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计画 第一集（网游）——佑壹

「这是什麽？雪花没见过。」雪花看着心灯旁边的小澄。

小澄只是打个招呼，「你好唷。」小女孩、灯灵跟棉球开始玩起来，睡美人被丢在一边。

「呼啊──」

少年伸伸懒腰，睡意还很浓的样子，望着他眼前一群不认识的人。

「谁？」他开口问，应该还想躺下去睡。

「……周公。」为了叫醒一个睡虫还下骸∞牲！少年偏着头看我一眼，而後从腰包拿出一样东西。

摺叠式西洋棋。

好歹也下象棋好吗？他大概以为还在作梦，我也真的陪他下棋，途中他没有说话，就算问他问题也不回，只是很认真下棋，那种感觉怎麽说……

好像想快快把周公打发掉然後去做深层睡眠。

每步棋都是快狠准！为了预防他又继续趴回去睡，我挡的很吃力！这人是以睡觉为优先！

「泡泡──泡──」

「『主人很强的，你怎麽可能赢得了！』他是这样说的。」

「你听的懂棉球讲话啊？」灯灵的设计基础是参考什麽？

「他不是棉球唷，牠是这个人的仲魔，叫渭升棉的魔物。」唔？我家灯灵是不是说了不适合出现在这里的字词？

「那你多问牠一点关於这个人的事，譬如名字种族职业还有……他是不是低血压？」

「泡泡──泡──泡泡泡──泡──」两个东西已经混很熟了，交谈起来也没什麽麻烦。

「嗯嗯，『我的主人是很厉害的人类封魔师，只是不知道为什麽老是爱睡觉，可是他真的很厉害、很厉害喔，不管是气势或魔法，而且还连睡一个礼拜都没醒过喔。』他是这样说唷。」

我比较好奇你怎麽有办法把那些单音节的话翻中文，而且别小看低血压人类所散发出来的杀气。

「他跟汪汪哥哥一样是人类？」柳生大哥说的就是这个吧，封魔师，听都没听过。

「那名字呢？」卫生……不对，棉球白我一眼後摇摇头。

「他说因为他一直在睡觉所以不知道。」我可以替每天只睡三小时的拿破仑打他一下吗？

「将军。」

糟糕！我忘记顾下棋的事！

「晚安。」少年把披风折成适合他当枕头的形状，马上躺下去。

「起来啊！我还有事要问你！」不要逼我用牙签撑你眼睛。「嗯。」他重新坐好，我则是指着棋盘。

「再两局！」

我不服输不行吗！

……

「你到底是谁？」

「海洛因。」呃……毒品？问过这句话後他不在开口，眼看我又要再成为手下败将。「啊，下这里。」雪花在旁边指点我。

「将军。」这次赢了。

「如果我再赢你的话，就好好跟我们对话！」我的耐心有限！必须好好确认这个人的身分，还有雪花的安危，他也点头答应。

努力拼第三盘……

「和局。」他已经抓好枕头要睡了，我的脑细胞今天已经运动够了。

「你，名字？」说话的是少年。

「真澄……原来你知道我不是周公啊？」我对不起那些为了西洋期而牺牲的脑细胞。

「对一般人而言，凡事要思考并不是什麽麻烦的事，有话就快问吧。」

「先请问你的名字？」

「海洛因。」就说了为什麽是毒品……

「呃，海洛……海因……叫你『洛因』好了，你在这做什麽？」他拍一下枕头，意思是睡觉！如果是传闻中的那个睡美人应该很厉害吧？「你的等级？」

「二十二。」

那也不过是实习生出来的等级而已！这个睡虫连我之前训练的柴都打不赢吧！

「你为什麽在这？」觉得我像是在拷问犯人，表情有点僵了。

「不知道，我原本在札克利附近的沙滩睡觉，醒来就在这了」

……你怎麽睡的？

「没事的话，晚安。」洛因拿起折好的黑色枕头，躺下去了。

「不要一直睡觉啦！人生的二分之一都在睡觉，你怎麽到游戏里也在睡啊！」

「每个人对幸福的认定标准不同，不必在乎别人是否赞同，重要的是自己满足与否。」他眼睛半闭背书般的说道。

「呃？蒙特纽？」他说了一个法国思想家的名言。

「答对了。跟现实世界比起来，这里……更为真实，是理想的场所。」

「痛苦才是人生的原貌，我们人类最後的喜悦，就是回忆过去所经历的痛苦经验，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睡就好了，什麽都不要想。」那句话是一个地理学家说的。如果有人进来游戏里为的是睡觉，柳生大哥听到一定会气疯。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麽这样做，这里的一切或许很真实，不，可能比现实更美好，但是一切都是以数据资料构成，天空、海洋、树木连你跟我都是。」

「汪汪哥哥……」

「你会喜欢这样的自己吗？」

……他沉默不语。

「我一开始也有为了逃避某些事情而来到这里的想法，可是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麽？一样会痛苦，一样会遇到讨厌的事。」洛因对自己的坚持有所动摇。

「因为我们现在所扮演的角色是玩家──尽情享受游戏乐趣的人。」我口气跟柳生大哥越来越像了。

洛因的想法跟我拿到游戏时所想的事不谋而合，我们很相似，所以他一定不会伤害任何人。

「大哥哥……不快点回去爸爸会担心的。」眼看太阳也快落入地平线，不知道这座岛的夜晚我有没有办法应付得来？

「要不要一起走？唔……当作冒险吧。」我对洛因伸出友善的手。

「世间的任何事物，追求时候的兴致总比享用时候的兴致浓烈。」

「莎士比亚？」

「答对了。」然後握住我的手。

令人满意的回应。

第八章 睡美人童话-下 (幸福美满结局？其实还很远喔)

「这个是睡虫哥哥的宠物吗？」雪花把棉球放到洛因肩上。

「……棉花糖？」听到久违主人的呼唤，棉球高兴的在他身上乱跳。「是吃的吗？」可惜棉球把这句忽略了，在我看来他重头到尾只把牠当棉花糖。

「你们两个很重耶……」他们人聊天的地方是我背上，重死人了！

「雪花累了，想睡觉。」撒娇有用。

「……呼。」洛因不要现在就给我睡了！

「啊，十一点钟方向，距离五百公尺有一座湖唷。」灯灵的程式连GPS系统也有搭载是吧？

「雪花知道那个湖，附近很安全喔。」稍微能安心了，我没那个体力可以在负重的情况下沿路砍怪砍回树屋，现在我衣服正面……很多血渍呢。

■■■

「他们都睡着了……」森林中清境的池塘边，没有魔物骚动，只听的到些微虫鸣鸟叫，我们在这里露宿一晚，三人外加一个棉球跟灯灵安然进入梦乡。

更正，我睡不着。

为什麽两个人都要趴在我身上睡！法师袍跟披风的透气程度真不是普通差！我都被闷到流汗了他们还睡得着！

「洛因跟雪花怎麽抓这麽紧……」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夹心饼乾挣脱出来到池塘边透口气。「没回到树屋去大家应该很担心吧？密语密不到。」柳生大哥肯定是老神在在的在喝茶，不知道阿飞跟艾儿怎麽样了？

「汪汪哥哥。」

「雪、雪花啊……吓死我了，睡不着吗？」我轻轻抚摸她雪白的柔发，不知道是否可以给她点安慰，雪花离开爸爸身边应该很寂寞吧？

「雪花忘了说，池塘有怪物喔。」

雪花，这种事下次要早说喔。

池塘里浮现凶光，怪物已经在旁伺机一段时间了我都没发现，它从水中浮出，现出巨大的体型与气势威吓我们。

……

孽缘，这一定是孽缘！

怎麽又是鳗鱼！

哈……尼斯湖水怪的亲戚？因为上次那件事我足足一个礼拜不碰鳗鱼罐头，我是不是跟条状或是触手系的怪物特别有缘的感觉？

上次我已经学到教训了！

「银星乱舞！」

双剑在鳗鱼身上划下几道痕迹後，接下来就交给小小魔法师了。

「绝对冷冻气！」

雪花小手轻处水面，池塘以她为中心快速冰冻，寒气往鳗鱼的皮肤渗入，我想应该可以保鲜很久吧，牠现在变得如冰雕般装饰在这座池塘中央。

「……好冷。」

「洛因！你怎麽起来了？」他因寒气而醒来，还处在半睡不醒的状态，寻找温暖源。

最後又贴到我背上。

除了关心睡眠品质外他脑袋到底还想过什麽……还有我不是暖炉！

细小的「劈啪」声不经意为听觉捕捉，薄冰对那种巨大生物根本没用！

「雪花！」鳗鱼用蛮力挣脱冰的束缚，散开碎冰划破雪花白嫩的小脚，流血不止。

「不痛……雪花……一点都不痛……如果哭的话爸爸会担心的。」碎片明明已经深入伤口，她依然强忍疼痛。

「快把补给药水喝下去。」

「真澄哥哥……」

「我们得快点回你爸爸那边呢。」

「好！」她重新振作，准备唱咒：「要掩护雪花喔！」

「没问……洛因？」他把手搭在我肩膀。

「……好吵。」你怎麽还没睡醒！

他大步走到我前方，抽出腰带上的武器，一把看起来有点复古的枪，装饰性应该胜於火力。

「你要做什麽！你等级不够跟牠打啊！」

没有理会我的话，直接开了一枪。

而且完全没打中。

「你往水里射干麻！不要又给我睡着了──」本来想多骂他几句，可是洛因刚才那一枪彷佛已经用光全身力气，整个人瘫到我身上。

「早会被他气到神经衰弱……」

「……果冻会解决的。」他低声说了一句。

果冻？

池塘有了不同的反应，另一个庞然大物随之出现。

「呃……水母？」

跟鳗鱼体型相当的半透明水母挥舞对牠的敌人挥舞触手，这个不会是召唤兽之一吧？不知该作何反应，傻傻看着两个平常拿来做下酒菜的生物在那里上演怪兽大对决的戏码。

「反正情况算是在掌握中，就让他躺吧。」我不敢领教他的起床气，而且雪花的咒语也差不多该念完了。

「冰箭！十二连锁！」

水母快快从战场脱出，变成跟棉球一样大小钻回洛因上衣。

「雪花，下次要记得收歛一点。」天上落下的冰柱三根就把鳗鱼击倒了，现在乘四倍後的攻击力我们也遭殃了！

「火焰斩武！」

剑端燃烧强烈火焰的Aquila把其他的冰柱一一打碎，绝对要保护好他们才行！

「九！十！十一！十二！」要砍掉这些冰柱可花掉不少力气，这表示雪花一定是很有实力的魔法师。「解决了。」

「还有一个！」雪花大喊。正上方还有一个没被击碎的冰柱朝这里落下！

不是说只有十二根吗？

躲不掉！

……

「饭纲落！」

一个人影在冰柱的上方，笔直的把它断成两半。

「阿飞！」

「在下来晚了。」这个耍酷的忍者时机挑真准！

「真澄──」

「大家都来了！」艾儿、柳生大哥，听到好伙伴们喊我的名字，真是高兴！

「爸爸！」雪花立刻往雪爸的怀里跑，我们虽然才分开没多久，不过孩子果然还是待在父母身边是最好的，这样最好……

柳生大哥拿水烟管用力敲我一下。「干麻一脸欣慰的表情，他们父女是在家里一起玩的，雪花拿掉头盔跟雪爸说你们位置才找到的！你会不会变通啊？没办法密语的话发邮件也行啊！」

雪花……好机灵啊！

「爸爸跟你说很多次冰箭连锁术的最大值是十三，要记好喔。」

噢，算了。

「噫……没有受伤吧？」

「好的不得了。」

「这个人是谁啊？」艾儿看见熟睡的洛因问道。该怎麽跟他们解释呢？

缓缓走到湖边把他背起来，想想他也帮了不少忙。

「快离开那里！」嗯？什麽？「洛因他又没做害人的事！」

连柳生大哥的脸也变惨白，「笨蛋！你的後面！快跑！」

为什麽鳗鱼还活着？

……

鳗鱼一跃而掀起大浪，轻易把我们卷走，彷佛被吞噬般，伸手碰不到任何人，在无限透明的水色之後大家的身影也跟着消失。

■■■

……

「呃……」

「你醒了？」睁开双眼，我眼前出现洛因放大数倍的脸。

我，还活着？

「洛因你也没事吧？」他以点头回应。

检查血量表跟身体状态，一切都没有问题，武器还在，只是我们两个都浑身湿，可是……

「这里是哪里？」

放眼望去一片蓝，这个区域充满了水，我起来的地方也是有点积水，区域底部散发淡淡萤光，四周有漂移不定的光点围绕，美的像是仙境，但是在这景色有地方让人觉得美中不足，出现有违和感的缺块，不管是树木还是石头。

「里面都是数字。」从旁边树根的缺口瞄了一眼，像拟真的树皮下是一堆繁杂的数据资料，感觉相当不协调。

试着把小澄叫出来，希望可以得到乐观的答案。「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

「等一下唷。」他开始看查四处的景色，大大的绿眼发出跟以往不同的蓝光，进行扫描。

「资料库尚无记载该座标资讯……无法显示……无法显示……」

「小澄！」小小的身体冒出一阵烟後就动不了了，像是坏掉的娃娃。「现在该怎麽办……」尽管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洛因依然无动於衷。

「你们是谁！」

那人声是针对我们而来，水底冒出一个戴铁面罩未来感十足的黑衣男子。

「快回答！」对方口气相当不友善。

「抱歉，我们两个是玩家，不知道为什麽会跑到这里，可以带我们回去吗？」

「这里是锁闭区域，普通玩家是不可能来这里的！」什麽锁闭区域我哪知道！

「你，为何能使用灯灵？灯灵系统并不在封闭测试的范围。」

结果还是被抓包了。「这个啊……可是我们是普通玩家，无庸置疑。」

「是骇客吧！」

「怎麽可能！要我说几次我们是普通玩家！耳朵去给我挖乾净一点！」我已经没办法在容忍这个石头脑袋了！

「执行删除任务！」

真是有理说不清！

「洛因，你一个人的话应该可以跑掉，快走！」是我不小心把他拖下水的，多少有点责任。

「没关系，让他删掉也无妨，我并不介意。」

……

「不要开玩笑了！」

「什麽叫删掉无妨！我是不知道你进入游戏後在做什麽！这个角色到目前为止让我经历了不长可是很愉快，还有那些夥伴，有好多回忆在里面！我才不会让他这麽简单就消失！」

「……」

「你也是我的夥伴啊，洛因……」我伸手把他推到远一点的地方。

拜托，快跑。

「说够了没有！你们两个都要消失！」铁面男子准备施展魔法。

「禁锢蛇链！」

地面的水部分集中成蛇的形状相互缠绕，魔性的眼瞄准这边，攻击过来。

「飞燕连武！」

两把剑换成反手握法，把水蛇的身体打成水花，因为刃使学过心法，就算是液体也照样砍！

「愚蠢！」语毕，我才知道他话的意思，因为水蛇可以再生，没一会儿被抓到了，这跟邱比的捆绑术一样难挣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