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吗?——烨之翼

作者:烨之翼  录入:12-16

进了房间,他把我结结实实地裹进了毯子里,完了还问:“你冷吗?”我倒是觉得好笑,这入秋能冷吗?不过看著他那认真劲儿,我回道:“不冷。”隔了两秒,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那围裙什麽意思?”

听完我的问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那块印著katty的超可爱粉色围裙,指著它说:“这个?我刚刚去超市买的,就剩这一种了,反正家里穿穿也没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问你穿这个干吗?”

“烧菜啊。”

“烧、菜?”叶蔚的回答让人大跌眼镜,我有点狐疑地看著他:“你不会说是烧给我吃的吧?”那样的话,我宁愿饿死。

“当然,要不然我费那麽大劲干什麽?”看来,这回可真得进医院了。想想,我脑袋上又多了几滴汗。

那个叶蔚突然蹲下来,说:“昨天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

我想了想,说:“昨天的事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你也没什麽错不错的。搁著我兴许比你还狠。”可过了昨晚,我对爱的定义就更迷茫的。

“思远,我知道你恨我,就算不是恨,也至少有那麽一点点的厌恶,我不怪你,因为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不想说什麽辩解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否定了我对你的感情。”

不得不说,叶蔚的爱很像火,给人温暖,可靠近了却会受伤……只不过,我怕受伤……

“你遭受了那种事情,不想说也是正常的,可我却硬是逼你说了出来……”叶蔚的一句话顿时砸得我头昏眼花,眼前直冒金星,原来这人什麽都知道了。

定了定神,我拽紧他的衣领问他:“你都知道了些什麽,你快说!”当叶蔚神色自若的说“全知道了。”的时候,我猜我脸色都白了,从来没有比这时候觉得更羞辱过的。“那你怎麽办?”

“怎麽办?是指对你,还是对阿翔?”又一句,砸得我真想直接倒地算了,原来连阿翔的事他也知道了。

咬紧了牙,嘴里迸出两个字:阿、翔。

听了我的答案,叶蔚却看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啊,就想著那只受伤的小猫,喂,你可别瞪我,我不动他还不行吗?”

什麽受伤的小猫?这谁想出来的词儿?害得我直反胃酸。

 

30

现在是凌晨一点,我躺在床上,身後那个像个八爪鱼一样缠著我的是叶蔚,好歹也是刚入秋,缠得那麽紧鬼才睡得著呢。

我用脚踢他:“喂,都让你抱了,好歹你也识相点!”可身後传来的声音却是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他叽里咕噜在说点什麽。我用力踢他吧,反倒是让他把我脚给夹得紧紧的,没辙,我只能用还自由的手把空调开低。

要说这叶蔚,我还真是拿他没办法,今天早上他竟是把高詹给找来了,说是谈谈清楚,鬼都知道他心里打的什麽主意。不过我倒是佩服他那种自信到极点的个性,他像是断定我会跟他一起似的,开始第一句就是:“高詹,这思远现在喜欢的是我,我想,你还是跟他分手吧。”

当然这高詹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灯,一句话丝毫没影响到他,神色自若地看著我,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碰上这两个谈判的高手,我怎麽能示弱呢,看他俩一眼,回道:“这我没爱上你,是交往的时候就说清的,至於我现在是不是爱上别人了,这不重要吧。”

叶蔚听了倒是脸色一沈,转而看向我:“思远,你怎麽不把话说清楚呢?”

“说什麽?今天的事儿好像不是我的本意吧?”虽说我有上班後找高詹说清楚的打算,现在只是让这事儿提前了,可叶蔚这种不打一声招呼就把事情给办了的做法我就是不喜欢,更何况这还算是我的事儿。

“许思远!”叶蔚急了就喜欢大声叫人名字,现在就是,急得脸都涨红了。

“我明白了,小远,我们分手吧。”高詹坐在边上,突然插嘴的一句让我一惊。

“为、为什麽?我可什麽都没有说,你怎麽就……”

“你不用说了,这点事情我还是看得出来的。”高詹对我一笑,有些无奈。“不过你还是别说出来了,省得我还得心痛一次。”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都找不到什麽能表达我现在心情的词了。

不过,高詹倒是摆摆手说:“别这麽说,其实我们也就交往了那麽一天,从一开始我也就没报太大的期望你会喜欢上我,只不过没想到你那麽快就找到意中人了,呵,刚开始,我脑子还转不过弯来呢。”

“高詹,当你的恋人一定很幸福。”这是我的真心话,可谁让我把心遗落在别人身上了呢?

“呵呵,那是,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

“不行!”我还没回答呢,叶蔚倒是一下子叫了出来。“思远是我的,你可别惦记。”

“哈哈,知道了知道了,这醋劲还不小呢。思远,你以後可小心著点。”高詹大笑道,我只能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叶蔚啊,这下我总算是明白了你当初为什麽要小远负责这个合作的计划了,敢情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谁说的,我跟思远那可是老交情了,比你认识他时间还早呢。”

“哦?那那天宴会上你们干吗装作不认识?”

“这不是我们家思远害羞嘛,所以……喂,你干吗踢我?很痛啊。”

“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踢死你。”这叶蔚还真是个信口雌黄的料,张嘴就来,看来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好了,公司有事,我还是先告辞了。”高詹起身就走到了门口。我跟他到了门口,他回过身来对我说:“要是叶蔚欺负你就告诉我,我来摆平他。”我点点头。“那我走了,注意休息。”高詹走了两步,突然间停了下来,转身过来抱住了我。“小远,你一定要幸福啊。”

“嗯,你也是,你一定会找到让你幸福的人的。”我说完这句,高詹松了手,转身离去了。留下我一个站在走道里,心里纳闷:为什麽我喜欢的不是他呢?

“喂!人都走了,别在这儿伤感了,走,跟我回去,等下著凉了看我怎麽收拾你!”身後的叶蔚拉著我的手进了家。

我笑:喜欢什麽的,也许本身就没什麽理由,反正喜欢就是喜欢了。

“还笑呢!都给他抱了那麽长时间了,我……”

我凑上去吻了他一下。趁叶蔚呆住的时候,我赶忙溜进卧室,关上门前留下一句:“你昨天烧的那糖醋黄鱼不错。”接著听见门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和低低的咒骂声,我笑得更欢了。

 

31

我和叶蔚正式在一起的没几天後,一张请柬送到了我的手里,按理说本是应该寄到家里去的东西却不知怎麽的寄到了公司。这是一张婚柬,主角当然就是成靖和许蕙,其实他们俩结婚也是意料中的事,可这麽突然的收到消息还是一下子有点难以消化。日子是定在下个月的第一个星期日,时间那麽仓促,不会是有什麽事吧。

我打了电话给成靖,他说中午的时候请我吃顿饭,然後吃饭时间谈,我想想也没什麽好说的,就说婚礼我一定去,还说了些恭喜之类的话。电话那头听了先是沈默了一会儿,接著问我今天能不能去一趟雅,有些事还是想在结婚前跟我说清楚。我答应了,毕竟我和小靖之间还是缺一个圆满的句号,过去是,现在也是。

挂电话不到三分锺,叶蔚就接著打来了,说是今天来接我,顺道出去买点菜回家烧著吃。说真的,叶蔚的厨艺好的超出了我的想象,再难烧的菜他也不会失败两次。“我今天约了小靖,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定赶著回来吃饭。”我刚这麽说完,叶蔚的醋劲又上来了,隔著电话都闻得著酸味。我说:“人家下个月结婚了,今天找我谈正事儿呢,哪象你,见了面就急著往床上带!”叶蔚一听火了:“靠,你当我禽兽呢?!”我也懒得解释,轻笑两声算是回答了。过了会儿叶蔚才说道:“就算是要结婚也得防著点,记得早点回来啊!”一口气说完没等我回话就挂了。搁我一人在电话那头纳闷:这叶蔚对哪个恋人不是甜言蜜语、体贴入微的?怎麽偏偏到了我这儿就成这副样子了?唉,实在是想不通!

晚上到了雅,成靖已经坐在那里了,坐到他身边叫了杯橙汁。

“不喝酒吗?”服务生走後,成靖问我。

“不了,叶蔚不大喜欢我喝酒。”叶蔚老说我没什麽酒量,一喝醉了还老出事,所以规定我他不在身边的时候不准喝。谁让我喝酒出了那麽多事情呢,这回还是乖乖听他的好。

“叶蔚?那个在宴会上钓你的人?”想著成绩的记性还真是好,我点点头。“你怎麽又跟他混在一起了?”

“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你男朋友不是那天送你回来到那个吗?怎麽又换人了?”成靖一急连声音也大了起来。

“哦,其实这说来话长,不过现在的结果就是我跟高詹分手和叶蔚在一起了。”

“……小远,这次是因为蕙怀孕了,所以我们才结婚的。”突然间,成靖转了话题。

“那很好啊,阿姨终於可以抱孙子了。”

“小远,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麽?”

“我那天其实是想和蕙谈分手的事的,可她那麽高兴地告诉我她有我的孩子了,我怎麽可以去伤害她呢?”

“谈分手?你疯了吧!好端端的为什麽要和小蕙分手?”

“好端端的?你觉得我到了这个地步还能算是好端端的吗?”

“你这算什麽意思?怪我当初和你上床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

“你觉得我整颗心里装的全是你,还能心安理得地跟她结婚吗?”

“成靖!我们的事儿怎麽说都过去了,现在我有我的叶蔚,你有你的许蕙,难道你就一定要钻在这死胡同里一辈子吗?”

“小远,我今天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爱过我没有?”

“爱过。”

 

32

听了我的答案成靖显然很高兴,一下子笑了出来,这种笑不是表面上的敷衍,而是发自内心的。紧接著就招呼我喝酒,我说:“还是不了,我赶著回去呢。”一听我这话,成靖一下板了脸,说:“我们什麽关系?兄弟!兄弟这点面子你都不给吗?”听成靖都这麽说了我也不好再拒绝,就糊里糊涂跟著喝了点。可“一喝酒就出事”这句话在我身上还真就是灵验了。

原来成靖这小子打著趁我喝醉的时候诱拐我的主意,这不,现在我就在他那不知道地处何方的新房里。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容易被叶蔚打残了?”一夜未归,还没报备,估计现在叶蔚一定是气疯了,要是让他知道我是给“绑”这儿来的,不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儿来呢!

“呵呵,那也得他找到这儿来再说啊。”成靖笑笑,看来心情是大好了。是啊,都把我带这儿来了,心情能不好吗?这下倒是冤了我了,叶蔚肯定想到那不该想的地方去了。

“你把我弄这儿来不是为了气叶蔚吧?”小孩子心性,谁知道呢?

“我可没那麽无聊,就是想我快结婚了,这些日子想让你陪著我。”

“陪著你?你不会想来个金屋藏娇,让我这些天在这里住著吧?”听这成靖的话,我脑袋上还真多了点黑线,这死小孩脑子里进水了吧!

“是啊,不行?”

“靠!当然不行,这样还不得给叶蔚杀了。”要说这叶蔚,我有时还真有点怕,特别是他那醋劲,一上来连周围的人都能给淹死了,更别说是我了,要是给他逮著我住成靖家,我看我下半辈子都别指望下床了。

“你那麽怕他干什麽?他不要你不还有我呢吗?”成靖这话一出,我还真想上前把他脑袋给砸了!妈的,这小孩儿脑子肯定进水了!

“你没事儿吧?怎麽又往我俩身上扯?刚在酒吧里你不也说我们是兄弟了吗?哪有兄弟还想著这事儿的!”

“……”成靖看著我,貌似生气了,动了动嘴声音却低得可以,我听了半天也没听清。

“我什麽时候能回去?”靠,摸了衣服口袋才知道,原来连手机都给没收了。“你不是打算就这样关著我吧?”

“我刚刚说真的,就这两星期,我结婚了就放你回去。”

“你脑子没病吧,两星期?叶蔚不急得报警啊?还有,我工作怎麽办?请两个星期毫无理由的假,我还吃不吃这碗饭了?你倒是说的容易,两个星期,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不是没辙嘛,假我帮你请,叶蔚的事你也别担心,就两个星期,他不会报警的。”

“……你让我两星期呆这儿干吗?陪你上床?”要这小子敢点头说是,我立马上前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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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靖看著我,脸有点红,说:“没,就是说说话。”

“你小子疯了吧,两星期把我关这儿就为了说说话?”话一说完,我自己听著都觉得别扭,好像是我紧赶著想让他上一样的,天地良心,我可不是这意思。“呃……我的意思是,说说话干吗还要到这儿来?”

“这些天你老躲著我,我想你大概是不太想见我了,所以才……而且也怕你男朋友不同意你来见我。”还真让他说对了,叶蔚是绝对不会让我天天去见成靖的,除非他性情大变。“……我想回忆一下小时候快乐的事情,你就不能陪陪我吗?两个星期後我真的立刻放你走。”

那时我肯定脑子也进水了,还真就答应了那小子,两个星期啊……末了不得给叶蔚痛骂死啊……唉,越想越头痛……

 

33

果然,没过两天清静日子,叶蔚就找来了。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搞到的钥匙,反正结果就是:他现在正沈著张脸站在我的面前。

“我现在恨不得上来给你俩耳光。”

“来了?还以为成靖那小子真能搞定一切呢。”我可没蠢到凑上去给他打,转身进了厨房倒了杯水给他。“喝吧,这是人家新房,烧了可不好。”

“靠,新房?那你算什麽?新房倒是让你来住了。说,你是不是跟他上床了?”说真的,叶蔚这话特让我伤心,总觉得我和他之间能谈的就只有生理上的东西了,三句话离不开个“性”字。

“你想什麽呢你?要真这样我能留这儿?”

“他不会用强的吗?连你手机都收了,他就这份心思。”

“得了,我不想和你吵。”刚转身,又让叶蔚给拽住了。

“你还有理了不是?三天没回家,见了我就这副嘴脸,我真他妈怀疑你是不是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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