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吗？——烨之翼

“喜欢。”

“那你不喜欢他了？”

“……”

“可是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他，那为什麽没在一起？”

叶蔚的问题让我头大，不过今天还真是让我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我能不能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不行。”

“……你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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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那天叶蔚对我软磨硬泡了一晚上，因为最後实在受不了了，就全说了。等我说完，叶蔚装著生气的样子说：“这种人还是甩了的好，下次介绍个好的给你！”

我看了他一眼，说：“可别找个跟你一样花心的就行了。”其实也只是说这玩的，想不到倒让叶蔚当了真，压著我就说：“靠，看我现在不收拾你！”

然後……然後就很惨，第二天连腰都直不起来……还好第二天是星期天，要不然都不知道要怎麽受折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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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去了公司，高詹就找我问身体好了没，还说他因为工作关系出差没来看我，让我不要介意。

我当然不介意，然後我问了个让高詹目瞪口呆的问题──“你现在还想和我交往吗？”

“你的意思是……”

“就是答应你的追求。”

“真的吗？”

“嗯。”

“你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交往的？”

“不是，是因为想相信一次爱情。”相信一次爱情，走出自己缚的茧。

22

和高詹交往的那一天，晚上我回了家，本来是想和父母说清楚的，可临了却怎麽都开不了口。

“你还知道回来？”刚进门老妈就一副生气的样子。

“妈……”

“别叫我妈，你倒是说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这个家吗？”

“妈，我现在还不想结婚，所以，我不想再去相亲了。”

“不想结不想结，那你说你到底准备什麽时候结婚？”

“我不知道，妈，我的事你能不能别再管了。”

“好，我不管了，你爱什麽时候结就什麽时候结，你的事我是再也不管了！”说完，老妈转身走了。

我知道我的话惹得她老人家很生气，可我还是不敢说实话，因为这麽说她或许会更难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妈……我先走了。”知道她很生气，我只是站在她房门口说了句就走了。

出了门却发现成靖站在门口，像是好长时间了。“你怎麽站在这儿？不进去吗？”

听了我的话，成靖才好像是反应过来，说：“我能……和你谈谈吗？”成靖的样子很怪，我怕他是有什麽事就让他跟我进屋谈。可他却说我妈在不方便，让我去他家。我想了想，虽说有点奇怪，可也同意了。

到了他家才发现原来阿姨和叔叔都出去了，家里没人，怪不得刚刚他嫌我家不方便呢。

“你有什麽事？说吧。”进了他的房间後我问他。他默不作声，只是呆呆地看著窗子外面。我以为有什麽东西，可随他看去也只是平常的景色。看他挺奇怪，我推了推他：“小靖，你没事吧？”

说来也怪，我只是很轻地推了他下，他却像是噩梦中惊醒般抽搐了一下，然後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我看见你和那个男人接吻了。”

“那个男人？”一时之间，我也想不起“那个男人”指的是谁。

“你回来的时候，在你家楼下。”成靖一说，我想起是刚刚高詹送我回来，临走时吻的我。

“哦，原来你看到了，他是我男朋友。”看来以後不能在外面亲热，万一让熟人看见了那还了得。“对了，你要跟我说的是这件事吗？那下次我会注意的，谢谢你啊。”怪不得刚刚他说在我家谈不方便呢，要是让我妈听见了，那一切就都毁了。

“不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成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著实吓了我一跳。

“那你想说什麽？”

“你知道我看见他吻你，我心里是什麽感受吗？”我摇了摇头，“我嫉妒！嫉妒得都快疯了！！”成靖向我这里走过来，我却莫名地感到害怕，只能不断向後退却。“为什麽你让他吻你，却不愿和我在一起？为什麽他能得到你，我却不能？为什麽？！”

我不知道成靖现在的理智是否还存在，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小靖，你冷静点！”

“告诉我，我该怎麽办？我该怎麽办？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只要一想到他们除了吻你，还对你做过更过分的事情我就……我就生气，小远，你说我该怎麽办？”

我彻底呆愣住了，原来成靖对於我的感情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可是……这真的是爱吗？

23

看著眼前这个男人，我根本不知道该说点什麽，是安慰他好，还是彻底断绝了他这个念头，思来想去的结果就是过了半天我一句话也没说，净是看著小靖神游了。

“小远哥……你应了我好吗？”看著小靖可怜兮兮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他为了我手里的糖追著我的样子，不知道什麽时候起我们的位置变了，变成了我无时无刻不追著他，那种痴恋的感觉很累、很累。

“……我们是兄弟……”年少时的我也许能把它看的很轻，只是一层薄薄的纸，可将近而立的我却已经少了那份勇气，自己的身份再加上乱伦的名声，也许……我会被压垮。

“借口！过去你引诱的我时候怎麽就没有这点意识？现在你厌了我就把我扔在一边了，还道貌岸然地说什麽‘我们是兄弟’，其实你就是厌了我！”小靖的说辞像把剑，硬是挑开了那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我摸了摸脸，原来在他眼里当年我们的行为就只是我单方面的引诱。

‘真他妈贱！’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真恨不得再甩自己一耳光，人家都把自己当成诱奸的了，自己还死心塌地地对他，真是不知道脸皮往哪儿贴的！

“话说开了也好，也让我知道你心里是怎麽想的，当年的事就当是我不对，好歹我们也那麽多年兄弟了，你要是可以既往不咎往後我们还是兄弟，你要是恨得紧就上来打我两拳吧。”我说完都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欠这男人，要不然怎麽到了这份上还是想著怎麽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呢？

可成靖听了我的话却更来劲了，“我要你的道歉干什麽？再说，当年的事我也没怪你啊。”

“没怪我你干吗说得像是我当年强奸了你一样？”

“我……我……我当年还小，你也知道我当年有多崇拜你，把你当偶像一样，你说的话就是圣旨，可这样的你有一天却突然对我做了那事儿……”

偶像？我冷笑，原来自己在当年呵护的少年心目中是这样的存在啊。

“我很怕……一天一天沈溺下去，没看见你就难受……”

“那你还交女朋友？”话一出口才发现这种时候自己竟然在想这种事情。

“那是因为一方面，我不敢肯定当时你对我的感情；另一方面，我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

“结果呢？”

“好坏参半。好的是我发现自己不是同性恋，能爱女人；坏的是……我发现我每次交女朋友都会拿她们和你做比较。”

心头一震，谎言？真相？我已经分辨不出了。

“所以，小远哥，你能应了我吗？”再一次，我差点掉入陷阱。

“我们是兄弟。”不知道为什麽，我对於小靖开始不信任，我觉得他是在诱惑我，如果我答应，那我就会万劫不复。

“够了！收起你那套说辞，我不想再听到我们是兄弟这样的话了，这只是一个借口，一个你想要脱离我的借口罢了。”

“随你怎麽想，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小远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不要我了，你说，我改，我一定改。”我讨厌成靖用那种乞求的口气对我说话，因为它会让我不忍心拒绝他。

“成靖！够了！”

“是不是因为蕙的关系，你才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我去和她说，我不跟她结婚了……”

“闭嘴！你怎麽能说分手就分手？她不是玩具，厌了就扔。”我红了眼，感觉许蕙就像是当年的我，玩完了就被丢弃在一边。

“那我呢？难道我对於你来说就是玩具了吗？”

我不知道哪里出的错，在我看来，作为玩具的是我，可在成靖看来，作为玩具的却是他。

到底谁是玩具？谁是被丢弃的那一个？是我？还是成靖？我不知道，不知道……

24

“我想，我还是先走了。”可刚踏出一步还没站稳，身子就被人拉了回来。

“干吗急著逃走？心虚了，还是愧疚了？”成靖的手紧紧抓著我的手臂，从掌心上传来的热度都能感觉出他现在的怒气。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知道现在的小靖情绪很不稳定，不管我说什麽他都听不进去的，所以只是浅浅的一笑。

不过笑容有时候会招来更大的怒气，就像现在，小靖的话语中认定了我是默认，当然他会更加生气，不过，我希望他表达怒气的方式是打我一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吻我……

“你……放开……”小靖单手把我的手举过头顶压在墙上，另一只手则紧按著我的後腰，嘴巴在我脸上肆意掠夺，我左右闪躲他的动作，可他却丝毫不肯放手。“成靖！再这样，你会後悔的！”

成靖听了我的话突然停下了动作，注视著我的眼睛说：“如果不这样，我会更後悔。我不会把你交给别的男人，就算是告诉全世界，我也不会放手。”顿了一下，成靖唇边滑过一丝笑，用最轻的声音抵著我的额头说：“你相不相信我明天就告诉姨妈，你是同性恋？”

“你不会的。”虽然我不能肯定眼前的男人爱我，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他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

“你就那麽肯定？”成靖戏谑地用嘴摩擦我的耳垂，接著一口咬下，突然间的疼痛让我反射性地踢了他一脚。可他却变本加厉地用腿把我的双腿夹住，让我不得动弹。

“成靖，你太过分了。”成靖不理睬我，“我们那天说好的，就一个晚上，我们以後都是兄弟。”

成靖不满“兄弟”两个字，他看向了我，说：“兄弟只是你摆脱我的一个借口，那天我是著了魔才听信了你的话，不过今天不会了，我要让你看清楚你到底有多爱我！”说完，他竟然把放在我後腰的手伸进了我的裤子里！

我一下乱了阵脚，从来没有被人强上的经历，我脱口而出：“他妈的你放开！放开我！！！”可成靖就像是聋了一样，不管我怎麽叫、怎麽喊他就是不放手。“我恨你！我恨你！”

也许真是这句有用，小靖停了手……他摸上我的脸，眼里全是悲伤：“你什麽时候变得那麽恨我了？你明明爱我的，不是吗？”F7847AA078谁责沉:)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如果你真上了我，我会恨你的……一辈子。”

……

“……我该拿你怎麽办……我该拿你怎麽办……”沈默了良久，小靖开始趴在我胸前哭，“你明明那麽爱我，为什麽就不能跟我在一起？为什麽？”听了他的话，我苦笑，什麽我明明那麽爱他？还不跟他在一起……这话怎麽听怎麽别扭，这种时候不都应该说“我明明那麽爱你，你为什麽就不能跟我在一起？”的吗？

“小靖……你说你讨厌同性恋的。”

小靖抬起头，看著我，“……我是讨厌那些缠著你的同性恋……”

“你过去都建议我交女朋友的。”

“……我当时没发现我这麽在意你，所以才会那样说的……现在……我会嫉妒……”

“小靖，你确定你真的是爱我的吗？”

“我只要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会嫉妒，难道这不是爱吗？”

我笑了，如果这是爱，那麽我对成靖，已经放下了，因为想著许蕙和他在一起，我竟然没了那种心痛的感觉。可是……我的这种感觉却出现在了他的身上……想到他和别的男孩……我就……我就……

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难道……我对他……是爱？

25

残留的记忆中……昏黄的街道刺得我眼睛发疼，一条散发著刺鼻恶臭的小巷……湿漉漉的感觉让人发粘，难受得紧……眼前晃动的黑影让人作呕……直到什麽也感觉不到，什麽也想不起来……

再次醒来，我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病床边坐著阿保。阿保见我醒了，大喊：“你小子，要再不醒我可真叫医生直接送你进太平间了。”

我扯了扯嘴，发现生疼得很，想嘴角处一定弄破了，这次坏了，竟然破了相，该怎麽跟叶蔚交待啊？再一想，这节骨眼上，我想他干什麽？干吗要跟他交待？

“笑！发生了这种事你还笑得出来？要不是我上酒吧後面的巷子倒垃圾，说不定到现在你还躺在那儿呢！”阿保按铃找来了医生，检查完说是没什麽大碍，都是些皮外伤，可走的时候，那医生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这种事……还是报警的好。”

心头一惊，笑了笑。不愧是医生，什麽都瞒不了他的眼睛，只是看阿保的那一脸傻样，肯定是什麽都不知道了，其实……我被人强暴了。

那天我留下一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就离开了小靖的家，不想回家面对叶蔚的我去了雅。

很平常的日子，雅的客人还是那些，梦魇的演出仍在继续。我喝著低酒精的酒，可还是喝得有些醉。在清醒地出了酒吧後，後脑勺让人猛击了下，接著就不省人事了……

再次醒来是在那个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小巷里，下半身的撞击真切而痛楚，说实在的，当时我的心彻彻底底地冷了，也许是因为绝望，在下一刻，我又进入了昏迷，想不到还有得救的可能。

“我的东西还在吗？”声音哑了，听上去怪怪的。

“没了，皮夹、手机。还好你那套衣服人家给你留了下来，要不然，看你不冻死在街头。”看阿保那样，活像是我罪有应得似的，哪有我是受害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