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桃戚就和其他人一起准备回程的船,我本来很想帮忙,结果被他一句“让那群家伙觉得我们已经烂到要皇帝亲自准备船是很光荣的事吗”给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悻悻地回去看舍椤收拾东西。
“你要是闲着没事可做,就把回去要跟净莲说的话先预习一遍。”舍椤整齐地穿戴好和别人一样的盔甲。
“呃……说实话,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我低着头。
“那你就告诉他上次的事你是被迫的,全都是我的不对。”舍椤抱着手臂。
我怒:“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有困难就把责任推给别人的人吗!”
舍椤挑挑眉毛:“我有这样说吗?”
我撇嘴。舍椤比我想象的更加成熟,他的思维很多时候甚至在净莲之上,远大得我这个来自异世界的人都要自叹弗如。
“你这样告诉他,然后再慢慢地劝说他就好,一下子从现状转变到要他接受,我觉得很难。等他明白你不可能只属于他时,他就不会对我那么抵触了。”舍椤说。
我愁眉:“可是那样的话,你不是要在冷宫里呆很久?”
“寂寞的话,有他陪你也好啊。”舍椤轻描淡写道。
“寂寞算什么啊,我是……”心疼你啊你一个人在那种地方。
舍椤笑了:“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照我说的去做,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
似乎目前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好吧,暂时按你说的做。”我认输。
“船已经备好,请陛下上船。”桃戚掀开帘子,声音很大。
“你嚷什么嚷,我长着耳朵!”我郁结。
“桃戚是提醒你别忘了自己是皇帝,在这里很久都没有注意自称词了吧?”舍椤点破。
我恍然大悟,并且把动作做的很夸张,桃戚脸上赤橙黄绿青蓝紫地走了一圈,抬腿要踹我:“走不走!”
“果然就不能指望你太好。”我回踹回去。
22.白色谎言
听喜庆说净莲这几天一直在展翼宫处理我的奏折,和观尾还有他一起三个人努力隐瞒我不在的事实。
“陛下要是再不回来,接下来的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喜庆擦着头上的汗。
我暗自庆幸桃戚已经按吩咐告诉认识我的人都不许把我私自跑到战场上的事说出去,然后问:“那净莲是不是还在那边?”
“可不是,净莲大人都几个晚上不合眼了。”喜庆还要说什么,我挥手制止他,因为我们已经到展翼宫的侧门了。
“让所有人都离远点,不管里面是吵架还是打架,都不许进来。”我竖起食指命令。
喜庆呆了呆,估计是以为我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惩罚净莲吧,但是我懒得和他解释,我得赶紧去按舍椤说的跟净莲和好。
我蹑手蹑脚走进展翼宫,净莲坐在我平时坐的位子没完没了地批阅成山的奏折。我轻轻来到他身后,等他忙完。
不知道过了多久,净莲终于吐掉一口气,放下笔把奏折合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一把从后面抱住他。
“谁!”净莲大惊,一肘向后拐过来,我哎呀一声痛的弯下去,但是死不放手。
“放手。”听出我的声音,他虽然不挣扎,却用很冷漠的声音命令。
“哪里轮到你来命令朕了!那么久没见你,抱一下都不让。”我撒娇搬蹭他。
“哼,要抱去抱他去,我没空陪你玩。”净莲用力掰我的手。
“朕专门等你忙过了才出声的!”我勒紧他的腰,咬他的侧颈。
“你!松手!”净莲有些恼羞成怒,指甲掐破了我的手。
“你掐啊!”我腾出一只手扳过他的下巴猛地吻上去,“有本事你就咬啊!”
我一直很奇怪,净莲比我长一辈,也是有过老婆的人,为什么吻技那么青涩,我才投入不到一半他就缴械了,因为太想我了?还是我太厉害了?(众:那是因为人家几百年来就只和你一个人接吻过好吧!= =凸)
他那么无策的样子,我本来只是想平息他的怒火道歉的,结果现在有点收不住手了,要不是按倒他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了桌子,砚台摔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净莲肯定也清醒不过来由我胡来了。
“放手!”净莲使劲推开我,喘着粗气坐起来。
既然气氛被一个该死的砚台破坏了,我只好乖乖坐端正可怜状看着他。
“打野食比较好玩吧?”净莲抬手擦掉留在嘴角的津液。
“没有啊。”我小小声。
“没有?”净莲眼里闪过一丝凶狠……凶狠?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猛兽一样扑上来,把我压倒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你干嘛!”我吓半死。
净莲不顾我手脚并用的阻止,扯开我的衣服,然后上三路下三路巡视。
我脊背直冒汗。我还以为舍椤是床风好不咬人不抓人,搞半天猜到会有这一手啊!
“检查完了没有?”我觉得这个姿势很不良,倒像他要强暴我。
净莲抬头看我一眼,声音还是很冷漠:“有的人床风真好啊。”
我汗颜~我们俩的思维真同步!可惜同步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情,比如现在。我只好很委屈地说:“检查过了也还是不相信吗?”那随便你好了。
净莲突然扯出个冷笑,看得我毛骨悚然——他要干嘛?那个表情……不会是预备阉了我吧?O>- “床风再好,也不会一点证据都不留下来的。”净莲说着,居然毫不客气地脱我的裤子。
“喂!你合适一点啊!这里……”哗~就算我刚才是差点在这里跟你那个,但是毕竟这里是正殿啊!
“害怕了?”净莲虚起眼。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可怕,整个人就跟阿修罗一样。是因为仰视的角度问题吗?
我咬咬牙:“谁怕了!你爱怎么看怎么看好了!”被人扒衣服还不如自己脱,我赌气地两三下把裤子脱掉。爱看就看吧!我看你能看出朵花来!
净莲大概没想到我真敢给他看,一时间竟愣愣地没有动。不过也还好在营帐里那次实在不能严格算,我倒真没什么可怕的。
过了好一会儿,净莲笑出一声,声音很奇怪,我还来不及问他笑什么,他就用他冰凉的手握住了我的分身。“喂!你要干嘛!”不会真是要阉了我吧!
“闭嘴!”净莲第一次用出这样的词语,我一下子记起那天吵架时他说我没有节操。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说出这些根本不应该会从他嘴里出来的词语了?
“你……!咳咳……”我想说什么,他虎口压下,卡住我的脖子,我差点背过气去。
……真的是他吗?温柔得如樱花花瓣的净莲吗……
他开始抚慰那个小家伙。虽然我对现在的姿势相当不满,也堵着气,但或许是真的太想念他了,从他的手刚放上去开始,那里就迅速变得滚烫,再被他刻意地挑逗和爱抚,不需要多一会儿就离高潮不远。
“唔~”我咬了下牙没发出太大声。我可没忘记外面不管怎样都有人,我的颜面啊我的颜面。
净莲放了我,面无表情地捻了捻指尖上的白色粘液。
就看的话,根本无法判断他对这个浓度满不满意= =|||||||
“好啦,朕承认。”我故意停下来,他如我所料地看过来,眼神凛冽,“因为好久没抱你了嘛,昨晚上偷偷地一个人用手做过一次。”我说着声音小下去,样子很像害羞,但是其实我是真的不擅长说谎,怕被他看出来。
危机似乎过去了,净莲从怀里掏出绢帕,过来帮我擦掉溅在身上的精液。
“不气了?”我由他服侍。
他没回答,我抱着他的头逼他抬头看着我:“跟你说话啊!”净莲脸上红晕一闪,表情不大自然,挣脱出去。
好吧,面子拉不下来也是可以理解的,还有正事要办。
“战败了。”我简明扼要。
“我知道。”回答了证明消气了。
“接下来有艰苦日子了,朕有些计划,你帮我参考下。”
“你说。”净莲一直不肯看着我。
我有点泄气,看样子他只是没找到证据,还是不信我。我只好继续说:“朕准备陪天下百姓过接下来的苦难,朕要搬出皇宫,效仿先人住茅草屋,吃糠粮,白天做活晚上批奏折,衣食住行不要人伺候,直到朕能够一举灭掉天斩王朝那群火鸡。”
净莲终于有些困惑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看什么,只好迎上去。
“你受得了吗?”半晌,他问。
“有什么受不了的,朕回来以前的所有事情都是自己做,生活能力只怕比你还强。”不要小瞧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
“好吧,这次战争的余韵还要盘旋很久,你这样做,或许阵亡战士的家人会原谅你的。”净莲淡淡地说。
“我不仅要他们原谅我,还有他们对我有信心,将来和我一起端了那些火鸡的老巢,为他们死去的亲人报仇。”我挥拳头。
净莲看着我,眼神有些莫名的哀伤,我不解地偏头看看他,他才露出微笑:“如果是我,我想我会原谅你你的。”
“真的啊?”我大喜,然后趁热打铁,“那你不生气了?”
净莲立刻板起脸:“这是两回事。”
我晕:“怎么是两回事呢?你都说了会原谅朕的。”
净莲直至地盯着我:“那你怎么解释舍椤和他的孩子?”
“啊……?”我迟疑了一下。我不想把责任都推给舍椤。“那次是出了一点状况,朕被人下了药,他是被连累的。”
“是吗?”净莲怀疑地问,但是颜色已经没刚才僵硬。
“他也很无辜嘛,被连累,而且孩子已经没有了……”说到这里,我心里很难过,那个孩子不管怎么说是我自己的孩子,如果生下来我是无论如何都会让他做太子的。
“没有了?”净莲先是吃惊,然后释然,“也是,战场那种地方……倒是辛苦他了。”
咦咦咦咦咦?这话更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我张口结舌。
“他人呢?”
“啊……?哦,回冷宫去了。”一下子不计较了,我都有点适应不过来。
“有时间的话,去看看他吧,那里……太冷了。”净莲说。
天!眼前坐的人被掉包了?怎么和刚才差那么多?简直变得不像了,完全不像啊!
“好遗憾,孩子……如果生下来,应该是太子的。”
……降道闪电劈死我吧,我刚才做梦了吗净莲一直都很温柔嘛!我居然是恶人!惭愧惭愧……
“我和观尾大人声称你感染了风寒,所以明天等上朝要装作大病初愈,装作不知道战败,然后思考一会儿再说出你刚才的建议,不要露了破绽,朝堂里想要你死的人还是不止一两个的。”净莲叮嘱。
我一怔,然后赶紧答应。
沉默了一会儿,净莲把奏折码整齐,然后看向坐在旁边的我,抿了一下嘴唇,探过头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回床上躺着去,晚上我来陪你。”然后抱着奏折堆走了。
我等他走了才摸摸额头。
他说什么?我今天可不能再受刺激了!他说他晚上来陪我?这算好消息吧?往常他都没有那么主动跟我说过他来陪我,最多也就是我说今晚别回去了他默认。
怎么反而有不好的感觉?是激动过头了?
可能是……一定是!
23.我若为王
话说这勾践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才下地干活第一天,我就累得快趴下了,加上习惯了有人伺候,想到还要爬起来自己做饭我就躺在草席上哀号。
“啊——————————!”
“……你干嘛?”进门来的人把踏进来的一只脚又抽了回去。
我懒洋洋地抬抬手算是打招呼:“欢迎光临。”
“听不懂你说什么。”桃戚摇着头走进来,把一个篮子往桌子上一放,打开盖子,一股勾人口水犯罪的香味飘出来,我立刻弹簧一样跳起来。
“有饭吃?”我要是有耳朵就该竖起来了(众:搞半天你没耳朵= =|||)。
“猜到你懒得自己做,估计也不会做。”桃戚把一个一个碗端出来,热腾腾的雾气里满是食物的香味——顺便提一下,虽然这里的主食是虫子,但是鱼也是吃的,加上我的抗议下大厨们开始研究野菜,伙食终于没那么可怕了。
“哇……”我带着一串“~”号两眼放光。
桃戚鸡皮疙瘩掉一地:“你干嘛?”
我咳嗽一声坐正了:“难为你一个朝廷一品大员下厨为朕做菜烧饭啊。”
桃戚脸上尴尬大显,怒道:“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我下厨,你做梦啊!”
“偶尔也做做。”惯用语,没有特定意义。
“偶尔也做做?”桃戚莫名。
“吃吧吃吧~你也还没吃,一起坐下吃。”我老实不客气。
桃戚甩我一眼:“你知道我吃没吃啊,语气留点余地吧!”然后他的独自很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我正在往嘴里添饭,听到声音“噗——!”地就把饭全喷出来了,还呛半死。
面对那如火如荼的眼神(众:是这样用的么?),我赶紧把咳嗽压下去:“哎呀,朕知道错了,原来谒都大人是吃饱了才来的,看,脸肚子都自动反驳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一个人吃了。”说着把所有的菜以龙卷残云的架势迅速打扫一空。
桃戚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吃光了每一个碗,看看我,又看看碗,再看我,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饱了~”我拍拍肚皮,把碗放回篮子,塞到他手里,“感谢谒都大人百忙之中来给朕送饭,等朕打败了那帮家伙,把最富饶的地封给你。”然后打个饱嗝。
桃戚的脸刷地黑了,猛地把篮子甩出门外:“雍延姬昭!你不要太得意了!”
我大骇。完了这家伙连名带姓地叫我恐怕是真生气了!!!
“你……!”话还没完我立刻双手合十做求饶状,硬是逼他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半天,我觉得对面的热度没那么高了,才抬起头。桃戚的脸黑的跟可乐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