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只要不是每天在这里和你做来做去,也没什么。”
路西法说:“和我做上一次或许会上瘾。”
我说:“你是春药还是毒药哪?陛下?我同意了。你给我答案吧。”
路西法说:“我只是君王。给我你的誓言。”
我盯着他冷静的眼睛说:“夜残·德库拉以所有真诚向路西法陛下发誓,永远留在地狱。”
路西法说:“我要收定金。”说着就吻上了我的身体,温热的手指弹琴一样的浮动。他顺手拉下了幕帘,褪掉长袍露出匀称的肢体。
我说:“不是我在上吗?”是不是该趁身体还有力气,脑子还清醒的时候赶紧逃跑?他的身体压上来我就觉得自己不妙了。可是路西法身上霎时四溅出来的妖媚气息将我包围的太紧,想跑都跑不掉。在涨潮时停在岸边的小船,靠不到岸上,又被拴着。
路西法说:“那是没有谈条件之前……”他掌控的氛围和节奏都刚刚好,我的身体被控制了,每一个反应都按照他的预想,没有悬念。可是这个感觉根本不对。
我说:“路西法其实你并不想和我做。你的身体甚至没有反应。”
路西法抬起头,露出一张有点“纯真”的脸说:“你说对了。我只是想戏弄你一下。”
我说:“因为殇就在里面。”他的床挡住了内室,可是殇的味道,我不会遗漏。即使路西法释放更多的气息也混淆不了的,他的存在感。
路西法说:“没有力量和有力量真的差很多。”他拉过自己的长袍起身,流苏划过他的身体,优雅流畅。他说:“你父亲比你诱人一些,这五天他就在我这里。”
我不理会他的挑衅,反正殇的床伴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我说:“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他想谁死?人类还是血族?还是全人界?”
路西法说:“你为什么不自己问他?”他挥手,紫色的帘布就全部消失,露出隐藏的隔间。门并不沉重,可是我没有力气去推。
路西法说:“不敢吗?”他打横抱起我,黑色的长袍带着诡异的滑腻感流过我的身体,走得缓慢却一步步接近那扇门。我抓着他的衣服,等待光亮。
月色的眼眸依然清澈见底,有这样眸子的男人为什么会有好像沼泽一般的心灵?
路西法说:“你听到了吧,自己回答他。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说着就漫步走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叮嘱了一句:“宝贝不要忘了你的誓约。”
我也只能笑着说:“殇。”光着身子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更不是第一次,可是就是不同。每一次都不同。
殇的表情忽明忽暗,他平淡的说:“过来。”
我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殇说:“过来,残。”
我说:“你会让所有血族都死去。这是你的希望吗?”
殇说:“别让我说第三次。”他漂亮的手指伸了出来,好像要拉住我。
我愣了愣,坚持不走过去。他到底在想什么?让我成为血族,目的是让所有血族死去?甚至我的脚步还退了退。却被突然移过来的殇一把接住。他抱着我,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无法动弹,闭上眼睛闻着熟悉的曼陀罗味道。我抓着他的手臂,想打掉它,又怕它离开。
突然,他的犬齿伸了出来,直接刺进我的脖子,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吸血的满足随着我和他之间的共鸣冲击我的身体,我才记得,我和他的血液是相通的,他感觉得到我,包括我的情欲和一切。尤其是刚刚交换了血液的这几天,相通的感觉更加明显,几乎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对方正在看的东西。殇似乎是故意遮蔽了联系,让我没办法察觉。
殇吸走的血液并不多。他舔掉了脖子上的牙洞,说:“我想你死。”
125章
想我死?真是这样吗?我垂着头看着他的指甲,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很明白,只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小小的动摇。他抓着我的手臂把我按在墙面上,那张绝美的脸带着和路西法不同的气息靠近我,亲吻我的嘴角。我闭上眼睛,慢慢等待他将血液的遮蔽撤掉。只有和他才能体会的快感,是血液互相呼唤达到的一体。只有这时,我才知道自己找到了他。殇静静的让自己的血液回应了我的期待,他的感觉和情感好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直到把我淹没。可是我还未分辨他的情绪,就被情欲慢慢的压制住。只要是殇,我就无法拒绝他,无法思考。没关系,有什么可担心的,他要我死我就死好了。死很好,比我只能无力的在他身边,却没有被他看一眼好。塞利尔给我的梦让我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想法。
他的舌头流畅的滑过每个牙齿,我还记得他说得:“亲吻只是为了让身体的最脆弱的地方更加亲近。如此,证明所有。”我问他是否被我所有,他没有回答。你看,殇,我只是归你所有。只有你能穿透我的血液,仿佛通过层层迷雾看到我的内心。即使在别人身边停留,我依然会回到你身边,只有你能杀了我,我也只允许你来杀我。否则,即使是濒死,我也要爬回你的身边。
殇的坚挺在我身体中,可是却徘徊不前。他说:“还要再进去些吗?还没有到底那……残。”
我说:“把我做到坏好了,让我什么都不想。”
殇伏在我耳边说:“你是否知道我的想法?”强硬的再次探进我的身体,和以前一样。他甚至不在乎我是否受伤,我是他的。不光我这样认为,他也这样认为。快乐是奖赏,痛苦也是奖赏。我全盘接受。他手心牢牢的嵌住我的腰,猛烈的要勒断它。我跨坐在他身上,即使满身酸痛依然死死的抱着。松开的手,已经没有了黑曜石的戒指,空荡荡的。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了,在他面前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他的手还抱着我。
我说:“我知道你恨我。”他的恨意透过相通的血液传递过来,我的声音因为他的用力而颤抖。他的手越过我的后背,一点一点顺着敏感的地方掠过,这些地方就不再属于我。我知道殇和我一样,只是声音冷静而已。这样的时候,我已经分不出到底哪个情绪是我的,哪个是他的。
我们大概有一个世纪都没有做过,我这样觉得。看到殇的头发和瞳孔转成赤红的颜色,抹杀了全部冷淡,留下的是已经燃烧到顶点的沸腾。再用力,让我这样死去也无所谓。
我说:“要我死就做爱到死好了。我不用留在地狱,不用想会不会影响人界。让我只能看到你。”
殇说:“残。你不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你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已经无法考虑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了,红色的眼眸看到的是我迷离的表情,沉溺在漩涡无法自拔。同时到达的高潮是双倍的,我和殇的一同攀上顶峰,可灭顶的绝望却突然进入我的思绪。头脑有那样一个地方,只要我去触碰就忍不住要流泪一样。颤抖的去试探,得到的是一阵阵的酥麻和遏止不住的悲伤。
殇说:“还要吗?”
我说:“要。”
殇说:“做到什么程度,你也不会死。”
我说:“就当我已经死了。”
殇说:“有时候我真是奇怪,我怎么没有在看到你的时候就杀了你。”
我说:“你知道我的血缘,依然要让我作为血族生存。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即使你要杀了我也要用整个血族陪葬。”
殇沉默了一下,说:“是。反正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无法自由的反应,只能让殇轻松的摆弄就像玩偶。殇的眼睛没有一丝笑意,只是冷冷的一次一次把我贯穿。
“And yet,because thou overcomest so,(最终,因为你这样来征服,)
Because thou art more noble and like a king,(因为你高贵如同帝王,)
Thou canst prevail against my fears and fling,(才驱走了我的畏惧,)
Thy purple round me,till my heart shall grow,(并用你的皇袍裹住我的身躯,)
Too close against thine heart henceforth to know。(直到从此以后我的心紧贴你的心。)
How it shook when alone。Why,conquering(让它知晓孤独时它是如何悸动。)
May prove as lordly and complete a thing(无论顶向天空还是压向地面)
In lifting upward,as in crushing low!(征服都是如此的完满和荣耀!)
And as a vanquished soldier yields his sword(犹如一个被击败的武士献出他的宝剑,)
To one who lifts him from the bloody earth,(呈奉给把他从血泊中拉起的那个人。)
Even so,Beloved,I at last record,(就这样,爱人啊,我最终认同,)
Here ends my strife。If thou invite me forth,(从此结束我的抵抗。)
I rise above abasement at the word。(而如果你邀我一同前行,我会顺应召唤从卑谦中跃起,)
Make thy love larger to enlarge my worth!”(让我在你愈加浓郁的爱中更显光芒。)
在昏迷之前,头脑中浮现的诗句,越过黑暗的海面照射过来,好像天空闪现的字迹。这样的感觉并不陌生,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发生。我伏在地面上,手抓着落下来的红色头发,失去了意识。不醒来,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不同的开始终于指向同一个结局。这就是命运。我睁开眼睛时,身体已经在路西法的床上。周围是由明到暗的各种紫色。身上有殇的白色长袍,柔软的天鹅绒带着曼陀罗气息包裹着我的身体。手中的发丝已经是银白,被利刃切断。我尝试用血液寻找他,可是一无所获。
殇的头发。他做事一直绝决果敢,甚至会伤到自己吧。我仰头玩弄着那几根银丝。这样就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了。即使我死了,他也会让全体血族陪葬。我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他走了。我清楚的知道。一场欢爱只是曲终人散的终点。我和他都明白,但是没有说。
说了也是分开,不说亦是。
路西法出现时,我就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头发。他调笑着说:“舍不得吗?”
我说:“我回去了。”准备起身,却被路西法压住。我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路西法说:“不要着急。殇有东西给你,你不想看吗?”
我说:“是什么?”
路西法说:“等一下……就一下就好。”他靠的我很近,可是却丝毫没有散发色气。只是淡淡的盯着我。不一会,就听到门被踢开的声音。
完了,被当成挡箭牌了。
“夜残!你答应我什么了?”玛门直接冲了过来,揪着衣服就“帮助”我起身了。这情景要是我,我也会想当然的认为我和路西法刚刚做过。弥漫在房间里的暧昧气息,殇和吉贝尔留在我身上的痕迹,在玛门拉扯我的时候被一览无遗。
“呵呵……”我笑着看路西法,他让我遇到这样的状况,应该有点说辞吧。
路西法却说:“做都做了,你能拿他怎么样?玛门,玩完了就快点出去。”
玛门说:“多玛那家伙一直半死不活的!他不肯治疗自己的伤,非要求得你的原谅。”
路西法懒懒的活动自己的手腕,低着眼睛说:“我已经把他交给你了。怎么样都和我无关。”
玛门坏笑着龇着虎牙说:“那我杀了他,老爸你也不心疼?”
路西法说:“好歹是七君主,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他也就没什么必要继续活着了。”
玛门说:“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老爸还是这么喜新厌旧。夜残,你听到了吧,还是赶紧离开他吧。不然以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们父子两个吵架把我当作炮灰吗?
路西法说:“你别费力气了,他已经答应永远在地狱了。”
玛门说:“接替多玛成为新的七君主吗?老爸你神经不好。该不是老年病?”
路西法说:“说完就出去,我看你心烦。”
玛门说:“我要把他带走。”
路西法说:“把他送回去给吉贝尔。”这一句冷冷的,下一句就忽然温柔了起来:“宝贝,你好好休息。明天再来找我,我在这里等你。”说着轻易的把揪着我衣服的玛门的手挥开,搂着我亲了一下。然后抱起我交到玛门手里。路西法,你真是对我现在的力量有信心……路西法忽然想起来什么,把一个东西塞到我的衣服里。冰冷的质感,带着棱角的东西。
路西法说:“你父亲给你的。原因,让你自己想。”我拿出来,看到的是冰蓝色的希望之钻。最终它回到我手里了,无论它是不是圣杯。
玛门一直保持很诡异的笑容直到他出了路西法的门。
我说:“我没和他做过。”
玛门说:“嗯。上了他的床,一般都不愿意下来。”
126章
想来想去,大概路西法确实厉害,可是我不认为他能给我和殇一样的感觉。看玛门那个自豪的样子,好像夸自己似的。我就隐隐偷笑。玛门这个莽撞的性格,到底是他的本质还是只是种伪装呐?他大大的黄金耳环摇晃着,时不时的撞到他的脸颊。他愤愤的转过来问我:“你看我做什么?”说完却不等我回答就转了回去。迈着大步走得却有些摇摆。
我追上他,拦在他前面,眯着眼睛看他。他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干吗?”
我笑着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和我差不多的身高,细瘦的身体看起来不过是个还未发育的少年。柔软的嘴唇就像还未开放的花朵。玛门似乎是被我吓了一跳,竟然没有反抗,愣愣的盯着我的眼睛直到我离开那两片淡红色的嘴唇。舔了舔舌头:“嗯,还不错。”
玛门咆哮的声音就传遍了整个万魔殿。我飞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偷偷的笑。想着他的反应,就觉得偶尔逗弄一下他真是很有意思,变成小孩的样子好像要挺好玩的。
看到吉贝尔,恍惚的觉得他和殇竟是一样的,刚刚的偷笑就暗淡了下来。莉莉丝还在另一个房间,不到时候她不会醒来。而殇留给我的希望之钻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呐?嫒姒已经不见了,我甚至怀疑她是否已经灰飞烟灭。怀揣着它,就好像随时会裂开的炮弹。
吉贝尔坐在窗户边,笑着说:“做的舒服了?”
我呵呵的笑,不说话。吉贝尔和殇有感应,我和殇也有感应。不知道为什么我和吉贝尔就没有?
吉贝尔说:“他走了,你就失落了。”他走过来,抱住我,玛门似乎没有打算追上来,已经不知所踪。吉贝尔说:“我陪你你就应该开心了。残。”
我说:“我开心,吉贝尔。我答应路西法永远留在地狱了。你是否愿意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