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墨 上————者也

“前日，你睡在我的身边，昨日到现在你只见了凌庆，赵乾还有我八妹梦罗花，给你地图和书信的人肯定就是我们其中的一个。凌庆，你猜，会是谁呢？”梦罗凌非说着将书信递给了梦罗凌庆。

书信被展开，里面的字迹他在熟悉不过，梦罗凌庆刷的站了起来，紧捏着书信走出了牢房。

“袋子里明明只有银子，怎么会有书信？是不是-是不是你放进去的？”赵析纳闷的冲着梦罗凌非问。

“我放的？我为什么要放这些到你的袋子里？书信上的字迹凌庆已经认出来了，你也不要再装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袋子里面有这些东西？呵呵--赵析啊赵析---你也太天真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赵析诧异的问。

“你明明与我非亲非故，却把我从老房里救了出来，而且在我的面前杀了你们的自己人，多么妙的苦肉计，我差点儿就相信你是因为误认为我是凌庆而舍身救我。你们的计划本来是天衣无缝，可惜啊可惜，你身上的信物出卖了你。”

信物，他身上除了衣服应该什么也没有啊，信物？是什么？

“你们的五皇子也真是深谋远虑，在我们两国还没有开站的时候就谋略的这么深远。可惜啊可惜，他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玉佩坏了他所有的计划。”梦罗凌非一脸的讽刺。

玉佩？什么玉佩？他在说什么？赵析听得云里雾里，根本就没有明白梦罗凌非说的是什么。

“你说的是什么？”赵析疑惑的问。

“不要装傻了，你和你大哥都是五皇子安插在凌庆身边的奸细，我说的对么？”梦罗凌非冷笑着说：“我很佩服汉朝的五皇子，他竟然能查出依兰阁是凌庆开的，故意安排赵乾假装失忆进去卧底，然后又与你们设计了一套逼婚待嫁的把戏，引得凌庆感兴趣上了你们的当，你们也算是高明，到现在凌庆都被蒙在鼓里。”

什么跟什么？他说的什么？赵析听的目瞪口呆，这个人想象的的能力真强，竟然能够把这一切编织成一个阴谋故事。不知道反驳什么好，感觉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算他倒霉，本来以为捡了一条小命儿，还没悠哉两天就又要丢了。

什么阴谋，什么诡计的，他都不知道，梦罗凌非就知道了，看来真是个神仙，赵析在心中嘲笑的想。

“你不辩解？”梦罗凌非看到赵析安静的在想着什么，忍不住出口问。

“我有点儿怀疑你是故意陷害我，袋子里面明明只有银子，现在却出现了地图和书信，而且按照梦罗凌庆的反应来看，书信上的字迹很有可能是我大哥的。刚才，我想来想去，能够对袋子动手脚的只有你。”赵析说话的时候梦罗凌庆拖着赵乾进了牢房。

“好一招反间计，呵呵--”梦罗凌非冷冷的笑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做任何事情都有原因的，你觉得我做这种事情的原因是什么？”梦罗凌非反问着赵析。

“你--这--”赵析一时想不出，脑袋乱乱的，似乎有了头绪，却找不到出口。他看着软跪在地上的赵乾，一时有些怀疑是不是赵乾借他的手朝外传送东西。

“把他给我绑起来。”梦罗凌庆冷冷的吩咐着侍卫，侍卫们架起赵乾将他用锁链绑在了赵析身边的墙上。

“大哥！”赵析侧脸看见赵乾的两颊通红，有明显的五指印记。

“你没有查清楚就这么对我大哥，如果，我们是被陷害的，你--你--”赵析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物证在这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梦罗凌非打断赵析的话，冷冷的说。

“不是我，我没有写这些东西。”赵乾抬起头，注视着梦罗凌庆。

梦罗凌庆的视线很冷，赵乾的身体寒冷了起来，眼神开始恍惚，视线变得遥远。朝夕相对，两心相悦的人，只凭一纸与他字迹一样的书信就这么对待他。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幸福，快乐，飘渺如同思绪一般，转瞬即逝。

受尽折磨

“不是你么？呵呵呵--”梦罗凌非轻声笑了起来。

赵乾不再说话，他将头低了下来，解释的再多也没有用，梦罗凌庆不会相信他。

“承认了么？”梦罗凌非嘴角带笑，表情像是猫在逗弄着老鼠一般。

定定的看着赵乾，梦罗凌庆在心底希望赵乾能够辩白，能够申诉。赵乾的头低垂着，是承认了么？梦罗凌庆的心一点点的从里面裂开，像是有食肉的小虫在里面蚕食着，血在里面沸腾，烫伤了一直在开裂的伤口。

他本以为赵乾可以乖巧的永远陪在他的身边，任何时候都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原来，却不过是一个圈套。可笑啊可笑，他一直自诩聪明，自诩风流自以为潇洒，他以为只要哄哄赵乾，赵乾就会永远的陪伴他。他以为自己没有付出什么感情-他以为很多--

哎--梦罗凌庆眼中的愤怒和难过消散了，只剩下淡淡的哀愁，他站了起来，缓慢的走出了牢房。

喝一杯酒，什么都就都忘记了。

梦罗凌非侧身看着梦罗凌庆寥落的背影，等梦罗凌庆离开了牢房，他转过身看着赵析和赵乾，摇了摇手，轻声吐出两个字：“上刑，鞭笞两百。”

“凭什么对我们上刑？”赵析摇晃着身体，大声的呵斥着。

“凭什么？”梦罗凌非站了起来，走到赵析的面前，伸手挑起赵析的下巴轻笑了起来。

“就算杀了你又如何呢？”梦罗凌非的手顺着赵析的下巴滑进了衣襟之中，赵析使劲甩动身体，无奈身体都捆缚在墙上，只能忍受着梦罗凌非在他身上暧昧的抚摸。

“肌肤嫩滑，让我倒有点儿舍不得了。”梦罗凌非的手在赵析的胸前抚摸着，突然手抓住衣襟用力一撕，将赵析的衣衫撕成两半。

“给我用鞭子好好的伺候他。”梦罗凌非冷笑着说。

“你娘--”赵析刚想开骂，梦罗凌非冷笑着用撕下来的衣襟堵住了赵析的嘴。

鞭子的声音在牢房中响了起来，赵析痛苦的呜呜叫着，白嫩的胸膛上被打上了血红色的鞭痕，一道道累加上去，渗出了血液，皮肉破碎。

执鞭的另一个人走到赵乾的面前，刚想甩鞭子却被梦罗凌非拦了下来。梦罗凌非走到赵乾的面前，抬起赵乾麻木的脸，另一只手在赵乾的脸上抚摸着，轻声说：“终究是他喜欢的人，我怎么忍心下手呢……”

眼睛茫然没有焦距，思想也不知道游离在何方，赵乾看着面前梦罗凌非的脸开口说出两个字：“青翎。”

“呵呵呵--把我当成他也好--我和他本就是一体。”梦罗凌非招手让他们将赵乾身上的锁链解下来，他环抱住赵乾的身体，将赵乾带离了牢房。赵乾犹如失去了灵魂一般，没有反抗。

“唔--唔--”大哥不要去，不要去，赵析在心中大喊着。

两百鞭笞行完，赵析的身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他低垂着头嘴中的布已经掉了。牢房里面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身上疼的要命，想骂却不知道骂什么好。

只怪他太傻，太笨，总是钻进别人设好的陷阱之中，谁都不怪，一切都只怪他自己。赵析紧咬住下唇，心中后悔却无能无力。

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辩驳，害他的人已经将证据准备的那么充足，就算他再怎么辩驳也没有用。这是是大理国，又有谁会相信一个汉朝人的话，而且还是汉朝定国将军的儿子五皇子诈死的妃子。谁也不会相信他，他本对梦罗凌庆抱存着期望。可是梦罗凌庆一遇到梦罗凌非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完全失去了镇定。哎--谁也靠不住，他只能靠自己。

手腕使劲的扯了一下，没有扯动锁链，反而将身上的伤口扯的生痛。

大哥被梦罗凌非带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心中不安的跳动着，仿佛要发生什么难以预测的事情。

“不要--”赵乾奋力的推拒着，抵挡着梦罗凌非的□。

“啪啪---”梦罗凌非狠狠的抽了赵乾十多个巴掌，将赵乾打的面目晕眩，面孔红肿如同冲了血一般。

梦罗凌非舔吻着赵乾的胸，赵乾双手抓住梦罗凌非的头发朝上拉，试图将梦罗凌非拉开。梦罗凌非阴狠的抬起头，抓住赵乾的两只手使劲一折，硬生生的折断了。

“啊--”赵乾惨叫了起来，梦罗凌非一拳打在赵乾的太阳穴上，将赵乾打晕了过去。

“凌庆只能属于我，你--不配。”梦罗凌非凑到已经昏迷的赵乾耳边说。

他看着赤身裸体的赵乾，冷笑着站了起来，穿戴好衣衫，叫来外面的士兵耳语了几句。士兵带来两个人将赵乾抬了出去，抬到另外一个营帐里。

在战场上无处发泄的男人看到眼前的景色，忍不住的沸腾了起来，数十个男人围住了赵乾的身体，宣泄着欲望。

轻轻掀开营帐的门，营帐中充斥着浓浓的酒味儿，梦罗凌庆双颊晕红瘫软的趴在床上，身边的地上散落着五六个酒坛。梦罗凌非走到梦罗凌庆的身边，轻轻的在梦罗凌庆的脸上吻了一下，轻声说：“凌庆，你又回到我的身边了。”

梦罗凌庆在睡梦中挥了挥手，嫣红的双唇微张，喃喃的说着什么。梦罗凌非凝视着梦罗凌庆的双唇，缓缓低下了头，与梦罗凌庆唇舌纠缠。

如果，如果他可以永远不用睁开双眼。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死去。

身体撕裂般疼痛，他疼至清醒却不敢睁开双眼。他，宁愿--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多少个男人围在他的周围？他不知道，只听见层层的□喘息声。下身，源源不断的有人在冲撞着，疼痛却麻木。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这是一场梦，是一场梦。

大理国的士兵轮流在赵乾的身体上发泄着欲望，赵乾的下身已血流成河。营帐门被掀开，梦罗凌非走了进来，士兵们提起裤子全部离开了。赵乾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清醒着，他--不敢睁开眼睛。

“想救赵析么？”梦罗凌非站在赵乾的身边，看到赵乾身体上满布男人的□，眼中透出厌恶。

赵乾的眼睛动了动，慢慢睁开。他费力的伸出手拉起旁边不知哪个士兵落下来的上衫，费力的坐起来，将身体肮脏的东西擦掉。

“擦能擦干净么？”梦罗凌非冷笑着说。

“说吧，我怎么做能救赵析？”赵乾缓慢的平静的问，声音嘶哑。

梦罗凌非蹲下来看着赵乾的侧脸，平静，平静到让人心惊。经历这种事情以后竟会如此平静，看来，他是抱着死的心了。

“只要你认了罪，将所有的事情揽到你自己的身上，就可以救他。”梦罗凌非站了起来，笑着说。

“我知道了，给我一桶水，几件干净的衣服。”赵乾冷静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梦罗凌非阴狠的笑着走了出去，吩咐人抬了水拿了干净衣服给赵乾。赵乾大力搓洗着身体，他仿佛很专心，所以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专心的擦洗着身体。

穿上干净的长衫，走到营帐的门前，掀开了门。

门外已是艳阳高照，他从凌晨洗到了天明。

梦罗凌非，梦罗凌庆还有大理士兵都站在外面，他们旁边的草地上，赵析一身的血迹勉强的坐在那里。

赵乾扫视了他们一眼，直直的走到了赵析的身边，他到赵析的面前蹲了下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赵析的脸。

“大哥。”

赵乾凑到赵析的耳边轻声说：“回去以后好好孝敬爹娘--”等了一会儿，赵乾轻轻吐出几个字：“相信我。”

“大哥--你要干什么？”赵析看到赵乾一脸赴死的表情站了起来，他费力站了起来拉住赵乾的胳膊。

“放开！”赵乾冷冷的甩开赵析的手，赵析看着赵乾冷漠的样子，呆呆的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赵乾走到梦罗凌非和梦罗凌庆的面前，眼睛看着他们头顶的天空，一字一字的说：“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是五皇子派到梦罗凌庆身边的探子。”

“你真的？”梦罗凌庆失口问道。

“你说呢？”赵乾淡笑看着梦罗凌庆的眼睛，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

赵析呆呆的坐到了地上，大哥为什么会承认？不会是大哥，不可能是。大哥最后说的一句话，是--相信我--不是大哥，不是大哥，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哥突然要承认？为什么？

挂着泪痕的脸，带着淡淡的笑容，赵乾缓步走到梦罗凌庆的面前。

“我想陪你一生一世的--”赵乾笑着伸出了手，梦罗凌庆以为赵乾想伸手触碰他，冰冷的朝后退了一步。

却不知，赵乾却快速的伸手拉出旁边站立的梦罗凌非身上别的弯刀，扬手抹了脖子。

“大哥--”赵析痛苦的大叫，想跑过去却被冲上前的士兵压制住了身体。

梦罗凌庆冲着赵乾倒下的身体伸出了手，身体却没有前进，他不知道该恨还是该爱，他想上去抱住赵乾，想到赵乾只是一个奸细，他又止住了脚步。

血，顺着脖子割开的口子朝外流淌，浸湿了土地。

赵乾的眼睛是睁开的，一直看着梦罗凌庆的脸，眼中--是哀伤么？

梦罗凌非身后的贴身侍卫快速的上前将赵乾抱了起来，朝后面的营帐跑了过去。梦罗凌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能思考，心中在痛，快要撕裂。

“他不会死。”梦罗凌非低声对梦罗凌庆说。

梦罗凌庆眼神冷漠,忍住心中的疼痛张口说：“他死他活与我无干。”

明明达到了心中所要的，却仍是感到莫名的寂寞。凌庆真的又属于他了么？似乎，还是没有，梦罗凌非的眼神有些黯然。

看着一地的鲜血，看着大哥被抱走的尸体，赵析的心脏想要爆裂般的鼓动着，愤恨的怒火冲到了头顶。

“我--不会放过你们--”赵析大声的喊着，声音响彻天地。

刚刚明媚的阳光被乌云遮挡，风刮了起来，不小心吹落了梦罗凌庆眼中的一滴泪水。

四野荒凉，月亮和星星招摇的挂在天上，仿佛在冷冷的嘲笑着什么。梦罗凌非吩咐士兵将赵析扔到了这个地方，赵析忍着疼痛站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大理国的方向，眼中带着痛苦带着愤恨。

大哥，我会替你报仇的。

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赵析朝着汉朝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路上靠着吃野兔和蘑菇充饥，偶尔遇到好心的人家讨一些饭，走了大约一月有余终于到了京城。

破烂的衣裳，憔悴的表情，赵析自讽的笑了笑，现在还有什么人能够认出他？！

缓慢的走到了赵府的门外，却见大门上了锁链，大门上贴着朝廷查封的令纸。赵府怎么被封了？爹和娘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析看到墙角处蹲了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赵析冲了过去一把揪住那个人的衣领，急切的问着：“你知不知道，赵府发生了什么事情？”

“放开！要问话不会好好问吗？动手动脚的干什么？”乞丐将赵析的手扒拉下来，拍拍身边的地让赵析坐下。

“坐下啊，坐下慢慢儿听。”乞丐拍拍身边的地。赵析坐到乞丐的身边，急切的想知道赵府发生的事情。

“赵府被满门抄斩了，他们的大儿子通敌卖国，二皇子在他们的府中搜出了证据，就把他们全家抄斩了。可怜啊---堂堂定国大将军竟然落到了这个下场。”

满门抄斩了？满门抄斩了？赵析气血攻心，顶受不了，一口鲜血直直的喷了出来。

“哎--哎--小伙子，你怎么了？有没有事儿？”乞丐吓的站了起来，手足无措的对着赵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