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退出一条道,让门外的人进来,只见两名青衣少女踩著仙步走了进来。
向易怆然一行礼,清脆地声音响起:"易公子,我们二姐妹奉吾主之命,送大礼给公子做新婚贺礼!"
大夥儿一听,原来是送礼的,高高吊起的心,都放下了。
易怆然抱拳。"不知二位姑娘的主人是何方神圣?"
"这个......公子日後定会知道,吾等不便说明。"其中一女将一锦合送上前。"公子,请──"
没有犹豫,易怆然接下了,潇洒地一笑。"代我向汝等之主道谢了!他日易某定会登门道谢!"
"公子请──"两位少女一行礼,便离开了。
来时匆匆,去也匆匆。
众人议论纷纷,猜测著这两名少女是何方人物,又猜测著这新郎官是何方人士?
一切落定,礼宾司这才高呼:"夫妻对拜──"
没有再被阻,新娘新郎对拜,礼成──
"送入洞房──"
在高声不绝的鼓掌声与道贺声中,一对新人进了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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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熏红了整个房间。
新娘坐在床上,新郎带了几分酒意,进了房里。
心情不错,便陪客人们多喝了几杯。打了个嗝,来到床前。俊美的脸上漾出几分坏坏的笑,伸手掀开了易是影的盖头。
"呵呵,还醒著,可正好。"
将他的凤冠取下,坐在他身旁。
凑近他,嗅了嗅。
"影儿好香呀!"
灵巧的手指开始解著他的衣带。"春宵一度值千金。影儿,今晚,我定要唤回你的神智!身为我的妻子,心里可不能再有其他人了!前些日子,叔宠你,纵容你,但往後可不许你再念著他人了!你是我的!从一出生,便是我的!"
可怜毫无反应的易是影被解了罗衫,散了发丝,躺在柔丝被上,任由易怆然强健的身体覆了上去。
抚著影儿的鬓发,轻轻地吻他的唇。香甜可口,令人留连不已!
光滑如丝的肌肤,温润如玉,仍是少年稚嫩的身体搂在怀中,说不出的柔软。
"呵呵,影儿如此乖,害叔想一口将你吞下肚了!"
带著火热的手抚过他每一寸肌肤,温热的唇,在雪白的肌肤上烙下一个个印记,即使失魂之人,亦抵不住如火般的热情。
嘤咛声低低的,但仍是被易怆然听到了,他胸有成竹地大胆刺激著易是影的敏感地带。
通红的春帐内,情愫滋长,盈盈一握的细腰,泛著桃红的肌肤,浅浅的呼吸,如蚕丝般的乌发在鸳鸯枕上一阵动荡,荡漾如水波,清秀的脸上飞上两朵红云,如醉酒的娇儿,吐著淡淡的幽兰。
意外的发现!
易怆然惊诧地注视著沈腻在情欲中的影儿。
原本空洞的黑眸染上了一层琉璃般的光彩,闪著璀璨的光。不再木然的神情,轻轻地含著一抹憨儿般的微笑,纯净不失瑰丽,他的影儿竟是如此的多彩多姿!?
带著掠夺性的唇,含住了那朵晶莹剔透的红唇,如蛇般的舌,完全没有受阻地窜到了他的最深入,卷起了他的丁香舌,玩味地一起戏耍。
单手拨开修长纤细的腿,宽大的手掌探向了他的禁忌之地。
"影儿,醒来......"唇移到易是影的耳边,不断地呢喃。
"唔......"传入耳中的,只是一声如猫儿般地呻吟。
易怆然低低地笑,从枕头下摸出昨日在胭脂楼里买来的西域香水。轻轻拨开瓶塞,清淡如幽兰的香气立即四散在红罗帐中。拿著小瓷瓶,倒了许些在易是影的胸膛上,透明的液体顺著肌理,慢慢地散开,然後渗入肌肤中,或许香水是清凉的,胸膛上一阵凉意,令易是影发出愉悦地叹息声。
易怆然低头,舔著他胸前的红珠,令其更加挺立,饱受他吸吮的蕾珠透著一屋淡薄的晶莹之光,如东海珍珠般,温润而圆滑。
微张了口,小香舌在唇瓣滑过,仰起了头,拉长了颈,微侧著身子,手无意识抓著易怆然直垂而下的青丝,易怆然怜爱地点了一下他的小舌。"小东西!"
那小舌被凉凉的指尖一触,便惊得缩了回去,易怆然看著有趣,伸出舌,闯入他的小口内,绕上他的小舌,又是一阵缠绵。
沾著香水的手指轻轻抚弄著他的小小欲望,令其慢慢地苏醒,抬头。另一手指开始探索後面的小小菊门,粘稠中和著柔滑之感的香水随著手指的探入,渐渐渗入,将干涩的小穴滋润得意外的柔嫩。受到爱抚,易是影不由自主地张著双腿,不安地扭著腰身,迎合了易怆然的探索。
一点一滴,情欲在爱抚与叹息中爬升,欲火之源一被点燃,便一发不可收拾!
迷离的双眼,带著浓浓的眷恋,在迷惑之际,接受著所爱之人的爱意。
并没有醒来的灵魂,却意外乖顺的在易怆然前面展现出致命的诱惑之美。
再也无法抑制,已经没有耐心等待易是影从迷雾中醒来的易怆然,猛地将他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腰两侧,早已挺立且火烫的分身如锐利的剑,寻到目标,便直闯玉门。
易是影的额上泛出了一层薄汗,抓易怆然头发的手不禁用力,扯著他的头发,硬是将他的头拉近了他的胸膛。
"影儿──"扣住他的腰,易怆然低喝出声。"醒来──"
仿佛有惊心动魄电流窜过全身一般,那沈睡在黑暗之中的迷魂在刹那间震撼了!
有什麽──闯进来了!?
危险!
原本一直黑暗的世界,突然炙热了起来,热得无法呼吸了!
有谁,在呼唤著他?
不要......
不想醒来......
应该没有知觉的......身体著火了般,快要燃烧起来了!
"影儿......醒来......"如鬼魅般地声音从遥远的彼方,一声紧接著一声,催魂般地不放过他!熟悉的呼唤声,如水如丝般抽离不去。
他想挣扎,从被丝包围住的蚕茧中挣脱而出,然而,那火妖豔地窜了上来,一下子包住了茧,将蚕丝烧得一干二净!?
刺目的金光,普照而下,将他污秽的灵魂挖掘了出来,他骇然地无处可躲!
一声从遥远时空飘来的话语,震得他无地自容:"别再说些爱我之类的话了!"
别再说些爱我之类的话了!
这句话,一直一直盘旋在心头,散不去,散不去!
像惊雷,惊醒了一直做梦的他!
这句话,仿佛在暗示他,叔侄之恋是污秽的!这是逆伦之恋!
他──崩溃了!
一直,一直小心翼翼地珍藏著对小叔的爱恋,从小到大,一点一滴,积累著,浓缩著,将那爱意藏在心底,却因为一场突来的变故,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於是,爱人的心,坦诚在恋爱之人的面前,然而,他过多的幻想,只是幻想罢了!所有的一切,皆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那个人说,爱是不勉强的!
呵,爱是不能勉强的呢!
他的一厢情愿,便是勉强了!
每个人都有自尊,一味的自怨自艾,却也是有自尊的!因此,他逃了!他逃到了一个没有伤害的世界!只要接受来自另一个人的爱便罢了,他不用付出,不付出就不会受到伤害!
从有记忆以来,他一直在做著虚虚实实的梦!爱小叔的梦,家破人亡的梦,爱他之人死亡的梦......一个个梦重叠起来,令他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幻了。
如果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幻,那麽,便一直不要醒来罢!只要不去分辨,便无所谓真假!他是懦弱的!懦弱得只懂得逃避!
只是,原谅他的心无法承受更多了!
心碎的滋味,尝一次便够了,不用再试第二次了!後来那个会抱著他,说爱他的人,他觉很不可思义。眼前这个温柔的小叔,是真是假?这个偶尔带著坏坏的笑,偶尔轻薄他的人,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吗?
他不确定!
或许,眼前这个人,是他虚构的,因为做梦,才会虚构出这麽一个温柔的人!
梦啊,果真只有在梦中,才会有所回味!
这样的梦,有著说不出的美好,他沈静在其中,无法自拔。梦里,他与小叔成婚了,小叔亲手为他穿上了嫁衣。他轻轻地笑,这个梦,可真实呢!胭脂红如凝血,嫁衣红如云霞,炮声锣声响彻云霄,轰轰烈烈的一场婚嫁......他在梦里嫁给了小叔!
小叔笑得意气分发,一身新郎官模样的他,有著仙姿,令世人赞叹不已!然,他们可知,这般仙姿的绝世男子,娶的人是他的侄儿呢!一个平凡的少年!红头盖下,容不得他人窥视了去,他暗笑在心里。
这场梦,做得喜出望外啊!
他心喜,小叔心喜,连不相关的人也心喜!
可,梦若能一直延续下去便好了!
洞房花烛夜!
多麽令人怦然心动的夜晚!
这一夜,在梦中,他将如何度过?
他以为,梦到此便结束了!但,那个一身新郎服的小叔没有放过他!他......他竟然真的与他赤袒相见?!
曾经,他幻想过与小叔纠缠在红罗帐中,曾经,他对小叔有著过多的臆想!可,可那只是想想罢了,他没有勇气真正的接触小叔!
这个洞房花烛夜,这个梦中的洞房花烛夜为何如此真实?
小叔的爱抚,小叔的细语,像一张网,扑向他,将他包围在其中,无法可躲!
不......
随著异物的闯入,虚幻的梦突然变得真实了!
他全身一震,迷离的眼在瞬间放大,原本一直黑暗的眼前突然火红了起来......他看到了什麽?红罗帐?
红得如此鲜豔,红得如此撩人?
身体上的压力有增无减?他......他的双手抓著的是什麽?
头发?谁的头发?
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畔,微一抬头,他看到了──看到了小叔俊美中带了一丝邪气的脸!?
小叔深沈的黑眸中有著浓浓的情欲,如黑宝石般,透著一丝丝危险的气息,直视著他的双眼?!
"影儿,你可醒了?"慵懒的声音中带了细微的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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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儿,你可醒了?"
震憾?!
这是真实的声音!
小叔......小叔与他肌肤相亲,用略微沙哑地声音问他,可醒了?可醒了?
他惊恐了!
真实的接触,真实的交缠──不是梦!竟然不是梦!
羞耻地张开双腿,跨在小叔的腰两侧,让小叔的分身闯入了他的体内,并深深地吸窒著,腰身被扣住,大幅度地摇摆著......啊啊──
帮他沐浴的小叔是真的?!
带他飞上峭壁却差点要将他扔下去的小叔是真的?!
害怕失去他,不断地亲吻他的小叔是真的?!
为他抹胭脂,为他披上嫁衣的小叔是真的?!
所有所有的一切,皆是真实的?
不是梦?!
凝望著,直视著,专注著,看著,瞅著......他伸出颤抖的手,骇然地触了一下正在他体内律动的人的脸。是温热的,是真实的!
不?不──
修罗般浑身带血的执剑人闪过,无情而冷酷的泛著一丝讥笑的人闪过,偶尔露出温柔的尊贵高雅的人闪过,带著一抹坏坏的笑亲近他的人闪过......不同的面貌,突地交织在一起,分也分不清......
"不要──"他害怕地推著与他共赴情欲高潮的人。
即使预想过,面对醒来的人会是如此的歇斯底里,但易怆然仍是带了几分得意!他醒了!他真的醒了!他的影儿,终於从迷阵中走出来了!
然而,他在拒绝他!
那害怕的神情,强烈的挣扎,大吼著"不要",他醒来後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拒绝著他!
他冷冷地笑。
既然他醒了,他怎麽可能再让他远离他?将他从梦境中拖出来,便是要他接受,他易是影是他易怆然的妻子!
"影儿......此番此景,怎可说不要?呵呵,你与我......正在共赴巫山云雨啊!如此美丽的影儿,叔怎能不好好的疼爱一番?"爱极了调戏他,拥著他,将他呼喊而出的拒绝话语吞进嘴里!
"唔?"易是影摇晃著头。
这算什麽?这算什麽呢?在被拒绝了之後,小叔却换了个人似的,如此亲密地对等待他?不,他不要这种施舍!
今日之事是如何发生的,他不清楚小叔对他的感情究竟是如何的?中间,有一大段空白,在被冰封之後,突地堕入了炼狱之中,焚烧了!
连带的,将那污秽的灵魂也熔化了?
松开唇,易怆然的舌自他的口内伸出,连著银丝,不舍地眷恋著。
一个是深情的凝望,一个却是惊恐的拒绝。
那害怕的眼神与恐惧的神色,让易怆然愠怒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爱恋被拒绝!
此时此刻,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里,他的求欢受到了拒绝!然而,他忽略了,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
易是影──并未理解他!
在易是影的心里,小叔,终究是那个无情伤害他的小叔,他无法理解他为易家所承受的痛苦,他无法理解为了挣脱命运,易怆然所做出的感情上的牺牲!他甚至不知道,小叔也曾有一个小叔,那个小叔,在易怆然年少时,步入了冷家的坟墓!
他们之间,有著一段长长的空白,他们的心,根本不曾坦白过!
一味认定易是影仍受著冷潭音感情的束缚,存在於易怆然心中的温柔烟消云散了,他愤怒,愤怒自己唤醒的,只是一个拒绝他的影儿!
黑瞳一缩,冷酷的气息便涌了上来,一把揪住影儿的头了,开始粗暴地在他体内肆虐。"你休想──休想在我的怀里想著其他男人!"
吃了痛,被迫承受著狂风般的肆意。易是影强忍住泪水,带著仇恨的眼神瞪向易怆然。
只一个眼神,便将两个之间原本的甜蜜冲击得零零碎碎。
甜昵的鱼水之欢,变成了野兽般嗜血的争夺!?
"啊啊啊──"腰像要被折断般,体内的粗壮几欲夺走了易是影的理智。
"说,你是我的!"易怆然捏著他的下巴,命令。
他咬牙,赤红了眼。
"影儿,你乖,说你是叔的,叔就不会这般对你了!"易怆然柔和了声音。
易是影恨恨地瞪他,唇角溢出血水。"我......我不是人偶......你不要......便将我拒之千里......你想要......我便要臣服於你的欲望之下......咳......我......我不是你的......不是......"
"你竟然如此大胆地跟我讲这种话?"易怆然倏地从他体内抽出,转过他的身体,再次大大的分开他的双腿,从後面冲进他的体内,扭转过他的头,啃咬著他的肩头。
强忍住巨大的冲击,易是影双手紧紧抓著红色的被褥。这红得喜气的被褥,此时竟是这般的讽刺!
"影儿,影儿......你为何要拒绝我?"耳边不断地回旋著他的呢喃声。
易是影哭了。
"是你拒绝了我!是你拒绝了!"他怒吼出声!"我曾经卑微地向你索爱,是你无情地拒绝了我!我的心破了!破了!再也合不上了!"
"不,我无心拒绝你啊!我......不是真心拒绝你!"他急切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