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计画 第一集（网游）——佑壹

下一秒，鳗鱼发动水系魔法攻击。

「啊啊啊啊啊──」

身体被直接命中，附带电气力量的水柱的杀伤力惊人，血条被削了超过二分之一，全身麻麻的站不起来……

──这次真的不行了！

「呼……我吃饱了。」忍者把十几包酥饼吃得精光後起身。

「鳗鱼啊，还是拿来做生鱼片下菜比较好。」话刚说完，人已不在原地。

「他什麽时候到那里去的？」

黑色人影站在鳗鱼头上，把我的Lyra拔出，额头大量失血的鳗鱼痛苦挣扎。

「穿梭在光与影之间，忍人之所不能忍者，爱、勇气与关东煮！」

……关东煮？

「为美丽的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替天行道、惩治恶人的正义之士……！」

「──猿飞，参见！」

哇喔……好一个夸张的开场白。

「感谢恩人对在下的救命之恩，不过这鳗鱼不是BOSS级的怪物喔。」

忍者猿飞从鳗鱼头上跳起，打了个手印。

「鎌鼬！」

语毕，巨鳗彷佛被数到空气刃划过，身体被切成一块一块，骨头及内脏都被漂亮的分出来。

「料理完毕！」

又是一个强者……

「喏，你的武器。」

两把剑重回我手中，这个人明明这麽强，当初怎麽会弄成那副德性……

「美丽的公主没受伤吧。」名为猿飞的少年笑着说。要说公主的话应该像艾儿那样的感觉才对。

「全身都是伤没看到啊？我可是男人……」我没好气的说，早知道就不要逞强。拿出包包里的创伤要开始狂涂伤口。

他坐到我旁边看着，而後开：「恩人呐……」

「干麻？」

「让在下做你的家臣吧。」

喝到一半的补给饮料全被我喷出来，「什麽？家臣！同学你时代剧看太多了！」

「『如果受过性命上的恩惠必须舍身相报』这是家训！」他说这句话的表情十分认真，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游戏里不算数吧……哈、哈哈……」

他脸上浮现一抹笑容说：「更何况是连初吻都奉献的恩人。」竟然接我疮疤心理忍不住暗骂几声，听得这麽清楚干麻！

「不管，我还要去找同伴，先走了……呜咕！」怪了？怎麽起不来！？我在游戏里好像碰过类似的鬼打墙状况……

「缝影术。」

背後的影子被苦无钉住，不见原本嘻皮笑脸的猿飞，现在的他脸上浮现一层阴影，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

「公主啊……您为何对在下如此绝情……」

「我?是?男?的！你不要靠我这麽近！」他把我整个人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在下知道啊……不过太弱了，真的太弱了……『少主』跟『主公』的称呼并不合称，只有『公主』才最适合像你这样柔弱的人……」

我的等级真是练假的……竟然还被说「柔弱」！

「等一下！你在做什麽！……好痛！」

突然，他抓起我的手，噬吮着血液未乾的伤口，皮肤被温润的舌尖轻轻滑过，好奇怪的感觉……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变得不安分，一股闷热的感觉在胸口乱窜……啊……这玩笑……真是太恶质了！

「……痛！好……痛……不要咬我！」

他牙齿轻轻触碰伤口，血越流越多，我脑袋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这命是你救的，而我已属於你的所有物……」这句话里面少了之前的自谦词，听起来好哀伤……那橘红色的眼到底对我期望着什麽？

人并不是物品啊……

……

「真澄──真澄──」

好像有人在叫我……？

「想对我的朋友做什麽──」艾儿大喊道，冲过来一脚把压在我身上的猿飞踹飞。

「艾儿！」现在的我又恢复自由之身。

「痛、痛……！这小不点是哪来的？」

「真澄！你没事吧！」

「唔嗯……还好……」

此时的艾儿眼中见到的真澄，衣衫凌乱、衣服破烂，大片的伤口加上未乾的泪痕，手上的血流个不停、指尖夹杂半透明液体，还有刚刚踹开的压在好朋友身上的黑衣人……

「退魔……」

「艾儿！等一下！等等！」

「真澄！没关系！这种人用退魔弹一下就可以解决了！」

「不是啦！听我解释一下！」

「双倍火力！」

呜呼。

……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经过一番解释後艾儿拼命道歉，当然，中间的内容稍为修饰过，没想到他大腿旁边还藏一把枪……现在变成我在帮身上有不少弹痕的猿飞上绷带。

「噫……对不起啦！我以为你是玩家杀手……所以才……」

「怎麽可能是他－－」

「啊……正是在下没错。」

啥？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说：「因为在下肚子很饿，补给物又消耗快，偶尔会去跟别人要点食物，後来那些玩家不是骂脏话就是撂狠话说要杀人。」

「後来？」

「全被在下解决了。」

「那你为什麽会在湖里！」

「那个啊……因为太饿想钓点鱼来充饥，结果不小心掉下去了。」

一切误会被简单几句话带过……

「其实他人不坏嘛。」艾儿像是刚才什麽事都没发生过，天真的发言。

「重新自我介绍，在下名叫猿飞，叫我阿飞就好，魔族，五十八等忍者，这可是隐藏职业喔。来！这是名片。」他把名片分别递给我跟艾儿。我第一次见到隐藏职业……但是基本上还是艾儿比较强。

「艾敏，天使族，六十三等枪使，艾儿是小名。」

「以後我都要叫你小不点……」这是阿飞对刚刚的事一点小报复。你被打是应该的啦！没有替你掩饰的话早变蜂窝了！

「咳……我叫真澄，四十二等。」

「人类，刃使对吧，真澄呐……嗯嗯，真是好听的名字。」好似摸透我一般。

「在下得再好好修行才行，今天就在这道别。」

──真?澄?公?主。

他靠到我耳边轻声的说。

「喂！不要那样叫我！」

临走前阿飞对我眨眨眼。长长的红色围巾在空中飞舞，如风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

「怎麽有这种家伙啊──」

在现实世界，可怜的枕头被我怒捶的几拳，不知如何让那跳到快吐出来的心脏安静，因为看过那封邮件以後……是他寄来的。

──以後在下跟定公主了，不论天崖海角，只因你而存在。

我已经不敢再回忆那恐怖的片段啦！怎麽会多个这麽棘手的麻烦人物──

「唔啊……我的头快痛死了……」

第五章 奈克矿坑 (今天的晚餐有着落了?)

「我要中辣咖哩跟开水。」我无力地随便点一样菜。

「我吃酥饼就好了，大姐姐请给我柠檬红茶。」

一行在餐馆里讨论计画预定，看那连续两回的惨状，不得不好好检讨一下。

「好的，那另一位也要一起点餐吗？」餐厅侍女如月小姐，面带职业笑容询问不存在的第三人。

我背後的墙壁伸出一只手。

「五碗味噌拉面，感激。」阿飞解除伪装术後也坐下来。

「这里的侍女还真是专业。」连忍者伪装术都可以识破，这不叫专业还能叫什麽？自从阿飞加入夥伴後几乎整天都见得到他，常被他的伪装术吓到，三不五时就叫公主，连艾儿都质疑我是不是女人！

「忍者做事必须低调。」

我头又再痛了。

「真澄，今天有什麽预定吗？」艾儿嘴巴旁还沾有饼乾屑，偏着可爱脸蛋问。跟随性的跟踪狂忍者比起来旁边这位真是不折不扣的天使。

「老实说有点小麻烦，我的补给品全用光了。」在上次被阿飞喀光了，药水、饮料也是，一不小心就全给他灌完了。

正在吃第四碗味噌拉面的阿飞开口：「去商店买不就有了？」

「真是不负责任的话……」没错，商店当然有卖，可是我认为买一打酥饼都比一罐补给饮料来的便宜，药水简直是天价！就实用性说，药水比酥饼来得有效，而且……「你的胃袋肯定是小宇宙。」他到目前为止的饭钱都是我垫的！不然就会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四「艾儿」的戏码！连艾儿都站在他那边。

「嗯……在下还可以叫盘羊羹吗？」第五碗拉面已经见底。他娘怎麽生个全天下女人都忌妒的体质给他？看着日渐消瘦的钱包，我心好痛。

良久，艾儿终於说话：「那我们自己做药水好了。」

「玩家可以自己做药水？」

「嗯，只要蒐集到材料，然後拜托别人炼药就可以了。」

艾儿不愧是艾儿，相当靠得住，一定事前有用功过。

「那就会出发吧！」

趁阿飞的胃还保持在八分饱的状态，火速离开。

■■■

(灯灵小百科：玩家自行合成药水成本较低，但必须要用半凝固的魔力水晶矿调配，大部分矿坑都可以采集的到。)

──南边，奈克矿坑。

在矿坑里，四周都是硬土墙，我们顺着矿坑铁路往前，要采集必须往更深的地方走。

走了好一阵子忍不住问：「大概还有多远？」

「啊，又滑下来了……应该快到了。」艾儿把头上尺寸有点大的探照灯往上推後回答。如果靠近中心的话多少也会有一些魔物，矿石里含有魔力，栖息在这里的怪物应该会蛮强的。

走在後面的阿飞把头靠到我肩上，「在下会尽全力保护公主的。」听得我鸡皮疙瘩都掉出来了。

矿坑中心比想像的宽广，五颜六色的矿石镶在土墙上，被灯光照到未经琢磨的矿石，细小、微弱的光在这漆黑的矿坑中闪烁着，那是属於大自然……天然的美。

「如果公主喜欢星星，在下就多摘几个来献给你吧。」阿飞把翠绿色的水晶放到我手中。

「跟你眼睛的颜色很配喔。」

「谢谢你的诗情画意，不过我们要找的是『半凝固』的水晶。」

「没错唷！」艾儿手里拿着小铁锹，准备开工。半凝固的水晶跟有如布丁般柔软滑嫩的质感，所蕴含的魔力是最上等的，但是也相当脆弱，如果一不小心遭到过多本身所能承受的压力，让它魔力外泄的话……

「那威力大概就像瓦斯气爆，要小心喔。」

拿十字镐在矿坑里敲敲打打，发现水晶矿後必须小心翼翼用铁锹取下放进特制玻璃瓶，铿铿锵锵的声音不知已回荡多久，忽然有人靠近我耳边低语。

「佛尔登森林的事真抱歉，没有及时赶过去。」

「啊，那个阿，并没有发生什麽事啦，是我自己大意才弄伤的，哈、哈哈……」

艾儿突然向我道歉，没想到他会对上次的事那麽内疚，要说的话应该是後面那个又再喊饿的某人。

「当时看到小澄突然变得疯疯癫癫的真把我吓坏了，真的什麽事都没有吗？」

为什麽我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下次不会再让真澄落单了。」他露出淡淡微笑，令人觉得舒服，心情愉悦的笑，天真稚气的话不禁有股暖意涌上心头。

「真澄。」

「嗯？」

「你头发什麽时候长长了？」

「我是短头发啊。」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发什麽时候多了一个辫子？摸起来……有点冰冰的？

「嘶──」

金色蟒蛇攀附在真澄上身，从腰间慢僈往上游移，紧紧勒住眼前的猎物，让他无法脱逃。

「这又不是动物园的蟒蛇秀！」蟒蛇使力缠着我的颈部，彷佛已经手到擒来，还得意的吐吐舌头……呼吸有点困难……！

「怪物！不准你对公主无礼！」护主心切的阿飞见到真澄遇到危险，第一个拿起武器挺身而出。

「阿飞……」其实他还蛮可靠的？之前真是误会阿飞了。

「那里是在下的专属位子！」

……

「噢……闭嘴！」

「这东西请你吃！」从包包拿出上次没用到的爆炸果实往蟒蛇嘴里塞，果实应声爆裂，一并把牠的牙炸掉，爆炸波多少影响到近距离接触的我。

「小小一个果实竟然伤我四分之一血量。」国家公园的土产真不是盖的。「嗯？这蟒蛇是金做的？」已经昏过去的蛇全身上下布满黄金鳞片，皮硬的不像话，刚刚的果实恰好在最脆弱的内部爆炸。

「原来是『嗜金蛇』啊。」阿飞解释道。「这是一种专吃黄金的魔物，他们的胃可以把金子消化後变成自己的外皮做为保护，这矿坑应该也有黄金矿脉吧？」

「喔－－」我拿着蛇的屍体把玩起来，原来牠们的胃比阿飞的还神奇。

「下次务必、务必让在下好好保护你吧！刚刚那一幕在下看的好心痛……呜……」

你跟蛇比什麽啊？

「这边也有黄金耶？」艾儿指着土墙上裸露在外的金块。而那黄金睁开了紧闭许久的双眼。

啊喔……

──更大尾的嗜金蛇！

这次是玩真的了。

「交给在下来处理吧！」

「麻痹粉！」

一个试管朝阿飞砸过去，原本打算展开攻击的他从半空中坠落，身体抽搐不断。

──猿飞，出局。

「呜……真澄……」

「艾儿！」

艾儿不知被谁五花大绑丢在一边，现在是什麽状况啊！

「不好意思，不介意把这个猎物交给大姐姐们来处理吧？」一位金发美女开口说道。「好乖好乖，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等等帮你松绑喔。」

後头还有另一名夥伴。

「邱比，你先把那家伙制服。」发号施令的是一名穿着红色装束的女子，火红的眼睛，深红色马尾，身上多处刻有奇异花纹的刺青，头上还有两只象徵鬼妖族鬼角。

「好，不用那麽急嘛。」

「雷牙！二连！」

邱比手持长弓，雷箭射中嗜金蛇没有保护的眼。

「强酸瓶！」

鬼妖族女子从腰带上抽出四根试管，朝蟒蛇一丢，薄薄的金色外皮瞬即溶化。

「气死人了！怎麽又是镀金的！这是诈欺啊！」

「好啦，刹那别生气啦。」

虽然嗜金蛇被击倒，名为刹那的女子对收获相当不满。朝我们的方向撇了一眼後，眼睛一亮。

「啊！这个！没错没错！这条纯金的！」她打量了一下挂这我肩膀上小只嗜金蛇的屍体，「小弟弟，可不可以把牠让给我？」

「那个啊……」

「你说『不』的话，就算用武力我也会把牠抢过来喔。」把刚才的强酸瓶贴到我眼前说。

「只要把我夥伴放了就好……」

「当然！邱比。」

「大姐，你看！这孩子好可爱喔－－真是极品！那个昏倒的忍者少年也是……哇啊！今天真是太幸运了！」

「噫……大姐姐别抱这麽紧……我快不能呼吸了……」艾儿早已被松绑，现在被邱比抱着玩，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欲哭无泪的表情。

「呀啊－－他叫我大姐姐！真是萌死了！」

……

萌？我没听错吧？

「这是她的兴趣啦……邱比！不要吓到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