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苏玉予苦涩一笑,接过刚刚热好的酒啜了一大口,身子虽然稍稍的变暖,心中的忧郁却更加的扩大。
“三少爷……”小兰哽咽了一声,看着苏玉予手中的玉佩,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在想魏公子吗?”
“……”苏玉予没有说话,只是微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满脸说不出的疲惫。
子雷跳崖后,已经过了四年了。自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尸体,更找不到他的人……
没想到,对他的思念是如此的深,四年来,从未消减过,甚至越发的变深。
四年来,一直都是以打仗来麻木自己的神经,可是每每到了这样的夜晚,思念就会侵入骨髓,揪痛自己心……
灯火越是这样暧昧,就越发的想念他!想他当年的模样,想他刚毅的脸和纯真帅性的笑容,想他发怒时的样子和伤心时的情景……
但是往日一去不复返,自己,竟连去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子雷,你当真那么的恨我吗?为什么宁肯跳崖,也不肯留在我的身边?
“三……”
“呼”
小兰刚想劝慰他,帐子却忽然被掀开,瞬间闪进一个人来。
小兰大惊!是谁敢私闯帅帐,难道不怕掉脑袋吗?
来人穿的竟不是军服,长长的斗篷上沾满了雪花,帽子遮住了脸,让人看不见他的模样。
“什么人!”没穿军服就更加的严重,他不是军中之人,如此风雪之夜是怎么悄无声息的闯进军营来的,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嘘。”来人伸出一只手指比在唇上,下一秒就拉下了帽子,荧荧的笑的温柔。
“你……”小兰大惊,没想到来人竟是适二公子。
“二公子,你疯了?私闯军营,被发现了是要杀头的!”
适靖也不说话,只是一直笑着,根本没听见小兰说了什么。
一颗心,自从一出京城就已经提前飞到了苏玉予的身边。
小兰看着适靖温柔的眼神,便不再说话了,悄悄的退出了帅帐,将这夜晚留给了他二人。
“你怎么来了。”直到小兰退了出去,苏玉予才收起兰玉笑笑的站了起来。
适靖不说话,一张脸被冻的通红,可称上他白皙的肌肤,却添了几分令人心动的美。
一双温柔漂亮的眼睛一直看着苏玉予,虽不说话,可多少情意早已表露无疑。
“过来。”苏玉予招了下手,适靖便慢慢的走了过去,及到了他身边时,忽然猛的被苏玉予拉进了怀里,紧紧的圈在了臂中。
“外面很冷吧,耳朵都冻红了……京城待着好好的,为什么跑到这烽火前线来了?”
“三少爷……”适靖微微推开他,抬头看着苏玉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被灯火称着,闪烁着奇异的美。
下一秒,屋子里没了声息,适靖主动吻上了苏玉予的唇……
为什么来?
因为想念……
想念,每一分都折磨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见他,所以宁可冒着私闯军营的重罪,也一定要见到他,亲吻到他……
此时见到了,多少的思念都说不出口,所以只有一口吻住他,把自己交给他……
苏玉予挑起眉毛露出招牌一样的邪肆笑容,只让适靖主动了三秒,便一口夺回了主动权,给了他一记深深的吻。
吻到适靖微微的颤抖,吻到适靖粗粗的喘息,吻到适靖脚下一软,紧紧跌入他的怀中,那大手便扯去了适靖身上粘着雪的斗篷,一把将他横抱起来带到了帅帐另一边的软榻上。
“三少爷……”适靖微红着脸,双眸为之前的那一吻而无法聚焦。只那样半是朦胧的微眯着,说不出的性感。
“嘘。”苏玉予挑唇一笑,在他脸上啄吻一下,便缓缓的将他放在了软榻上。
“你敢这样闯进来,就不怕被杀头吗?”
“我……唔!!”适靖刚要回答,苏玉予便一把撕开了他的衣服,让他白皙细腻的肌肤暴露在了稍显寒冷的空气里。
“说啊,你不怕死吗?”
“我……呀啊!”樱乳被微微一捏,苏玉予的大手也探入他裤中包裹上了他的灼热,适靖哪里还说的出话来,只不顾的喘息着,拉着苏玉予的袖子几乎哭了出来。
“三少爷……”
细细的声音,饱含了压抑的情欲。那双漂亮的眼睛慢慢蒙上了温柔的氤氲,刺激的苏玉予一阵激动,几下便将他身上剩下的衣物全都扯了去。
颀长的大腿,窄窄的细腰,令人看的入迷……
苏玉予俯下身去轻轻的亲吻着他,狡诈的舌头戏谑的勾起适靖的每一丝颤抖。
肌肤随着他的爱抚而变的兴奋,没一刻,原来发冷的身子就热了起来,泛起一层诱人的桃红,恨不能写上“请君品尝”一样。
柔软的菊穴已在手指的开发下慢慢的放松,极为配合的一开一翕,完美的容纳了苏玉予的三只手指。苏玉予微舔下唇,分开适靖的大腿挤了进去,将自己的火热顶在了适靖的后穴口上。
“三少爷?”适靖稍稍抬起身子,本想配合苏玉予的进入,可等了半天,苏玉予却只是那样抱着他,竟都没有要和他媾和的意思。身子都已经如此的兴奋敏感了,气氛也好的不得了,为什么却感觉周遭的空气忽然冻结了一般……
“三少爷?”再唤他一声,因为他明显的失神。
苏玉予的眸子眨了一下,低头看着面色微红的适靖,忽然低身紧紧的抱住了他。
“适靖!”
“三少爷……”适靖抚着他的背,轻叹了口气,温柔的回抱住了他,“你怎么了……”
“……”苏玉予沉默良久,忽然毫无欲警地猛的挺身,粗暴的滑进了适靖的体内。
“呀啊!!”适靖闷哼一声,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却最大限度的放松自己的身体,任由苏玉予粗暴的索求。
双腿被分到了最大,下体全都暴露在他的身下,苏玉予的火热猛烈的贯穿,片刻也不停下,恨不能就这样生生将适靖弄死。
“唔!……恩啊!”眼泪不受控制的流过了面颊,适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只一个尽的忍耐着。痛苦远远超过了欢娱,强烈抽插的坚硬让后庭受伤,慢慢浸出血来。但是,苏玉予身上的悲伤丝毫不隐藏的表露出来,让感受着他悲伤的适靖心里更痛。
三少爷,你是在想他吗?……
不过你真正想的又是谁?魏子雷,还是你的敬亲王?适靖不懂……
五更天,格外的冷。
冬天的太阳升起的晚,帐子里的烛火早已熄灭了,一片昏暗。
适靖咬咬牙,强忍着下体的疼痛撑起身子,轻轻的滑出被窝穿戴起衣服来。
熟睡中的苏玉予顿感怀中一阵寂寞,不由的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已穿戴好的适靖。
“适靖?”苏玉予微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被子滑下了腰,适靖立即走上前去用被子将他盖好。
“嘘,三少爷。你再睡会儿吧,别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天还没亮,你穿了衣服要上哪去?”
“嘻。”适靖温柔一笑,不禁责怪起苏玉予的健忘,“你忘了我是偷偷溜进军营来的,若不趁着太阳没升起来回去,天一亮,还不被抓起来拉去杀头。私闯军营帅帐的责任,我可担不起呢!”
“有我在,怎会让你来担。”苏玉予紧紧的拉住了适靖的手,狠狠一扯,将他拽进了被子里一把抱住了他。
“跑来时不惜命,现在知道怕了。你身上有伤还说要走,真是逞强!……痛不痛?”
“不痛……”适靖低下头去将脸埋在了苏玉予的胸口上,眼圈已不由的红了起来。为什么这般温柔的三少爷不是他一个人的?又为什么,三少爷的心,不在他的身上……
“你还没说,为什么忽然跑来了?这样卤莽的事,若是适影来做我倒是可以想象,怎么连你也卤莽起来了?”
“我为什么就卤莽不得了?”适靖按着苏玉予的胸口轻声笑了起来,虽然嘴上强硬,可自己其实也不好意思,“本来倒是不敢来的,谁知适影在家里天天吵着要到军营来找你。还说什么‘小兰姐姐一个女子都能在军营里出入,为什么我就去不得?’。他啊,明知道小兰是皇上特许你带进军营的,却还是闹个不停,我本来一直说他不懂事,谁知自己也不懂事起来……晚上,忽然格外的想你,说什么也想见到你,双腿不听我的话,就这样赶了几天的路,日夜兼程跑到这来了。直到真的见了你,才想起自己是多么的卤莽!竟就这样私闯军营,若是被发现了,拉去砍了都没得怨言。”
“哈哈哈哈~!”苏玉予大笑几声,忽然放开了怀里的适靖,翻身压到了他的身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也半眯着放出异样的光彩,“好一双腿,真是了不得……”
“三少爷……”
“嘘。”苏玉予一按适靖的嘴唇,不让他出声,一把扯去他的裤子将他的脚握在了手中,“我该怎么感谢它,恩?”
“哎!三少爷,我,唔啊!!……”脚趾忽然被他含入了口中慢慢舔弄起来,适靖惊呼一声,促起的欲望立即排山倒海的压了过来,让他除了喘息,再也做不了别的事情。
“我不许你走……三天后就回师了,到时你和我一起回去。这之前……”苏玉予坏坏一笑,伸手舔了舔手指,慢慢的探到了适靖的后穴里。
这一次,动作格外的温柔,挑逗的适靖一阵阵的颤立,在苏玉予的进出里获得着异常的满足……
三天后军队班师回朝,一路上到处被大雪覆盖,尽显了北国特有的风光。
近了京城,适靖拉住了马,回身看着苏玉予,脸上虽然笑着,说出话的口气却略带酸涩和无奈。
“三少爷,你赶快回府歇着吧,明日里还要上朝见皇上呢。我也得回去了,这次偷偷的跑出来,适影在家里还不知道气成了什么样子。”
自从四年前三少爷迎娶了墨安公主,他和适影便搬出了苏府,住在西郊的别宅里。自己知道这当然不是三少爷的意思,但是,他迎娶的毕竟是一朝公主,再加上敬亲王所施的压力,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的事。但是,不能日日见到他,心里还是有着说不出的失落与寂寞……
“不用了,我先和你去西郊,等一下再回府。”苏玉予露出一抹微笑,拉上他的手一催马,便丢下后面的部队朝着西郊的方向去了。其余的事有小兰打理,他丝毫也不用担心。
骏马蹄雪,急风拂面。
适靖的心里说不出的甜蜜,止不住的让幸福的微笑洋溢在脸上,不管风多大雪多冷,都掩盖不了心中的火热。
直到了宅子门口二人下马,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
……
……
一片残景。
整个宅子都被大雪掩盖了,却还是能明显的看到被大火烧过的痕迹……
“这……这不可能!”适靖大吼一声,猛的冲进了宅子里。
可是,什么也没有了……
为什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一去一回不过十天时间,走时,明明还看到适影赌气天天闹着要去找三少爷,为什么一回来……
“适影!适影你在哪里!”
可是,没有回声,没人应答……
只有微微的风声拂过残破的院子,其余的,什么都不剩……
跟着他走进院子的苏玉予面色铁青,每踏一步,拳头就握的更紧……
全天下,能这样做的,只有一个人……
猛的转身冲出了院子,苏玉予翻身上马,大呵了一声“驾”,急奔苏府而去。
昔日的“苏府”早已换成了“圣安侯府”,苏玉予下马冲进了府邸,直奔着墨安的卧房而去。
“君慈!”猛的踹开门,苏玉予一把抓起了坐在软榻上喝茶的君慈,狠狠的将她摔到了地上,“你说,你都做了什么!”
君慈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被突来的状况弄的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她才从地上爬了起来,露出一抹酸涩的笑容。
“打了半年的仗,你一回京连家门也没进,就直接去了那个地方……哼,我做了什么,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
“你!……”苏玉予瞪大了眼睛,竟说不出一句话来,“……适影呢!”
“你说呢?”君慈偏过头,冷冷的看着苏玉予,不由的笑的令人发慌,“我敢放火烧了那里,就绝不会让他活着!你的二公子运气好,不知道躲去了什么地方,不然,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他。”
“混帐!”
“啪”的一声,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君慈的脸上,将她掀翻在了地上。
“你若是敢碰适靖一根寒毛,我就让你尝尝比他更甚的千般痛苦,让你一生凄惨!”
“你!……”君慈红了眼睛,匐在地上没有力气站起来,“你敢!你不怕我去告诉哥哥和父王吗!”
“别拿你的哥哥和父王来压我!”
“公主!”这边的架还没有打完,下人忽然大呼一声冲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情景不禁一惊,却又连忙跪了下来,“公主不好了,请赶快回宫去吧!”
没想到这不要命的下人竟敢如此卤莽,可一看,他竟是宫里的公公,双书微颤紧紧的捏着帖子。
君慈从地上爬起来,本能的感觉不好,不由紧张的拉住了他。
“快说,宫里出了什么事?”
“公……公主,皇上他,驾崩了!……”
“什么!”整个人如遭雷击,君慈微颤着后退两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前一秒才要让父王为自己做主,可是这一秒……
君慈啊君慈,能够为你撑腰、爱你的父王,再也不在了,你拿什么来让苏玉予听你爱你……
第四十五章
皇帝驾崩,国不可一日无主。
北方边乱不断,如此的局面,只有权利庞大的敬亲王才能安抚王朝,所以他的即位根本就没有半点悬念,原本应该即位的太子已自动退位,让出了皇帝的位子。
而君慈……
多年的忧郁随着父王的死而迸发,积忧成疾,一口淤血积在心中猝然倒了下去,一病不起。
国丧过后就是即位大典了,敬亲王却没有丝毫的开心。
多年的愿望就是眼前,虽然原本做皇帝就没有什么悬念,但是,皇位既在眼前,自己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守在君慈的身旁,看着昏迷不醒面色惨白的她,敬亲王叹了口气,缓缓离开了她的病床。
屋外,是身型同样憔悴的苏玉予,虽然他并不爱君慈,但是四年来夫妻患难,感情还是有的,何况他们自小就玩在一起,感情本来就很好。只可惜,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