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不明的烛光下,两人纠缠着彼此的气息,诉说情意。
席淮之离开清浅唇,两人喘息着。见清浅情欲迷乱的脸,席淮之低下头,轻咬住颈项,吸吮着,感受清浅喉咙的滚动。牙关轻轻用力,刺激清浅一阵微颤,不自觉仰起头,想要被给予的更多。席淮之像是受到了激励,辗转噬咬。一双手轻车熟路的扒开清浅的衣服,露出皙白的肩头和前胸。席淮之一边亲吻,一边一只手揽着清浅的腰,一只手轻抚过清浅胸前的茱萸。感受到他粗糙的手滑过胸前,清浅敏感的又是一阵轻颤,胸前的茱萸变的挺立。席淮之揉捏着那颗红豆,清浅身体绵软无力,倒在席淮之的怀里,承受着汹涌澎湃而来的欲望……
啪,清脆的一声,清浅手中的箫,掉在了地上。一瞬间惊醒了两人。
清浅轻推开席淮之,头转向一边,不敢看他,道:“太……太晚了,你该休息了。”
突然中断着实让席淮之气馁,心里恼着那支箫,也怪自己事前怎么不把它放在桌子上。不想勉强他,席淮之伸手,合上他的衣衫,遮住会让他失掉理智的胸膛,眼睛看见他的颈项,上边已经浮出红印,心中又是一荡。急忙收回手,还真是让人疯狂。
“那你也早些休息。”席淮之轻声说道。
清浅点点头。
席淮之出了房间,直冲着家里的那潭池水走去,衣服也不脱,直接跳了进去,希望能浇灭浑身的欲火。
直到席淮之出了房间,清浅才回复了急促的呼吸,刚刚一直压着,怕自己沦陷下去。清浅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皮肤上还有席淮之留下的残温,像是席淮之的化身仍摩挲的他的身体。
清浅弯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萧,嘴角翘起来。心里也是些许担心,若是还有下一次,估计自己就会给了他了吧。清浅抚上嘴唇,嘴中还有着席淮之的味道……或许,给了他,也不错……
清早起来,清浅精神大好。昨夜睡了这十几天最踏实的一夜。梳头发时,清浅在镜子中看见自己的脖子上有好几块红印,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想起昨晚淫靡的情景。
清浅自己没有衣服,倒是席淮之细心给他买了几件。清浅好容易找到一件领子高的,可以遮住红印的衣服,换了上。
稳了稳呼吸,觉着脸上已经不那么烧了,清浅推门准备去饭馆开门。
同时推门出来,让两人愣了一下。
席淮之注意清浅穿了件高领子的衣服,遮住了白皙的皮肤,心知是为了什么,嘴就划了个弧度,弯起来,一夜无法入眠的烦躁心情变的明朗。盯了看一会,不自觉想起昨夜那被遮住的部位的皮肤是如何的滑嫩甜腻,于是,他心猿意马。
清浅觉察他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抬头看,见他的眼光停留在他的脖子上,眼底燃着一团火。
大白天的,他也……
清浅拉下脸,冷声道:“席大公子早。”
被冰冷的语气一浇,席淮之清醒回神。见清浅脸色不善,咳了两声,道:“清浅早。”
“我要出去了。”清浅道。
“你不吃早饭吗?”
“我去饭馆里吃。”说着,清浅要走。
席淮之拉住他的手,道:“别骗人了,饭馆哪里会准备你的早饭。跟我来。”
清浅看着他,缓下脸,任他牵着。
来到后堂,只席小妹在,席老爷和席夫人还未过来。
三人坐在一起,席小妹见清浅一直微低着头,他大哥的脸色不太好,精神不济的样子,担心的说道:“哥,昨晚睡的不好吗?”
清浅僵了一下,席淮之咳一声,道:“只是这几天有些累而已,无碍的。”
清浅来到饭馆,开了门,简单的收拾了一会儿,齐大哥和小林也来了。
“掌柜的早。”小林道。
“小林早。”
“掌柜的。”齐大哥说道。
“什么事?”
“你托我找的房子,我已经找到了。”
没想到会这么快,清浅犹豫了一下,道:“齐大哥,你容我想想。”
齐大哥见清浅为难的样子,道:“好,不过你可赶快啊。那间房子不错,看的人多。”
“谢谢,我会的。”
清浅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他现在这样算什么?若是想从席府搬出来,席淮之不知会怎么想他,他会顺着自己的意愿,可是他心里多少也会不自在吧。若是真要跟着席淮之,不是不好,也是愿意的,可是母亲那边该怎么说,疏英该怎么办?他终究是个男人,不得不顾及这许多。就算母亲不说什么,可疏英,好歹两人也是有婚约的,她又等了自己这么长的时间,换成别人早就成亲生子了。别说疏英的年纪稍大些,就说自己若是退了亲,以后又教疏英怎么做人,再如何嫁人?
清浅眼神黯淡。可是,要离开席淮之的话……要离开,最好是现下及时抽身,不要再与他有任何联系才好……只是……思及房里的那支箫,清浅又下不了决心。
若是离不开他,也只能再想个法子,既不伤害道疏英,又能让她找到新的归宿才行。
思左想右,一天就这样过去。
晚上,清浅锁上饭馆的门,转身就看见席淮之站在他面前。
清浅浅笑,道:“还没有回家?”
席淮之上前牵清浅的手,道:“回去了,不放心你,又出来了。”
“哦。”清浅抿嘴,笑着。
暖风吹来。
席淮之坐在清浅身边,清浅专心看着书,这个习惯也就只是在席府养成的。
“原来你喜欢看书。”席淮之道。
清浅抬头看看他,道:“不是喜欢,而是无事可做,正好这里有这么多的书,就拿来看看。”
席淮之起身走到书柜前,摆弄着,道:“看了多少了?”
“二十几本吧。”
“这么多?”
“一目十行,潦草的看看而已。”
“那,这本看过了么?”
清浅抬头想要看看是哪本书,席淮之的头就这么低了下来,吻上唇。不想自己是被他设计了,清浅狠狠的刮了他一眼。席淮之看在眼里,眼中尽是笑意,搂紧了他。
清浅闭上眼睛,抬手揽上他的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清浅察觉自己愈陷愈深,竟不知是何时陷下去的。既然心已经做了选择,清浅也不打算做违心的事,就让他深陷其中吧。
疏英难得闲下来,来见清浅。
清浅见她来,也是开心,道:“最近很忙吗?”
疏英心里欢喜,点点头,道:“你最近呢?有没有好好吃饭?房子的事呢?”
“都还不错。房子……还在找。”
“别心急,会找到好的。”
清浅见这是个好时机,说道:“疏英,若是铺子里不忙,你就常来这边坐坐,齐大哥和小林也挺想你的。”
小林跑过来插嘴道:“就是吗,我们可是想你呢。掌柜的想你他不好意思说,我们就只好跟着一起想你了。”
疏英羞红了脸,低头不说话。
齐大哥过来,抓走小林,道:“人家在这说体己话呢,你掺合什么。”
清浅有些尴尬,道:“现在店里不忙,你们也过来坐着说说话。”
虽然清浅觉着这样做不太好,可,他已经下了心。齐大哥虽大了疏英十岁,不过他很忠厚老实,也未婚。若是能娶了疏英的话,他自会放心许多。暗地里他也问过齐大哥,他倒是挺喜欢疏英的。他们两人的婚约,由疏英来退婚会好些。
难得,清浅与席淮之都在家休息。
傍晚,两人坐在院子里对弈。下了一会儿,席淮之觉着没意思,缠着清浅吹箫听。清浅扭不过他,回房间拿箫。
清浅只会吹那一首《念君情》,席淮之说他百听不厌。
曲子吹完,两人身后响起拍手声。回头看,是席小妹。
席小妹走过来,问道:“这首曲子就是哥哥说过的《念君情》吗?”
“是。”
“怪不得哥哥听完后回来对你赞不绝口,真是好听。”
“谢谢席小姐。”清浅想着,这话说的奇怪,怎么说也应该是可留赞不绝口吧,毕竟这曲子是可留谱的。
席小妹坐在席淮之身边,道:“别叫我席小姐,叫我小妹就好。”
清浅点头。
席淮之看着她,道:“你怎么跑过来了?”
“听着箫声过来的。”说着,席小妹对清浅说道:“清浅,你教我吧,我也想学。”
“这……”清浅为难的看向席淮之。
“你得了吧,到现在连姑娘家该会的绣花都没学会,还想学吹箫?省省吧,什么时候你能想郑家的二小姐一样,再来学。”席淮之道。
席小妹瘪嘴,道:“学那么好做什么,到头来还不一样是嫁了人。”
席淮之用手顶了一下她的头,道:“就是要嫁人才让你学的。日后到了婆家也不至于连个衣服也不会做,小心被人休了回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清浅道,“慢慢学嘛。再说,小妹要嫁人,也不是去给婆家做衣服的。”
见有人为她说话,席小妹附和道:“就是嘛,还是清浅好。”
席淮之道:“别为她说话,成天疯疯癫癫的,哪有小姐的样子。”
席小妹不满意,道:“我哪里疯癫了?”
“小姐!”说着,席小妹的丫鬟跑来了,说道:“小姐呀,老爷叫您绣的花您还没绣完呢。不是说去小解么,怎么就跑到公子的院子里了?可让我好找。”
席小妹的脸当下就红透了,嗔道:“臭丫头,说什么!”
“小姐,您可饶了我吧。下回老爷问起,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搪塞了。”
“行了,行了,我这就跟你回去。”席小妹跟着丫鬟不情不愿的走了。
清浅失笑。这个席家的小姐还真是跟别家的小姐不一样。
看着他的笑颜,席淮之失神,不自觉的伸过手,握住他的手。席淮之喜欢这么握着他的手,都说十指连心,他们这样握着,是不是两颗心便也连在了一起?
清浅一愣,随后看向一边,却紧紧的握住席淮之的。
夕阳西下,倦鸟归家。夕霞染红了整个天际,也在清浅的脸上打上一层红晕。
若是日子是这样过的,也是很好的。
第七回(1)
听闻疏英王贵来饭馆跑的勤,与清浅相谈甚欢,应该是好事将近。清浅一心撮合疏英与齐大哥,多少忽略了席淮之的感受。席淮之初闻听这话时倒不觉怎样,人家是有婚约的,又是青梅竹马,走的近些也是应该,再说,这几日清浅的举动已经证明他心里是有他的。
可是,所谓流言蜚语,听的多了,即便不是真的,听者也会有所芥蒂。像皮肉中一根细小的木屑,不碰不疼,一碰便牵扯到心一起疼。若是不理会早晚有一天会变成让自己无法忽视的病痛。
今天饭馆的生意很是不错,清浅也被逼着跑堂了。晚上回到席府,清浅想把自己摔在床上就睡觉。
推开门,人就被抱住了,同时也闻到浓重的酒气味。
清浅稍稍拉开距离,仰面看着席淮之,道:“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儿。”席淮之沉着嗓音说道。
听出他心情不好,清浅问道:“怎么了?今天发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吗?”
席淮之收紧手臂,将清浅狠狠的压在自己的怀里,揉捏着,想要容为一体似的。清浅被他抱得有些疼,咬着牙不吭声。
过了半晌,席淮之才闷声道:“没事。”
“哦。”清浅在他怀里回答。呼出的热气扑在席淮之的肩上。
席淮之感觉到文人,心中一紧。人还在这里……他又抱了一会儿,才松开,低下头细细的望着怀里的人,随后低头吻上他的唇。
清浅双手环上席淮之的腰。清浅希望自己也能帮得上他,为他消愁解烦。只是席淮之不说,他却不会逼着他说,期望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也是他的依靠。
席淮之带着两人倒在床上。离开清浅的唇,望着身下的人,这么通透的人,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将一切放在心里,可是他那颗玲珑心究竟能盛下多少事?
望着清浅迷离的表情,席淮之伸手要脱掉他的衣服,清浅霎时间清醒过来,轻微的推拒道:“不行。”
席淮之突然愣住,定定的看着清浅,眼中闪过浑沌的情绪,只是一瞬间便恢复过来,抬手扶着额头,闭上眼睛,道:“对不起,我喝的有些多了。你休息吧,我回房了。”
清浅愣怔,看着席淮之起身离开。适才是伤了他了吧?想起他刚才的表情,清浅心中一紧。疏英的事没有解决,他是不会与他……或许自己还是在害怕吧。
两人各怀心思,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饭馆一天人多,一天人少,昨天人多的忙的他们去了半条命,今天人少到小林坐着打瞌睡。
清浅也是,一夜未眠,想要睡觉。
“浅哥,你怎么了,精神不太好。”疏英关心道。
清浅打了个哈欠,道:“没什么,昨晚没睡好。”又对疏英笑笑,道:“我没事,多关心一下自己。”
清浅是话中有话,疏英只当他是在关心自己,羞颜浅笑。
席淮之一只脚已经踏进饭馆,就看见那两人亲昵的笑,甚是刺眼。原本想要说的话也忘了干净,整个人僵住。
“席大公子。”齐大哥先看到席淮之,叫道。
清浅和疏英听闻,转头看他。
清浅见席淮之异样,连忙上前,道:“你怎么了?”
清浅的声音拉回席淮之,他看了看清浅又看了看疏英。他俩的婚约本就是席淮之心里的一根刺,此番又见着这样的场面,心里难免悲凉。究竟他是见不得人的,清浅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这么甜腻的笑!思及,席淮之的心像是被重击了一拳,敛了眉,冷下脸,道:“没事,打扰了。”说着就走了。
清浅张着嘴还未说话,见席淮之走的极快,心中慌乱。
疏英上前,道:“浅哥。”
“嗯?”
“外面一直在传你和席大公子的事,这事……”疏英很在意这件事,想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清浅看着疏英,浅笑道:“随他们说去。”这是心中下了的决定。
晚上,清浅边看书边等着席淮之,等得久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后来觉着有人将他抱起来放到床上,直觉那人是席淮之,想要睁开眼睛,那人却在耳边轻柔的说道:“睡吧,清浅。”清浅抵抗不住,就睡熟了。
席淮之在那棵银杏树下坐了很长时间。两个人只是相爱似乎是不够的,若要长久的相伴下去,就要排开万难。此次疏英的事却是一个开端,以后必定还有更多荆棘坎坷。这样想着,席淮之便也算是想明白了。随后就不得不想该怎么解决清浅与疏英的婚约之事……想必清浅也在想这件事吧……
回过神时,发觉天已经大黑,想起清浅总是有意无意的等着他回家才回睡下,便用了轻功急忙的飞回府。
来到清浅的房前,见到橘色摇曳的烛光,席淮之心中滑过暖流。推开门,清浅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席淮之心疼,上前抱起他,或许是感觉到自己被然抱起来,清浅想要睁开眼睛,席淮之附在他耳边,道:“睡吧,清浅。”而后他就睡着了。席淮之坐在床边,轻抚清浅的脸,眼中尽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