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我笑着问他,同时自顾自的开始整理衣服。
吉贝尔努了努嘴,然后躺在我身边说:“按人界的时间算已经一个月了。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我就该不等你醒来。”
我看他那幅不甘心的样子呵呵的发笑,说:“大白天的不要发情。”然后覆到他脸颊亲了一口。
吉贝尔趁我低头靠近他的时候,猛地把我拉到怀里,压在底下:“残,地狱是没有白天的。”
我说:“可是我刚醒来,还不想这么快睡。”
吉贝尔说:“你是不是该体谅下我等待你这么久都没有外遇的身体那?”他坚硬的下体清楚的触碰我的身体,我却稍稍靠边躲避了他。“而且,你现在需要更多的休息,做做运动有助于恢复身体。比如,柔韧性和耐力。”
我笑着看他,冰蓝色的眼睛透着然后闭上眼睛说好。什么没有外遇,和假的“夜残”不是还做过?只是不想拆穿他而已。
反正现在不知道该做什么,那就暂时沉溺在我所期待的温柔中好了。这样就什么都不需要想。
吉贝尔的手指碰到我的身体依然冰冷,我为自己能够确实的感到他的触碰而欣喜不已。他轻轻的触摸让我觉得他确实在忍耐自己的渴望,仅仅为了不让我疼痛。我还不知道现在的身体能承受多少撞击,只是他的动作远比第一次时轻柔了很多,缓慢的进入试探着,退出去一点然后再重新进入,小心的前行。舌尖一点点的舔舐我的后背,从蝴蝶谷一直到脊椎的最后,一寸一寸攻城略地。
吉贝尔慢慢的顶了顶,然后说:“是这里吗?”
我说不是。他就再向里面多进入一点,左右晃了晃腰,问:“是这里吗?”
我只觉得被他磨的都要失去了耐心,干脆侧过身,抓起他的脸使劲的吻了上去:“吉贝尔,你要是再不快点,我就上你好了。”
吉贝尔眯着眼睛说:“要是太激烈我怕你昏过去。那我还怎么做上几天?”
我说:“你要是抱着这种目的就赶紧下去好了。”
吉贝尔伸手向下,顺着床单划过我的身下,抓住我已经站立的欲望,说:“你不是也忍不住了?这个时候我离开,你难道要找别人?”他自己摇了摇头,说:“我绝对不允许。”话音没落,带着强力的分身就迅速地进入最深的地方,我轻叫出声,他就缓慢的离开又再次更用力的进入。比刚才更夸张的坚硬和粗壮,让我不自觉地往上窜去,他牢牢的固定我的身体,一只手掌把住我的肩膀不让我动。另一只手还把握我的欲望,不让我发泄又给予最强的刺激。随后就一次一次的撞击我的身体,几乎要把刚刚回到我身体的骨骼再次碰得粉碎。
“够了……吉贝尔……”我断断续续的声音连传出来都困难。
吉贝尔长长的发丝慢慢的靠近,然后伏在我耳边说:“这样就不行了吗?我还没做够。”
“不行……我……不行了。”我才刚刚恢复就要再次休息吗?
吉贝尔说:“或许,你说你会留在我身边。或许我会考虑放过你那?”他笑着咬我的耳垂,上面的羽毛耳环已经不知所踪,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触感。吉贝尔还是不安心吗?害怕我依然会不顾一切回到殇那里?如果没有他,即使殇最终完全践踏了我的心情我也会回到他身边,不顾一切。可是我知道自己开始无法割舍吉贝尔,他用自己的方式占据了我的心,即使不是全部,却已经成了不能失去的一部分。既然你要证明我就给你证明,你要安全感我就给你安全感。
我勉强的停住了随着吉贝尔的身体的晃动,稳住他的身体,然后用尽管带着情欲仍然努力平静的声音说:“我会留在你身边。吉贝尔。”
如果还有更温情的话语,或者就是这句。因为这样的一句话,吉贝尔的笑容变得如得到糖果的孩子一般满足,他搂着我的身体,然后缓慢的开始运动。虽然没有用更多的力量却让我沉溺不已。我开始忘记他的冰冷,只专心的享受他给我的感觉,一点一点陷入其中。已经许久不曾到达高潮,我好像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了。那晕眩竟然让我不适,一闪而过的白光飞跃宇宙,怎么无助都不过分。
空气中慢慢都是八重樱的香气和萎靡的欲望气息,沉甸甸的随时等待发酵成下一次的情欲。吉贝尔像只动物一样严严实实的搂着我不放,他尖尖的下巴顶着我的头顶,一只手指慢慢的绕着我的头发,然后说:“你怎么不问父亲的去向?”
我抬头看他,却只看到长长的睫毛,他不看我,却询问我的心情。我沉默了一刻,不知道怎么回答。
吉贝尔说:“不用挣扎,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彻底放下他。”
我说:“他离开地狱了吧。”
吉贝尔说:“还没有。”
“啊?”我有点吃惊。没离开?又是为了什么那?
吉贝尔说:“那你有没有一点不能放下我那?我的妻子?”
我笑着说:“都叫我妻子了还这么没自信可不像吉贝尔。”
他说:“对。你已经说了,会留在我身边。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我和父亲不同。”
你若和他相同,也许我压根就不会看你一眼。他是特别的,即使在怎样对我我也没办法恨他。这到底为什么那?哪怕你和他一模一样,我也无法在你身上寻找到他的影子。殇就是殇。吉贝尔就是吉贝尔。我心中竟将你们分的这么清楚,甚至完全没有困惑。我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心口,那里没有任何的跳动。早就停止了跃动的心脏,是不是有一天能告诉我,我的弱点到底是什么?
122章
细长的手指递过来高脚水晶杯,柔和的杯壁上挂着粘稠的液体。吉贝尔喝下了它们,然后带着樱花的香气向我靠过来,嘴对嘴将血液一点点哺进我的嘴里。顺带还用灵巧的舌头在我嘴里搜了一圈,好像找东西一样上下翻动。
喝下最后一点血液,我才真正的感到活了过来。虽然不想,可是还是闷闷的和吉贝尔在床上呆了整整五天。手脚没有恢复必要程度的灵巧,耳目也不过清明。这几天走进这个房间的只有畜养的人类和若水。殇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过于放纵的结果就是房间中同样放肆的淫靡味道。
吉贝尔说:“怎么样?”
我边穿衣服,边瞥了他一眼:“什么叫怎么样?”
吉贝尔拉过我还没有系好口子的衬衫,从后面把我搂在怀里说:“腰疼不疼?”
我说:“你做起来一直都没有节制。习惯了。”身上的酸痛我已经打算忽略了,让我再躺下去也只是给他更多的机会一次次做下去而已。我不明白明明他连血液都没有,怎么能轻轻松松的做了二十次那?穿上衣服,也是五天来第一次穿衣。
拢了拢头发,虽然一直有沐浴,依然觉得不顺。大概是紫色的染料让它不再光泽了?脸孔也彻底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看到镜子中自己的模样,略微缓解了一下心情。还是这张脸,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瞳孔,皮肤因为是刚刚重生,所以格外的苍白。这双眼睛,是殇说如墨池的眼睛,是在之前都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如今却是空无一物。
吉贝尔也站了起来,黑色的睡袍拖到地上,他站在我后面看我镜子里的脸说:“其实,残……你知道吗?”
我说:“我知道什么?”
吉贝尔说:“或许你也不爱父亲。”
我不知道他会说这个,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吉贝尔说:“若是爱他,你就不会在床上和我做了五天。五天前你就知道他没走。”
我说:“他自己不来找我了。”
吉贝尔说:“不是这个原因。你一直在躲避,你从来都不信他。就是现在,你也不信,当然你也不信我。你到底信谁那?”
吉贝尔的话直指人心。
我甩了甩手,说:“我现在只能信自己。因为我忽然想明白了。”
吉贝尔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毛:“哦?”
我说:“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只能自己去查。”说完我就离开了房间。
长长的连廊走起来其实也没有多长,不知道以前路西法和吉贝尔抱着我走在这里的时候,为什么会走得这么缓慢。我寻思着等会要去哪里,于是步伐慢了下来。
曼珠沙华带着露水绽放的好像燃烧了一般。天际泛出淡淡的紫色,好像赛瑞卡的头发。他是不是也还没有离开那?不过那是路西法的命令,大概已经走了。我已经恢复了力量,就不能在把自己的视线放在殇和吉贝尔身上,因为他们知道的我始终不会知道。殇虽然对我不会说谎,但是却总是隐瞒。我需要的不是隐瞒。吉贝尔说得对,从前我不明白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么,而我刚开始有所了解的时候,我就被推到了另一个人身边。那双月色的眸子后面藏了怎样的心思我永远都不懂。当我重新睁开眼的时候,我就开始明白谁都不能信。我的背后已经没有那个让我敬他如神祗的男人,不论是我放弃了他还是他放弃了我都已经不重要。我想知道的只能我自己去找答案。
或许我该去找拉哈伯。因为他是赛瑞卡身体的“守护者”,也是迷题的钥匙。
拉哈伯的宫殿就在塞利尔宅邸不远。我慢慢的走过去,没有用魔法。路上碰到许多堕天使和役魔,似乎认识我,可是却只是看了看就继续走。经过塞利尔家的时候,我停了停,这里的地下室我还呆过,枫落也从这里逃跑,可是最后,他死却不是死在这里。我宁可他死在这里。
正要继续前进,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呦,这不是夜残殿下吗?”
“梅里美殿下好兴致。”我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谁。看他还是那幅不穿上衣的模样,还有晃来晃去的六只黑色羽翼,就知道他根本就是从天上直接落在我身边的。和沙逆夜说得一样,他的出现永远都是出人意料。
梅里美说:“已经恢复了,真是可喜可贺。”
我笑了笑说:“还真亏了梅里美殿下惦念,我好的很快。不知道梅里美殿下来是为了什么那?”鬼才相信他特意从天上下来只是为了打个招呼。
梅里美说:“没有。只是看你自己一个人比较危险,毕竟这里可是地狱最后一门。要是不小心被役魔吃了,路西法陛下可会发火哦!”
监视就说监视好了,说得这么婉转。我点了点头:“我要去拉哈伯那里。你知道就带路。”
梅里美上下摆头,虽然看不到眼睛,但是可以看出他在打量我。他说:“恢复力量了,连说话都硬气了不少。心动啊……难道我就对命令我的人有冲动?”
我看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浑身的不爽快:“爱走不走。梅里美殿下要是喜欢被虐待,血族有很好的执鞭手,我可以介绍您认识。”
梅里美努努嘴,就摇晃着几只翅膀走在前面。梅里美说:“若是这个口气,要压倒陛下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觉得我要流冷汗。他还记恨着这事?那次又不是我说的?
梅里美接着说:“拉哈伯也是个怪胎,也就沙逆夜宝贝愿意和他接触。我挺有兴趣看看你被他赶出来。”怪胎一个。我跟在他身后接受更多人的注目,无所谓,要是在意别人的目光我早就被目光杀死了。
拉哈伯的宫殿是毫不起眼的灰色,今天的天空还比较明亮所以看的比较清楚。只是出人意料的,到处都种着纯白的鸢尾,开的满天满地的灿烂和馥郁的花香。想到那个阴沉的拉哈伯,觉得和他的形象不符。
人家的爱好,跟我有关吗?
没有。梅里美根本没有走门的意愿,他展开翅膀就越过了还算高大的院门。不过倒是绅士的从里面把门打开,然后说:“请吧。”
因为鸢尾,我觉得这里不是那么阴森森的。可是梅里美的态度暧昧不明,我也只能将信将疑。说起来那天拉哈伯飞出去以后我还没见过他。伤势应该不是大问题,但是他的态度……
梅里美说:“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能比多玛多说几句话。”他自顾自的充当主人的角色,好像是拉哈伯宫殿的管家。不过管家没有穿的这么破破烂烂的,还有黑色的嘴唇和不露出来的脸。
正厅没有人影,莫不是跟别西卜家一样的荒凉?我说:“梅里美殿下一直遮着脸,莫不是被毁容了?”反正无聊,就和他说话好了。
梅里美说:“怎么会,我这只是个人爱好而已。”
“那就是失明?”
梅里美的笑容露出了雪白的牙齿,鲜红的头发称得如血一般。他说:“真聪明啊,夜残殿下。”
他失明?真的假的?那怎么每次出场都“豪华盛大”?明明说得是他的缺陷还这么开心,那张笑脸该不是城府深的证明?我自己的看了看他,终于确定,这家伙绝对是在开玩笑。
只是我还没有揶揄他的时间,拉哈伯就出现在楼梯上面。一时间,作为闯入者的我有些尴尬。
拉哈伯说:“梅里美你来做什么?”他第一句话倒是让我有点奇怪,因为和梅里美相比,我是更需要置疑的那个吧。我不认为他把我当作地狱的一份子了。
梅里美说:“我知道叫你你也听不到,所以就直接进来了。”
拉哈伯倒是不怪他,说:“那请问有什么事情?”
梅里美手搭上我的肩膀,推到更靠近拉哈伯的地方说:“是夜残殿下要来找你。我只是向导。”
拉哈伯说:“人到了。你可以走了。”一点回转余地都没有的下了逐客令。我对这几句对话的发展感到有些莫名。转念一想,拉哈伯或许就等着我询问他?又或者他知道我的问题?
梅里美说:“连拉哈伯都对你这么特殊,看来我真要好好研究一下了。夜残殿下,改天见。”
他一向不吝啬使用自己的翅膀,能飞就不走的样子。
拉哈伯说:“跟我来。”棕色的眼睛看不出喜悲,原本就瘦弱的身体现在看起来更是摇摇欲坠,比起我来说,他更像个大病初愈的病人。
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只能慢慢的跟着他后面走。越走越长的走廊几乎磨掉了我全部耐心。或许地狱就是一个与其他空间交叉存在的地方,所有的城堡宫殿都是外表看起来不大,走起来没边。和门口的花园一样,连廊穿过的宫闱也是布满了鸢尾,一枝枝开的娇艳非常,看起来被打理的很好。
恍惚间我感到我曾经走过类似的地方,却不记得在哪里。同样的纯白花海,满天满地连接的白色世界,就好像雪天。我也是这样站在中间,惊诧的看着前面的男人。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停步,拉哈伯转了过来:“如果我说我爱你,你愿意和我走吗?”
123章
听到他的话我微微一愣,垂着的手略微抖了抖。他说得,是曾经在佛罗伦萨,吉贝尔的订婚典礼上,我和他初次见面时说得那句话。我清楚的记得,跳舞时掉入他的手中,手指碰到微温然后旋转又走。他却带着坚持的语气问我,如果说爱我,我是不是愿意和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