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你今天不把这件事给我说清楚,我是不会罢休的!"说到执著,小爷我可不会输给任何人,这是从前做盗贼时培养的优良品德嘛。
"其实......"喻珂看著我的双眼沉思了半晌,最后还是开头道:"这张照片是洛云的,不是我的。"
看吧,看吧,他果然以为照片里的人是洛云。
"小贼,你很聪明,"喻珂不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就自顾继续道,"你虽然没有见过你哥哥,但是他的事,你想的都不错。但是唯有一件,你还是不了解。
你以为你哥哥的眼睛从未停留在这片土地上,你以为他谁都不爱,其实,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是爱著一个人的。"
"......莫然?"我忍不住插嘴道,但是喻珂却摇了摇头。
"5年前,我因为美术馆收藏的问题,来到美国,认识了当时就被称为最年轻的天才画家的洛云。和你一样,从他的画里,我就明白了这个男孩有多么孤高,生在这个尘世里,似乎是他最最不愿意面对的事,但是,有一天,我无意中看见他在看这张照片的时候,却微笑了起来。
这是我唯一一次看见洛云的笑容,我很好奇,于是偷偷走近去看照片,"喻珂一面说,一面扬起他手中的照片,道,"然后,一瞬间我就痴迷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洛云,他的笑容就仿如超越了这整个世界的幸与不幸,在这张照片里,他就好像是一个太阳!"
唔唔唔,不要这样夸我嘛,我会不好意思。
"洛云他......并不是不爱人,只是他爱上的,正好是他自己罢了。我想,任何人看到这张照片,都会深爱上那样的洛云,我也......一样......
所以,洛云离开以后,我偷偷地从他的遗物里把这张照片拿了出来......小贼,虽然照片上这个样子的洛云我一次也没有见过,但我只爱那样的他,他死了,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替代了,你明白么?"
Kao,他自己也夸过我的笑容天下第一啊,居然看不出来,真是个榆木脑袋。
于是我牵起嘴角笑起来,毫不客气地为喻珂点破真相道:"笨蛋,难道你看不出来?这张照片里的人,是我!"
"胡说!"喻珂怒斥道,"你自己也说过不想做洛云的替身,你哥哥已经死了,我希望你不要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啊咧?我指认自己的照片很过分吗?真是气死我了!
"死喻珂,你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笨啊!你看清楚了,我哥哥他会这样笑么?你仔细看你仔细看你仔细看,难道这个笑容不像是我的吗?还有你看这里......"我一把抢过喻珂手上明显是偷拍的照片,指著左上方的一角道,"这只手,是我的死党的,那正好是5年前,我偷千手观音成功以后在和他庆祝,还有这里你看见没啊?这不就是千手观音的底座嘛!"
"......"喻珂的脸刹那间迷惑得惨白起来,他盯著照片,良久一动都未动。
"喂,你没事吧......"我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但他却连睫毛都不动一下。
不是吧?我知道这个消息很震撼,但是也不用吃惊得石化过去啊,真相大白之后,他不是应该给我来一个感人肺腑的爱的表白才对吗?
"原来......洛云爱的不是他自己......"半晌,喻珂终于说道。
喂喂喂,这种微妙的时刻,不要谈我哥哥行不行啊?人都已经死了,管他爱的是那根葱,活著的人的幸福比较重要啊!
"洛云他爱的......原来是你。"
什么?
我的头脑一瞬间呈现出一种空白状态。
这么说来,这么说来,在我误以为自己毫无艳遇的未成年年代,曾经被地球另一端的一个美少年暗恋,而且,那个人还是拥有和我同样遗传基因的哥哥?
怎么听起来这么令人毛骨悚然啊?
"喂,现在不提我哥行不行啊?"我拍拍喻珂的肩膀道。
来吧来吧,快点喜不自禁地抱住我吧!
只是,那个突然表现得无比迟钝的笨蛋还是端详那张照片,横横竖竖地打量了无数遍,几乎让我以为他要将照片看穿,这才幽幽地叹息道:"果然是你......"
什么果然是我,本来就是我!
"你走吧......"
哦,我走──
啊咧?不是这句吧!为什么要我走?!
"喻珂,你看清楚,你爱的人是我啊!"我大声地告诉他道。
"这张照片里的,可能真的是你,可是......"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我一直以为我爱的是洛云,现在他死了......我却突然发现自开始就搞错了心意......"
很没面子是吧?
这时候还跟我讲面子!我@#$%^&!
我自发自动地靠过去,用力地将我的嘴压上喻珂的。
我吻我咬我啃,我充分发挥增进了不少的技巧,轻易地攻破了喻珂的齿关,舔上了他的上腭。
"别......别这样......小贼......"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充满了情欲的味道。
哼,爱我吧,看你怎么拒绝我!
我再接再厉,我倾尽全力,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觉悟过来,让你清清楚楚地承认你爱的是我风清扬!
"呃......小贼,别......"
自己都在回吻我了,还要装什么君子,看我不杀得你节节溃败!
我的手慢慢地摸到了他的胸前,虽然仍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俗话说没看过猪走路,至少也吃过猪肉吧,就让我依样画葫芦的把你当年那点变态手段都使出来吧,哈哈哈哈!
"住手,小贼!"纽扣解开第一颗,我被喻珂大力地推开了。
"干什么?"我屈辱地看著他道。
"我现在不能和你......对不起......"他低著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切!你以前不还是想要把我吃掉?"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他痛苦地扭曲著双手道,"到了这一步,我不能再随随便便地碰你了......"
"为什么?"我激动地低吼起来。
他爱的不是我吗?为什么不行?难道他喜欢跟真心相爱的人玩柏拉图的?早知道我就不跟他说照片的事了!
"小贼,你要让我在一时半会就接受这样的事实,我实在是办不到,"他字斟句酌地说道,"而且,你是洛云深爱的人,我不想在他死了之后,还要对你......"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真真是气死我了!
洛云啊洛云,我是很想原谅你没错,可是你实在是太阴魂不散了,我现在决定了,一定要跟你斗争到底!
"小贼,你给我一点时间......给我一点时间想一想......"喻珂看著我的眼睛里,刹那间布满了血丝。
"好......不就是时间嘛,小爷我多的是,我给你就是!"我咬牙切齿地喊道,转身跑出了房间。
我给你时间,我愿意给你时间,但是,你究竟要多久呢?
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莫非你一定要等到我死去,才有勇气对著墓碑说你爱的从来就不是洛云,而是我吗?!
我窝在自己的水床上,百无聊赖地看著天花板。
已经多久了呢?
从我出喻珂的房间跑出来?究竟已经过了多久呢?
我没日没夜的开著手机,却没有等到他哪怕是一条消息。
我现在早晚的大事就是对著镜子梳头,就怕自己有一天早生华发一夜白头。
滴铃铃铃!
电话?是不是电话响了?
滴铃铃铃!
真的是电话!这不是我幻听吧?
滴铃铃铃!
我小心翼翼地盯著电话,生怕它一下子就消失不见,然后瞅准机会,一把抓起话筒。
"喂~~~~~~~~"
"你没事吧,清扬?干嘛叫得这么淫荡?"直人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从话筒中传来。
"是你啊......"我失望地应了一声。
"干什么?听到是我很不满么?"直人有些不悦地问道。
"也没有啦,就是我正在等电话。"
"噗......"直人突然喷笑起来,"听你的声音这么幽怨,是在等情人的电话吧?"
情人?可以说是,但好像又不是......
"你小子有什么心事就快说,不要活活得憋死,还要害我破费。"
"就是那个喻珂啦......"我一肚子晦气正愁没出发泄呢,你叫我说,那我就不客气地说了,直讲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这才将苦水通通倒光,"对了,直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
"直人?"不会是听得睡著了吧?
"哎......清扬,我发现我们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诶!"
"怎么,你也发生情感危机啦?"
"差不多可以这样说啦!"直人叹口气道。
"难道我们俩注定要打光棍到老死?"我无比悲伤地为自己和死党掬一把同情之泪道。
"对了,我有办法了!"沉默半晌的话筒里,突然传来直人恶魔般奸邪的笑声。
"什么啊?"通常他这样笑的时候总会有人倒霉,所以我一向很乐于听到他的笑声──
对不起,我承认我不是个好孩子!
"你那个喻珂和我那位啊,都是朽木不可雕也,不刺激他们一下,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开窍,所以......"
"所以......"
哦活活活活,所以,喻珂啊喻珂,本小爷给你时间,但是本小爷现在决定再好心奉送你一个觉醒的契机!
7
"出来了没啊?"等得不耐烦的直人在一边边喝第5杯珍珠奶茶边问道。
"别急嘛,再等一下子啦!......啊,出来了,出来了!"我急急忙忙地把奶茶往桌子上一放,拉着直人就冲出马路,"快点快点,要不然他就上车了。"
"放心啦,情人的眼睛是最尖的,不会漏看你的!"直人揶揄我道。
"就知道说我,你那位跟上了没有啊?"我回敬他道。
果然,直人白皙的脸上一瞬间出现了两簇红晕:"跟上了啦,走吧你,多管闲事!"
"我还不是怕自己一个人出双入对,你看了会郁闷啊!"我无辜地耸肩道。
"成功之后再说吧。"
走在闹市区的街头,我和直人不约而同地拿出一面镜子向后照去。
哈哈,喻珂果然跟来了,我要好好表演才行。
"Honey~~~~~~"会不会是叫"小人人"显得更亲密一点呢?但是实在忒难听了,"人家走不动了耶~~~~~~"
"没关系,靠在我身上就好了,darling~~~~~~~~"直人一面说,一面将手缓过我的腰际,让我如入无人之地地把在他身上。
Bingo!不愧是多年死党,这么的心意相同默契十足一拍即合。
"Honey,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呢?"我把自己的嘴和直人左耳的距离缩短到2cm道。
"先找个pub喝酒好不好?然后就......"说着,用手在我的俏臀上打了一下。
"死直人,轻点啊,痛死我了!"人说做戏八分像,他简直做足12分,肯定是为上次我把他的秘藏N18杂志弄丢的事在报复我!
"忍耐一下啦,我看你的喻珂已经脸色发绿了。"直人偷笑道。
"真的?"我从直人的颈项间看过去,果然啊,喻珂的脸色真的是十分之不好看哪,"这招果然有效诶!"
"废话,听我的什么时候会出错了?"直人说着,半抱着我一脚跨进了pub。
"两杯啤酒。"在吧台前坐定,直人马上老实不客气地把我的头扳过65度。
"喂喂喂,你想谋杀我啊!"痛痛痛痛死我了,凑过来干什么呢他?
"嘘!"直人轻斥道,"从他们俩的角度看过来,我们现在是在kiss诶,拜托你拿出点专业精神配合一下行不行?"
原来如此,这个我会。
我立马把自己的双手环上了直人的脖子,一只脚也不客气地踩上他的椅子--
远看就像踩在他腿上,多撩人的姿势啊。
直人在我的脖子上方转来转去了半天,一边汇报敌情道:"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已经开始猛喝闷酒了!"
"那他为什么还不过来啊?"我终于忍不住推开直人道。
再被他压下去,我今后看世界就要右转65度了。
"这些都是前奏,前奏啦,爆发是需要一点导火线的。"直人笑嘻嘻的说道。
"导火线?"虽然我以前是个盗贼,但是杀人放火的事我是不做的。
"没错,现在就让天才柳直人我来帮他们两个笨蛋煽风点火!"直人用令我毛骨悚然的声音笑了起来,拉起我的手就往pub外走去。
"喂,去干什么啊?"
"当然是去开房间啰。"直人挑眉道。
"开房间?"我以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声音大叫起来,顿时引起整个pub的侧目--当然,也包括那两位。
"你叫轻一点行不行啊?"直人受不了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这种事有必要公告天下吗?"
"你在电话里可没有要开房间啊?"事关我的贞操啊,这可不能随便乱来。进了那个屋子,说不定喻珂一气之下就真的不要我了,这可如何是好?
"切,你看他们俩,"直人谨慎地朝后看去,道,"不下点猛料,他们能上钩么。"
"可是......"
"笨蛋,如果他真的不要你,你跟别人怎么开房间他都无所谓的,这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了哦。"
"说的也是哦......"我点点头道,要是喻珂在乎我,肯定不会让我就这样被别人吃了的,那我就再赌一次如何?可是--
"万一他没来找我怎么办?"万一他气得拂袖而去了,那我以后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清扬,我记得你以前是个勇敢的贼啊。"
"嗯......"
"没有什么不敢尝试的。"
"嗯......"
"即使明知道极可能失败,也不会在事前就罢手的。"
"嗯......开房间就开房间啦,大不了就跟你......"我的眼珠转来转去地在直人身上流连道。
"呕!"直人翻了个白眼。
我们两个极缓慢地走在街上,小心不要让后面的两个闷葫芦跟丢,然后随便找了家Love Hotel进去,大摇大摆地开了个房间。
"你确定他们俩就在门外?"
"千真万确!"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脱!"
"啥?"我小声怕怕地看了一眼直人,虽然我们俩从小是同食共寝的长大的,但是他这样严令我脱,我又怎么好意思。
"白痴,拿着这个!"他一把拉过床单塞到我手里,"去厕所里脱!"
呼,还好。
当我浑身上下只裹着一条被单出来的时候,正看见直人衣冠楚楚地靠在床背上看电视。
"你现在进去换吗?"我指指厕所道。
"我不换啊。"直人一耸肩答我。
"啊,为什么?"
"我做攻你做受,只要你脱光就行了。"
"直人你好诈!"我大声抗议道,但是立刻就被飞扑过来的直人捂住了嘴,"小声点,笨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十分委屈地缩在床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