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点了点头,她又说道:“耀辉,你今年二十五了吧?”
我心里冷笑一下,要开始说正题了。
“盛氏现在资金困难想必你也知道了,本来和汤氏是有极大的合作希望的,如今看只
怕成了泡影,汤氏不帮忙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但是如果他们在后面拌我们的脚,
只怕盛氏很难渡过这场危机,不是做继母的狠心,实在是我不能拿着父亲的基业和全
家的幸福来冒险,国外养到十八岁已经是尽完义务了,我养你到二十五了,对你也算
不薄,如今让你离开你不会怨我吧?”
我没有看盛咏华,只是盯着一直一言不发的父亲,这个怯懦的男人,当年我由盛咏华
作主接来的时候他没说话,如今我要被赶出去他依然没有说话。
我看了看这个屋子里做的所有人,只有我的小妹妹一脸焦急,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盛
咏华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我站了起来,“盛阿姨,多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我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不会给你
们再添麻烦的,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坐在一边的,我叫二哥的丁耀祖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收拾什么?这里有你什么东
西?这里的一切都是盛家的……”
盛咏华厉声打断丁耀祖的话,我看着他开口说:“你放心,我不会拿那些东西的,我
只想拿走我的学历证明。”
他又急急开口:“这可是你说的,别忘了把车留下,我车正好送修了,这几天总要有
个将就代步的……”
这个人和我也有一半的血缘关系,我叫了他十五年的二哥,如今他的几句话让我心寒
到底,他还不如盛咏华!
我不再理他,回房拿了自己的学历证明不再回头离开了生活十五年的地方。
原来我真的一无所有了,奇怪我并不难过,没有任何工作经验,钱包中剩下不到两千
块,现在我要如何生活下去?
一边想着一边拦了一个出租车去看林泉。
坐着车里,我才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钱了,苦笑一下,公子哥的生活已经印在骨子
里了,想要改掉还真不容易。
我安慰自己说,真要是做公交车我找不到林泉住的地方呢。
路途遥远,我闭上眼睛,不再想这些烦心事儿,郝思嘉有句名言:明天,明天又是新
的一天了。
到明天再想吧……
第八章
林泉什么也没问就收留了我,只是我不能再忍受这样的环境,这房子临着路,一到晚
上睡觉的时候外面的车声就格外清晰,关上窗子,屋里热的又如蒸笼,加上各种蚊虫
,我几乎宿夜难眠,破旧的床板一翻身就是吱吱嘎嘎的一阵巨响,加上外面墙上那些
污秽的谩骂之语,让我下定决心尽快搬家。
林泉的病好的很快,和我这个曾经的大少爷住在一起,想好的慢也不行,我什么也不
会做,还要等他来照顾我,手上的钱越来越少,依然挡不住我要搬离的决心,林泉没
有阻拦我,我的黑眼圈足够说明问题了。
很快我们找到了一个安静的房子,也是在这个区,只是更偏僻一些的地方,房间还是
很小,不过总算多了一个电扇,加上并不靠近马路,即使比先前那个贵了些,也足以
让我动心租下它了。
付过半年的房租,手中就剩下了几个毛币,我看着这几张可怜的钱,忽然有种哭笑不
得的感觉,贫穷毫无预期的降临到我头上,而我却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样的生活……
因为钱的关系,我更急迫的想要找到一个工作,可是大学学的专业是药检,实在是一
个相当冷门的专业,仅有的几分招工企业无一例外的要求有工作经验,只有一家给了
我面试的机会,可是他们问我,在毕业后的三年中工作经历为什么是空白,我喃喃的
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说一直养在家中当大少爷?
每天怀揣着希望出去,最后总是失望而归,林泉又在更偏的地方找到了一份工作,可
是只有一点微薄的薪金,看着他早出晚归的忙碌,还要照顾我的生活,我的心情,我
实在是难受。
今天又是空手而归,我下定决心从明天开始找些不要求专业的工作,具体能干什么我
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
实在不想就这样回去,我一个人在街道上来回游荡,直到身体已疲惫到极点。
回到租住的房中时,已是月上中天,看看表已经快九点了,明明是饥肠辘辘,却没什
么胃口,屋里小的可怜,一眼就可以看完。
林泉还没回来,算算时间,他也该下班了,实在无事可做,索性出去接他,这个地方
比林泉先前租的还要偏僻些,因为不靠马路,连路灯也没有,总算今天是个晴朗的夜
晚,月和星星的光芒足够照亮脚下的路。
沿着小巷一直向前走,风中隐隐传来一阵打斗的呼喝声,我眼皮一跳,心里有了不祥
的感觉。
顺着声音的方向,很快看到正在打斗的几个人,我定睛一看,被围在中间的正是林泉
。
围住他的有七八个人,一身流气的打扮,手里都拿着棒子或明晃晃的刀片。
这里是这个城市中最偏僻、阴暗的地方,不要说夜色已晚,就是白天也少有人经过,
即使有人经过谁又敢管这样的事儿?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林泉打架,他果然是会武术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行云流水,不带一
点火气,偏偏能有效的挡住那些流氓的进攻,并没有让他们占到便宜,他们看来打了
一会儿了,我心里暗暗担忧,时间一长,林泉肯定会吃亏,可惜我从来没打过架,上
学的时候也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总是认为有脑子比用蛮力强的多。
果然,再看一会儿林泉一个疏忽,脸上被一个木棒的尾端扫了一下,原本白皙的脸上
立刻青了一片,我再也无法忍受,冲了过去。不管怎样多个人帮手,也比他一个人挨
打强些。
我的忽然出现让围攻林泉的人吃了一惊,不过他们很快回过神来,开始围攻我们两个
,我的胡乱打法显然比林泉差了好多,一不留神就被棍子扫到了几下,背后和手臂上
都火辣辣的痛,我是第一次有这种经验,也顾不上看林泉的情况怎样,只是忙乱的夺
着棍棒和匕首的袭击,左臂上又是一痛,我痛呼出声,一道长长的血迹从那里渗了出
来,右手忽然被人拉住,我一转头,看是林泉,他用侧身挡住攻击,一只手紧握着我
,接着大喊一声:跑!
我们不顾方向的在黑夜中狂奔,这是许久未有过的经验,依稀在大学的时候曾经有过
这样激烈的奔跑,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似乎马上就要跳出口腔了,豆大的汗水顺着额
头滴下,几乎挡住眼前的实现,张开口也抵不过心脏的窒息感,两条腿似乎已经失去
意识了,只是大脑还在命令他不能停、不能停……
后面的脚步声渐渐稀少了些,林泉的手始终没有松开,忽然他拉我转了一个弯,上天
帮忙,皎洁的月光被挡在云彩下面,林泉拉我翻上一面矮墙,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
我只怕那声音已经传到追踪我们的人的耳朵里了,林泉的手从我手中抽出,转而捂住
我的嘴。
夜空中飘荡着黎明前朝露的潮气,追踪的人最终失去了目标,只能在下面咒骂,林泉
的手心中有刚才奔跑留下的汗水,在这样阴暗潮湿偏偏又潜伏着危机的环境里,我忽
然滋生出一种难以言语的欲望,伸出舌头在林泉的手心中轻轻舔了一下,那里有汗水
的咸味。
我明显感觉到林泉的颤动,一种隐匿在心底的肆虐升了起来,我的舌头开始沿着林泉
的手指慢慢移动,他的手颤抖的更是剧烈,那些追我们的人还没有走开,我似乎可以
看到林泉抑止呻吟那诱人的样子,再也顾不上眼下的危机,放肆的挑逗深藏在我们心
里的欲望……
我们再也等不了太多时间,下面的人刚撤开,我们就向着房子的方向狂奔而去。
打开房间的灯时,我看到林泉脸上的潮红,我知道不是因为奔跑,情欲的闸门一开,
就再也无法挡住欲望的洪流,我们不顾一切撕扯彼此的衣服,用肢体的纠缠来发泄所
有的不如意。
林泉一改第一次我们做爱时候的矜持,他也放肆的抚摸我的身体,配合我的动作甩开
身上一件件衣服,直到一丝不挂……
他忽然偏过头,舌头沿着我左臂上的伤口轻轻舔了上去,有一点刺痛,更多是心里升
起的麻痒感,我再也无法忍耐,和他融为一体……
这段时间因为林泉大病初愈,加上我手中的钱越来越少,实在让我提不起做爱的兴致
,今天的欲望来的又急又猛,我再次进入他的体内,他的身体一如上次一般销魂,这
不仅是一场性爱,我用力的攻击身下这具躯体,似乎要将他揉断、碾碎,林泉柔顺的
承受了我给他的风暴,心中的愤懑在身体的纠缠中变得无影无踪,急猛的欲望消褪下
去,取而代之的是对林泉的怜惜……
我开始温柔下来,一边动一边轻吻他的脸颊、他的脖子、他每一寸我能触碰到的地方
,他开始低低的呻吟起来,渐渐变成放肆的呼喊,我们携着手步入情欲的圣殿……
一切都平静了下来,林泉的呼吸开始变得平静,月光洒在他光洁的面孔上,我着迷的
看着这张脸,如今我可以肯定的说,我没有后悔,即使失去了几乎所有,我总算抓住
了身边这抹灵魂。原来……有爱的感觉这么好……
我轻轻下床,拿起手机走到外面,略一犹豫,还是播了汤蕴的电话,电话嘟嘟的响了
几声,对方接了起来,曾经是未婚夫妻的两个人如今在电话两头竟是无语。
我心里暗叹了一下,今生终究要对不起她了,“汤蕴……,最近有时间吗?我想好好
和你谈谈……”
对方沉默着,半天才开口:“丁耀辉,我只问你,你是为了自己和我谈还是那个叫林
泉的男妓?”
汤蕴的话很是刺耳,但是我无法怪她,即使和我取消了婚礼,她依然免不了成为别人
的笑谈,“我只想当面和你说声对不起……”
汤蕴冷冷一笑,“是吗?不是因为今天你的心肝宝贝受到袭击吗?你想让我白白咽下
这口气,丁耀辉,我告诉你,我做不到!做不到!”
汤蕴如此激动,让我大吃一惊,“汤蕴……我想最后再见你一次……”
她又是长长的沉默,终于开口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时间和地点要我来定。”
我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一个女人恨起一个人来有多狠,也不知道爱一个人有多难……
第九章
几天后,我接到了汤蕴的电话,她约我第二天在一个叫宏祥宾馆的地方见面,时间是
下午两点。
我很奇怪汤蕴居然约在这样一个地方,这里既不是剧院也不是咖啡厅,甚至不是一个
一流的宾馆,我也是查了一下本市的地图才知道这个宏祥宾馆的位置。
第二天出去前,林泉随口问我:要出去啊?
我应了一声,心里居然有些慌张,只说自己要出去看看,很奇怪,我不想让他知道自
己是去见汤蕴,说心里话,我没有想过要汤蕴回心转意或者再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可是我还是对隐瞒了要见她的事实。
等到了汤蕴订好的房间,她还没到,一直等到天整个黑下来,还没看到她,打她的电
话是关机,我还是耐心的等在这里,有些事儿还是越早解决越好。
时钟指向晚上八点,我下定决心,再等十分钟还没人来就离开这里,就在这时有人在
外面轻轻扣门。
我心里一振,她到底还是来了。
一拉开门,一个陌生的女人站在外面。
她看起来二十几岁的样子,瓜子脸、大大的眼睛,见我吃惊的样子,她微微一笑,“
汤蕴今天不来了……”
我有些失望,她笑着对我说:“怎么,不是汤蕴就我请我进去坐坐了?”
我抬手让她进去,猜不透汤蕴到底想让这个女孩来干什么。
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从皮包中拿了一封信给我,这是汤蕴托我交给你的。
我打开信,只有寥寥几行字,是一些狠毒的咒骂,无关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苦笑一下,真想不出原来那样高贵的汤大小姐怎么说出这些恶毒的话。
将信折好,我问道:“汤蕴还有没有说别的?”
那女子摇了摇头,忽然有笑了起来,那种笑容中多了几分我熟悉的挑逗,“怎么,她
不能来,让你失望了?”
汤蕴交的朋友真让我吃惊,我无视她的暗示,“既然她不能来了,我也要回去了。”
她站起来,拉了我一把,“丁耀辉,你现在就走吗?”
我没有回答,直接拉门要出去,就听身后的女人一字一顿的说:“你不想知道汤蕴要
怎么对付你的小情人吗?”
我犹豫了,终于还是回头,“想知道,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
那女人笑的有些得意,“那就要看的表现了……”
我看着她得意的笑容,一时间分不清她到底是真的想要和我春风一渡呢?还是像三流
言情剧里写的让林泉看到我和她亲热。
说实话,我不会因为选择了林泉就真的觉得对一个人守身有多重要,只是这个女人的
笑容让我看着有点恶心。即便是因为我觉得对不起汤蕴、也不想让她伤害林泉,我依
然不想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瓜葛。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轻轻拍拍身边的椅子,“我也不是要你怎样,不过现在你最
好坐下和我聊一会儿,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什么都说了。”
我终于还是坐了下去,“汤蕴是你的朋友?”
那女人没动声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汤蕴还真是没有眼光,先找了一个我这样的男
友,现在又交了一个你这样的女友……”我一向不是冲动的人,但是看着她可恶的笑
容,那些话就不经大脑冲了出口。
那女人到没有动怒,依然在笑着,“是啊,要不是我们认识的这么晚,我们到算是天
生一对了。”
说完,将我面前的杯子斟上茶水,“汤蕴认识你我,人生真可以算失败了。”
我不想再和她多说下去,“你到底要怎样?”
她又笑了起来,“一向情场得意的丁耀辉就是这么对待女人的?”
我不再言语,她将茶水向我推了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否则等我说完,怕你哭都
找不到北了。”
我不想和她罗嗦,仰头喝下杯中的茶水,那女人大笑起来,“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早
已改变不了事实了,汤蕴的爸爸请了国外的顶极杀手来对付林泉了……”
我一惊,想要站起来,可是两脚却不听使唤,那女人尖利的笑声在室内回荡,“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