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计画 第一集（网游）——佑壹

「为回馈封测玩家，本公司决定开放100个角色资料保留名额，以任务方式进行，请各位玩家搜集『漂流园地』的『咆哮人蔘』交给札克利广场NPC，便可获得此权限，祝各位游戏愉快。」

「啊！」

「这麽说……我们的角色不会被删除了？」

「你们两个又可以在一起了喔。」艾儿比较关心那两个原本会被拆散的小俩口。

「不用分开了咪。」

「一直在一起唷。」

可是这样好吗？「除了我们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想保留角色。」不能只有我们有特权吧？

「安啦，公司本来就不打算保留玩家的角色资料，其实事後会偷偷把漂流园地的魔物等级重新调整，让人没办法完成任务，早就看不惯上层的那些人了，当然也会给『某部分』的人『指点』一下。」他依然背对我们说话，我真想知道他现在是什麽表情。

「谢谢－－」

「你们两个干麻！肉麻死了！不要抱我啦！」他的声音比咆哮人蔘还大。

「怎麽，你也会害臊啊？」

「放手啦──」

「不要－－」

柳生大哥，谢谢你。

「系统提示：玩家『真澄』角色保留确认。」

──感谢您对「降神Online」的支持，祝您游戏愉快。

第十章 追寻者们 (就算是烩饭也会有个主体啊)

「人变得好多，不知道柳生大哥有没有占到餐馆的位子……」在人潮中穿梭，快步奔走。

封闭测试结束前夕，除了水晶大陆外的大陆必须关闭维修，所有玩家总计一千人，都会聚集到这个札克利城，平常宽广的街道也显得特别拥挤，安静的古城现在充满人群的喧哗声，在闭幕前还有一场嘉年华会等着玩家们。

「这麽急着找我做什麽？」到郊区练功练到一半又叫我快回城里，跑得好喘，不知道刚才已经撞到几个人了。

喀啦。

我是不是踩到什麽了？

顺手捡起歪七八扭的物品，些许玻璃碎片剥落下来。「……眼镜？」

「哎呀、哎呀，小弟弟你有看到我的眼镜吗？」温柔的声音从後方传来，它的主人是一位褐发、着侍女装的女性。

「对、对不起！不小踩坏你的眼镜了……我会赔你一副新的！」

「哎呀，没关系，你那麽诚实大姐姐不会怪你的。」把眼镜的残骸交给她。这个大姐姐好和善，因为是女仆的关系吗？

「对了小弟弟，你有没有看到三个一起行动的人，里面有一个个子小小很可爱、很可爱的男生跟一高一矮、两个老是在吵架的男孩子？」可爱这两个字第一个会联想到艾儿，如果是三个人的话就不清楚，摇头回应。

「真是糟糕呀……那就不麻烦你了，你还有急事吧？刚才跑那麽急。」

啊！要快去餐馆才行！

「大姐姐抱歉帮不上忙，我得赶时间。」

「小心不要跌倒喔，我们有机会再见的。」

■■■

「你怎麽做什麽事情都这麽慢！我等了十分钟耶！下次再不快一点我就用系统公告报走失儿童了──」才迟到没多久就被柳生大哥吼。

「唔……我又不是小孩子。」餐馆里果然人满为患，从我的视线看过去他坐的地方看起来好空。「怪了，这里都没人坐吗？」

啊。

「洛因怎麽睡在这！」

身穿黑衣的人静静躺在座位上呼呼大睡，一个人就占去四人座位！

「只要跟其他人说他有嗜睡症就好了。」

「你讲这样骗谁啊……」

他用一个诡异的笑容对我说：「把他浏海拨开就没人敢说话了。」

好可怕的伎俩！

「肩膀借我……」从睡梦中醒来的人儿开口竟然是要换地方睡，应该先打个招呼吧？

「哈哈，你就先坐下来吃东西嘛，今天我请客喔。」

「当真？」他肯掏腰包一定心里有鬼。

柳生大哥耸肩回答：「不过只请披萨跟饮料喔。」

算了，不吃白不吃。

「吃那麽多？你里面有装消化器官吗？」

「有啦，要我拿给你看吗？。」

……那倒不必了，我怕会没食慾。

良久，一个份量惊人的烤披萨上桌，怎麽看都不像是给两、三个人吃的量……而且洛因似乎对食物没有兴趣，自己先随便切一块来吃。

「我说真澄呐……你应该知道『TVC』吧？」柳生大哥用手腕枕着下颚，眼神闪烁邪光盯着我。

「大哥，我家是用旧的卫星频道啦……那是什麽节目吗？」快！装傻！我一定要装傻！

「喔，是吗？那就由我这个亲切的GM会好好跟你解释。」他的笑容灿烂到让我睁不开眼睛。我才没碰过什麽什麽亲切的GM，只有和魑魅魍魉同等级的白骨！

「『TVC』就是『Team Versus Competition』团体对抗赛，在封测结束前办的最大活动，团队人数一至十人不限。」

如果有人给一个灿笑时绝非好事，你也要回他一个灿笑示威。「我有听过那个活动啦，不知道是谁企划的呢，听说还会放影片到网站上对吧，我会期待的。」

「因为那份企划就是我提的。」原来你还是有在工作嘛。「而且我已经拿报名表了。」他拿出的A4纸上的表格，参赛者的第一栏我已经看到自己的名字。

……逃不掉了。

「有什麽关系，趁着痛感还没调降的时候尽情的玩啊！当然还有奖品，可以依优胜对伍要求配给喔！」

当普通玩家的日子向我说再见。

「我参加是没关系啦，可是人数？人不能太少吧？」

「担心什麽！别忘了还有本姑娘在！」

那个震耳欲聋的吼声，肯定是刹那姐没错。

「邀请其他人是一定要的。」柳生大哥随手比了一个V。

「这麽好玩的事怎麽可以缺席呢。真澄、真澄，这个孩子是谁啊？美少年呀！你脚踏多条船呐？」

「邱比，他是我朋友啦……只是很喜欢睡觉。」上次去外岛时她们没来所以不认识，五个人还是有点勉强吧？

「真澄哥哥！还有雪花喔！」

雪花从门口见到我们便匆匆跑过来，没想到这麽快就见面了，之前柳生大哥跟雪爸私底下讨论的不会就是这件事？

「过得好吗？」雪爸简单寒喧几句。虽然是游戏，不过大家看起来就像是住隔壁的熟人一样，热络的招呼与聊天，像这样坐在同一桌吃饭。

「小萝莉－－好可爱呀，还有狼耳朵，可以给姐姐抱一下吗？」

「可以唷。」雪花跟邱比很处得来，他们父女之前一直都待在人烟稀少的岛屿，不知道有没有办法适应这千人拥挤的城市。

「对了，忍者飞跟艾儿呢？你们不是一起行动的吗？」开口问话的是刹那大姐。

因为我不清楚所以柳生大哥先代替回答：「我也有发邮件给他们两个，但是都没有回应。」

艾儿也是？希望报名前可以联络上他们。

我们静静听着柳生大哥分析现况：「目前人数有七人，比赛出场人数最多五人，其余是替换队员，能越多人越好，不论是指职业还是种族。」

……

「请问一下？」一名未知女子声音传入众人耳里。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不知道可否让我也加入呢？」那人拉一下裙边，礼貌性鞠躬。

「你不是我在街上遇到的那位姐姐吗？」

「是的，我的名字叫响子，五十三等魔族侍者，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好诡异的搭配，那是什麽样的职业？正当想找个人来问的时候看到柳生大哥、刹那大姐眉头夹得死死的。

「小姐，让我们仔细考虑一下。」连刹那都这麽说，问题……很严重？

「真澄你平常没在看官网资料大概不清楚，女侍者在β版阶段是没有攻击力强技能的，也不能拿专用武器。」柳生大哥面色凝重解释道。

「可是她等级比很高啊，对我来说。」

「这才是问题，侍者的职业是为了正式版後的某个系统作测试，他们必须要认『主人』才有办法发挥技能，β版只有开放使用『假契约』的短暂效果，仅限使用一次，能练到那等级可能已经认过主人了。」这麽说的话就算加入也只能算挂名。

「各位请放心，我没有使用过假契约，不如先给各位见识一下侍者的实力？听说队上有一名忍者是吧？」

「没错。」

「那肯否请教一下他是否有主人？」

「就是他。」你们默契太好了吧？不是该保密吗？

「好的，小女子了解了。」了解什麽？

响子姐姐从背後拿出十来把……西餐刀！

「能不能不要拿它对着我……」就说了笑得这麽灿烂我会害怕啦。

「如果失手还请多多包含。」响子小姐微笑道，然後朝这投射西餐刀。失手人都死了还要包含什麽？

「由不得你乱来！」

金属重击後，猛然一瞧有人出面用餐盘挡下西餐刀。

「呃……如月小姐？」

意外的人，在餐馆里喧哗会被骂吧？「咳咳……不可以在餐厅里使用武器喔，那在……不对……我要回去工作了。」

「好奇怪喔，爸爸。」雪花开口说话吸引我们目光。

「嗯，我们进来的时候明明有碰到这位小姐外出采买，折返有这麽快？」雪爸从後接话。难道说……

「阿－－飞－－」那易容术我看不下数十遍了，除了他以外没别人。

「哈哈，被揭穿就没办法啦。」剥掉脸上假皮，一段时间不见的忍者猿飞站在此处，「在下只是在这里打工而已……关於大赛务必也让在下参加。」忽略我头上的青筋不说，死也要逼他参加。

「我说阿飞……」

「是的，有何吩咐？」

「快去把你那身女仆装换掉。」

■■■

阿飞向如月小姐报备後加入餐桌，响子小姐也获得认同成为队伍一员。

「刚刚那是侍者的心法『服务至上』，日常用品都可以当武器使用，还有观察力也是女仆不可获缺的要素喔。当侍从的绝不会随便离开主人身边。」

我认为那比较像新研发的暗杀术。

「九个人了，如果艾儿加入的话就可以凑满十人了。」真的的话，一定很有意思。

「我不是说过联络不到他，也有可能被其他队伍拉走了，今天就得把报名表出去，可能没时间找他了。」

他是我从开始一直到现在的夥伴，艾儿……

「先解决其他的事，譬如……队名之类。」

「也是啦……我可以先提议组永久团队吗？文件我顺便拿来了。」大哥你已经策划很久了？

「赞成。」其余人异口同声。

「往後会有公会为了攻城战跟势力扩张而抢人，烦死人了，早点安定下来也好。」刹那对近况做些小抱怨。

「可以组旅团吗？人家跟刹那一样不喜欢公会那种绑手绑脚的组织。」

降神中「公会」营运需遵从官方规则，管理方面也会受限制，相较之下另一种形式的「旅团」就没这个问题，只是没有固定据点，还带有点佣兵的性质。

「那这份文件我来处理，就选旅团，然後团长就用现在的队长用同一人，填这小鬼没意见吧？」

「我？你跟我开玩笑吗？」这责任我哪担得起。

「你知道吗？TVC比赛有一条规定，队长必须是队伍中等级最低者担任。」那什麽不成文规定！不可能会是我！

像是卖菜的把文件卷成桶状吆喝：「各位报等级喔──种族职业再复习一遍，六十八等鬼妖族刃使。」

「同样，六十六等鬼妖族炼金师。」大姐好强。

「人家不会是最弱的？六十等精灵弓箭手。」

「我跟雪花一样亚人魔法师，六十五等。」雪爸不简单！

「哎呀，那我也再报一次，五十三等魔族侍者。」

「在下是六十二等魔族忍者。」阿飞你有偷练过？

「我……我是四十八等人类刃使。」惨败！

「那就一定是你啦。」柳生大哥准备下笔。

「等一下！还有两个人没报──」

「雪花是五十等魔法师喔。」连雪花也是？不行，不能认输！

我记得洛因的等级比我低很多。「洛因，起床！快起床──」抓着他的肩膀大力摇晃，始终没醒。

阿飞从旁拿了一块披萨往洛因的嘴里塞。「给他吃点东西不就好了。」

「唔！」

阿飞，挨了洛因一记闷拳？

「我讨厌甜的东西。」顺便一提，披萨是夏威夷风味有新鲜不刺舌的凤梨和美乃滋。

「洛因，你现在几等了？」

「呃……我看一下状态栏……」他头微偏闭上眼睛沉思。

……

「四十九了。」

晴天霹雳。

再次抓着他猛摇：「你上次不是说才二十二等！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瞬间就升到这麽高！」

「我、我……不知……道……」

「你身上有封魔匕首吧？能不能借我看一下。」柳生大哥脱口说出一个专有名词後，洛因毫不犹豫把皮带上的小刀交给他。

「他是紫星的……」他看着刀柄的底部花印喃喃自语。

「紫星？」

大家怎麽一副下巴脱臼的样子？

封魔师是重质不重量的职业，据说封魔匕首底部都有块监别等级的宝石，那才是分辨他们能力的指标。「七彩色中紫色实力是最强的。」雪爸平静对我解说。

「也就是说！他收服的魔物等级平均七十到八十等跑不掉啦！再告诉你，只要定下来後就算等级拼过其他人你还是队长！」柳生大哥补的最後一击。

呜呼。

「一级」足成千古恨。

「呜……反正我就是弱嘛……懒得看官网、练功也没效率……」自卑时只有洛因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安慰。

「那就来想团名吧，有人提议吗？」

……

好难想，像要给烩饭命名一样，因为烩饭就是杂烩才叫烩饭嘛。大家有什麽共通点吗？

「既然是团长是真澄的话就你先提议。」响子姐啜一口香草茶後微笑的说。

「这个那个……我……」对於众人的视线压力无法回避。「我想想……要符合队伍形象……冒险的味道、探索未知。嗯……」

「Discovery？」

众人昏倒。

「那要不要考虑动物星球啊？」柳生大哥的一秒吐槽。我喜欢看的旧节目，不行吗？

「F．Pursuers？」

「洛因？刚刚是你在说话吗？」

「嗯。」Pursuer是指追寻者，「F是什麽意思？」我问。

「Fantasy、Fate、Fried chicken……」

我好像听到炸鸡？

「就当作想像空间吧。」说完又趴下去睡，他也有语出惊人的时候。

他的话让我想了一下玩这游戏到底是追求什麽？不希望成为另一个流水帐般的生活。

我们不再是素昧平生的人，而是夥伴。

没有什麽冠冕堂皇的理由跟伟大的梦想，有着不同目的的人们集结在此，是偶然亦或注定？想一起冒险、一起玩乐、一起追寻「明天」。

「那就用F．Pursuers命名吧！」一致通过。

──旅团，诞生。

■■■

夜晚，因为迟迟不见艾儿而发封邮件告诉他今天的事，柳生大哥说就算他不能一起参加比赛事後还是可以邀他进旅团。

－－信箱里有一封邮件。

发信人是艾儿。

──我们可能会有好一阵子没办法见面了，比赛要加油喔！

公式化的回答。

在庆祝与喧闹过後的现在，为何如此安静？

不安在心中掀起一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