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与鱼（绝代双骄同人）————吾栖碧山

　　只见这位白公子从客栈出去，就在街上闲逛，看来与一般夜游的公子哥儿没什么两样，他在街边随意买了些小玩意儿，又在下一处随手扔给路边的乞儿。渐行渐远，他手中把玩着刚从如意斋刚买的新式七巧盒儿，看似随意地走进一条巷子，在挂着微微泛黄的羊皮灯笼的小户人家停下，轻轻叩了三响，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是个尚未绾髻的童子，似乎是个普通的书童，但我却看出那童子也是有武功的。那童子接过盒子，看也不看，面无表情地引着白凌霄进去了。
　　我施展轻功跃上围墙，藏匿在阴暗中，不发出一丝声响。
　　就见白凌霄正背对着我和一个脸色蜡黄的病弱青年说话，他们似乎并未发现我。
　　只听得白凌霄说道："我让你杀花无缺，结果他毫发无伤，你黑蜘蛛的名头也太言过其实了吧。"
　　原来这青年竟然是近两年声名鹊起的杀手黑蜘蛛，这人亦正亦邪，爱财如命，个性古怪，但他身手出众，尤其是一身轻功，几已入化境，出手神鬼不觉，所以找他杀人的也大有人在。只不知道这白凌霄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找了这么个煞星来取我性命。
　　那黑蜘蛛说道："但白公子也说过花无缺身受重伤，没有帮手，但那房间里明明有第二个功夫不弱的少年，他们武功配合的毫无破绽。"
　　"黑蜘蛛，这回算是本公子消息有误，之前的一千两订金算是我谢你留下那把匕首，让我抓住了另一个想抓的人，另外，我再追加黄金千两，这次你务必要替我杀掉那花无缺。"白凌霄说着拿出一张银票。
　　黑蜘蛛却看都不看一眼，反而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道："白公子也知道我的规矩，一击不成，我便再也不会向同一个目标动手。任务没达成，订金自然不能收，这是白公子之前付的银票，还请拿回去。"
　　白凌霄一把夺过银票，咬牙道："好！你不接这笔生意，我去找别人。"边甩手而去。
　　黑蜘蛛见白凌霄走远，一改之前的正经，抱住那小童一脸痛哭流涕状："青儿，我的银子啊～～"
　　然后转头朝我所在的方向，道："阁下戏也看够了吧，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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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蜘蛛是我在原著和新绝代双骄游戏里很喜欢的一个角色，嘿嘿
　　只不过把他从小偷改成杀手了，杀手比较酷嘛，hoho

　　第二十九章 夜访白府
　　我轻轻跃进院子，冲黑蜘蛛微微一笑道："黑兄幸会了。"
　　黑蜘蛛邪邪笑道："江湖上人人称颂的无缺公子居然也会听人墙角啊。"
　　不曾想被人抓个正着，我不由得脸上微微发烫，道："黑兄见笑了。"
　　黑蜘蛛微微一怔，继而说道："我最喜欢听别人管我叫大哥，你倘若叫我一声大哥，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还会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我不由一愣，天下竟有这般好事？不过他年纪本就比我大，管他叫一声大哥也不为过，于是我乖乖叫了一声"大哥"。
　　黑蜘蛛清咳一声，脸色稍稍有些尴尬，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叫得这么爽快。
　　他道："我黑蜘蛛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没心机的人，你怎知我不是骗你。"
　　我笑道："叫不叫你大哥是我的事，至于你骗不骗我那是你的事，我只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情，这两者又有何关系。"
　　黑蜘蛛哈哈大笑起来，道："有意思，有意思，我黑蜘蛛行走江湖这么些年，从未遇见过你这么有意思的人。无缺公子，你很对我的胃口，要不是我立下不杀同一个人第二次的规矩，我还真想杀了你。"
　　这黑蜘蛛还真是奇怪，他明明是觉得我有趣却要杀我，不知道是什么逻辑。
　　黑蜘蛛似乎是看出我的疑问，道："杀手是不能有过于强烈的情绪，感兴趣的东西自然要毁掉，免得日后影响自己出手的速度和精准。不过......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这样东西藏起来，让别人永远都找不着。"
　　他最后一个字说完便出手了。
　　这时，那唤作青儿的小童只轻轻说了一个字，黑蜘蛛便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停住了，然后他面不改色的收回招式，回过身腆着脸笑道："青儿乖乖，黑大哥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
　　我不由好奇，那个字到底有什么深意，连黑蜘蛛这样的高手都如此忌惮，这个青儿只怕也不简单。
　　黑蜘蛛道："无缺公子，我是从白凌霄那接下杀你这笔生意的，一方面当然是为了那个......银子嘛，另一方面，我也是想见识一下你这位江湖新秀的身手，至于他为什么要杀你我就不知道了，那把匕首也是他给我的。"
　　"谢谢黑大哥，无缺还想冒昧请教一下，我那个朋友如今因为偷乌金匕被抓......"
　　"是很重要的朋友吗？"
　　"嗯，是兄弟！"
　　"这好办，我去把匕首还回去，告诉他是我借出来把玩了，谅他们也不敢再追究。"黑蜘蛛道，"你不用谢我，我只是看不惯那个姓白的小子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我含笑一拜："是，黑大哥。那无缺先告辞了。再会！"
　　黑蜘蛛笑道："无缺公子，相信我们不久后还会再见的。"
　　我没有再去思考他话里的深意，而是直接去了白府，我要探明这白凌霄到底搞什么鬼。
　　白府大厅灯火通明，不止白凌霄，那个去客栈抓人的圆脸头领，还有几个没有见过的人，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几人俱是高手。
　　只听白凌霄说道："你是说花无缺现在已经不再客栈了？"
　　一人回到："是，我们的人乔装成小二，看到屋子里是空的。"
　　"他估计是起疑心了。看来动作要快，把江鱼带上来。"
　　一会儿，就见小鱼儿双手戴着副镣铐，被推推搡搡地带了进来。
　　白凌霄道："江鱼，你你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江兄，得罪他的人，我自然是要帮他除掉。"
　　真的是阿鸢！难怪小鱼儿刚进客栈就问我是谁在打探他的行踪，只怕是他早就知道那些人是要杀他的。
　　但小鱼儿似乎一点也不在乎，道："这位公子难道就不好奇我怎么得罪你那位江兄的。"
　　白凌霄蹙眉道："这点不用你费心，江兄自然会告诉我的。"
　　小鱼儿哈哈笑道："只怕你那位江兄只把你当成手里的刀，而不是喝酒聊天的知己朋友呢。"
　　白凌霄怒道："你懂什么，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哪里容你来置喙！休要多说，还是赶紧想想下辈子怎么投个好胎吧。"
　　小鱼儿道："只怕你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第三十章 营救江鱼
　　小鱼儿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从镣铐中松了出来，也是，他在恶人谷长大，这些开锁的技巧自是难不倒他，更何况在萧咪咪的地宫寻找丹药的时候我早就见识过了。
　　小鱼儿出手了，他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主位上的白凌霄，他应该早也看出旁边的那几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要逃出来只有先制住实力稍弱但地位最高的白凌霄。
　　但白凌霄的反应也不慢，他腰畔那把华丽的剑当然也不光是摆设，他抽出长剑，迎向直冲他而来的小鱼儿。周围的几人也以最快的速度围了过来，挡在白凌霄的前面。
　　小鱼儿却虚晃一招，脚尖凌空一点，生生往厅外飞来，直冲我所在的方向。
　　白凌霄的脸色极其难看，喝了一声："追！"
　　我一跃而出，抓了一把石子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掷了过去，冲小鱼儿道："快走。"
　　他也不停顿，跟着我往外冲去。
　　可惜我们没有黑蜘蛛那样高明的轻功，加上这一夜本就已经耗费颇多真气，不一会那些高手便追了上来。
　　看来，只有放手一搏了！
　　对方最先追来的共有三人，一人用刀，一人用一对判官笔，一人太阳穴外鼓，显是内家功高手。
　　那刀客大喝道："你们两个小子就不要逃了，不如乖乖束手就擒，我陆仁甲会给你们个痛快，省得待会儿落到别人手上还要受苦。"
　　那持判官笔的阴狠一笑，指着我说道："路兄不要跟我抢，这小子皮相不错，好歹让我囫囵剥下来做个人皮灯，到你手上，只怕砍个七零八落，到时候就没用了。"
　　那陆仁甲道："秉丁乙你可不要小看这小子，当初神锡老道也曾栽在他手上，你只怕是活捉不到的。"
　　剩下那人皱了皱眉，显然不喜他们的话，然后也不和他们招呼，只向我道了声"看招！"，便抢手便攻了上来，用的都是刚猛一路的打法，看来这人倒是个直性子。
　　我修习的莲静掌走的是轻灵一派的路子，那人虽然内力远高于我，但招式平平，应付起来还不算特别吃力。陆仁甲两人见状，道："显壬丙，你可不是要一人抢了这功劳吧？"说罢也持了兵刃加入战局，齐齐向我攻来，一刀一笔分取我左肩右眼，甚是狠辣，看来是想先解决我再杀小鱼儿。
　　一旁的小鱼儿大喝一声，直攻那陆仁甲的下腹丹田，陆仁甲闪身避开，解了我左侧的危机，我趁机一招移花接玉将那支判官笔巧劲一带，攻向那内家高手显壬丙，他一时不防被点中了肩井，一条胳膊顿时软了下去。
　　那显壬丙一声怒喝，另一手反手一掌袭来，而那边秉丁乙另一支判官笔点到，我一招去势刚尽，新力不足，若是我化解了这一掌，必然会被判官笔点中，若我接了这判官笔，只怕也躲不过那来势汹汹的一掌，而所有的退路都被这两招封死。
　　正在两难之时，一物破空而来，将那判官笔打到一边，我趁机化解了那一掌，跃出这两人的包围。
　　那两人还待再打，只听得身后一人朗声道："住手！"
　　只见一个青衫俊秀少年缓缓步出，赫然是阿鸢！
　　"阿鸢，你......"
　　"无缺，先别问。"他却没有看我，只对那三人道，"你们回去吧，你们公子那边自有我去说。"
　　"这......"陆仁甲还待说些什么，还是那持判官笔的秉丁乙反应快，道"既然江公子说了，那我们就先行告退。"而后于是招呼另外两人，转眼走个无影无踪。
　　"江玉郎，你搞什么鬼！"那边小鱼儿对他怒目而视。

　　第三十一章 表明心迹
　　"江鱼，我实在是不放心你，我不放心把任何把柄放在你手上。"阿鸢一脸平静，好像他所说的与自己毫无关系，只是个局外人，十分客观的来说一件事情。
　　"你是说你被萧咪咪抓去关了一年的事情吗？"小鱼儿笑道，"只要江公子不招惹到我头上来，我自然记不起这件事情，只不过，今天这件事，你敢说和你没关系？"
　　"不错，对你的必杀令是我让白凌霄下的！"
　　"阿鸢你......"我始终不愿相信他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但是事实毕竟是事实，我不由觉得失落和痛心。
　　"无缺，你莫要忘了，刚刚那些人也要杀你，还有之前客栈那个黑衣人，你还叫他叫得那么亲热。"小鱼儿恨声说道。
　　"无缺，杀你的命令不是我下的。"他还是那么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更是震惊，"只不过......我却是知道他要杀你的。"
　　"为什么？"我不解，他既然知道别人要杀我，为何不早告诉我，偏偏到现在才出现。
　　"你真想知道？"
　　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只因他喜欢上了你！"白凌霄不知什么时候追了上来，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但是，他这句话如平地一声炸雷，惊得我手足无措。我不由转头去看阿鸢，他脸上还是一片冷漠，看不出半分表情。
　　"江玉郎，你......"那边小鱼儿似乎也吓了一跳，半天说不出话来。
　　"江兄，孙小妹那样的人，我可以不去管，因为我知道你只是装装样子的，其实你根本不在乎，但是这花无缺，我知道......你待他是不同的......"白凌霄一脸的痛苦，那只有深陷妒忌中的人才会有的绝望与痛苦在这帅气少年的脸上铺陈开来，让人不由觉得可叹而又可怜，他继续说着，像是说给别人，又像是说给自己，"但是，你要做大事，就不能有牵挂，就不能有弱点，你的弱点，我会帮你除去！"
　　"凌霄，我自有分寸，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我自会解决。"只听阿鸢冷冷说道。
　　白凌霄怨毒地看了我一眼，失魂落魄的走了。
　　"阿鸢，他说的......可是真的？"我仍是不敢相信，这少年什么时候竟对我生出异样的情愫来，我却毫不知情，又或者说，难道是我早就封闭了自己对情爱的感知，所以丝毫看不出他的情意？
　　"不错，无缺，他说的都是事实，我确实喜欢你。"只见阿鸢站在那里，夜风吹着他的青衫轻轻摆动，他的脸瘦削而苍白，在月色下却又出奇的清癯俊朗，这样一个出色的少年，却用那么平淡的语气诉说出自己的心意，我只觉得心被迫得紧紧的，无法打破这怪异的僵局。
　　"江玉郎，你脸皮好厚，说喜欢他，还任由别人来杀他，这世上有你这么喜欢人的吗？"小鱼儿那边怪腔怪调地说道。
　　"没错，我一开始就知道凌霄派了高手杀无缺，我也确实想过他要是得手，我就少了一个弱点，"阿鸢苦笑道，"但我发现，我做不到，在地灵宫，我无法亲眼看你死，我就想，让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死去，我估计就不会犹豫了，后来，我才发现，我竟然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所以，你才会来这里？"
　　"是。"他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是一抹脆弱的哀伤，"我也不指望你也一样喜欢我，只希望你莫要讨厌我，从此不再见我。"
　　小鱼儿道："无缺，这小子诡计多端，你千万不要信他，还不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
　　"江鱼，天底下再没有比你我更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的人，不管哪方面，我们都是天生的对手，只不过，在某些时候，你是个胆小鬼！"阿鸢道。
　　"你......"小鱼儿还待说话。
　　就听得阿鸢对我说道："无缺，我来这儿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明天不要去宜昌见江别鹤。"
　　小鱼儿道："江别鹤？他不是你父亲吗？名震天下的"江南大侠"呢。"他语气一转，道，"你不称他父亲、爹爹，反而直呼其名，看来你们关系好像处得不太好呢？"
　　"这是我的家务事，还不劳江小侠关心。"阿鸢皱了皱眉，对我说道，"无缺，你要切记，不要来宜昌。"
　　"可明日我和人约好在宜昌会合。"
　　"既是如此，那就碰头以后，莫要停留，赶紧离开。阿鸢还有事要处理，暂且别过，之前说的话，无缺要是觉得难办，就当阿鸢从未讲过，无缺也从未听过吧。"

　　第三十二章 江上惊魂
　　我和小鱼儿回到客栈，一路上再也没有人过来阻截，而客栈老板也告诉我，张员外家的乌金匕并没有丢，一切都是个误会。我不由好笑，那个黑蜘蛛果然言而有信，而这些人对那身手诡谲的黑蜘蛛颇为忌惮，以至于不敢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