

“哎,林涛,你下午睡觉做梦了?”

“没有,哪有呀?”

推书 20234-12-24 :兽——蝎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