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 第三卷————麻雀船长

阿瑞恩觉得浑身都在发冷。这种语气，这样的说话方式……根本不可能是堤密尔所有。父神为什么现在就侵占了堤密尔的身体？不是要等到传承的那一刻吗？

“你的口中充满谎言，你的眼睛里只有阴谋狡诈，你的耳朵聆听着来自黑暗的欲望……从今天起，你将失去声音，视力，还有听觉，你身上的神力全部由下一任传承者堤密尔继承，你将被驱逐出中央岛，到死为止都只能是一个沉沦在黑暗中的可怜人！”堤密尔冷酷无情的宣判属于阿瑞恩的神罚。

父子战争⑤

随着一字一句的述说，阿瑞恩眼前一片漆黑，身上的神力源源不断消失。随着神力的抽离，阿瑞恩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以较普通人快得多的速度腐坏着，无数在神殿中瞬间愈合的伤口似乎都在这时候爆发出来，浑身上下都痛得让他想大声喊叫。

堤密尔！这是他的孩子！安吉莉亚曾经笑着对他说，这个孩子将来会像他一样英俊勇敢。那个美丽善良的女孩明知道自己生下堤密尔后就会死去，却依然满脸的幸福。他多么想看着这个孩子出生成长，但为了永远摆脱父神的操纵，他必须狠下心按照父神的要求将堤密尔抛弃。

他无数次在水镜中看到他的孩子躲在无人的地方哭着叫父亲，他的心痛得几乎要四分五裂。如今，他与堤密尔站在同一个地方，可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就失去了仔细看他的机会……

“堤密尔……”阿瑞恩呻吟着出声，但随即，他发现自己的声音只存在自己的脑海中，他的嘴仍然按照个人意愿，不停的翕动，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试着喊叫，只有空气在喉咙里穿行的呼噜声。

随着堤密尔最后的声音消逝在空气中，阿瑞恩体内的神力已经完全消失。他的四肢变得沉重，迈步想向前却被自己的布袍下摆绊倒。但更令他惊恐的是，明明感觉到骨骼与地面撞在一起，耳边却依然是一片死寂。

阿瑞恩立刻意识到他的视力、声音以及听觉已经离开了身体，在这一刻，他没有想到什么计划，身体遵循着本能在地上摸索，试着朝失明之前堤密尔站着的地方爬去。

堤密尔……让我再抱一抱你……堤密尔……我心爱的儿子！

阿瑞恩爬了数步却发现身下已不再是守望神殿那光滑的地板，而是布满荆棘的泥路。手和脚手脚的皮肤都被尖锐的刺割破，阿瑞恩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顺着伤口从身里中流失，他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意味着堤密尔已经不在身边，他再也无法接近堤密尔。

两颗晶莹的泪珠砸在泥路下，凿出两个浅浅的坑，很快又被爬行后的痕迹掩盖。

“看啊！哪里来的乞丐，脏死了……”

“他受伤了，说不定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赶出来的……”

“他过来了……打他！”

警戒心重的岛民们没有任何同情心，而阿瑞恩却一点也不知道。

阿瑞恩好不容易才离开那片泥沼地，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污，手脚还渗着血，但起码已经可以勉强站立行走。可没料到的是，也不知道他乱走之下误闯了哪里，当感觉到着有风吹来时，什么东西正砸在额头上。

有点类似蛋壳破裂的感觉，粘糊糊的液体从头上流淌下来，带着腥味臭哄哄的气息在提醒阿瑞恩，这就是颗臭鸡蛋。

紧接着带着腐味的菜叶也铺天盖地的朝阿瑞盖发动攻击，其实并不是很痛，但却十分狼狈。

阿瑞恩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也不可能求饶。他根本听不到那些伤害他的东西从哪里扔出，只能跌跌撞撞的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试图离开这里。然而每当他接近人群，便有更强劲的攻击，甚至有人扔起了碎石子。

到最后，阿瑞恩被迫回原地，他的脸被一颗碎石打中，一边颧骨肿了起来，显得有些脏的脸更加令人生厌。他觉得有些站不稳脚，似乎连大地都在旋转。身体因为受到攻击不断的转向另一个方向，却又遭到更加猛烈的投掷。

父亲，这也是赎罪的一种方式吗？阿瑞恩露出一个惨淡的笑，眼眶中不由自主的滚下两行泪水。

时光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想念父亲的阿瑞恩不顾父亲下达的禁令，偷偷溜去父亲的寝室，想见父亲一面。然而，他却见到了另一个父亲——眉宇间的豁达与英勇被脆弱所代替，属于战士所有的健美身躯正在不断的遭受凌辱。

阿瑞恩不敢问父亲，也不敢告诉任何人，他不断的做恶梦，梦中无一例外的都是父亲痛苦扭曲的脸庞，还有眼角的泪水。每天醒来，阿瑞恩都会吐到只剩胆汁的程度，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自己的房间。

他越来越沉默，开始在与父亲短暂的相见中寻找父亲不对劲的地方。例如，父亲总是会在摸他的头时露出恍惚的神情，每当他问父亲快不快乐时，父亲总是苦笑……父亲正受到折磨，而给予父亲这种折磨的人正是埃尔维斯家族世代侍奉的父神。

这个世界乱了套了！阿瑞恩脑子里全是这种想法，他总是接受以父神为尊的教育，然而现实中，父神却将他的后代当成玩乐的工具，为什么会这样？

父亲的眼神渐渐变得隐忍，暗地里似乎在谋划着什么。阿瑞恩多想告诉父亲，他也愿意帮忙，然而父亲什么也不告诉他。

又是一道禁止靠近父亲寝室的禁令。在阿瑞恩的想像中，父亲正再一次流血哭泣，他冲动的想请求父神放了父亲，然而寝室的大门却被禁制着，谁也不能靠近。

父亲的气息就在门内，阿瑞恩心想，一定是父神不让父亲逃脱的缘故。他运用着自己所知的一切力量破开了禁制，可门内什么也没有。父亲的气息在大门打开的一刹那已经完全消失，只剩下从不离身的法杖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之后呢？发生了什么？阿瑞恩的记忆出现了一个断层，他努力的回想，却想不起来。

蚂蚁多了咬死人。烂菜砸在身上其实并不怎么痛，但挨得多了，本就虚弱的身体居然也有摇摇欲坠的趋势。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围殴停止了。阿瑞恩动了动鼻子，才发现自己似乎逃了出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空气中蕴含着湿润的水气，这附近有水源。

身体因出汗失去了大量的水份，阿瑞恩觉得自己的喉咙就像火燎一样难耐。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水气浓郁的地方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脚一滑居然整个人顺着斜坡滚进水中。

如果在平时，无论在哪里，也不可能对阿瑞恩造成任何威胁。然而此刻，失去神力、听觉、视力和声音的阿瑞恩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不由自主的往水的深处沉去。他试着挣扎，却控制不住自己的上身往下倒，腿却被浮力托起。耳朵虽然失去了听力，却依然能感觉到水波在耳道外蠢蠢欲动。

胸口闷得发慌，阿瑞恩清楚这时候如果张嘴或是呼吸就完蛋了，但体内却没有多少空气可以支持他继续坚持。

就在这时，阿瑞恩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似乎触到了水底，同时因为浮力反弹，身体又慢悠悠的往上飘。

这水并不深！意识到这一点，阿瑞恩花了些力气才调换了姿势踩到水底，艰难的站起身后，他才发现这水只到自己的腰部。原来失去了眼睛是这样可悲，明明可以轻易淌过的水流差点就成为要人性命的险壑。

这水应该是泉水，不深，流速也不激烈，闻起来很干净。阿瑞恩摸索着捧起水擦洗身上的伤口。除了先前被岛民们砸伤的部份，掉进泉水时，手肘和腿也被刮伤了一片，并不是很剧烈的疼痛，但对于现在这副脆弱的躯体而言，一碰就能让他龇牙。

阿瑞恩刚缓口气，就感觉到身边的泉水突然猛的荡漾了一下，似乎是石子投在了水中造成。他看不到听不到，但心中却产生了一丝警觉，原本因为清洗伤口而褪下一半的衣袍也立刻拉起系好。

但有很长一段时间，阿瑞恩再没有感觉到异样。正当他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准备上岸的时候，前方的水波又荡漾了一下。他犹豫了一下，又换了另一个方向，又是一颗石子击入水珠，就像是在警告阿瑞恩不要轻举妄动。

是谁？阿瑞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再一次想起自己连说话的权利都已被剥夺。

堤密尔现在怎么样了？他那么善良，就算父亲伤害了他的爱人，恐怕他也狠不下心。如果他知道了自己被神控制降下这种神罚，是不是会很难过？阿瑞恩乱七八糟的想着，但是他又庆幸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

其实在德雷克的计划里，只要堤密尔一成为传承者，就没有阿瑞恩什么事了。所以提前更替传承者，想必也不会对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堤密尔爱着的卢修斯没有死，德雷克也没有将卢修斯体内的魔晶核取回的意思，有了这样的羁绊，父神应当无法完全控制堤密尔。而他这个父亲，无论怎么样都无所谓，反正神力消失之后，他也活不长了。

阿瑞恩想找一个地方安静的死去，虽然他更想再见堤密尔一面，但他知道这不过是妄想。

“乌托大哥，那个人是不是傻子？”站在泉水旁看着阿瑞恩发呆的男人总共有五个，其中一个男人对着领头的男人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这是当然，一个男人衣衫不整的站在水里，呆呆的面对着五个对他扔石子的男人却没有反应，不是傻是什么？

乌托先前在村子里也参与了欺负阿瑞恩的行为，他原本是带着四个兄弟准备将阿瑞恩揍得更惨一点，顺便搜一下阿瑞恩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想到，竟看见阿瑞恩站在水中……虽说一边颧骨肿起，但另半张脸孔却是英俊得让人眼红。

“他的眼睛好像有点问题。”乌托走得更近了点，他伸手在阿瑞恩视线的前方晃了晃，果然没有见到任何波动。“……好像还是个聋子。”乌托的眉头皱了皱，当看到阿瑞恩因湿发紧贴脸颊，下巴渐渐凝聚出水珠滴落时，他的胸口突然紧了一下，下腹竟有热意凝聚。

可以想像阿瑞恩脸部没有受损时是怎样俊美，他单单站在水中的姿势都显得高贵优雅，深遂的碧蓝色眼眸更是少见，如最上等的宝石一般。可如今他满身伤痕，空洞的神情使他看起来格外脆弱，让人忍不住就生出凌虐的心思。

乌托心里莫名的烧起火来：“兄弟们，我们换个玩法！”他大笑着跳进泉水中，快步向着阿瑞恩接近。

阿瑞恩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在乌托跳下水的一瞬间，他就发觉这颗石子异乎寻常的大，连带着水位似乎都上涨了一两寸。紧接着，那个入水的大石子居然向他慢慢接近。

退后几乎是阿瑞恩本能的意识，但他根本躲不过乌托迅速扣向他的双手。

一个是铁了心的想抓住阿瑞恩，一个是惶然如受了惊的鸟儿，本就褴褛的衣袍顿时被撕成两半。

阿瑞恩脑子里嗡的一下，惊愕得张了张嘴，下一秒立刻像发了狂一样朝着反方向逃离。经历过父亲和德雷克的事情，阿瑞恩要是还不明白遇上了什么，就太过愚蠢了。

而乌托却是看着阿瑞恩的背影咽了咽口水。他玩过一些少年，大部份都是柔弱纤细，而且清秀可人。他们一般会扭动着美丽的腰肢，发出啜泣般可爱的呻吟，但那些能让他兽性大发的情色场面居然都比不过此刻这具身躯半掩的只有男性才特有的阳刚体魄。

尽管只露出了一半的身体，但晶莹美丽的皮肤却是与泉水相得益彰，似乎微微闪着光。入目可见的该有毛发的部位，居然光溜溜的像婴儿一般。腰臀以下都浸在水中没错，可是乌托仍然窥到了漂亮紧实的腹肌，还有结实的臀部线条。而且这个男人的肩膀虽然宽却不显得粗壮，四肢都很长，这让乌托更想知道，如果缠住自己时会是怎样销魂的情形。

没想到，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洗干净后会这么诱人。乌托又咽了一下口水：“兄弟们，把他给我按住。”

父子战争⑥

阿瑞恩感到愤怒且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对着同样坚硬的身体，居然有人能产生欲望。他只和两个人发生过性行为，而且并没有得到什么乐趣。

安吉莉亚是个很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她总是生病的身体原本也就活不长了，但她仍然愿意为阿瑞恩生下孩子。阿瑞恩怜惜她，但他无法违抗父神的命令，当拥抱安吉莉亚时，他只有一种好柔软，生怕弄坏的感觉。虽说在高潮的十几秒中，阿瑞恩确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悦，但他并没有沉迷其中的感觉，反倒觉得……就这样而已。当有了堤密尔之后，阿瑞恩竟是松了口气。

德雷克则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阿瑞恩根本不敢去回想，那一场交易就像是从内而外的肉体惩罚，几乎全是痛苦，但在极致痛苦的时候，产生的微不足道的一丝丝快感却像是能让人上瘾的毒药，将人推上顶峰，再迅速坠落。更可怕的并不是快感的产生，而是似乎永无止境的交合行为……是逐渐适应堕落的自我厌恶。幸好，他不用再体验了。

无论是和谁，阿瑞恩始终觉得这种行为充满了罪恶，他本能的厌恶着与旁人的接近。他总是会想起父亲，赤裸的父亲，流血的父亲，痛苦的父亲……

“用力！看不出来他还挺有劲的！”乌托的四个同伴们强硬的将阿瑞恩的身体打开成大字型，嘴里骂骂咧咧。阿瑞恩毕竟是个高大的男人，虽然体力正在衰竭，但发狠揍出的拳头依然硬得让他们直咬牙。

乌托兴奋得连手指都微颤抖，他一把扯下阿瑞恩剩余的外袍，猥亵的隔着下裤抚摸腿间微隆的地方。“啧，还挺大个。”

阿瑞恩的瞳孔紧缩着，他试图反抗乌托和他的同伙们，但显然没有达到应有的效果。浑身湿漉漉的，还有一只像蛇般在身上游移的手……这种感觉让他想吐。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乌托的四个同伴骂得更加大声，但阿瑞恩无动于衷，他什么也听不到。

在乌托的示意下，他的同伴们把阿瑞恩的头摁进泉水中清洗。为了惩罚阿瑞恩的反抗，他们故意一次次的加长摁进水中的时间，看着阿瑞恩因为憋不住气而呛进水的糗样哈哈大笑。

如此反复数次，阿瑞恩的反抗变得微弱，虽然还是随着每一次头部浸入水中反抗着，但却显得很微弱，而且更像是身体无意识的拒绝这样的行为。

乌托隔着湿透的布质裤子用力捏着阿瑞恩的臀部，发出怪笑声，当听到阿瑞恩因为这样的行为而呼吸失常更是变本加厉的一气剥下最后的屏障。

男人们都被显露出来的美丽景色惊呆了——流畅紧实的曲线带着有别于女性柔软的诱惑，被强行掰开的腿间如别处一般洁净无暇，性器的大小形状看起来尤其显得威风，但如别处肌肤一般的白皙却使得它显得粉嫩无比，充满了情色意味，似乎召唤着别人粗暴的对待，在上面留下玩弄过的痕迹。粉色微陷的后方入口因为肌肉紧张而缩得特别小，但又因为双腿分得太开而不自然的想要张开……

乌托觉得鼻子一热，两道鼻血便一下喷了出来。再看他的同伴们，也是如此。呼吸声一下变得极为粗重，原本只是制住阿瑞恩四肢的男人们也开始试图抚摸阿瑞恩的身体。

“我先。”乌托急急的扯开腰带，裤子才拉下一点已半跪在地面上，托起阿瑞恩的腰就想往里面顶。

阿瑞恩虽然听不到声音，却感觉到至少有五个人在同时触碰他的身体，而他却再没有反抗的力气。

这也是惩罚吗？阿瑞恩有些茫然，他的腰正被不知名的男人抬着，那个曾受过摧残的隐秘之处因为空气挤入而发出细微的声音……他想像得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他为这种想像而感到恶心，不过他已经吐不了什么。每一次干呕伴随着一种体内被掏空的感觉，就连胆汁也不愿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