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生 下部 回归现代 第二卷——Don't cry

二十个小时之后，杨智平终于醒过来了，我恰好就在旁边。医生向他陈述了伤势，左肾功能基本丧失，最好是做切除手术。杨智平问如果不切除会有什么不良影响，医生表示没有多大关系，不是器官坏死，每年定期来做检查就好。于是杨智平就说不用做手术了。杨智平的家人都尊重他的决定，因为他一向是个有打算的人，而且他自己也懂中医。医生没有强求，做了例行检查就离开了。

杨智平把二老劝回去休息，因为他知道过一会警局会来人。我也是目击者，早就做过毕笔录了，也是那时侯得知刺伤杨智平那个人被一枪击毙，至于是谁开的枪还在等尸检报告。

警匪持枪激战这是相当严重的事情，现场有群众受伤更是涉及到国家赔偿的问题，这事无论放在哪里都是非常棘手的，够警方头痛上一阵子了。

刑警大队长亲自来过问，他们一问一答公事公办，我坐在一边保持沉默。

“一共开了几枪？”

“五枪。”杨智平说完大队长皱皱眉，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杨智平问：“怎么，有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现场一共找到三十六个子弹壳，弹痕、受伤人数与之不等，盘查了当日所有的警察，还缺两颗。”

“会不会是弹跳了？”杨智平表情严峻。他和我说过，枪支是个很精密的玩意儿，私造枪和警械有很多不同，私造枪一般都没有膛线，子弹就有更大的不同了。所以尸检报告出来就可以知道谁开的枪，该奖该罚都有制度扣着。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大队长点点头，“已经让人拿探测仪到现场勘检了。最后最重要的一件事，现场有群众受伤，子弹检测，是你的。”

杨智平闻言瞠目结舌，眼神甚至是有些呆滞的。我后来回去翻了档案才知道他原先是民警，因为进修才得以调到刑警队，屡次立功被提拔为分队长，他这一路走的极为辛苦，而这一次意外无疑是将他的前途毁于一旦。对于这么一个上进的人来说，这可以称之为致命的打击。

大队长于心不忍，安慰他说：“你先别多想，好好的保重身体。是弹跳还是射击都在检查中，别多想了。”

大队长带着人离开，我送他们出去，主要是想问问弹跳和射击的后果有什么区别。大队长叹口气说：总体上没有太大差别，国家赔偿都要向他追讨一部分。

我心一安，这个我可以帮他解决。又问会有行政处分吗？大队长说弹跳还好，是射击就肯定不好办了。说完惋惜的摇摇头走了。

我从玻璃窗往里看了一眼，杨智平还是表情木然，看着某一处很久才眨一下眼睛，脸色灰败的让人心痛。

第二天局里来人送了两份检查报告让他签字。一份是刺伤杨智平的歹徒的尸检报告，检查结果是他们自己人开的枪，而且这是远程射击，这颗最独特的子弹全场仅此一枚，这说明有人在远处观战。如此，找不到的弹壳又多了一枚。

另一份是受伤群众的尸检报告，子弹从左胸打进肺叶，抢救无效死亡。火药晕在那明摆着，法医也不敢造假说成跳弹。

杨智平平静的看完然后签字，表示会积极配合审查。

人刚走，杨智平就和我笑道：“你还想早点当干爹，看来这个愿望我是不能帮你实现了。”

我大惊：“你想干吗？！”

“杨智平，你别想这样就不跟我结婚了，这鬼借口我不接受！”路嘉从门外进来，冰冷的表情声音冷冽。杨智平还是笑，路嘉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温柔的握着他的手说：“不要这么颓废，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我悄悄退出去，开车到市局，希望能外他们做点什么。找到法制办的人，问清赔偿的事情，我说要替杨智平付这笔钱，他们说必须有杨智平的同意签字。我又了解了一下行政处分的等级，最后决定回去劝杨智平内退，然后我会赞助他，无论是工作还是创业。

我找到路嘉说了这些，她说杨智平是一定不会同意让我出这笔钱的，内退的事情她也在劝说。

因为这个意外，什么电影商场我全顾不上了，好在有万能的陈刚坐阵。我刚回公司陈刚就说名墨来电话找过我了。这个时候我可没心情去搭理他，倦倦的听着，对陈刚说用不着，请不起那尊神！

陈刚愕然的看着办公室的门口。我疑惑的把视线跟过去看，竟然是名墨。我皮笑肉不笑的说：“名先生，有何贵干？”

名墨眼神一黯，说：“我来找你商量编曲的事，不过应该没这个必要了。”他点一头合上门走了。

心脏突然像是有针在不停的扎，我捂着胸口指着门说：“追，留下他，嘶……”

“你怎么了，我先打120.”陈刚掏出手机来按数字，我推他一把：“快去，嘶……”

真是奇怪了，我心脏一向很好，没出过什么问题，但现在实实在在的痛，只能维持一个姿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否则就是万针攒心似的刺痛。

名墨被请回来，我还是保持那个奇怪的姿势，陈刚不知所措得不知是打电话好还是帮我揉一下好，我小幅度的摇一下头，让他放心。名墨一直看着我，我瞄了一眼顾不上看他，过了好一会那种痛感才消失，我试探的动了动，发现真的不疼了，这才敢把身体靠到椅背上舒一口气。

我把头转向名墨，笑问：“名先生见笑了。您同意担纲制作了？”

“我只是想先了解一下，不一定担当得了。”名墨眼神清亮，完全没有对我的一星半点的关心。我心里苦笑，幸好这不是苦肉计，不然还真是丢脸。

“名先生一定可以的。”我把真诚装了满眼，向他抛出橄榄枝：“因为各种原因，搭建的场景都还没被拆除，等过两天我陪你一起去走一趟，仔细为你讲解，我相信你可以做出我期待的曲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我的眼神热烈，甚至有些冲动的几近狂热了。

名墨抵挡不住就点了点头，但仍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说：“那我等你电话。”

送走名墨，我得意的竖起两根指头在陈刚面前晃来晃去，兴奋非常，但却想不通他改变主意的原因。管他呢，他在我身边我就好下手了，哇哈哈哈哈哈！！

我心里狂笑着，陈刚满脸担心的拉拉我说：“你身体好了么，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跟他说赶紧去准备。陈刚无奈的叹口气出去了。

沈渝在事发第二天来看过我了，也没提多余的事，之后就再没出现过。我觉得这样很好，对这个人，我真是没精力和他斗，我这一堆一滩的烂事烦的我全身不舒坦，他再搅和进来，估计我可以直接进疯人院了。

第五章

杨智平的事情我是真的搭不进手去，这件事惊动了省厅，人脉都打通了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杨智平避免不了的要受到处分了。路嘉劝解成功，杨智平答应内退，局里也批下来了。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们的婚期也推迟了，大概要到年底了。

我提议让杨智平到林氏上班，杨智平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说自己的专长是破案，林氏完全用不上。那我说让他开店什么的，杨智平还是有些心灰意懒，虽然依旧笑盈盈的，但掩不住眸底的一点灰。

乌云遮不住天空，但总会将阳光折射出去更多。

他最终接受我的建议是过几天路嘉假期他们一起出去旅行。尔后我给他们搞到几张游票，这里四日游那里五日游的。杨智平见我都这样了才不好再拂了我的意。

让杨智平欣慰的就是他付出一个肾丢了饭碗，但是把陈龙一伙一网打尽，虽然主犯陈龙在逃，但抓捕指日可待，他也成不了大气候了，不敢贸然出来作案。这等于换来了我的安全，他说：“我这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一直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把你搅进这个死局里面，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像是前世欠下的债一样，这下就算还清了。”

我止不了他这么说，索性借此坚持有我付赔偿的费用。杨智平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他和路嘉也没有多少积蓄。虽然赔偿的费用并不是很多，但是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他们要结婚买房，还是不小的一笔开支。但是他仍旧不同意，我都快急哭了，我说：我求你了，你让我做点什么，你没欠我什么，是我一直拖累你。我求你还不行吗，你给我个机会赎罪，你不能让我两辈子不安心啊。

杨智平怪听不懂的，我不解释只是一个劲的说让他同意，他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真让我一路哭着跟着求他吧。他给了我帐户，我让林迹生给他打进五百万，林迹生也说这是应该的。

杨智平后来知道了听不高兴的，我说你以为是白给的啊，就算结婚包的红包了，省得到时候我手头拮据包不出来。还有，这是我认干儿子的，你早点给我奋斗出结果，就不是无功不受禄了。他听我这么说了，再计较下去就小气了。

杨智平的事情过去没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路嘉竟然给我缝制了一幅迎客松，长3.5米，高2.2米的巨幅十字绣画！金丝楠木装裱好了送到银湖。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陈刚推我一把说：“快让人挂到商场正厅去！”

“哦哦，对……”我赶紧让人换下原来的那副匾额，到外边放礼炮以示庆祝。

杨智平一脸得意娶得贤妻的贱人模样，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拉着路嘉大献殷勤，请她去吃饭，把杨智平一个人撂下。

沈渝下午来找我，问起那幅绣画，我骄傲的说是路嘉，他啧啧称奇半天说：“又不是你老婆，你得意什么！”

我白他一眼不理。沈渝递给我一个盒子，又递来一个，又递来一个……总共给了我五个，我拿不下了只好堆在桌子上。他挑挑下巴让我解开看看，等拆开我气结了：一色的Dunhill打火机。他明知道我不抽烟！！

“你有这些钱，还不如给我买几瓶好酒来！”

沈渝凑到我耳边说：“酒我那里有很多，你去任你挑。”

移开身，又被他抱紧，朝天扔了个白眼，我说：“我晚上和我爸在一块。”

沈渝放开我，抚抚额，叹道：“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我杵他一拳，正巧林迹生的电话过来了，我借口把这尊神送出去。简单收拾了一下，赶早回家了。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期待的，我想和名墨一起过生日。但事实上，到我真正和他一起过生日的时候，那是一切都变样了。

林迹生的礼物是阿斯顿马丁的新款跑车，银白色极漂亮的车体，试驾一周超强的马力有一种要飞起来的感觉。每一年林迹生都不会忘记给我准备礼物，不过我猜基本上是因为我妈的缘故。从去年开始这才有点把我看在眼里的感觉，去年是一张空白支票让我自己填数字，不要误会是赞助我拍电影的。今年的应该是看到我的转变奖励了一下。

和名墨取得联系，他已经在国外了，我气愤的质问他怎么能这样，不是都说好了吗？！

名墨倒还有点生气了：“我等你那么久你什么都不说，我为什么要一直为你浪费时间？”

“我是一直都脱不开身，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有点动气的解释，结果那边还传来不屑的冷笑：“那个警察？”

“不仅仅是这样，那个案件很复杂，可能牵扯到整个停云市人民的安危，我总要有一点大局观念！”我听出他的不快，挺严肃的又给他解释。然后问他要怎么样。名墨说：“我今天回国，现在已经在停云机场了。”

“你耍我玩啊？！”我气得不顾形象大叫出来，就听到那边一阵干净的笑声，然后是一声不啻于天籁的回答：“我半个小时能到银湖。”

但是我又多等了半个小时这才看到风尘仆仆的名墨，想到他是一下飞机就赶了过来也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但是嘴上不依不饶的说：“你迟到了半个小时。”

名墨一摊手：“那你想怎么办？”神色无辜的像个孩童，我恶狠狠的拎起他往外走，掷地有声的说：“陪我去吃饭，我饿死了！”

点完菜，名墨说：“这是你的午餐，太浪费了吧，可以给我做接风宴了。”

我深深的注视着他轻声说：“是，专门给你接风的。”名墨眸光一跳，有点受惊的样子。我慢慢笑开：“唉，演戏真的很累啊，我算是明白了！”

“你耍我！”名墨眼睛一瞪，我更加乐不可支了，名墨讪讪的看了一会不理我了。上来菜之后名墨夹起一口尝过说：“你倒好象是很了解我的口味啊。”

我又想逗他玩的，就说：“为了讨你欢心，我是可以研究过了的。”这次名墨不理会直接白了我一眼。但是我这倒都是实话，陈刚提供的资料里面注明了。

名墨一边吃着，说：“你这样我倒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担心我会卖了你？”我失笑。

“我怕你吃了我。”名墨长眉一挑。看着他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我的心跳慢下去，怔怔的盯着他。名墨疑惑的问我：“你难道在想要怎么吃我？”

“名先生真是会说笑，吃了你我找谁作曲啊？”我收拾起自己的心思有不动声色得把距离拉开。名墨不易察觉的把眉头微微一皱。我掐了自己一把，让脑袋清醒过来。从现在开始我要让他一步步落进我布开的网中，所以不要打草惊蛇，选用放长线钓大鱼的战略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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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责任滴番外

1.名墨和沈渝

话说这对筒子JQ可是大大的有哇，从出生开始相伴26载，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避免的YY，于是某只不要命的就拆了月老的红线，把他们系在了一起，当然，只此一晚，为了偶自己的CP，不能得罪月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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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三岁的时候，我遇到了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从此我们相伴而生，度过二十六个春夏秋冬。

他是名墨。

仿佛是前世的约定，第一眼的恋人。

青春懵懂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隔壁班的女孩子，我心里却总是闪现一个清瘦高挑的身影，他坐在钢琴前面，或者站在窗边拉悠扬的提琴。那时候，我不懂，为什么。

后来有一个女孩进入到名墨的生命，他爱上了她。我还记得他羞涩的对我吐露心事。我高兴，因为他对我的毫无保留；我悲哀，因为我已经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

我是个固执的人，我从来都知道，当我想要做成某事的时候，我会拼尽全力去完成。这一次，我要那个男孩。

十几岁的少女都会梦想有一天白马王子站到她面前，尽管自己不是白雪公主。所以她也一样。我利用女孩的甜梦，摧毁名墨的爱情，这对于我来说易于反掌。

名墨总是紧张，所以他约会会拉上我垫背，这正好给我机会。不落痕迹的示好，恰到好处的殷勤，得体的举止，渊博的学识。这一切，不消片刻便赢到女孩的目光，这些比起名墨只会音乐简直无往不利。更何况，我为了名墨，也学习钢琴。

终于我等到那一天，名墨哭丧着脸来跟我说他表白失败。我表面上要安慰他，心里却乐开了花。

名墨不是会怨怪别人的那种人，所以他明知道女孩喜欢的人是我，他也没有丝毫的怀疑是我动过手脚，更加不会去想当初不应该带我参加他们的约会。

这样，我粉碎了他的初恋，我知道这孩子会是我的。

两年后，名墨出国了，我向父亲申请去留学，只可惜，我们同在欧洲，却远隔万里。

这期间，我们从来没有断了联系，一有时间我就会飞到维也纳，借口就是我想吃他做的中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