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央求兮儿公主退婚。”
“君无戏言,你可懂?”天月盯着落凡的眸,认认真真地说。
落凡说:“大不了弄出一场火灾,诈死……这样就好了,天月,我想和你在一起。”
天月的嘴唇蠕动了半晌,良久过头,说:“让我想想……”
“天月,我等不了你太多的时间……我只等你五天。”
天月点点头,送走了落凡。
落凡走后,天月翻出落凡写给自己的信,拆开信封,从中掏出信纸,折叠开来……
那是血书,一句句的解释词,满目的鲜红……落凡在解释那日未能来城西与他会合的原因。
天月吃惊的瞪大眼睛,想起了适才落凡黯然的表情。
落凡适才一定在想……自己的血书在天月的心里,什么都不值。
天月扔下血书,冲出房外,远远儿的就喊着落凡的名字。
蓦然,一道金黄色的身影出现,捂住了天月的嘴,天月瞪过去……是玄亦。
玄亦说:“天月还是不学乖,就想去找那个人。”
“唔唔啊啊!”你管不着。
玄亦又说:“再过几日落凡就会和兮儿成婚,我就知道你们又会搞鬼。”
“啊啊唔唔!”搞鬼的是你。
“不过我才不给你们机会,这几日我会关着你,不会让你出房门半步,更不会让你去破坏落凡的婚事。”
天月瞪大眼睛,气极了,呼吸加速……就想要拍死玄亦。
三一节
天月张开嘴,咬住了捂着自己嘴的手,那狠劲儿似乎要咬掉玄亦的肉。
玄亦闷哼一声,却依旧不愿意松手,另一只在天月的颈部来了一个手刃,弄昏了天月。
玄亦把天月放到床上,向天倾庄主提出要带天月入宫游玩儿几日的要求,庄主微笑应允。
玄亦把天月带到了皇宫,软禁了起来。
天月说,他想要见落凡,不吃不喝地抗议着玄亦的软禁,玄亦说,我宁可你死,也不让你去见他。
两人进入冷战期。
天月被软禁的第一日,紫念生来看天月,天月要求紫念生放了自己,紫念生一手放到天月的颊上轻轻抚摸,半晌后,在天月的眼睫上落下一吻,他说:“天月,别傻了,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这样做。”
天月吸了吸鼻子,以着怨怼的目光看着紫念生。
紫念生没再说话,轻轻地抱着天月,天月以着冷冷的面孔面对着紫念生,不挣扎不说话。
紫念生走了,天月不下数十次地求助,他喊破喉咙般地叫着“放我出去”,可是真的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会他。
天月软倒在地上,不甘心的情绪慢慢化成了悲愤的泪水。
想要出去,可是自己的力量太过微弱……天月继续喊,喊得嗓子沙哑,喉咙泛疼,天月依旧不依不饶地喊……
当玄亦走近监禁住天月的厢房时,便听到了天月以着破嗓子一声声、一遍遍叫着放我出去的语句,偶尔,天月会叫一下落凡,这就像是一根带毒的针,刺入玄亦的心中。
玄亦打开锁住天月房门的锁,走进屋,当看到天月无力的坐在地上时,比起心疼,更多的是愤怒。
玄亦拉起天月的衣领,对他喊:“都跟你说过了,不要再想着落凡!”
玄亦越是不让天月说,天月喊的越是厉害,玄亦越是不想让天月哭,天月哭的越是厉害,鼻涕眼泪一起蹭到玄亦的身上。
玄亦怒,只要他想到天月是为了别人哭,心里就火……他命令御医拿出一种毒药,可以暂时让人失声的毒药。
玄亦强行把药物塞入了天月的口中,他说:“你再喊再喊,我看你怎么再喊!”玄亦都语无伦次了。
天月睁大惶恐的双眸,嘴唇张开,撕破喉咙一般地喊着落凡的名字……可是,从那一张唇中,怎么也吐不出一字半句。
御医说,那是一种让人失声的药物,除非吃了解药,否则一生一世也无法发出声音。
玄亦把天月推倒在床铺上,遣走御医,双手环胸以着阴冷的目光看着天月。
玄亦说:“如若你想求助,我便夺去你的声音,如若你敢走出这里,我会打断你的双腿,如若你再抗议不吃饭,想来是觉得那双手无用……大不了折断,你说是不?”
天月的身体禁不住颤抖,看着玄亦的目光中有着两簇的怒火,以及说不出的恨意。
玄亦清冷一笑,他说:“你这种目光……是想让我收藏你的眼珠子吗?”
那双充满恨意的目光中闪现的是更多的不甘心、怨恨,还有一抹抹不轻易察觉的惧意。
哪怕是天月,也会感到害怕……天月觉得,玄亦说得出也做得到,他是一个泯灭良心,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
皇宫,这里是玄亦的地盘,玄亦恶劣霸道的本性表露无遗,也难怪兮儿会喜欢落凡那种温柔的。
玄亦压在天月的身上,一手捏着天月的下颚,两人的目光深深地对视。
玄亦说:“你这双眸子真是漂亮……”征服的时候,应该更是美丽。
玄亦低下头,唇瓣点上天月的唇,天月想要咬住玄亦的唇,玄亦捏住天月的下颚,迫使天月无法咬住他。
“天月,如若你再敢咬我,我就打断你所有的牙齿。”玄亦以着愠怒的语气说。
天月没敢咬,玄亦冷笑,唇覆盖住天月的,舌伸入天月的唇舌中,深吻。
天月被迫承受玄亦的占有……天月的衣裳被玄亦褪下,天月的身子被玄亦的唇舌所占领……天月成为玄亦的……
天月没哭,一双空茫的大眼始终盯着天花板,天月没叫,因为身体的疼痛远远来不及心中的愤恨,天月没有任何反映……因为,玄亦的占有对天月来说是没感觉的。
情事终,玄亦把目光放到天月的眸中,天月的目光没有焦虑,那双瞳孔里明明映照着自己,可是却好像透过自己看着别人。
空茫茫的,失落落的……玄亦的心跌入谷底。
有的时候,明明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开心不起来,高兴不起来……宁可,一切恢复到原点。
可是回不去了,如若回去,就是永远失去天月,因为,天月跟定了落凡。
这样就好,这样……就可以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留在自己的身边了。玄亦如是想,他为天月盖上一缕薄被,走出厢房,顺便落了锁。
皇宫,喜气洋洋,宫里最受宠爱、最为娇蛮的公主要嫁人了,墙壁纸窗上到处贴满了“喜”字。
兮儿公主与落凡的婚宴举行于皇宫中的宴会厅,那一日,四处围满了人,宾客云集。
许多许多人均拿着礼物送给了新人,四处充塞满愉悦的气氛。
那一日,玄亦为天月穿上了一身红衣女装,以着面纱轻轻遮住天月的面颊,带着他出席了结婚宴。
玄亦,想要天月亲眼看到落凡娶了自己的妹妹……两个人,是再也不可能了……该放弃了。
玄亦牵着天月的手,在无数人的跪拜中向宴会厅走去。
玄亦到,许多人拜见玄亦,玄亦均以冷眼以待,玄亦带着天月走向一处隐蔽的角落坐定,拒绝任何人的搭讪。
新郎落凡先入宴会厅,其次是媒婆带着新娘兮儿公主进入。
落凡的面孔惨白,白净的面容中有着病态的美,看着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司仪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天月听,从一拜天地开始听,一颗心撕裂了一般的疼,他动手挣扎想要从椅上站起身,却被玄亦紧紧地抱住身体,天月动弹不得。
天月想,如若他有声音,就可以制止两人拜堂了。
天月在心中喊,落凡……你要看到我,可是落凡没有听到天月的心声,便与公主拜堂完婚。
公主被送入了洞房,落凡在外对客。
玄亦,就像天月想的……玄亦是真的破坏掉了天月的幸福,天月……不想跟随玄亦。
天月的目光紧紧追随于落凡,有许多人向他敬酒,他均一饮而尽……谁知,他又是否在借酒消愁。
慢慢地,众人把落凡推到了玄亦面前,玄亦敬酒于落凡,落凡冷笑一声,拿着酒杯的手捏紧,指甲泛白。
天月双瞳睁大,深深地注视着落凡,落凡偏头瞥了一眼呆在玄亦怀中的天月,随后轻笑一声,道:“天月讨厌花心的人。”
所以,花心的玄亦永远不能得到天月,所以……以有家室的落凡再也没有办法接近天月。
泪水湿了天月的眼眶,玄亦低头,抹去天月眸中的泪水。
四处喧哗,当众人瞧见被玄亦像是宝贝般呵护的天月时,众人猜测着这位红衣人是哪家的小姐。
有人说,应该是太子新收的侍妾吧?就这样……天月的新身份已被定了下来。
外人对宫里的人就是多了一抹好奇,宫里的人也对新人起了好奇……
众人对天月起了好奇,这种微热的风就会让皇上、皇后等意识到天月的存在。
玄亦拉着天月的手,向皇上、皇后等引见天月。
玄亦的弟弟,三皇子说:“既然是皇兄的人,一定是美若天仙,不如在这大好日子中,皇兄让美人为大家舞一曲如何?”
玄亦冷眼瞥了三皇子一眼,道:“要舞就让你的妃子舞。”
这时,天月拽了拽玄亦的衣袖,玄亦一愣,挑眉诧异的看天月,天月看了看中场空旷的舞台,传达着他想舞的意念。
玄亦皱了皱眉,想了想,才说:“……这是为谁而舞的?”
天月把目光放到落凡身上,落凡酒醉,对于天月痴迷的目光回以一抹形式化的笑容。
玄亦冷哼一声,道:“好,你就舞……”玄亦的身子倾向天月,嘴唇贴在天月的耳边,轻声说:“就作为你们的离别之舞。”
天月的眸瞬间睁大,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天月走到舞台的中央,随着婉转的隐约旋律,舞动起了身子。
落凡,这个舞我是为你而舞的……这个舞,是带着离别的舞……
你的婚礼我送不了你什么,就为你舞上一曲,只希望你能喜欢……这是,离别之舞。
每一次手指的颤动,每一次身体的旋转,每一次飘动的红衣,就有着离别的凄美之感觉。
天月的眸从头到尾均是半眯,那种眼神儿,无言中带着一股无奈、忧伤,转成了红色。
一身的艳衣,是最美的舞蹈道具,那种飘艳的美就像是白雪中的红莲,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前世的天月,半调子的霍海曾经为了勾引人而学过短暂的舞……对天月来说,舞曲并不难,身体随着旋律转,倾听着韵,用身体以着最大限度划出漂亮的舞姿……实在简单。
当曲终时响起了无数的掌声,天月慢步到落凡面前,站定。
众人屏息看着天月,只见天月抬起双手,缠绕住落凡的脖颈,之后,踮起脚尖隔着一层遮面的纱巾在落凡的唇上印下一吻。
这一吻震惊了整个宴会厅,这一吻同样也把玄亦的面子扔在地上狠狠地踩踏。
玄亦怒火冲天,大步冲到天月的面前,手高高地扬起,对着他就落下了狠狠的一巴掌,随着这一巴掌,天月遮住脸面的纱巾轻轻地飘离他的脸颊,掉落在地面。
只是一瞬间,就在众人要看清天月的脸时,落凡一把抱住天月,把天月的头埋入了自己的怀里。
落凡说:“不能让别人看到你。”
天月回抱住落凡,泪水抑制不住地自他的眼眶中滑出,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没有办法以着声音来宣泄出心中的悲愤。
这一场婚宴彻底地乱了套,玄亦褪下身上滚银边儿,雕刻着银龙的衣裳直接套在天月的脸上,不让任何人看见天月的脸面,便对皇上请辞离开了这场婚宴场地。
这一日,宫里多了一则饭后茶点时让人津津乐道的小道消息。
众人说,有人触怒了皇太子,可皇太子竟然还维护那个贱人,不让她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说,皇太子在上凌华学院时被那个贱人勾引了,之后还死皮赖脸地跟着皇太子入了宫。
传言,总是袒护于位高权重的人,而不被外人知悉的天月就成了炮灰,好在他的脸蛋儿没被人看见,好在别人以为天月是女的。
玄亦带着天月去了自己的寝宫,粗暴的把天月扔在床上,对着天月的肚子就来了一拳,那一拳的威力就好像让天月的五脏六腑移了位。
天月气,这一场婚宴让天月憋了一肚子气,天月愤怒地从床上爬起来,对着玄亦就是不自量力地打回了一拳。
玄亦防备不及,也确实被天月打中了。
玄亦恼羞成怒,天月与玄亦两人在床上斗殴,天月被打地伤痕累累,玄亦被天月咬得、挠得血迹斑斑。
玄亦留情了,可天月把所有的狠劲儿都发泄到了玄亦的身上,可力量的悬殊依旧让玄亦占了上风。
天月惨败,掉了一颗牙齿,玄亦也被天月咬掉一块胳膊上的肉。
天月气喘吁吁地躺倒在软绵绵的床铺上,玄亦压在天月的身上,说:“落凡,这回是真的离你而去了。”玄亦的声音中能听出一股愉悦。
天月想起了宴会中的落凡,哪怕是在那一刹那间,哪怕是会毁坏落凡的名誉,落凡依旧抱住他,保住了天月的颜面。
落凡的温柔没人能替代。
玄亦从天月的身上爬起来,叫了声御医,命令御医把解药还给天月。
天月吃下药物,试着发出声音,虽然声音显得沙哑难听,可……他确实发出声音了。
天月轻声说:“我要回家。”
玄亦点点头,道:“今晚陪我,我明天就送你回去。”
这一夜,玄亦把天月抱入怀中,入眠。
隔日,玄亦把天月送到了天倾山庄,他说:“再过一段日子,当我有了足够的权势后,我便会把你带入宫。”
天月讽笑,道:“皇太子,不要把天倾山庄的人都当成是吃素的,我堂堂天倾山庄庄主最宠爱的儿子,怎会入宫为妃。”天月语毕,转首离去。
玄亦冷笑,说:“如若你能违抗,你就尽量违抗。”
根本……就违抗不了。普通的官商,又怎能与皇家相抗衡。
天月的身子轻微地颤抖,秋风飒飒,翻飞着天月的绫罗。
天月阖上眼睛,痛苦地走入天倾山庄,仆役前来迎接,天月挥挥手,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几日里,天月独自关在厢房里,脑海里回闪的是落凡与兮儿公主在一起的种种……他们已经成家了,天月就不能再干扰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