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天空————葱葱

春末吧？那晚，我正打电动。哥跑到我房间，很兴奋。我第一次看见他这种表情，哥好象怎样都很漂亮（这个我也比你清楚）。我今晚碰到他了，哥说得象在做梦。谁？然后我才知道，老头死那晚他用老头留给他的五十万救了个人，那人为谢他还以身相许（我是被逼的……），还有比哥漂亮的姑娘？哥一楞。哈哈哈哈，哥突然笑得很开心。那晚我哥还真有点不正常。那她是不是说非你不嫁？哥一下脸红，越来越不正常了，他不知道是我。床都上了，她会不知道？那晚一直没开灯，他前分钟还想死呢，那有心情看我。哥声音小小的。这女人可真够苯的！（我可不是女人！我也不苯！！）是呀，他真苯……哥好象又开始做梦，脚不沾地出去了。那天后哥开始有点不象哥了。没多久，哥说他又见到那个苯女人（我已经说了我不是女人，而且也不苯！！！），还说他们一起看了一场好精彩的电影（……是酒窖里，小乐和穆德，唉……）。哥还说她好可爱，因为想要又得拼命忍住，很辛苦的样子好性感。（？？？？！！！！！！）后来哥还和她跳舞、接吻了，说是因为怕她老想着电影，憋出病来。我说什么电影这么好看？哥脸又红了，飘着出去了。尽管我不清楚哥对那个苯女人（要我说几次？？！！）是什么想法，可好象哥很幸福的样子。哥从没幸福过，所以就算以后的嫂子（？？？？）苯点，只要哥喜欢，我也会喜欢（谁要你喜欢？！）。结果才一星期，我哥有天快天亮了才回来，我正打通宵联网游戏等着我哥。哥进来抱着我就哭，哥不知被谁打了，脸都变形了。高响说到这揪住我的衣领，邵单赶紧拉开，有点埋怨的看我一眼。那女人太毒了吧，哥救了她，还喜欢上她，她居然这样对我哥，我恨不能劈了她。哥那时才说他不是她，我好容易才明白，哥喜欢上的是个男人……我才不管，男人就能打我哥吗？（我没这样想过，那次是意外……）我找人砍了他，哥拉住我说算了，怎么能算？等连本带利息地打回来，哥你再甩了他，对了，限他三日还清五十万，否则让他坐大牢！（你小子够狠！等我要回马腾，看我整死你！）要不是哥说他舍不得，我早找你拼命了。高响又想揪我衣领，我赶紧躲开，你哥现在哪？不问还好，高响直接扑了上来。你还敢问？都快一个月了，你干嘛去了？我哥天天都家里等着……你这混蛋！砰一声，啤酒瓶在头顶炸开，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

八
我又开始做梦了。里面有我和久违的马腾，我俩没象以前似的在床上翻云覆雨，倒是很纯洁地在护城河边看月亮。马腾的脸上是月光和波光的倒影，无比圣洁，我痴痴地看着他，好象说了句什么。他转头看我，月亮倒影在他黑眼里……我快醉了。他指指我手上的东西说这个能救你，给了你，我也解脱了……我才发觉手心里握着东西，就着月光：是那张五十万的支票。我猛抬头，马腾却不见了……
我一惊醒来，头针刺般抽痛。揉着太阳穴，发现头上缠满了纱布。费劲地睁开眼，眼前模糊的景象慢慢清晰，吊在对面墙上的柜子有点眼熟，原来是秀场里的更衣室。又是这里吗？想起那个夜晚，头痛得更厉害。我尽可能慢地起身，但还是痛的呻吟。高响这小子，下手可真狠！好容易坐直，头重得脖子快支持不住，赶紧仰到靠背上。
马腾那晚走后，我没找过他。好几次都动了心思，可最终都算了。或许我有点懦弱，可我怎么会知道马腾有这样的故事？还说全力配合我，全都知道只瞒着我。贺离那群坏蛋！不过难辞其咎的人到底是我，动手打他的是我，而且事后没道歉，也没找他，高响说他一直等着我去找他……比起他的心情，我的自尊实在显得可笑。如果我能勇敢一点，坚持一点，自信一点……唉，为什么人人都是事后诸葛亮？
门轻轻响了，我睁开眼，一个人走进视野……酒醉后是你，清醒后是你，马腾，与我相伴一生的能不能是你？
他在我面前坐下，却没有看我。拿出烟点上开始抽，烟雾袅袅而上。呃，谢谢……你。我好半天挤出一句话，连自己都莫名其妙。高响怕是把我砸傻了……那五十万？没必要，该说谢的是我。我只能惊叹他的联想思维能力。不用……客气。他继续抽着烟，……那钱我是决计不会要的，给谁都好，烧了、丢了都好，反正我不会留下。以那种方式给了你后，我一下就轻松了。老头造了孽，用他的钱救了人，就算赎清了。我也算是和过去告别……我已经恨了他八年，那晚后我就不恨了，太费神，也没劲……
“这个能救你，给了你，我也解脱了。”我想起刚才梦里他的话，能说是心意相通吗？
对不起，那晚我太冲动，你的脸没事吧……现在想想那晚打他的原因，我恨不能有地洞钻进去。就你那点自尊，和人家比算屁！
不碍事了。看我一脸的咬牙切齿，他问你还好吧？“我哥我从两年前喜欢你到现在……”高响的话不期然在脑中划过，现在包括此时此刻吗？人家已经主动来看你了，要表白才行！
我……你怎么来了？我恨不能咬掉舌头。
高响打我手机，说出人命了。他从来都这么夸张，让他自己解决，他才说是来找你，把你打晕了，流了好多血……还好伤口不深，也没留下玻璃屑，问题不大……你头还算硬……别怪高响。
我不怪他。没他这一瓶子，我还糊里糊涂什么都不知道呢！
现在你都知道什么了？马腾突然问了我一句，他的眼神专注起来。
我有点呼吸困难，对他的黑眼我一向没抵抗力。你的事情，还有那五十万……呃，两年前那个人是你……我说的有点颠三倒四。
就这些？他的眼里升起火焰。我开始口干舌燥。
你以前的名字叫苏冰，很……好听。当然马腾也好听，不过苏冰更适合你……为什么我会说这些？一定是他的目光……笨蛋，表白、表白啦！
你要这样觉得，我可以叫回来。
……
还有吗？他的语气象是在对我催眠。
……我脑中象在烧开水，翻滚的都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可就是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唉……他好象叹了口气，移到我面前双膝跪下，叶飞，喜欢我吗？
一个天使般的男人跪在我面前，一双黑幽幽的眼睛深情地凝视我，问了一个我只能答是的问题，尽管我头上包满纱布而且痛得要命，鼻梁上绑着0K绷而且隐隐作痛，衣领上都是血迹而且磨得脖子生疼，我还是用行动代替了语言。
……
结果是做到一半我昏了过去，而这件事被高响嘲笑达半年之久，被贺离尊称为最不要命的1号，被邵单整整安慰了一月，被穆德用来做他最新鸡尾酒的名字“喝了就不会象叶飞”，被小乐骗去做心理咨询，而那位医生是苏冰。为此我一星期起码和高响打一次架，连续请贺离吃了一周的火锅，和邵单一个月不说话，砸了穆德用来调那种该死的酒的所有原料，见了小乐掉头就跑。而和苏冰，为了雪耻，我让那些梦全都变成了现实……
……说到底，最幸福的还是我……
（完）

关于邵单和贺离，请看之一：《上车，好吗》
关于穆德和小乐，请看之二：《回来，好吗》
关于穆德和小乐的初H、二H、三H~~~，请看此系列的番外一：《月亮、天气和H》

后记：
我又来了。这已经是第三个故事了，自然又有了很多感想。写下来和大家分享（都不知道有人看没有的说~~~）。
一是发觉我写文太多顾虑，太注意细节，惟恐哪里没写清楚别人就看不明白。其实很傻，首先露上大人的智商都不低，加上点点猜想和联想，也许比我写得都好，再有我又不是写推理小说，太多细节反而显得繁琐，最关键的事：两个人相爱那有那么麻烦？相遇相知相守一个缘字足矣。
二是我没写悲剧的能耐，就是爱情的纠葛偶写也是有点不伦不类。也许我天性的乐观和理智让我有了这样的文风。如果不是不可抗力或外部强力阻碍或不得不为之，纯粹是误会、误解和可以消除的矛盾，我都会让结局圆满，他们高兴，我也高兴。另一方面，我也很现实。真实的生活中有现实的态度是很有必要的，可以让自己不沾沾自喜，也不妄自菲薄。但在网络世界创作耽美小说，这种事情和现实实在有些距离。尽管有大人说我写的故事就象生活中发生的，平平淡淡，我也只能说达到了我的初衷，终归只是象而已，虚构的东西很飘渺，却也能让人开心。所以，写下去吧，为了爱情。
三是我仍然对H望而兴叹。每每只要写到这里，脑子里马上就会有其他东西出现让我可以跳过，或者用省略号，或者事后概括一下，或者遮遮掩掩的有一句没一句，总之那种火爆激情的场面在笔下是没法实现，尽管脑子里的想象已足够让我七窍流血。相比肉体的结合，我更想描写的是精神层面那种的契合，心灵的交融才能天长地久吧！可贴文时老在题目后加些暧昧标记的那个人是谁？我还真难以自圆其说。痛恨口是心非，我却也会说一套，做一套。老公，我有点对不起你~~~~
四是我好象是个完美主义者，还有些呆板和固执。只看我取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因为第一篇有了好吗这两个字，所以后面的也必须有，因为第一篇题目的前两个字是个动词，所以后面的也必须是，结果让三个题目都很机械，既无美感，也无吸引力。气到无力，也只能说是自己太苯了。追求完美的结果往往难以尽如人意，有时候甚至连基本水准都失去了。还好这是可以弥补的错误，希望在下一篇和下一系列能有所改进。唉，老公，你是深知我的疾苦的……
五是……还有什么？哦，老公~~~亲亲~~~

全是牢骚，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爱你，好吗？——《一样的天空》之四

一
当我甩掉第三个矿泉水瓶，小乐终于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我面前。我自然破口大骂：死人，你有没有搞错？！说好八点，现在已经九点了！！我可是七点半就起了，你也不想想，本少爷从来没在周末中午前起过床，知不知道你多有面子？居然敢迟到？！天还这么热！我快被晒死了！你自己去，我不去了。我扯着嗓子吼了半天，感觉肚子里的水快要喷涌而出了才停下，现在我和小乐一样喘。
高响，别生气。对不起，对不起，呆会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都行，走了，好不好？
哼，我岂是一两顿饭就能收买的人？不去，不去。我回家了。反正才九点，还能补个回笼觉。
那苏哥问起你陪我去没有……我照实说？
我迈出的左脚僵在空中。唉，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活这么大没服过谁，除了我哥。我哥让我做什么我都乐意，以前多好，就我和我哥。我哥会做一手好菜，又会理家，长得又那么漂亮，来过我家的同学不知多羡慕我，我妈也把哥当亲儿子一样。可是自从那个可恶的叶飞出现，我哥就被抢走了。开始哥还经常回来，我也还能尝到哥的厨艺，我的衣服哥还帮我熨得平平整整，房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可现在哥一个月难得回来一次，即使回来也不会过夜，因为叶飞总是很准时地在九点带着哥离开，很臭屁地开着他那辆帕萨特。为这事我跟叶飞私下剑拔弩张了N次，我和他各自挂彩了N/2次，这个问题仍然悬而未决。我不想让我哥为难，而且看着叶飞还算疼我哥的份上，先且将争端搁到一旁。至于这些和今天我答应小乐的破事有什么关系，那是因为我哥说了只要我陪小乐搞定这份工作，他就回家住一个月。我哥除了我、我妈，还有叶飞（实在不想算上他），最疼的就是小乐了。小乐以前好象出过什么事，是我哥救了他，因为这样小乐除穆德外对我哥最好，我哥也很照顾他。小乐今年毕业了，想正而八经找份工作。今天是去面试，小乐让我陪他去壮壮胆，我当然是一口回绝。要我周六七点钟起床，等于要我的命。死小乐深知我的七寸，搬出我哥，我哥又这么许诺，我只有缴械投降，就象现在……
我机械地转身，努力笑一个，哈、哈，谁说不去了。走走……
小乐笑得跟狐狸，我就知道高响最好了。
你以为你笑起多好看？跟我哥没法比！你自己不说八点准时吗？居然迟到一小时，害我早饭都没吃！我的红豆饼……
昨晚太……紧张，没、没睡好。对不起。
道歉就道歉，你脸红个什么劲？神经病……我莫名其妙。男人脸红就我哥红得好看，你别东施效颦！
好了，走了走了。我不耐烦的说。早结早好，反正去了我哥就能回家了，就稍稍忍耐一下吧！

二
死小乐！你找的什么臭工作？我才好点的心情在到了面试单位以后一扫而光。他居然是来应聘售楼先生？！我简直要抓狂了，这算哪门子正而八经的工作？我看还不如继续待在“一样的天空”里端茶送酒，况且现在售楼不都找漂亮小姐吗？你一个大男人掺和个什么劲？这样丢份的工作你还这样急巴巴的，我、我拷！
小乐生拉活拽地拖着我进了等候处，竟然是黑压压的一片，而且男的占多数！什么世道？！小乐和我绕过千脚万腿，找了个最角落坐下。到底什么了不起的单位？这么多人来凑热闹？我压低声音问小乐。进门时你没看？小乐比我还惊讶。有什么好看，一栋破楼。知道你应聘的是这种工作，我早气疯了，哪有时间看什么招牌！
破楼……小乐有点发呆。这个房地产公司属于钟氏集团，这几年它开发的楼盘简直卖疯了，一般都是广告一出来，半年内就售完。员工的待遇丰厚，特别是售楼的，除了每月的薪水，还有专门的业绩奖励，高得吓人。
钱多就好吗？哼，你还挺市侩……我打断小乐以免他继续喷口水。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钟氏集团底下有很多公司，房地产只是一样，其他还有酒店、旅游、餐饮、证券、百货等……
关你什么事？我没闲心听他介绍什么钟氏集团。
你急什么？小乐瞪我一眼。（别仗着我哥对你好点，居然敢给我白眼球？！）
我是想好好磨练自己，我学得是管理，要是能做出点成绩，肯定能有升迁的机会。这家公司用人很开明，只要努力，我是有希望的。等到功成名就，我和穆德就去澳大利亚定居。在那边开个店，一起过完下半辈子。
澳大利亚？！
这小子脸又红什么劲？那里允许我和穆德这样的……结婚。蚊子样的声音。
？小乐一脸幸福的害羞。我突然一下不气了，其实他也有那么点可爱。
要招这么多人吗？我想到个话题，这小子今天动不动脸红，转移一下注意力好了。
没有。只招八个，说是马上有个新楼盘，这家公司很难进的，这是他们第一次公开招聘呢。
什么公司就这么拽？我都一点不稀罕！瞧瞧满屋子的人都坐立难安的样子，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有优越感。
这时走进来一位公司员工，挨个发给屋里的人一张纸，我也拿到了，原来是履历表。我又不是来应聘的，不想填这破玩意。正准备拿来折飞机，小乐拦住我。
你也填一个。
？
反正你没打算，要是我被录了你没有，我很有面子。要是都没录，还有你垫背。到时也好对苏哥交代，你是真帮了我忙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