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瑞听到吃的,觉得自己确实饿了,不过,更有可能是馋了。
成功的骗回小瑞,冬子拉着大果子,仨人儿一起坐在湖边儿吃了起来。
“果子哥,”冬子递给大果子一个水晶梨,“刚才你好像特别紧张啊!”
徐志国接过梨,默默的咬了一口,看着小瑞一手捏个鸡翅,一手抓了半个苹果,吃得正欢。
“别去那个湖,”徐志国看着冬子严肃的说着,然后又冲小瑞努了努嘴,“看好你弟弟,那里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每年都有人送命!”
“啊!死过人!”冬子看了一眼平静的湖面,“这不是个人工糊吗?还养了这么多鱼,怎么会淹死人呢?”
“都说这里有水鬼,年年都要上供!”徐志国捏着手里的梨,声音低沉,“我家大前年开始承包这个湖,我爸有一次放鱼苗,莫名其妙的就跌到了湖里。”
“啊?那,那后来呢?”
“还好岸上有一起去的帮工,把他拖了上来!”徐志国眼睛在眼镜后面好像笑了笑,“可是从那开始就落下了个哮喘的毛病。一到冬天就成天价背个氧气袋!”
“啊。”冬子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看着小瑞要吃完了,好像还想冲着那个湖使劲。
“小瑞,你没听果子哥说吗,别去了,一会儿我们跟大强哥他们去后山的鹿场吧!”冬子劝着小瑞,又一次在心里骂了李羽一遍,这不是找事吗,本来想好好玩玩,可带了这么个小祖宗,自己只好充当一把幼儿园的阿姨了。
“你信吗?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个水鬼!”小瑞眨眨眼睛,搂着冬子的脖子,贴着冬子的耳朵说:“冬冬,你想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啊,能知道吗?”冬子也好奇,可又觉得徐志国的告诫不是没有道理,“要不等大家吃饭的时候再来吧!”
21(上)
晚饭是在徐志国家的大院子里吃的。冬子和小瑞草草的扒拉了几口饭,便小心的避开众人来到了一早的湖边。
黄昏的天色映在湖面上,红红的一片,四周安静的只听到风吹树叶沙沙的做响。
小瑞抱起冬子飞身攀到一棵树冠茂盛的青杨,把冬子安置在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上,伸出手指按在冬子的嘴唇上,“冬冬,我暂时封住了你的声音,呆在这里别动!”说完,亲了下冬子的额头,便蹿了出去。
冬子一动不动的靠在树枝上,看着小瑞轻飘飘的盘旋在湖面上,隐约能听到他口中念念有词。待他绕着四周转了一圈后,身体向上一挺,拔起一个高度,大喊一声“封!”就见一层淡红色的薄雾象一个倒扣的碗一样罩住了湖面,连同自己所在的树丛。
小瑞歪着头冲着冬子的方向挥挥手,然后慢慢下降,落在湖面上,双脚虚浮的踏在湖面上。
“什么妖魔鬼怪,还不给你爷爷现形!”小瑞低头看着湖面,额头射出一道红光,水面被激出一层层环状的波纹。
水花开始向上翻涌,由里向外,由低到高。渐渐的湖中升起一个脸盆粗细的水柱。小瑞轻移身形,在水花溅不到的地方稳住,“出来吧,出来吧,窝在水里也不气闷!”
水花渐渐散去,水柱消去后一个矮小的身形显现出来。大大的脑袋,灰白色皱巴巴的脸,头上包着跟身上衣服一样的绿色发着油光的布料,双手抱在胸前,哆嗦的看着小瑞。冬子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只是发不出声音。他这才明白,小瑞为什么要封住他的声音。
“老头,年纪一大把了,还装神弄鬼儿的,”小瑞轻笑着拽了拽那人的胡子,“这么要牺牲,不怕遭雷劈?”
那人慢慢放下手,看小瑞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脸色也好了许多,“这是白家的娃子吧,你只不过是路过的,听人几句浑话就来消遣老头子?”
“老头,我这不是来问你吗?”小瑞盘腿儿坐在对面,接着问,“我也是想不通,那些活人的命你要来有何用?”
那人叹了一口气,“我怎么会要人命,只怕都是到了阳寿。我只是吓吓他们,给个小小的惩戒,让他们知难而退罢了。”
“哦,”小瑞点点头,凑近夸张的闻了闻,“你这一身可真够味儿的!”
“就是啊!这本是我的家院,却莫名其妙被开垦成了鱼塘。地方官儿鼓励人开荒地,发展多种经营,没想到连这深山老林的也不放过。”老人也坐了下来,捏着身上的衣服说,“挖了鱼塘,却不作防水的塘底,弄得下面一路的湿漉漉潮烘烘的,老伴儿的身体本就不好,这么一来就更虚弱了。我心里有气,有时会弄翻他们的船,想着也许就能吓退他们了。没想到,只是使得鱼塘几次易主而已。”
“那为什么,会有人死呢?”小瑞问着同样也是冬子想问的问题。
“我是没有迫人至死的,也许碰巧他到了时候,”老人说到这儿,眯起了眼睛说,“还有就是有人故意撒谎!”
“撒谎?问啥要撒谎?”小瑞不明白,这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因为利益啊!这鱼塘是开荒自建的,政府免税,刨去卖鱼的赚头,接待游客的收入也很可观。乐家这几年渐渐成了城里人散心的好地方,这鱼塘可是人人眼热呢!”老人摇摇头,一张丑脸皱在了一起。
“收入?”小瑞四下里看了看,不动声色的把冬子的表情尽收眼底,“我怎么没见有人收钱啊?”
“这里的承包人今儿一早就撤了摊子,左右几里地的收费项目好像都撤了。好像是自家人摇出来玩吧。”
“哦?业主姓什么?”
“姓徐!”
“哦,那就对了!”小瑞点了点头,“既然收益不错,为什么还要造谣呢,这不是自毁名声吗?”
老人苦笑着摇摇头,“娃子,人心险恶啊!老徐家承包三年了,家里的主心骨头年也病倒了,全靠一个女人领着自己的大丫头。徐氏兄弟早就想把这块肥肉吃到肚子里!那女人又一直咬着价码不放,所以就造了遥来压价!”
“啊?”小瑞张着嘴,翻了翻眼睛,“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这也会影响以后的生意啊!”
“哼,大多数人只看眼前利益,为了私心,手足相残夫妻反目事到处都有啊!”
小瑞愣在当场,慢慢的抬头看了看远处的人,看到的也是一张苍白的脸。心里默默的念着,别怕啊,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的。
“老头儿,这样,我跟这里的业主还有点儿交情。我来做个中间人,把这个恩怨给你们摆开吧!”小瑞拍了拍手,“你看这样可好?”
冬子看着小瑞在那个人的耳边咬着耳朵,内容没有听清。只是看到那人开始摇头,后来就慢慢的点着头,还伸手拍了拍小瑞的头。然后,小瑞厌恶的闪开了头,用自己的衣袖用力的擦着。
那人表情丰富的大声笑了,长身站起,转了圈儿,“娃子,看在你也是热心的份上,老头子饶你一次,下次可不许这么不知轻重的扰人了!”说完,收着水花儿,慢慢沉下水面。
冬子看着湖水渐渐平复,忽然漩涡中心射出一道水线直飞过来,冬子下意识的向一边躲去,却不成想身子一歪,就掉了下来。
冬子一时间也叫不出声,伸出双手胡乱抓着,却在几秒钟后落到了一个温暖舒适的怀里。
小瑞紧张的看着冬子,心里骂着老头儿,原来他早就发现了树上有人,看来下次要把冬冬封到外面才行。“冬冬,没事吧?打到你了吗?”
冬子瞪着小瑞,用手抓着小瑞胸前的衣服使劲的晃着。
“嗯?”小瑞歪着头看着冬子,“还是打到了?脸上没事儿,打哪儿了?”说着,开始伸手往冬子的衣服里探去。
冬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脸憋的通红。另一只手指着自己半张的嘴。
小瑞想都没想就亲了一下,冬子也没反抗。可张了张嘴后,发现自己还是不能说话,瞬间气得浑身发抖!
小瑞也觉得不对劲儿,“冬冬,你冷吗?”
冬子挣出了小瑞的怀抱,站在地上直跺脚,指着自己的嘴比划。后来干脆找了根草棍儿,在地上写了几个大字:我的声音!
小瑞歪着头,看着地上的字,一脸喜怒难测的表情。
冬子伸手住着他的肩膀摇晃着,小瑞一脸的无辜,“冬冬,我只学过怎么封,没学过怎么除!”
冬子顿时僵在了当场,怎么会有这种事,太扯了吧?
小瑞搂着僵硬的冬子,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没事儿的,过了一个昼夜就恢复了!”冬子反映过来后,使劲的咬了小瑞的耳朵一口,直咬出了血。小瑞咬咬牙,慢慢的开口:“冬冬,有我在身边,不说话也没关系啊,反正明天是礼拜天。等你上学的时候就可以开口了!”
冬子松了口,看着小瑞耳朵上沾着血的牙印儿,硬是忍住了想去舔的念头,让他疼疼吧,吸取一个深刻的教训。
小瑞拉着默默无语的冬子,一手收了湖上的遮罩,抱起身边的人,一阵风的飘进了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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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子闭着眼睛,片刻后耳边的风声渐渐消失,睁眼一看,已经到了徐志国的家门口。天色已经暗了,院子里的大屋里已经开了灯,不时的传出笑声。
冬子跟着小瑞进了院子。按事先安排好的,男生多,住在南屋;女生住在东屋,那原本是徐志国姐姐的屋子;而冬子跟小瑞,林绍强、李羽、徐志国则住在他自己的西厢房。
俩人停在了西屋的门口,小瑞不解的看着冬子,后者抓着小瑞的胳膊,阻止他进门的动作。
“冬冬?”小瑞看着冬子的脸,想猜他的意思。
冬子扁着嘴,拉着小瑞走到一边,伸手轻轻的碰了碰那个被自己咬伤的耳朵,目光软软的落在小瑞的脸上,一定很疼吧?
小瑞感受到了冬子的心情,笑着拉过冬子,“不疼,明天就好了!”说着就看冬子的头靠了过来,然后有个柔软湿热的东西舔上了自己的耳朵。
小瑞顺势收紧了双臂,抬头间,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就隐在了树后。小瑞勾着嘴角拍着冬子的背,“冬冬,先起来!”拉着怀里的人抬起头,然后迅速吻上湿润的双唇,嗯,跟想象的一样柔软。
21(下)
一个深吻过后,冬子晕晕的靠在小瑞身上,大口喘着气。小瑞轻抚着冬子的后背,目光飘向树后。哼!不管是谁,应该可以看清楚了吧!这样做,可以宣告冬冬乃?腥税桑?br>
小瑞拉着冬子进了屋,东边的小炕上坐了俩人,正在玩儿扑克。听到门响,大强先抬了头,:“哎呦,你们可回来了!看见小羽了吗?”
冬子走过去,也脱鞋上了炕。看着大强还看着自己,只好对他摇了摇头。
小瑞跟着偎了上来,对大强解释着,“冬冬的嗓子不舒服。我们也没碰到李羽!”
大强听了这话,就挠了挠脑袋,“这就奇了,他刚出去,说是找你们,怎么没碰上呢?”然后有拍了拍炕沿,“我就说不用找,他非要去,这可好,回来一对儿,又走了一个。”
大果子拍拍大强的肩膀安慰着:“没事的,李羽只是说到附近看看,走不远,见不到人就会回来的。”然后又伸手要摸冬子的额头,“林冬?感冒了?”
小瑞一掌把那只手拍下来,这时一声门响,四人回头望去,看见李羽默默的靠在门上,眼睛盯着小瑞那只打人的手。
“小羽也回来了,这回人齐了!”大强挥手示意李羽过来,“咱们可以集体就寝了!”
大果子歪了歪嘴,“几点啊,能睡着吗?”
冬子也摇了摇头,又不自然的摸了摸脸,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难道要不洗漱就这么穿着衣服睡?
小瑞知道冬子的心思,临行前,冬子特意准备了俩人的睡衣。于是,他起身下地,推开了门口依旧怵着的人,“起开!”早知道树后偷看的是这小子,一定再多亲一会儿!
李羽被小瑞推了个趔趄,使劲晃晃脑袋,慢吞吞的上了炕。冬子看着李羽,使劲的用眼神道歉,小瑞总是这样!
李羽也看着冬子,不知怎么,冬子觉得他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可是,苦于无法开口,只好对他安慰的笑笑。
“林冬,你,”李羽的眼睛往下瞟了瞟,看着炕席说,“你饿不饿?”
冬子本想摇头,可是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了两声。才刚的晚餐,俩人都心不在焉,所以根本没吃多少。
李羽看冬子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就回身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包曲奇递给他,然后又起身到了一杯开水放到冬子身前,“稍微垫垫吧,半夜饿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冬子感激的笑笑,打开口袋,看到曲奇有两种,杏仁和巧克力。他捡着杏仁口味的吃了几片儿。
李羽看他只吃这种,歪了歪头对着大强笑了笑。后者则大嘴巴的直接说出来:“冬子,你喜欢吃杏仁的?苦森森的!”
冬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一边儿的大果子拿了药,递给冬子,“正好,吃完了这个就可以吃药了!”
“药?”李羽拿过药盒,看到都是一些消炎药,就皱着眉毛问冬子:“你怎么了?”
冬子没办法,只好又摇头又摆手的,怎么也不能吃这个药,是药三分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