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然,你跟在我身边不就没问题了?"我得意,哦,不,是甜美地笑。
呜呼哀哉,将来某一天我必然要为今天作出的这种丢脸到家的行径而羞愧万分,但是现在,逃出升天事大,面子之类的我可以暂缓考虑。
"这......"
"然~~~~~~"原来男人发嗲都这么勾人魂魄,神啊,主啊,菩萨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表现我的男子气概给你们看的,现在先容我妩媚一下,"我天天一个人待在这里闷死了,好不容易到了地球的另一半,我也想出去玩玩啊。"
"要不,我去跟洛先生请示看看,再找几个人保护你?"
开什么玩笑,这不就是要先上报,再让那几个保镖跟着我?那我出去了还不是一样不能脚底抹油,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不要,然......不要去,我就想和你两个人出去走走,就像喝完下午茶的散步一样。"胃啊,求求你不要这样汹涌澎湃好不好?我答应你,今次之后我决不再说这样的话刺激你了。
"这......"莫然犹豫着,而我则在一边拼命挤眉弄眼,终于他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道,"好吧,你答应我不可以乱跑,我就带你出去透透气。"
"答应,答应,我都答应你(个头),然最好(骗)了!"我欢呼雀跃着朝门口冲去,莫然则在背后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来。
我现在差不多可以肯定,莫然就是洛德新那老头之后的第二把交椅了,因为外面的保镖看见他跟在我后面,居然问也不问的就让我出了大门,哈哈哈,莫然啊莫然,要是我逃走之后洛德新把帐算到你头上,就当是那晚你免费碰了我冰肌玉肤的精神损失费吧。
"莫然,你怎么不把车开出来?"最好是先用交通工具把我运得越远越好。
"我们是瞒着洛先生出来的,就在这附近走走算了。"
开玩笑,这怎么行,难道甩掉你以后还要我靠两条腿奔行三万里?
"不要啦,这一带都是别墅群,有什么好看的,然~~~~"最后一个字至关重要,我非常用心地把它念得无比悦耳。
"那......"莫然沉吟半刻,然后道:"那我带你去逛最近很有名的一个画展吧。"
啥?画展?为什么这么有艺术气息啊?
不过,画展也好,人多好开溜嘛。
"喜欢么?"站在一大排的画面前,莫然满怀期待地回头看着我道。
"喜欢。"喜欢地巴不得全都打包带回家。
"真的?"他怎么好像有点喜出望外?
"真的。"当然是真的,白花花的银子啊,哪个盗贼看了不心动?
"我猜你也会喜欢的。"莫然若有所思地道。
咦,这是为什么?我长了一张极赋艺术家气质的脸么?难怪上次叫他拿笔,他拿画笔给我,这个人不但莫名其妙,很明显还自以为是。
"啊,对了,我内急。"他的人品问题改日再议,现在想办法逃走才是正事。
"展厅外面应该有厕所。"他很尽职地拉起我的手朝外走去,然后把我塞进厕所。
不行不行不行,里面这么多人,而且他就在后面看着我,这让我怎么开溜?
"怎么,你不是内急吗?"
是内急啊,内心很焦急嘛。
"那个,我要去那边。"我很羞涩很腼腆很不好意思地用手指了指边上有门的用来"大规模出口"的隔间。
"啊?"莫然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
"然~~~~~~"
"好了,快去快去。"我话音未落,他就很用力地用手在我背后推了一把,把我推进门里。呵呵呵,是不是不能想象云MM"大规模出口"的景象啊?然则吃喝拉撒人生大事么,谁能幸免啊?幸亏她死了,不然你早晚也得面对这残酷的现实,小爷我只是让你不要发白日梦罢了。
把门锁紧后,我开始打量起里面的设备,嗯,窗口够大,虽然很脏还有铁锈,但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要踩着水箱上去,我就能呼吸到久违的自由空气了,幸福啊!
"咦,小贼,怎么是你?"厕所窗子的铁栏杆后面,清清楚楚地映现着我的一张苦瓜脸。
喻珂!喻珂!!喻珂!!!
喻珂这个淫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地球啊你TMD还真小!
"小贼,你在干吗?"淫贼似乎不想就此放过我,非常热情地搭讪道。
拜托,现在正是我逃出升天的重要时刻,不要在这里坏我好事行不行?
"小贼,你怎么不说话?"
呜呜呜,现在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一步粉身碎骨,退一步万劫不复。进退两难,说的正是本小爷我现在的尴尬处境。
"喂,风清扬,你好了没啊?"后面的虎终于也隐忍不住开始嚎叫了,我要速战速决。
"让开,小爷我现在没空跟你废话!"我努力想把身子撑高到窗口的位置,一边想要将喻珂斥退。
"大门不走你爬窗干什么?"哪知淫贼非但不退避三舍,反而饶有兴致地上前一步。
"风清扬!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踢门进去了哦!"莫然不耐烦的声音隔着门缝清楚地传进了我耳中。
大势去矣!
"混蛋,早晚给你好看!"我怒气冲天地白了喻珂一眼,继而无可奈何地从水箱上跳了下去,乖乖地开门尾随莫然而去。
"然,我肚子饿了。"一计不成,当然要再生一计。先哲说了,机会偏爱有准备的人,我要为自己逃走的机会做好一切准备。
"吃饭?"
废话,饿了不吃饭吃手指啊?
于是,在我的一记怒目瞪视下,莫然和我很快坐在了一个露天餐厅里。
"Waiter,我要一杯柳澄汁一个冰激凌圣诞再加一份薯条一个苹果派,哦,给他一杯冰水好了。"末了,还不忘很好心地把莫然的份也叫上。
莫然皱皱眉,瞥我一眼,但终于没有责怪我,自己要了一份套餐。
要吃套餐就说嘛,我一直以为酷哥喝水就能活的呢。
"对了,你点那样的菜,小心吃了胃疼。"
"要你管!"我朝他扮个鬼脸,即使我长得像你的云姑娘,也不用这么假好心,我又不会代她委身于你。
等食物的时候,我的大脑非常尽职尽责地高速运转着,想要想出一条逃脱的妙计,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等waiter来的时候把食物都洒在他身上,不过这位帅哥这么眼明手快,能不能成功就不知道了。
"客人,这是你要的柳澄汁、冰激凌圣诞、薯条、苹果派,还有一杯冰水。"
不要放下来,不要放下来,就这么托着!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快速地窜到waiter身边,倾尽全力看准目标地一撞,哗啦啦啦啦,所有的东西都洒在了莫然身上,耶!Bingo!胜利!
"啊,客人,对不起!"吓得脸都惨白了的waiter连忙弯腰道歉,一边拿出餐巾帮莫然擦掉身上的污渍。
Waiter兄,我也对不起你,感谢你为了拯救我而作出的牺牲,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致词完毕,我转身要溜。
"风、轻、扬!"莫然的声音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传入耳中。
老兄,你都这么狼狈不堪了,拜托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好,虽然你老大勒令你看着我,但是你偶尔也要关注一下自己的形象嘛!帅哥不是一个人的帅哥,是大家的帅哥啊,你有公众义务要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
"站住,风清扬!"没想到莫然不顾那个紧张到死的waiter在一边千赔万谢,任由别人在他身上擦来擦去地乱揩油,两只眼睛牢牢地盯着我不放。
站住?站住我就是白痴!
叭!
不要怀疑,这是那个倒霉的waiter被莫然扔出去的声音,可怜他还在地上高举着餐巾,莫然已经大步向我走来。
不要追我,不要追我,不要追我啊,我发现我跑得没你快!
噗!
于险象环生处突然杀出个程咬金,于是局面顿起变化,但见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喻珂手里拿着一个10吋的鲜奶蛋糕,毫不犹豫地砸上了只顾着追我的莫然的脸--
诚然莫然闪避了,无奈蛋糕面积太大速度太快,还是把他英俊的脸给湮没了大半。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在回头的当儿遏制不住地大笑起来。
"你还有心情笑,快跑!"喻珂三两步来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就在纽约的大街上飞奔起来。
5
"我们这样子算不算他乡遇故知啊?"不知何时,喻珂和我跑到了河边,清凉的风迎面吹来,我大力地吸进一口气,虽然心肺都跑得快要超负荷了,但是自由的感觉还真是幸福啊!
"故知?故知你个头!"我像看白痴一样地白了喻珂一眼道,"碰到你是本小爷倒霉!"看在他刚才帮了我的份上,暂时不跟他计较过往的恶行恶迹了。
"喂,小贼,我好像是你的恩人先生哦,你这样讲话不觉得心中有愧吗?"喻珂非常不卖我帐地笑起来,一张脸倏得凑过来。
倒退!倒退!亚光速倒退!离这个混蛋太近准没好事!
"什么恩人先生,俗话说大恩不言谢,你这样邀功不觉得可耻吗?"虽然他是帮了我没错,但他的错误是第一位的,功绩是第二位的,休想我就这样对他感恩戴德顶礼膜拜。
"啧啧啧,小贼你的嘴还是这样学不乖啊......"他叹了口气,蓦的走近一步低头吻下来。
就知道他满脑子都是色情思想,所幸我早有防范,两只手向上一挡,该出手时就出手,我把嘴巴捂严实。
"你干什么,小贼?"偷袭不成,他有些恼羞成怒地问我。
干什么?我为什么平白无故要给你亲啊?我最近已经给人家吃了很多豆腐了,以后要更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看顾好自己的贞操,我和你这样的淫贼可不一样,睡在别人的玄关地板上还会叫春--
对啊!他上次在我家玄关那里叫什么?是不是"洛云"?
地球,你小得实在太可爱了!
"谁是洛云?"对待这种色狼不用绕什么弯子,我一抬头勇往直前地问道。万一可以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以后姓洛的老头再派莫然来找我也不怕了。
把柄把柄把柄,我要用把柄捏死你!
"......什么洛云?"他犹豫了两秒,然后很快出口否定掉我的说话。
哼哼,小爷我是何等眼尖心细,岂会这样就给你糊弄过去?
"洛云是谁?"我穷追不舍。
"你以为你把主语和宾语的位置换一换我就知道啦?"喻珂嘲讽道。
"你也不用跟我兜圈子,"我大笑起来,"如果你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会连做梦的时候都念念不忘呢?"
让男人连做梦都这样记挂的女人,三围一定很惊人。
"什么做梦?"喻珂却突然怒了,抓住我的手道,"你说清楚!"
敢叫春就不要怕别人听见,敢在别人家地板上叫春就不要不敢承认,真是没种。
我叹口气,道:"我家玄关的地板睡起来不错吧,让你做了美梦哦。"
"我还说了什么?"喻珂不理我讽刺的神情,急急地追问道。
莫非他是怕自己说漏嘴,让我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呵呵呵,既然你这么紧张,我没听到也要装作听到了。
"你说了很多啊,"我努着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道,"什么云姑娘,我好想你......我不能离开你......云云。"
莫然就是这么说的,大家迷恋的是同一个人,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呵,"喻珂却像如释重负般长舒出一口气,道,"小贼,你骗我。"
"虽然你这话是肉麻了点,但是有胆说没胆认也太逊了吧。"这几句话莫然昨晚上反复言说,按理不会有错才对啊。
"小贼,你不知道吧,"喻珂看着我迷惑的脸,一副心情很愉快的样子,"洛云,是个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洛云居然是个男人?!让两个帅哥一个在地板上叫春另一个魂牵梦绕的居然是个男人?不是吧......太震撼,实在是太震撼了!
"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立刻接受这个情报。
"我为什么要骗你?"喻珂挑眉笑道。
"因为你变态!"证据确凿,哪个变态不欺骗纯洁少年?
话音刚落,喻珂那张英俊的脸庞顿时垮了下去,"小贼,我很早以前就想说你了,你不要每次都叫我变态、淫贼、种猪之类的行不行?很伤我自尊心的诶。"
"变态淫贼种猪也讲自尊心?这还真是千古奇闻诶!"不让我讲,我偏要讲,"我以为要先把自尊自爱自重这样的装备撤下才会变成变态淫贼种猪的呢。"
"你不要每次都这样考验我的忍耐力行不行,小贼?"喻珂的脸上大剌剌地浮现出一个奸笑,"你的小嘴这样频繁的张合,会让我很想重重地咬一口。"
还说自己不是变态淫贼种猪?说了都没人信!
"别跟我玩这套,小爷现在没心情,"我挥开他装模作样压过来的脸道,"你果然是认识洛云的吧,快给我从实招来。"
"我是认识他,"那层纸是他自己点破的,不得不说,"不过我只知道他是个男人,仅此而已。"
"你说谎!"当我三岁小孩那么好骗?"你做梦的时候会随便叫一个男人的名字?"
"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他看着我,定定地道,"像你一样,非常漂亮的男人。"
Question:这是在夸奖我吗?
Answer:不是。
我抽!
当着一个正直青年的面夸他长得漂亮,这让我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抽出软鞭就打了过去。
"你还是这么冲动,小贼,"喻珂波澜不惊地夹住我的软鞭道,"我是说真的,你们真的很像,整个人......尤其是眼睛......"
就算不扯到漂亮的问题,说举世无说天上有人间无火树银花的本小爷跟别人像,还是让我非常的不爽,莫非喻珂和莫然都在把我当死人的替代品玩?欺人太甚!
"像你个头,本小爷这样的人世上还能有第二个?"真是越想越气,一个夺走了我的first kiss,两个都曾把我压倒在床上,现在却告诉我这是因为我长得像一个死人,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我收回刚才的话,"喻珂耸耸肩道,"你只有不开口斯斯文文的时候才及得上他万一,别的时候根本就是差天共地。"
"你......"我几乎为之气结,我风清扬凭什么要给别人拿去随便比较,还这样贬低?莫非我事事都比不过那个死人?事事都在做他替身?也许,洛德新的儿子其实也就是洛云,根本不是我,对了,他们连姓都一样,肯定是这样。
虽然不想认这个爹,但是一想到连这都是别人的,我只不过是因为一个死人才差点多出一个血亲,这怎不让我悲从中来?
这怎不让我唏嘘嗟叹?
"小贼,你怎么了?"大约是被我高空急停的软鞭怔住了,喻珂诧异地问道。
"没什么......"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从小就是这样,我什么都没有,对谁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我才想要做盗贼,真心诚意地选择了这个行业,别人拥有的,我都想要插足,就连无从插手的幸福,也想要偷一点过来。
"你没事吧,小贼?"关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