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姚远的自嘲的笑笑,希望不是自己所想的。
“毕先生说您看到就会明白的。”
姚远抬头看着对面的男子,刚刚不是还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亏自己刚刚还认为他是很值得信赖的人,是值得别人信赖吧。
很可笑,原来自己这么值钱。
“我明白了,麻烦帮我代话给毕先生,这个数目太大了,我很有自知之明不值这么多,怕是无福消
受。”支票被推回男子面前。
“毕先生说了,这只是您的退职金,如果不够,可以另行补偿。”自始至终,男子都保持着笑容,
没有鄙夷亦没有厌恶。
姚远冷笑一声,看来辞职信都省了。
“真是麻烦你特地跑来一趟,对我这种人实在不必兴师动众的。”
说毕,姚远仰头一口饮下那被冷掉的咖啡,糖放多了,甜得发苦。
姚远站起来,像咖啡屋门口走去。
声音又从身后传来:“毕先生说希望您以后不要再纠缠他。”
姚远的脚步顿了顿:“我知道了。”
怎么就成了自己对他的纠缠?
走出咖啡屋,外面的阳光依然明媚,只是如何也照不进姚远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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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仍然喝着他的咖啡,仿佛一直以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来了?”再抬头,本来姚远坐着的位子上已经是另外一个人,漂亮的、闪光的、招摇的男人。
“很精彩。”媚惑人心的笑。
“谢谢!”显然男子并不吃他那一套:“以前欠你的算我还清了,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还真是冷淡啊!”漂亮男人的桃花眼又开始放电,手指还不安分的挑起男子低头喝着咖啡的下巴
。
“少来这一套!”甩手打掉宁肇扬伸过来的手。
“呵~!还是和以前一样变脸比翻书还快。”宁肇扬乖乖收回手。
“你也不错,下手还是这么重,也不怕吓着你的王子,狠毒的白雪公主。”再次抿了口咖啡。
“只有堵了一切退路,人才会义无反顾地向前。” 宁肇扬抬手示意侍者过来更换桌子上的咖啡。
“这个还你。”是那张三百万的支票。
“小道具而已,送给你了。”宁肇扬看都不看,送人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就这么一点儿,亏你拿得出手。”男子不屑的撇撇嘴,“不过,我还是好心的替你收下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臭屁啊,真是欠扁,浪费了你这么好的皮囊。”端起侍者刚刚更换的热咖啡。
“我们彼此彼此了。”男子笑了,摘了眼镜的脸笑起来像狐狸一样。
“好了,你走吧,别在这儿碍眼了,影响胃口。”宁肇扬下了逐客令,吹走杯子上的热气,满意地
笑了,这家咖啡屋的咖啡果然不错。
“记得买单啊!”男子甩甩手里的支票,起身离开,“还有,小心别撑着。”
宁肇扬看着男子消失的背影。
多谢关心了,这个难得一见的美食,就算撑死,我也心甘情愿。
姚远啊,你还是要回到我身边的,你无路可逃。
十八·回归
在喧哗的街道上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姚远逆向而行。
紧抱着臂膀,中午的太阳暖洋洋的普照大地,而姚远却越来越冷。
漫无目的的随波逐流,刚刚强装出来的坚强早就崩堤。
他现在最需要的温暖在什么地方?
不愿回家,家里那个人还会不会等着他,等着他这个背叛者。
街角花园的长椅上,他抱着双腿蜷缩在上面,仰着头,阳光下的泪珠反射出钻石般的晶莹。
原来自己的诅咒还是没有解开。
永远得不到爱的人,为什么还要渴望,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吗?
路人的侧目、闪躲、议论、关心,全然不予理会,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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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推开门,就被一大股力拉进屋中,接着就是狂风暴雨般的吻。
姚远又开始的惊恐转为抗拒又变成享受,因为他嗅到唇的主人身上那熟悉的若有似无的体香,是甜
的,不像自己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姚远回应着吻的主人。
就让自己沦陷吧!就让自己堕落吧!就让自己毁灭吧!
吻的主人在感应到姚远的热情后,身体明显的僵直了一下,似在犹豫,接着就是更深情的舌吻。
干柴遭遇烈火,一发而不可收拾。
西装外套被随意的甩在地板上,衬衫半开,露出诱人的小麦色肌肤和背叛的证据。
吻从上至下,一路下滑,如蜻蜓点水般侵蚀着姚远暴 露在空气中的皮肤。
姚远舒服的向后仰起头,抵上玄关的壁柜,展开的身体明确地迎接着宁肇扬的侵 占。如同绽放的
花朵,娇艳、诱惑、热情。
腰上的皮带被松开,一只手伸入其中抓住了姚远的欲 望。
“呼~”姚远敏感的眯起眼睛,环着宁肇扬脖颈的手臂在宁肇扬的套 弄中渐渐收紧,手指嵌入宁
肇扬柔软的发丝中。
释 放的瞬间,姚远瘫 软在宁肇扬的怀中。
粘 满液体的手指由前方转移到后面,紧 窒的后 庭吞入第一根手指。
“嗯~!”淡淡的痛楚使姚远微微的蹙起眉。
手指在炙热的蜜 穴前前后后的抽 插,敏感的肠道分泌出滑 腻的体液,湿润的甬 道容纳下第二根
手指。
“你是爱我的,不是吗?”肯定的问句。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又一声的呻 吟,宁肇扬不甘心的插入第三根手指。
“嗯~”
“这是答案吗?”宁肇扬坏坏的笑,轻啜上姚远皱起的眉头,“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给我~”很轻的声音,透过姚远的唇飘出。
忍受不住宁肇扬的激情挑逗而没有进一步行动,压抑的喘息不只是姚远,但喘息声中还掺杂其他声
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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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咔咔咔,作者有话要说:
(使坏ing)猜猜,听到了什么声音?
在这里很扫兴的分隔一下,继续or停止?未完,我去喝口水,马上就回来哦。
一休说的:“休息!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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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不是由自己发出,亦不是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渐渐睁开溢满欲望的双眼,终于适应昏暗的眼眸中映出另一个人的轮廓。
“白洁?!”惊讶的同时,慌乱的推开仍然压在身上的人。
热情在瞬间冷却。
姚远不知所措的拉扯身上的衣服,狼狈的不敢直视那个双手捂着嘴,默默流着泪的女人。
“啪!”脸上火辣辣的痛,姚远抬头看到巴掌的主人夺门而出。
“你是故意的!”姚远对上宁肇扬那双波澜不惊的桃花眼,后者漫不经心的整理本就不乱的衣衫。
“我只是让你和她都看清楚而已。你的选择是我,不是吗?我只是告诉了她事实,通过你的口更真
实得到诉她,她是不可能从我这里夺走你的!”宁肇扬举起手欲抚上姚远由于生气而变得扭曲的脸。
微微侧头,躲过宁肇扬温热的手掌,“唔”顺势给了他一记拳头。
猝不及防的宁肇扬痛苦的捂住小腹,单手扶着墙向下滑,还不忘向欲离开的姚远说:“别忘了是她
不要的你。”
而姚远早已头也不回的离开。
“还有,”宁肇扬很小声地,仿佛在对自己说:“这一拳的痛苦远远不够偿还我带给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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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姚远冲出门去,只看到一袭白衣的洁跑进电梯,他无能为力的来不及阻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抱
着头把自己埋在双膝的洁,瘫坐在电梯的小匣子里,电梯的门就在姚远眼前缓缓合上。
姚远快速的从楼梯通道狂奔下楼。
不远处的白色裙角暴露了洁的踪迹。
姚远向着黑夜中那抹纯洁伸出手,而他看到的却是慌不择路的洁在刺耳的刹车声中绽放成夺目的火
红玫瑰。
姚远呆立在原地,身体僵直,不听使唤,任凭眼前的“花朵”越开越艳。
车门打开。冷峻的男人走下车,黑色的皮鞋走到呆立的男人身边。面无表情的脸,让已经坠入冰窖
的姚远更深的跌入无底深渊。
眼前的这个男人又毁了自己的一切,一次又一次的挑战者他的极限。
手腕被铁钳一般的力量握住:“上车!”
姚远试图甩开却没有成功,他狠狠地向毕旭晖踢去。
而毕旭晖灵巧的躲过攻击,把他像背包似的单肩驼起,体 位的瞬间改变,使血流急速涌向脑袋,
憋的脸通红的姚远狠狠地向离自己最近并且最脆 弱的地方咬去,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染红了毕旭晖的
衣领。
毕旭晖咬牙忍着痛,按下姚远拼命抵抗的拳脚,前胸后背早已不知挨了多少下,却不舍得伤他一分
一毫:“如果你还想那个女人活,就老实点。”
姚远被摔进车后座,很快,浑身是血的白洁也被小心翼翼的抱了进来:“扶好她,我们去医院。”
把白洁安稳的送进姚远的怀抱,毕旭晖就坐上驾驶位飞速朝最近的医院行进。
随着他们的离开,一个人从黑夜中走出。
那摊鲜红的血液旁边站立着天使容颜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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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白洁昏迷过去,姚远不停地和她讲着话,讲了些什么没有人记得,而白洁嘴里一直在默默
念着:“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问她是什么,她总是避而不谈,两行清泪从颊边滑落,而姚远只能
紧紧地握着白洁消瘦的手。
白洁被送进了手术室,他们静静的在外面等着,手上的血已经干掉,搓搓就会一片一片的形成粉末
。
大大的“静”字真的使姚远安静下来,心情慢慢沉淀。
毕旭晖把一杯温热的咖啡递给面色苍白的姚远,姚远抬头接过,看到毕旭晖白色衬衫上触目惊心的
红,他指指自己的脖子:“你要不要处理一下?”
“没关系,血已经止住了,让我多感受一下你留给我的印记。”毕旭晖宠溺的摸摸姚远的头发,像
对待孩子般温柔,他很高兴姚远会为了自己受伤而心痛。
把头移开,拒绝毕旭晖的碰触,疏远明显的摆在脸上,一切不过是客套而已,安慰的话如鲠在喉。
“对不起!”异口同声。
本该是自己说的话,对方也说出了口。
不过口气不同,意义也就不同。
“我们都应该对她说。”姚远看着手术室的灯仍然亮着,不愿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
如果自己没有追赶她,她就不会冲出马路撞上毕旭晖的车;如果他们都没有认识自己,就不会有伤
害,他们都会过得很幸福,只有自己是不幸的,同时也会把不幸降临在身边人的身上。
这个男人伤害了自己,却想要一笑而过。
不想知道他的目的,不愿探究他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义,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自
己面前?
想不通,头好痛。
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让自己回去。
可是,到底是回哪里去呢?
这里同时存在着伤害了他的男人,与他伤害了的女人。
他不愿呆在这里,却又不得不呆在这里。
不知是谁说的,爱就是互相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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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远被推出了手术室,医生问:“谁是家属?”
然后姚远只听到一句话,剩下的都忘记了,医生说:“大人保住了,但是孩子没有了。”看着呆立
的姚远,医生安慰:“不用太难过,你们还年轻,大人没事已经很庆幸了。”
毕旭晖送走医生,姚远还是呈僵直状态,眼睛很干很涩,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只是木木的没有焦
点。
眼睫被一双温热的大手覆盖,眼前陷入一片昏暗,不是完全的漆黑,却什么也看不到,那就把耳朵
也堵起来吧,就可以做到不听、不看、不语。
睫毛在手心扫出痒痒的痕迹,终于从震惊中醒来了吧:“不要这样。”毕旭晖把姚远拥入怀中,“
想哭就哭出来吧。”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旦爆发,就不受控制。
每次和毕旭晖在一起,就会像女人一般流泪。
但是,至少发泄出来了。
泣不成声的姚远:“我的孩子没有了。”
“以后会有的。”毕旭晖安慰道,他不能再自私的让这个脆弱的男人经受打击了,怀抱中的男人为
什么就这么笃定这个孩子是属于他的,为什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只看到阳光灿
烂的一面而对阴暗视而不见,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
他不能告诉这个男人那个孩子并不属于他,至少现在不能,他怕这个男人会崩溃。
白洁只是他找来的工具而已,他不知道她为何在消失了那么久之后又会出现,他不知道那个疯狂的
女人为什么会冲向自己的车子。
十九·真相
“知道吗?我什么都没有了。”
握着白洁的手又紧了紧:“你还有我。”
“你不再是属于我的。”苍白的唇、蜡黄的脸、无力的控诉。
“只要你还要我,我就是你的。”姚远坚定地说。
白洁虚弱的笑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更显得她的脆弱:“我要的是一颗完整的心,你给不了。”
“我的心注定是残缺不全的,但我可以把剩下的都给你。”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值得你的同情。”
“我们从头开始,我们还有梦幻般美好的未来,我们还会有另外的孩子。”
“你都说那是梦了。”
“我明白了,你是嫌我脏,是的,被同样性别的男人压在身下,你应该嫌我脏的,我怎么给忘记了
,我不再是以前的姚远,我们也不可能回去了。”
“不,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咳咳咳……”
“别急,我给你倒水!”姚远赶忙起身为这个他以为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