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吐,湿滑的舔触,口水混着精液随着江劲高潮的低吼,痉挛的喷射出来,伏在腿间
的头抬了起来,艳红的唇畔银丝挂垂,“你射了。”
江劲用手肘支起的上身不断的喘息着,衣衫混乱,裤链只拉下来一半,被掏出来的家
伙居然还没有完全瘫软,苏韶低头看一眼,冷笑一声,被汗水浸透的手指再一次蛇一
样缠了上去,几乎没有几下,尽管伴随着他主人的咬牙声,深紫色的器官已经预料之
中的弹跳了起来。
苏韶仿佛从胸腔深处一点点挤出来的笑声,低沉的撕开迷雾,渐笑渐高,终于高亢的
敲击在空气里,金属的撞击,火花飞溅,“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劲,”游蛇一样
刺到面前的苏韶,眼睛一翻,媚火四漫,“你又有反应了。”带着甜腥的气息喷过去
,江劲突然涌上被侮辱的愤怒,然而他没有爆发的机会。
苏韶一声始料不及的尖叫,把一切都震碎了,黝黑的眼睛里泪水崩断了束缚,沉重的
坠下,“我是妖怪吗?我可以让男人反应,无论我走到哪,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不重
要。对,只要脱了衣服,每一个男人都会有反应!爱与不爱,都不重要,何时何地,
只要做就可以了。”
垂下的头,湿润的刘海摆荡着,单薄的肩,细瘦的身子,在哭与笑里颤抖,沉沉的吐
一口气,“就像每个人渴望的那样,来吧,劲。”
江劲攥紧了拳头,雷池就在面前,无数次他都绕过去了,什么情与爱,可笑!那种垃
圾从不在他的所有物名单上,无数次,割断的刀云淡风轻,不是说男孩们和一件家具
区别只在功用吗,快,快呀,像十年来了的每一次一样,快动手啊!怎么了?如今刀
已在手,为什么,一动都不能动?
“我没兴致了,要不我给你换个人?”不咸不淡的一句,江劲抽出手推在苏韶赤裸的
肩上,扭腰就要起身,那神情冷淡的仿佛要把一包垃圾丢出去。
“呜,”像幼兽第一次学会咆哮,苏韶猛地扑了上来,张口就咬在了江劲肩上,雪白
的牙齿扎在棕色的皮肤里,切下去,聚拢,猛地向上撕扯,鲜血随着离体的皮肉飞散
开来,很好看,大滴小滴的到处都是,脸上湿漉漉一片,喉头涌动未凉的液体就顺着
食道到了身体里面,伏下头,又是一口,尖利的犬齿撕磨着。
江劲只觉得全身都是汗,手反射性的去推苏韶的头,还没用力,苏韶已经软软的滚落
在地上,半开的嘴角涌出的血水一直淌在了地板上,十分艳丽。
22:00
天空全黑了,屋子里只剩下大鱼缸里装饰的彩灯,苏韶呆呆的躺在地上,全身都凉透
了,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唯一庆幸的是脑子里干干净净的,很轻很轻仿佛随时都能
飘起来,保养得很好的木质地板,躺起来很舒服,偏头看一眼鱼缸,那顶黄草帽已经
丝丝缕缕的胀满了大半个鱼缸,像集会似的,鱼儿们翻着肚子躺在水面上,你挨着我
,我挨着你。
“傻瓜!”抬起一只手点了点先前的那条调皮的黑格尔七彩,“以后不要和那么危险
的东西玩了,知道吗。那是要命的毒药啊。”
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好,走到窗前,安在墙边的暖气不断喷出大量的暖风,苏
韶把两只手平放在玻璃上,好凉,拔开插销,宽大的窗子赫然大开,冷风夹着雪片席
卷而入,回头冲着鱼缸一笑:“我们来点新鲜空气吧。”
23:59
因为海风病危,家里的人都跑到医院去了。午夜的街道一如三个月前的圣诞之夜,清
冷而宁静,盖一层雪被,平整干净的让人不忍落脚。
苏韶闭上眼回忆了一下背后的屋子,嗯,好清晰。不过脚步是相反的方向,对不起,
我太痛了。不管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江劲,我是真的想爱你。
骤然而起的风带着呼啸,颠覆了整个世界。
那么,再见……
契子
黑瓦,白墙,翠竹环绕。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教室里朗朗读书声中,是一个持书
的消瘦身影,细长的指捏在雪白的书页上,一双大眼略带笑意,“桃之夭夭,有蕡其
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苏老师,苏老师,”打开的门缝中一个粗壮的男子探进半个身子:“苏老师有人找
!”
他点了点头,让学生们自己朗读,随男子走了出来,壮男习惯性的一把揽上他的脖子
,大力的差点勒死他:“苏老师,你要小心哦,来的好像不是什么好人,要不,嘿嘿
,我陪你去吧!”
“谢谢你,董老师,我自己可以。”男子轻轻缩肩,卸掉了勾在脖子上的手,向操场
走去。
不大的操场上因为收冬麦,又挤进几个粮垛,一眼望过去没看到人,只好绕着粮垛找
找看。渐渐的他终于觉出了不对劲,仿佛被掠食者锁定了的猎物,心一下子揪到一起
:是----他吗?
“苏、韶!”
这咬着牙蹦出的两个字,像一只箭一下子钉到了苏韶的心里,然而还来不及回身就被
身后的人一脚狠狠的踹在了腰侧,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甩到了麦垛上,腰弓到极限
,拼命的张嘴却吸不进一口气,可是那人还并不打算到此为止,一个箭步跟上来,抓
住他的后脑用力顶起,痛得微睁的眼就这样看见了那张面孔:特别浓的眉倒竖着,咬
牙切齿,一头乱发--江劲!!
“苏韶,你他妈的逃走!”气极的人大吼着一掌就挥在了他的脸上。
苏韶整个头倒向一边,没来及咬紧牙,唇舌都破了,伴着猛咳吐出一口血水。
“劲哥,住手!那是韶啊!”跟来的翠衣女子大叫。
“滚开!!”江劲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根本不许任何人靠近!
好不容易缓上一口气的苏韶,一手按在腰侧,一手勾了江劲的脖子,努力睁大了眼盯
着面前的人:“劲......”
“不准叫我!”捏在苏韶肩上的手猛地收紧,顿时让他再发不出半个音来,脸上惨白
如纸。“你不配!!苏韶你怎么这么贱呀,啊!谁要你都给,啊,谁都行啊!”江劲
剧烈的摇着手中的人,仿佛要将他拆散了似的,抓着他的头用力的拖到一边,指着偷
偷跟来已经被手下制住的董峰:“卖给我不够,还要卖给别人,连这种地老大都要啊
!”
“不!放开他!不关他的事!!”
“呵,心疼了!”看到苏韶现在还为别的男人求情,想起刚刚两人勾肩搭背的一幕,
江劲简直要被气炸了,手改钳住苏韶的下颚:“这么粗俗的人,难道是床上功夫了得
,他能满足你吗,啊?”
“不,不是......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江劲冷笑一声,“那就让他知道知道!”说这就一下噙住了苏韶的唇,一
手更直捣黄龙的按在了他两腿间的中心。
被压制在地上的苏韶只觉得熟悉的恐惧一下子湮灭了他,“不,不要!!!”
明知无用,苏韶还是拼命的挣扎起来,结果下一秒就被一记重拳打在了肚子上,翻江
倒海的痛,可是连弓身也不能,被用力的拉直,钉在地上。
“由不得你不要!”陷入烈焰的江劲两三下就撕碎了苏韶的上衣,清白的皮肤在冬天
的寒风里瑟瑟的抖着,火烫的唇雨点般烙在上面,吮着,啃着,咬着......
被制在一边的董峰拼命扭动着,烧红了眼,呜呜直叫。
一路吻下,江劲熟练的解开苏韶的皮带,连内裤一起扯到膝盖处,当整个下体曝露在
冰凉的空气中,疯狂反抗的苏韶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身体无法控制的抖着,而江劲
的手已经残忍的按到了那小小的穴口,摸索了两下,冰凉的手指就捅了进去。
“呜--”激起的痛让苏韶弓起了脖子,长发后扬,大睁的眼睛无神的望向远方。
很快已经有三根手指插了进来,完全无法放松的后穴,只是手指就已经血肉模糊了,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指缝滴在土里,痛到无法忍受的苏韶,整个人渐渐恍惚起来,抓着
江劲衣领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了下来,叹息似的吐了一个字:“劲.......”
抽插的手指停了,喘息着江劲对上了苏韶的眼睛,就是这双惹尽千帆的眼睛,清静如
水,幽明如兰,上挑的眼尾再添一分桃色,这一刻,少了刘海的遮掩,那么幽怨的睁
着。
“该死!闭上你的眼!”低咒一声,江劲不甘愿的抽出手,开始帮苏韶拉上裤子,上
衣已经没法穿了只好用自己的外套裹住,“能起来吗?”
可苏韶一点反应也没有,“怎么了?”江劲把他的脸举到眼前,比逃开自己的时候整
张脸更加瘦削了,不禁用手指摸索着脸颊,泪就在这个时候喷涌而出。
苏韶抵着江劲的耳朵,像被千斤的重石压在喉口,撕扯着:“江劲,你杀了我吧!”
圣诞前夜(下部)
冬天之后是什么天?
细雪夹着深寒,扫过肌肤血肉直扎进心里来,时光迈着凝滞的步伐,一步步碾在灵魂
的裂缝
上,蓦然回首,世界之大,我将去哪里,该去哪里,能去哪里?!
这个世界太凶狠。
漆黑的山路上,大卡疾驰而过,飙起的风几乎要将人卷到崖下去,我呆呆的任自己撞
在山壁
上,剧痛几乎要将心里最后一点火焰也灭掉。然而,一阵嘎然,深蓝色破败的车身突
然倒回停在
了面前,车门吱吱嘎嘎大开,“喂,没事吧?!”
当迎春花如火荼毒般渲染了山梁,雨后滑嫩的青笋在背篓里跳跃,我居然,意外的沉
醉在这
总被用贫瘠来形容的小山村了。崎岖泥泞的山路在我赤裸的脚下分外的柔软细腻,缺
少灯火的夜
晚,却把美丽的星空赐予,还有那一张张平凡却纯朴亲切的面孔。
于是,我是一名老师了,在这个简陋的小山村。
平凡的日子温柔的向我展开笑脸,洗衣烧饭,窗前空地的悉心耕作,一整天都和孩子
们在一
起,朗诵古老的诗词,书写简单的词句,苹果样的小脸环绕左右,笑着闹着,肆意着
无价的快
乐。是的,满心满掌都是快乐。
当这种快乐淹没头顶,我被江劲找到了。丢开一切,江劲赶了两天两夜,在竹林环绕
的田园小村,找到了那个擅自逃离的人:白衣布裤,夏天里雨润后的嫩叶一般,散发
着亘久的诱惑,一切都不同了,然而又似乎一切都没有变,招惹众生的黑眸写满情绪
万种与千般,清凉解毒。
“该死!闭上你的眼!”低咒一声,江劲不甘愿的抽出手,开始帮苏韶拉上裤子,上
衣已经没法穿了只好用自己的外套裹住,“能起来吗?”
可苏韶一点反应也没有,“怎么了?”江劲把他的脸举到眼前,比逃开自己的时候整
张脸更加瘦削了,不禁用手指摸索着脸颊,泪就在这个时候喷涌而出。
苏韶抵着江劲的耳朵,像被千斤的重石压在喉口,撕扯着:“江劲,你杀了我吧!”
将微颤的瘦躯一寸寸困进怀里,仿佛有一块在地火里煨了千百年的顽石,不依不饶的
在心里滚动碾过,江劲沉沉的吐出一句:“我说过的,不准死。”说完即长身而起,
带着怀里的苏韶向院外走去。
只听耳边呜咽一声,揽在肩上的手几乎掐到肉里去,“你,混蛋!”
“哼,”江劲被掐的皱眉,“爪子放开,回去再和你算帐!”然而随即眉皱得更紧:
本来挺具胁迫力的话,怎么出口后倒象是很松了口气?
此时一边被狠狠扭着胳膊压在墙上不断喘着粗气的董峰,暴凸的眼睛死死盯着江劲:
“嘿,你!放开小韶!”
江劲回头了瞥一眼,不屑的牵了牵嘴角:“雀凤,善后。”
看到江劲不理,董峰微微垂下头,突然轻柔的,与那黝黑外表不等的轻柔,问出一句
:“苏老师,难道,就这样了吗?”
轻叹一声,短暂的春天里有多少次这样的叹息,6月的燥热仿佛不是结局,反而在最
深处狠狠的撕开一道口子,汹涌澎湃,全都是痛:“等一下。”感受到江劲带怒的眼
神,苏韶抬起头来带一丝疲倦:“我总要收拾一下。”说着已经先松开了揽在江劲脖
子上的手臂。
骤然着地的双腿停立片刻才聚出一点力量,轻轻的想推开江劲的手,谁知刚一挺腰后
庭就传来扎心的疼,唔,久别了的痛感。江劲也是乍一松手就又赶紧揽住,心下微澜
:“去哪边?”
转过小操场是一排平房,就是最平常的农舍,隔成一个个的小间,苏韶的便是左起第
三间。推开门,一床一桌一椅,简陋却十分整洁。
迎门是一幅墨字:天上下雨,地里开花。
苏韶不禁一愣,这还是自己刚来时学校里有些文墨的老校长写给自己的,简单得让人
挖不出任何深意,然而居然长久的萦绕不去。反复叨念着,心里渐渐压不住执著腾起
火焰。
猛然回头,正对上跟在身后的江劲,分不清楚,想不明白,满心混乱,诀别了的又再
相见,那些远的象是已经要忘怀的感觉,终于卷土重来。手脚都被缚住,为什么总是
别无选择,被找到的恐惧也压抑不住的--是,思念。是吗?忘不了的,被刻在骨头里
的,多么无奈的爱着眼前的人,在答案揭晓前一刻的逃跑,在悲惨结束前选择主动切
断,然而左胸下积蓄的痛,又怎么能骗自己说不在乎?
“干吗?”江劲看着突然回头的苏韶。
江劲,你有心吗?为什么从容的总是你?喜怒永远握在你的手里?这么想着缓缓转身
去摘字画的苏韶错过了江劲的表情,除了愤怒就是冰冷的脸上真实的多了其他。
“我得跟校长道个别。”在自己的情绪里起伏,苏韶机械的整好行李,黑眼睛再也没
有对上江劲,而江劲对自己片刻不离的追视还没产生任何自觉。这样大批陌生人的闯
入,早已轰动了整个乡村,当苏韶出现在老校长家门口时,老校长已经眯着眼从躺椅
里直起了身子,手边的竹几上一壶清茶袅袅。
“自己倒来尝尝,阿峰从倒镜壁刚冒春芽的野茶树上掐的,带着几十年的雪味。”
苏韶依言拾了干净杯子用水洗了,斟好一杯,恭敬的直递到老人手里,老人一笑,满
是褶皱的脸上更多了几处层叠,两个干瘪深陷的眼窝显得更加黑森。
侧耳听着苏韶喝了一口,老人点点头:“等不到青火节,你喝这一口,也就不枉阿峰
那小子走一趟险壁的心了。”
“阳校长……”
“不必多说。”老人摆一摆手,“从当初他带你回来,到今天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倒
是我的担心多余了。苏老师,你比我这老头子要强。我是有眼无珠,你不要走回我的
道上来,就好了。”说着缓缓的靠回椅背上,一搭一搭吸起手里的水烟。
静默良久,苏韶透过缭绕的烟雾,盯着老人的眼窝,仿佛与那早已不存在的黑瞳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