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情人 (出书版) 下部 BY 淳于绯

作者:  录入:03-31

因为丈夫有了外遇,调解不成,她在三个月前与丈夫离婚,她现在想要争夺的是他们十岁儿子的抚养权。
案子并不复杂,根据手头的资料,连清篱至少有八成胜算,这已经很多了。
明明可以离开,可是崔女士却只是怔怔的坐着,垂着头,一言不发。
连清篱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出声。
一滴透明的水珠落到她乳白色的裙摆上,然后又是一滴,两滴……
连清篱从抽屉里取出纸巾,静静的递了过去。
她一把抓过,捂在脸上,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我不想跟他离婚,真的不想,我是那么那么的爱他……」
她的眼泪簌簌的流着,纸巾湿了一片又一片,连清篱叹了口气,掏出手帕递了过去。
「我当初真的不该逼他……他喜欢摄影就让他去做嘛……老是嫌他那份工作不挣钱又危险……硬逼着他换工作……虽然知道他说『喜欢这份工作』是个谎言……却一直都假装相信……后来他开始逃避这个家……都是我的错……如果爱他就应该让他快乐让他幸福……不就是挣不到钱嘛……家里又不缺……就算被人说他没出息也无所谓……我现在好后悔……如果当初……多点宽容就好了……」
连清篱怔怔的听着,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两人约好接送的地方,是事务所两百米外的一个小巷。舒庆总会赶在连清篱下班前等在那里,可是这次连清篱等了许久,依然没有看到舒庆的身影。
尽管变成橘色的太阳散发出的热量比中午要少了许多,可是空气中窒人的热度却一点不见减少。连清篱站了一会儿,身上已渗出了汗水。
他拨响舒庆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儿竟然都无人接听。想了想,他伸手招过一辆计程车,准备先回家再说。
舒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忍不住担忧的想。
一打开门,连清篱便怔住。
正对玄关的地板上,淡蓝色印有白色水纹的碎片似乎是落地灯的灯罩!几个熟悉的脚印一直向里延伸着,他急急走进了客厅。
客厅几乎找不到完整的东西,所有能砸的、能扔的都变成了碎片,龙卷风过境也不可能破坏得这么彻底!不过名为「舒庆」的龙卷风最近常常创造出这种「奇迹」。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嗓子一阵刺痒,他咳了两声才出声唤道:「舒庆!」
他循着脚印找了过去,然后他吓了一跳。
舒庆坐在客厅的尽头,一腿平伸一腿曲起,他上身赤裸,嘴里斜斜的叼着一支香烟,侧头看着他,眼神灼灼。
没有开灯,室内的光线异常的阴暗,他坐在背光的地方,表情虽看不清楚,散发出的气势却万分危险。
他身旁的玻璃拉门大大的敞开,不时灌进闷热的空气,与空调的冷风重重缠绕,刮起细小的旋风。
舒庆似乎在生气,虽然不是每一次生气都会伤到他,但是不好的记忆还是迅速的钻进了他的脑中。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舒庆突然对着他伸出手。
他僵立未动。
舒庆叼在唇边的烟头动了几下,几点染尽的烟尘散落于空气中,他没有说话,手依然固执举着。他这次再没犹豫,几步走近,伸出手去。
有力的大掌瞬间握紧,用力一扯,他身形不稳地跌进熟悉的怀抱。此时他才注意到,地上竟扔满了烟头。
「怎么了?」
他轻声问。
除非情绪失控,无法自制,否则舒庆不会在他面前吸烟。
没有回答,头发却被伸入发间的大手牢牢揪住,向后扯去。发圈滑脱,长及肩部的发丝垂落,贴在颈边,微痒。
跟舒庆在一起之后他便留长了头发,只为了掩饰舒庆留下的吻痕。
舒庆果然在生气,他的表情僵硬,眼中有着压抑的怒火,再深些,还能看到眼底掩饰不住的不安。
连清篱挑起眉头,还想再问,舒庆嘴角一动,直接将燃着的烟头吐到地板上。
「别乱扔,会起火的!」
他侧身想将烟头捡起,却被舒庆抢先用手指捻熄。
「你干什么?」
他一把抓过他的手,想看看是否被烫伤,哪知舒庆手腕一翻,从他掌中滑脱开去,迳自抱住他,吻了起来。
刚开始还因浓郁的烟味而感到不适,但很快,便已无暇计较这种小事。舌尖纠缠,他顺势抱住他宽厚的肩膀,身体迅速的热了起来。衬衫被脱下,穿进他发间的手滑至下腹,隔着长裤抚上他半勃起的欲望。
他不觉有些脸红——竟然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不过舒庆显然还不如他。抵在大腿上的灼热早已坚硬如铁。
舒庆突然放开他的唇,向后靠在墙上,跟他拉开距离。他怔怔的看着他潋灩着水光的薄唇,跟了过去。头发又被扯住,将他拉开。
「喂!你发什么疯?」
他痛得皱眉。
「说『你是我的』!」
舒庆低哑的道。舌尖滑过线条优美的唇,表情媚惑得惊人。
什么?
连清篱一愣。
「说『你是我的』!」
舒庆再次重复。他的声音低哑,态度却很强硬。
连清篱抬手抚了抚他粗硬的发,有些无奈的道:「你到底怎么了?」
「快说『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舒庆显然有些不耐,一脸愤怒的吼着,刚刚媚惑的表情早就不知扔到哪儿去了。
轻抚着他僵硬的面颊,连清篱笑了笑,道:「『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离开我』。」
他敷衍的态度让舒庆变得更加愤怒,一低头,重重的咬在他的肩上。
虽然他很高兴看到恢复正常的舒庆,但是这样无理取闹就有些过分了。
「舒庆,别再闹了!」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冷淡起来。
舒庆抬起头,一脸不服::「我没闹!我很认真!」
他果然很认真。
连清篱只好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舒庆,你我是平等的关系,没有谁属于谁的问题。」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说,快点说!」
连清篱看了他半天,摇头道:「舒庆,你真的很无聊。」
「你说我无聊?」舒庆瞪着他,怒气冲冲的道:「哪里无聊了?反正你要给我发誓,你是属于我的,永远不离开!」
连清篱忍耐的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直到抑制住骂人的冲动,才又低下头来:「舒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给我听,别跟小孩儿似的闹脾气了。」
他在舒庆额头上亲了一下,准备起身,却被拉住。
「乖!我去做饭给你吃!辛苦这么半天,你也饿了吧?」
他意有所指的笑道。将客厅砸成那样,也挺费力气的。
舒庆没有笑,只是狠狠瞪着他,如火的眸幽深阴暗,竟有种说不出的幽怨:「就算是哄哄我你也不愿么?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如果不是我总缠着你,你早把我甩掉了吧?你根本就看不上我是不是?你根本就觉得……觉得我配不上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几乎要吼了出来。
他虽一脸凶恶,可是却怎么看怎么委屈。
「舒庆,你说什么呢?」
连清篱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了:「你给我好好听着!如果不是我自愿,你再怎么逼我,我也不会跟一在一起!你明白么?」
他不擅长说出自己心中感情,坦白到这一步,他已觉得羞不可抑。
哪知舒庆却依然不依不饶:「那你发誓!你发誓你是永远属于我的,属于我一个人!」
连清篱忍不住沉下脸来:「什么叫我属于你?我可不是你的附属品!放开我!」
他叱道。
「不放!你不说就不放!我一定要让你发誓!」
舒庆狠狠的道。
「你想都别想!」
连清篱也狠狠的道。
两人瞪了半天,舒庆突然笑了起来:「这可由不得你!」
被他笑得浑身发毛,连清篱用力一挣,站了起来,然后他才知道舒庆是故意让他挣脱。
刚一站起,下身一凉,长裤便被一把扯下,有力的大掌包住他的臀部,轻轻用力,他就不由自主的转过身去。
腿间最脆弱的地方被含进舒庆口内,温暖湿润的感觉让他霎时间硬了起来。
「我没洗澡。」
他抓着他的发,喃喃道。
舒庆没有吱声,灵活的舌尖缠绕着他,那种酥麻的感觉立刻顺着背脊传向四肢。
太诡异了!刚刚他们还在争执!
但是很快,他无法再继续思考,脑中模糊一片,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腿间那处方寸之地。
粗糙的手指在他最敏感的地方轻柔的搓弄,他急促的喘息,身体因为难以抑止的快感而紧绷。
他……为什么只动前面……难道他又想像之前那样,只让他满足?
有些恍惚的垂下头去,正看到自己在舒庆口中进出的淫靡景象,他立刻涨红了脸,然后对上他邪魅的眸。
身体热得惊人,仿佛是从下腹处燃烧起的炽焰将他重重包围。
「舒庆……」
他呻吟着扬起头颅,全身颤抖得几乎要散掉,激越的快感咆哮着向他袭来,要将他湮灭——
然后舒庆突然停了下来。
那种感觉就像从云端掉进了深谷,他困惑的低头看去。
男人伸舌舔去他尖端渗出的透明液体,引得他又是一颤,然后一脸哄诱的道:「你只要乖乖发誓属于我,我就让你满足!」
他的声音满含欲望,表情却万分认真,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虽然腿间依旧涨痛难耐,但是他的意识却已回到脑中。
这个混蛋!
他愤愤抬脚径直踢了过去,却被舒庆一把抓住。舒庆显然没想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一脸错愕。
「去你的!我永远不属于你,不属于你!」
连清篱气得浑身发抖,一边骂着,一拳又挥了过去。
居然用这种卑鄙手段!
舒庆身子一侧,这一拳砸在他的肩头,他发狠的瞪着连清篱,一脸愤愤:「不属于?嘿嘿……我看我有必要让你认清事实!」
握住连清篱的脚踝用力一拽,连清篱便身形不稳的向地面栽去,正好被等在那儿的舒庆一把接住,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
被这一连串的动作转到眩晕的连清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见自己被舒庆压在身下,便开始用力挣扎:「你给我放开!」
「不放!就是不放!」
一会儿工夫,股间已遭长指侵入,久违的异物感让他直觉的挺起腰身。
「你这个混蛋!」
他喘息着掐住舒庆的肩膀,刚一出声,便被强硬的吻住。
他知道舒庆在打什么主意,也很用力的挣扎,但是当舒庆的吻落到他的肩头时,他停了下来。
舒庆的吻很轻很柔,充满怜惜,他从未这样吻过他,显得十分笨拙,有几次刚触到他的肌肤便仓促移开,仿佛怕弄痛了他。
他立时改变了主意,不再挣扎,反而伸手抱住了他。
「如果你敢逼我说那些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他恨恨的说道。
第十五章
明亮的阳光穿过白色半透明窗纱照进室内,条约的光斑染了一室光亮,也染亮了那张铺着深蓝色床单的大床。
连清篱就是被这刺眼的阳光扰醒。
他不喜阴暗,白天从不拉上窗帘,即使夏日炽热的骄阳。
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连翻身都显得费力无比,下身更像不是自己的,那个被摩擦了无数次的地方,直到此刻还残留着那种被插入的感觉。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过去,松软潮湿的触感让他瞬间将手缩回,瞪着指尖薄薄一层透明的药膏,他的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
如果不是红肿得厉害,舒庆不会不得他同意上药!
那个混蛋!
就算很长时间没有做过,也用不着这么拼命吧?
喉咙又涨又痛,整整一夜,他几乎把那句「属于你」、「不离开」之类的蠢话说了成千上百次!
一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火大!
他费力的转过身体,身边没人,床头柜上却放了一瓶插好吸管的水,怒气上涌,他一伸手便想把水拨掉,又想几原木地板碰了水会很麻烦,便只是皱了皱眉,转开头去。
扶着床边,他吃力的坐起身子。双脚踏在地上,他佝偻着腰、扶着墙慢慢的走出去,转了一圈,才恼怒的确定——舒庆果然不在!
客厅已经收拾干净,但是只剩下沙发和电视的客厅显得空旷得刺眼,他瞪着地板上被砸出的凹痕,额头冒起青筋。
餐桌上放着一些饭菜,他理也没理的走回卧室,才看见枕头下的纸条。
——已经帮你请了一天假,桌上有饭,有事……
后边的字迹被墨水涂掉,却能依稀辨出是「打电话」三个字。
舒庆究竟在想什么?
他躺在床上,眉头皱得死紧!
怕他生气真杀了他么?明明那只是句玩笑!
不过昨天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舒庆不会有那种奇怪的表现。
他翻了个身,拉过床单盖在身上。
是什么人跟他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猛然一惊,或许真的有个人,一直躲在暗处,在两人背后兴风作浪。
这个念头一浮出水面,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显得疑点重重。
他闭上双目,让自己纷乱的思绪一点一点沉淀。
舒庆当初说要工作的时候,态度很认真,他虽脾气暴躁,却也不是丝毫自制力都没有。
欺善怕恶是每个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舒庆明明一身戾气,恼怒时足以让人退避三舍,怎么会有人故意挑衅生事?
还有那许浩!
一个看上去胆小怕事的普通男人不但敢招惹舒庆,还硬是抵抗了金钱的诱惑,提出那种极具侮辱性质的条件,而且自己带舒庆去见他的时候,他那种恐怖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不但如此,全市那么多律师他都不找,偏偏告到自己这里——
连清篱按住跳痛不已的额头,暗恨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注意到这么明显的反常迹象!
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浮现,难道是他?
正想着,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他伸手取过。
「连先生,许久不见了。」
他的记性一向很好,虽然这个声音只听过一次,他依然记得很清楚,何况他刚刚正想到他。
「炎先生!」
「哈哈哈!连先生好耳力!连先生应该休息够了吧?如果方便,可否赏脸出来,大家聊聊。」
「现在?」
「反正连先生没什么事,一个人待在家里也挺无聊的,不如出来散散心!我派去的车应该已经到了楼下,连先生只要下楼就可以看到。」
连清篱握紧手中的听筒,淡淡的道:「三十分钟后我会下去。」
「果然是快人快语!那我就恭候大驾!对了,你可别告诉舒庆,那家伙护你护得紧,他若想岔了,我这把老骨头可承受不了他的怒气!」
「我也想跟你单独谈谈,你不必担心舒庆会知道。」
「那就好!」
挂了电话,连清篱开始穿衣。
放下长发,遮住颈后的吻痕,但是锁骨上方那处还是露出了衣领。
反正炎青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炎青似乎对自己的行动了若指掌,难道他一直都在监视自己和舒庆?想到这里,连清篱的脸色不觉变得很难看起来。同时心中一沉,看来炎青根本就不想放过舒庆!
下楼,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车门打开,走出一个面目陌生的男人。男人带着墨镜,不算很高,却很魁梧,穿着黑色短袖,露出粗壮如树干的手臂。
「连先生,你好!青爷吩咐我来接你。」
「麻烦你了!」
他淡淡的点头,坐进车内。
面前这座四四方方的建筑大概五层楼高,墙壁上镶嵌着巨大的天青石,大门两边有着造型精美的狮型浮雕。
门前站着两个衣着笔挺的警卫,身高相同,年龄相近,甚至两人英俊的面孔看起来都有几分相似。
没有任何标志,只在门边挂了个小小的黑底银字的木牌——庞贝私人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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