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事春秋——吕氏春秋

作者:吕氏春秋  录入:12-20


“真的。”范吉射说。

“你说的是不是我家的老大?”中行寅还要闹明白。

“随伯父安排。”吉射说。

“太好了。”中行寅兴奋的喊,“来人,快把大小姐叫来。”

没有一会儿,一位女子翩翩进来。只见她身穿一件低胸红色上衣,长裙直拖到脚踝,脚上一双高跟木屐,从嘴唇到脚趾一律涂着鲜红的颜色。

中行寅皱皱眉头,对范吉射说:“这是小女丽眉。”又对丽眉说:“这是范将军吉射。”丽眉的眼睛秋波莹莹,嘴角带着挑衅的微笑,往左走三步,往右走三步,范吉射的眼神跟着小姐转,脸上带着敬畏的表情。


中行寅尴尬的说:“你们两个谈谈吧,我,我先到偏房等一下。”  中行寅在偏房等了没有片刻,只听见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中行寅赶紧出来一看,女儿面红耳赤,对中行寅说:“以后你不要给我找这样的男人,一点都放不开!”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中行寅赶紧来到大厅,只见范吉射右脸蛋印着个口红印子,左脸蛋血色红润,却不是口红,显然是挨了一巴掌。中行寅说:“吉射,你没事吧?”

吉射说:“我没事。小姐也太性急了点儿。我刚说过对她有好感,她就要非礼我。要不是我力阻,贞操几乎就要不保。”

中行寅说:“唉,大男人的,什么贞操不贞操?你看她怎么样?”

“性子是急了点,不过倒不象是坏心眼的女子。我和她的事全凭伯父安排。”

中行寅笑了。

公元前497年春正月。赵鞅派家臣董安于去邯郸索要从前迁移过去的五百户人家。邯郸氏和赵氏同宗。从前赵衰在狄地。狄人俘虏的奴隶中有姐妹俩貌美,晋文公重耳娶了妹妹,把姐姐嫁给赵衰,生了赵盾。后来赵衰辅佐晋文公返国,又娶了新妻子。新媳妇贤慧,执意要求赵衰把旧妻从狄地接回,并立赵盾为嫡,而自己所出的儿子都在赵盾之下,被封在邯郸,属于赵氏的支脉。邯郸氏和中行氏结为姻亲,与赵氏为敌。邯郸守赵午对董安于说:“这五百户人家是我们所许下的,理应交还,不过我还没有把帐目理清。请赵将军再容我们一些日子。”


董安于回报赵鞅。赵鞅生气的说:“邯郸氏成心和我作对,成了我的心腹之疾。”  董安于说:“心腹之疾就得早除。如果他投靠了中行氏,那我们就白白丢了邯郸。”

逗二月,赵鞅命令赵午进京。邯郸午临行对儿子赵稷说:“我这一走凶多吉少,赵鞅一定会夺邯郸。留你在这里,他或许还不至于杀我。”

赵午进京,被赵鞅软禁在府中,赵鞅派人对赵稷说:“归还我的五百户人家,我就放了你父亲。”

逗三月,邯郸叛。赵鞅杀赵午,要进攻邯郸。董安于说:“晋国的法律,先作乱的死罪。赵氏如果不围攻邯郸,就白白丢失土地,如果主公进攻邯郸,难免其咎。不如让我去进攻邯郸,将来主公可以推卸罪责。”于是董安于围攻邯郸。


范吉射听说邯郸叛变,高兴的直跳,对范虎说:“真是老天有眼。灭赵氏的日子到了。”赶紧派人去通知中行寅,要求开政治局紧急会议。

范吉射从袖子里抽出一叠竹简,对范虎说:“赶紧去交给子玉。”

范虎不放心的问:“主公,这里面没有泄露秘密吧?”

范吉射说:“没有。不过是一首诗罢了。”

三更天。晋国朝堂灯火幽幽。晋侯披着睡袍,打着哈欠,从后宫出来,睁眼一看,朝中的六卿除了赵鞅统统都在朝下等着。

晋侯不高兴的说:“三更天,开什么政治局会议?人家别的国家都是国君说了算,可晋国的政治局常委的权利越来越大!现在我连睡觉都不香。”

范吉射说:“主公,赵鞅叛乱了。他擅自出兵围攻邯郸。宪法里写着:卿大夫擅自在国内用兵,就是叛乱,叛乱可是死罪!”

晋侯说:“奥,叛乱了。怪不得他连政治局会议也不参加。叛乱了就该镇压,大家同意镇压吗?”

范吉射和中行寅举手说:“同意。”

韩不信和魏曼多说:“不同意。”

晋侯一看,还有一位上卿,知氏的主人知跞没有发表意见。知跞从前是执政大臣,年老退休,让位给范吉射。知跞平时不上朝,如今在一边打盹。

晋侯问:“知爱卿,你弃权吗?”

知跞和中行寅有仇,心想:俺不管赵家的事,可你中行寅同意,俺就反对。于是慢吞吞的说:“我反对。”

晋侯说:“真麻烦。从前开会大家都是一个意见,现在分歧这么大。我同意,三比三,怎么办?”

这时候,文嘉公主从屏风后面出来,打着哈欠对晋侯说:“大哥,什么事?这么吵?”  晋侯说:“回去!三更半夜的,男人开会你来搅和什么?越来越没分寸。”

文嘉一脸的不高兴。范吉射说:“等一等。我们现在三比三,不如让公主来投上一票。”  晋侯说:“也是。她是个女子,不会偏心的。文嘉,你可要重视手中的这一票啊。权利可是人民给的。”


文嘉说:“什么事啊?”

范吉射说:“赵鞅没有经过主公同意,擅自围攻邯郸,这就是造反!我们正在讨论是不是镇压赵氏。”

文嘉说:“国有国法。可咱们晋国的法律一到了赵家身上就行不通。所以赵氏才会有恃无恐。这次再不镇压,恐怕下次他胆子更大!我同意镇压。”

晋侯说:“好了,四比三,镇压。范吉射,我授予你镇东将军衔,和中行寅各出兵五万,再命令籍秦将军带五万国军相助。你们几位……”

知跞和韩魏两人早没了影子。

子玉在一灯阁上教赵鞅的两个儿子练武,教的是越女剑。伯鲁认真的听着,无恤却显得不耐烦。

子玉对无恤说:“老师教你练武,长大了你的身体才强壮,你为什么不听呢?”

无恤说:“老师,你教的越女剑是女人的剑术,打仗没有用的。你为什么不教咱们玄元功?”

子玉迷惑的说:“玄元功,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无恤说:“玄元功是老子创的内功,练成后力敌百人。”

子玉说:“无恤,你们还小呢,再说老师也不会玄元功。”

无恤从怀里掏出一叠竹简,得意的说:“我会。这是姑父子卿大叔给我的。”

子玉拿过来一看,果然上面写着《玄元功》三个字。打开一看,第一片上说:“玄元之道,在于内外相辅,阴阳相合。内外辅则运生;阴阳合则道成……”

子玉不以为然的说:“又是这些玄学。”翻到第二片,上面又写着:

“阴者,女也;阳者,男也。男女相悦,则阴阳相合……”

子玉忙翻到第三页,上面写着:

“御女之术,在于……”

第四页是一幅插图。

子玉把竹简合上,问赵无恤:“无恤,这书你看了没有?”

无恤得意的说:“我都已经看到第四十八页了。”

子玉伸手给了无恤一巴掌,说:“以后不准随便看这种书。”

无恤“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伯鲁忙过来安慰无恤说:“弟弟不哭。”无恤哭的更欢。伯鲁就说:“我把嫡长位让给你。”无恤不哭了。

子玉对伯鲁说:“伯鲁不要胡说。嫡长位是先人给的,怎么能让给弟弟呢?无恤犯了错就该罚。”

伯鲁说:“我不想让弟弟哭。”

这时候赵鞅上了阁,看见这热闹,就问子玉:“怎么了?无恤为什么哭?”

子玉生气的把《玄元功》递给赵鞅说:“大哥,你看姑布子卿把什么书给小孩子看。”

赵鞅看了看,说:“哦,黄色书籍,少儿不宜。无恤,以后看这书要有大人指导。”

子玉不以为然。赵鞅说:“子卿很喜欢无恤,说他聪明过人,还说赵氏的希望在他呢。”  子玉说:“大哥,你不能轻信别人的话。我看伯鲁为人忠厚老实,有仁厚之心,又是嫡长,是赵氏的理想继承人。”


赵鞅不高兴的说:“子玉,你难道要教训主人吗?我看你越来越狂妄了。”

子玉脸红,低头不说话。伯鲁委屈的对赵鞅说:“爸爸,你不要这样欺负老师,他已经够为难的的了。”

子玉眼泪差点掉下来。赵鞅说:“好了子玉,是我不好,别生气了。”

这时茗苑上来,递给子玉一叠竹简说:“这是范家的童子送来的,说是直接给子玉的。”

子玉忙打开看。看完了吃了一惊,对赵鞅说:“不好主人,范吉射要动手了。”

赵鞅一看,竹简上有一首诗:

闲在山林间,

无事也悠闲;

英雄偶一怒,

只因为红颜。

下面一行小字说:子玉吾爱,你我相聚,指日可待,望保重。

赵鞅说:“这种歪诗,居然好意思写来骗老师。”

子玉说:“主人,且让我回封信迷惑他,你快准备迎接战斗。”

赵鞅说:“迎接战斗?来不及了。京中都是范家和公室的军队,我们还是赶紧逃跑吧。”

这是赵无恤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竹简,对赵鞅说:“爸爸,这是董安于大叔的信,说如果遇到危险,就打开看。”

赵鞅不相信的看着无恤,打开信,上面写着:主公,一旦范氏发难,不需犹豫,一定要去晋阳。“

赵鞅说:“董安于真是有远见。既然这样,我们不用犹豫,赶紧去晋阳吧。”

就在这时候,听见远处已经响起了人马的嘶喊声,手下有探子来报告说:“主公,籍秦将军带着五千人马封了北门,朝赵府来了。”

赵鞅吃了一惊,慌忙派手下给家小备好车马,自己牵了座骑,持一杆铁枪,带了几十个家丁,领着家小,从府中出来。赵鞅见北门已经被封,心想东面是魏曼多的辖区,魏家和我有些交情,就往东门逃去。

 

 

 

十一

却说赵鞅从府中出来,朝东门逃跑,才跑出一里来地,斜次里一声鼓响,杀出一位大将,三十出头,嘴唇上一抹八字胡,中等的身材,一身铜盔,手持一柄青铜刀,身下一匹枣红马,拦住了赵鞅的去路。赵鞅硬着头皮,挺枪来刺这位将军。将军使刀截住赵鞅的枪,对赵鞅说:“赵将军,主公命我请将军进宫回话。”


赵鞅哀告说:“籍秦将军,赵某与你并无冤仇,如今被人陷害,一家老小性命都在将军手上,还希望将军能网开一面。”

籍秦说:“对不起,公务在身,不敢有私。”说完再不客气,挥刀直取赵鞅。

赵鞅那敢恋战,虚晃几招,护送车马回头朝南面逃取。向南没出三里地,又是一声炮响,被一支人马拦住了去路。为首一元大将,金甲银袍,手里一根不锈钢画戟,座下一匹白马,正是范吉射。


范吉射见了赵鞅,也不说话,冷笑一声,操画戟便刺。赵鞅心里叫苦,使枪来敌。枪戟相碰,火星四溅。赵鞅只觉得虎口一阵发麻,再看铁枪,已经被震弯了。

赵子玉在一旁暗暗叫苦,心想范吉射在自己面前显能,主人凶多吉少。子玉心里一急,用牙咬破了舌尖,使劲儿吸了几下,吮出几滴血来,“扑”的一声吐在地上,望后便倒。茗苑见了,尖叫一声:“不好了,老师昏过去了!”


范吉射斗得正酣,听见那边说子玉昏过去了,回头一看,赵子玉倒在茗苑怀里,人事不省。范吉射心里烦乱,手上乱了方寸。赵鞅趁机一枪拍在吉射头顶,砸烂了吉射的头盔。吉射“啊呀”一声,跌落马下。赵鞅忙使枪来刺吉射。范虎忙来死命接住赵鞅。赵鞅叹息说:“唉,失了良机。”回马掩护家小朝南逃跑。


不一会儿来到南门。左右两声锣响,两旁杀出两支人马。

赵鞅大惊,说:“这是华容道么,这下可是老天要绝我了。”却见黄昏的灯光下,两员大将下马施礼:“大哥,小奋相救来迟了。”赵鞅定神一看,却是韩不信魏曼多两人。

赵鞅心神甫定,叹气说:“咳,两位贤弟差点吓死为兄了,差点象曹操一样给吓死了。”

魏曼多说:“我们两个听说大哥被劫,借口来守南门,希望能侥幸接应大哥。不知大哥要到哪里去。”

赵鞅说:“唉,负罪之人。我先到晋阳躲躲。”

韩不信说:“不如我们三家一起反了,杀了范吉射这小子。”

赵鞅说:“贤弟不要胡说。如果我们造反,天下还有谁会帮助我们?可惜我刚才没有杀了范吉射。二位贤弟如果要帮大哥,就在主公面前替我申辩,希望我能免了罪。”

赵鞅回头对赵子玉说:“子玉,你还不来谢过韩将军吗?”

子玉远远的施礼说:“韩将军不会怪罪我一弱书生吧?”

韩不信对赵鞅说:“哪里,我对老师可是景仰的很呢。”

赵鞅点头说:“贤弟,等大哥度过这一劫,你妹妹那事,我赵鞅一定会为你做主的。”赵鞅挥马急急的出了城。

望着远去的烟尘,韩不信叹息不已,低头沉吟道:

青青蔓草,

岁岁不老;

谁知我心,

何事相绕?

魏曼多笑着说:“我看范吉射是要亡了。”

夏天,范,中行两家围住了赵氏的大城晋阳。晋阳位于太行西面,是赵氏的始封之地,经过六世经营,加上董安于收买民心,城里的百姓都是心向赵家。所以尽管城墙的坚固远远不如邯郸,但赵鞅有难,还是逃到了晋阳。


赵鞅忧心忡忡的在城头巡视。城里断粮已经十几天,士兵和百姓都饿的懒洋洋没劲,对城外的喊杀声没有任何反应。只有敌人架着云梯快爬到了城头,才有人喊:“敌人快上来了,谁来推一把梯子?张三,快来推一把。”张三懒洋洋的过来说:“离你这么近,你就不能顺手推了?”说完一伸手把梯子推翻,城下传来一阵惨叫声:“妈呀,又摔下来了!沸人可真他妈损,每次都是快爬到顶了才推倒梯子。好疼啊。”


赵鞅说:“唉,这可不是个办法。”突然看见前面一老头,正津津有味的啃一根骨头,一边啃,一边高兴的唱歌。赵鞅就过去说:“人家都快饿死了,你怎么还有骨头啃?也该和大伙分享嘛。”老头说:“别人嫌恶心,不肯吃。”赵鞅奇怪的说:“看样子大家还不饿,骨头还恶心?”老头说:“就是。可人家说就是饿死也不吃肉。”赵鞅更奇怪,就问身边一士兵:“你为啥不吃肉?”士兵懒洋洋的说:“那是王老三儿子的大腿肉。”赵鞅听了肚子里几里咕录一阵恶心,就对老头说:“你怎么吃人肉?太残忍了。”老头说:“我残忍?看着新鲜的人肉不吃饿死才残忍呢。王老三正煮排骨汤呢!你猜他那里来的排骨?”

推书 20234-12-20 :霸主的“贴身”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