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我就知道有JQ!
逼出来的秘密稍稍安慰了一下我那备受惊吓的小心肝,我决定暂时休兵,找个地方睡一觉先。
8 立项
凤九天安排我和青衣去客房休息,路过中庭的时候,果真见到不少收获颇丰的骑着高头大马的强人,正从大门鱼贯进来,青衣吓得又牵起了我的腰带。
我俩同住了一间屋子,进去后才发觉乏得都脱力了,裹了被子就要睡觉。
青衣低声问道:“蓝翎,这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啊!咱们就这么睡着了能行吗?”
“管他呢,就是要拼命也得等哥……嗯,等弟弟我睡够了再说,反正已经吃饱了,就算死了,也不是饿死鬼,怕什么?睡觉!”说完,立马人事不知的睡着了。
等我睡足了,慢慢的清醒过来,睁眼一看,外面的天又黑了,好么,我也成了昼伏夜出的山贼了!
我掀衣而起,看到青衣犹在熟睡,心想这小子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睡着的,便不忍心叫醒他,可是又不放心他一个人睡在这里,索性盘腿坐在床上,打坐运功起来。
待到听见青衣在一旁唤我,这才收功起身,只觉周身舒泰,疲乏皆无,就连肩上的血洞,也都止血收了口,多么好的体质啊!
青衣起身后想打水梳洗,可是院子里没见到水井,我们也不敢乱闯,只得随便拢了拢头发,抹了把脸,坐在房里对望着。
过了一会儿,青衣打破了沉默:“蓝翎,你长得真好看!”
我呲牙道:“你这是犯我的忌讳!”
青衣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时有人敲门,青衣要去开门,被我拉住,我浑身戒备的前去开了门,只见凤九天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
他并不进门,只叫我跟他走,我却非要带着青衣,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得依我。
我们三人到了一处单独的院落,凤九天叫青衣在堂屋等着,带我端起烛台,走进旁边的一间厢房之中。
额滴神呐!
我一进门,顿时只觉汗毛倒竖。
这房里挂满了面具,有带头套的,也有光是面部带着脖子的,各种肤色、各种样貌,只是都象剪裁面膜一样,留出眼睛、耳朵和嘴巴的孔。
我扭头问道:“这些都是人皮面具吗?”
“嗯。”
“都是你做的?”
“嗯。”
“都是人皮做的?”
“嗯……都不是。”
吓了我一跳!
我瞪了他一眼,终于放下心来,走到近前,仔细的观察那些个面具。
不得不说,这凤九天真正是个天才,这些面具从头发到脖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连皮肤的纹路都栩栩如生,真称的上都是精美的艺术品。
“就这样子带上就可以了吗?”我好奇的问。
“那怎么行,除非能像我一样将分寸拿捏的一丝不差,否则就得一丝不苟的粘贴摆弄好,才能以假乱真。”
“很麻烦吗?”
“你个小懒鬼!还没学呢,就想着偷懒来着!这制作面具是很麻烦的,你要有心,我也可以教你,要是光学怎么戴面具,倒是不难,就看你的悟性了。”
“我只学怎么戴就好,我又不开面具店,做那么多这玩意儿,整天对着一大堆人脸,晚上准会做噩梦。”
“好吧,过来这边。”
我跟着凤九天一起走到一张桌子前面,上面有许多的瓶瓶罐罐,还有一面挺清晰的镜子。
凤九天仔细的向我讲解了如何戴妥面具,如何粘贴,如何打理,如何取下,又让我拣出最喜欢的一张面具,从头到尾试验了几遍,终于过了关,连凤九天都不禁夸我心灵手巧,把我美得轻飘飘的!
我很关心这些面具是依照什么而做的,我可不想出去“撞脸”那可比“撞衫”严重多了,凤九天要我放心,说他的面具全是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只会有相似,不会见相同。
OK!安啦!
我问起他是如何变声的,他说那是吃了药,加上控制咽喉部的松紧,他练习了很久才能做到惟妙惟肖的。我正在变声,不宜吃那种药,加之也不必变来变去的,只要遮住这张脸也就够了。
凤九天总共给了我四张面具,都是不带发套的年轻面孔,他说我还在生长,若是整日把头全部捂住的话,不宜透气,怕对我身体不好,适用这种简单版的,只要把发髻和脖子两处接缝处理好,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带好一张面具,将几小瓶粘贴用的药物和其余的面具跟一面小银镜一起,小心收妥在怀中包袱里,这才走出去找青衣。
青衣见我向他走去,怔了怔,试探的叫了声:“是蓝翎么?”
我嘿嘿笑着,扑到他身上,把他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嘴里还喊着:“我不是蓝翎,我是大老虎!”
“讨厌!走开了!”
待到天明,又蹭了一顿饭,青衣说什么也不愿再呆在强盗窝里了,我向凤九天告辞,他倒也不留我,只是交给我了一个小包和一封信,说信是给我父王的(我还是觉得他是我亲亲的父王!),包是给我的,叫我仔细收好。
凤九天又亲自把我们送下山,抄近路上了官道,让我们沿路向东面走,说天黑前肯定能赶到韩城。
担心青衣控马不利,便只给了我们一匹骏马,让我们俩一骑双跨。反复叮咛来叮咛去,到最后我只得邀请他干脆送我们回京算了,他这才打住,怔了一下,又说了句:“记得把信交给他。”就一掌拍向马臀。
马儿吃痛,飞奔起来,我揽住青衣紧紧的抓紧缰绳,用力夹紧双腿,沿着官道飞奔而去。
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韩城,当看到城门上大大的“韩城”两字的时候,我的双眼湿润了。
啊!我终于没有让我们俩在半路上滚下马背;我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目的地。
于是,我心里一松劲的结果就是——我和青衣两人就在“韩城”两个大字下面,当着城门卫兵和众多路人们的面,华丽丽的滚鞍落马了。
当然,我是不会放开缰绳的,又不能放开青衣,只得暗地里运功将马儿吃力拽住,起身拍了拍土,也不敢再骑上去,就这么拉着马跟青衣并肩走进了韩城。
这回我可是学乖了,先打听清楚了哪家的饭菜又好吃、又便宜,才带着青衣走到了这家“金臻楼”,打发小二拉马去拴好喂了,我们俩则要了个二楼的包厢,准备好好放松一下。
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青衣感慨的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古人诚不我欺也!”
我心想,原来这里也有古人说过这样的话呵,便点了点头。
小二拿来了菜单,我看也不看,交给青衣做主。
青衣点了四菜一汤,小二自去传菜不提。
我轻啜着青衣点的风露茶,想起了那双海蓝色的眼睛,不知道那位哥哥现在怎么样了,秦王的病治好了没有?又想到上京里的一干亲人挚友,由衷的感叹道:“没有手机真是不方便啊!”
青衣满脸疑惑的望着我道:“蓝翎,你又抽风了?什么手机脚机的?”
我嗤笑一声,心说:“你是古人!”嘴上却说道:“你看现在多不方便啊!我想我父王、想子惠、想冒名、想明基,总之我现在想念着很多很多人,可是却连一个都联系不上!他们有些人甚至连我的死活都不能确定,我知道他们在日夜焦急,却也丝毫没有办法,只能靠那民信局的马车慢慢的晃悠,我是真的着急啊!”
青衣寻思了一会儿,望着我说:“你说什么传信最快?”
我想了想说:“当然是隼儿了,又快又准,还极少损伤。”
“那个不太好推广,还有什么?”
“再有就是信鸽了,只是得要广种薄收才行,安全上也不能保障。”
“这个倒是简单易行,可以约定暗语,就不怕泄密了。”
“青衣啊,你到底在琢磨什么呢?”
“我在想怎么能方便的帮你传信啊。”
“咱们不就在往上京走吗,等回了京,还要传什么信?”
“你不是还要做大事业么?城市之间肯定也是要联系的,不如先把这联系的方法做好,以后也会方便许多。”
我瞪大了双眼:“呀呀呀,我说青衣呀,你为什么不愿意继承赌坊的生意呢?我发现你很有生意头脑嘛!看来还没读书读成书呆子,可堪大用啊!”我摇头晃脑的冲青衣说道,结果头上挨了一个毛栗子。
见青衣还要再打,我连忙喊道:“别打、别打了,我是说正经的,你也知道了,我家里有人做着大官,和皇帝老儿的交情也还不错,你若真想做官,倒也不难,只是你到底想过没有,你真心最爱什么?最喜欢做什么?最想干什么?”
“你让我好好想想!”青衣沉吟道。
小二前来上菜,我又要了四碗白饭,我们两个半大小伙子,风卷残云一般将桌子上的饭菜连着那汤一起扫光,还没吃饱,又要了两个菜,放慢了速度,继续吃。
待到吃饱喝足,我结了帐,与青衣一起去拉了马儿,找到一家干净整洁的客栈,要了个两人间,住了进去。
奔波了几天,尘土满身,我问小二要了洗澡水来,青衣在那儿别别扭扭的,我也懒得理他,径自去了面具,跳进水里,痛痛快快的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
洗好了,换上干净衣物,把零零碎碎的东西都装备完毕,戴好面具,这才叫小二换上新澡水,嘱咐青衣等会儿将换下来的衣服叫人一起拿去洗,便钻进被窝里睡觉,谁管你罗青衣是不是要穿着衣服洗澡来着。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以为我睡熟了,又被温暖的洗澡水诱惑着,青衣的脱衣声轻轻响起,我轻笑一声,埋头睡去。
清早醒来,小二送来了已经洗净,熨得平整干燥的衣物,我不想再整日凸着个肚子怪怪的,现在有了马儿,这衣物什么的就可以打个包袱,搞个外挂了。
我和青衣依旧把银票贴身装好,我还是把装药丸的锦袋系在裤腰带上,因为我还有面具等物要装,便把那本《说阵》塞给了青衣,青衣拿着翻了翻,接着又把他那白眼也翻了翻,嘀咕了一句——“怪人读怪书!”便乖乖的把书收在怀里。我们把衣物包好,整理出一个包袱,准备挂在马上。现在就剩下凤九天给我的信和那个小包了。
我想了想,把信塞进了怀里,毕竟受人所托,还是不要弄丢了,接着打开了那个小包。
“又是汇生行的龙头票!”我和青衣异口同声的喊了出声。
唉!默契越来越好了!
小包里整整齐齐的码着一万两汇生行的龙头票,另外还有几十两碎银,看来这些人都是商量好了的,规格都很统一嚒!
我让青衣把银票跟他原来的银票包在一起装好,碎银还是装在我这里,好做平时的花费。
全部收拾停当,下楼吃了早饭,我们准备上街逛逛,向小二打听了一下,原来这韩城竟是大荆国的第二大城市,也是经济最发达的城市,这里地理位置正处在几国交通的交汇点上,通商七国,异常繁荣。
我们又交了一天的房钱,把衣服包袱和马匹都留在客栈里面,清清爽爽的逛街去也。
随意的逛了一上午,大致了解了一下韩城的风土人情,又饿了,吃饭去。
这回找了一家据说是南齐国风味的餐馆,叫了几个特色菜,我们俩就在大堂里解决了午饭,欣赏着充满异域风情的歌舞表演,品着南齐特产的南雾茶,真是心旷神怡啊!
青衣拉拉我的衣袖,让我看旁边,我扭头一看,嗷!这不是三 点 式加草裙舞嘛!正待细看时,我已经被青衣拉到了大街上,只得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逛呗。
到了傍晚,我俩也逛得倦了,青衣又不许我去那些风月场所,便折回了客栈,随意叫了几道菜吃了,回房休息。
这回青衣叫小二泡了一壶南雾茶,我俩慢慢的品着,我正想再接再厉的为青衣介绍青楼楚馆的好处呢,青衣却先开了口:“我想好了。”
……
我期待的望着他,他期待的望着我。
不带这样的!还非要我接话才继续往下说?
……
好吧!
我配合道:“想好什么了?”
青衣满意的看了我一眼,这才继续说道:“我自幼酷爱读书,最爱读那些传记传奇,尤其向往书里面的主人公,能凭着一己之力,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其实我对生意不但不反感,反而对数字天生敏感,逢赌必赢,只是我不喜那赌坊害人钱财,故而不愿接手。
我已经想好了,要做大事不见得一定要做官,现在首要的是先得建起一个消息网络,然后,咱们便一起来做你那个大事业。
我是看出来了,你一心向往那汇生行的风光,咱们就来做个汇全行,叫全大陆的人都把银子放进咱们的口袋里面。”
“好!好兄弟,就让我们来个’自由移动,任意联通,因您而变,汇通天下’吧!”
9 醉酒
青衣帮我定下了宏伟蓝图的框架,我们又仔细商量了一番,准备就以这四通八达的韩城为起点,开始创建属于我们自己的王国。
我暂时放下了赶路的心思,反正我从辽城寄出的那封信应该也快到上京了,照那群人找我的那副架势,恐怕也就快要找来了,万一走岔了更糟糕,还不如等自己的资讯社开张以后,第一笔就先做我的私人交易,先弄清楚他们的动向,再去相会不迟。
说干就干,青衣发挥惊人的行动力,竟在三日之内就搞定了一处房产、十几个伙计、两个账房以及几百只信鸽,由“大老板”亲自手书——“汇全行”三个大字的匾额也挂在了堂屋正中。
我所做的也就只是陪着他谈价钱、陪着他进行面试、陪着他选买鸽子,倒成了一名标准的三陪男公关。
经过这几天的实践,我深深佩服自己的远见卓识,居然能找到这么一块绝好璞玉。
青衣真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什么能赚,怎么会赔,人家是计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该雇些个什么人,开多少佣金,绝对能叫彼此满意;买东西,讲价钱,我只认罗青衣。
这家伙真是个天才,怨不得他爹为了让他继承家业,连那么损的招都用上了,为了罗青衣——值啊!
青衣忙里忙外,开张、结算、训练人手、训练鸽子、打广告、做宣传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我却成了彻彻底底的闲人,他嫌我累赘,叫我自去逍遥,连我骗他说要去青楼逛逛,他都只是挥挥手说:“把银子留下!”
我知道最近钱花得跟流水一样,启动阶段么,什么都需要银子去办,于是我将银票全数交给了青衣,只带着十几两银子,出去采风。
坐在一家茶楼的二楼雅座里,我嗑着瓜子,品着香茗,瞅着街上不畏严寒,拥挤的人群。
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居然有个乞丐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别人的钱袋!
娘啊!
嗯,我没有!
那就——爹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决定伸张正义,将那可恶的偷儿绳之以法。
喂喂喂,怎么有人抢我生意啊!
就在我以最为潇洒的姿势飞身而下的时候,一个身影嗖的窜出,一把握住那只作恶的右手,将钱袋交还给了它的主人。
等我终于落地了,这儿也没我什么事儿了。
我这叫一个义愤填膺呐,转过脸就要开骂,却在看清楚那人的穿着打扮的时候,哑巴了!
怎么也是一个乞丐?
这丐帮的也兴自家人斗自家人?
算了,我悻悻的扭头,就想继续上楼去喝茶,却被人拉住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