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为什么每个人都只会向我说抱歉啊!其实你们根本没有亏欠我什么,反而是我应当说声谢谢的。如果没有遇见你们,也许我根本撑不到现在的,真的,我一个人是撑不到现在的!”
卡纳瓦罗凝视着我,比阳光还有灿烂的笑容重新绽放在他真诚的脸上。
“那我只能说一路顺风了,啊还有,别忘了回来看看老朋友,你永远都是那不勒斯最尊贵的客人!”
那不勒斯的阳光真的是最美的,它总是暖暖的晒在心窝里,让我觉得连呼吸的空气里都飘浮着阳光的味道。
此后那不勒斯又经历了两场大战,但那不勒斯人民英勇的击退了罗马军队,捍卫了自己的自由。两年后那不勒斯共和国成立,法比奥·卡纳瓦罗出任首席行政官,赫尔南·若热·克雷斯波未在新的共和国中任职,据说他带领着他的部下们来到北方投奔了米兰公国。
此为后话。
下面是幻月的废话时间:
首先在强调一遍:史实问题啊,实在不要勉强偶啦!各位大人睁只眼闭只眼吧!(众人暴打:什么态度?!)
最近熊好像挺令人生气的,偶不敢为他说好话,只好小声地说一句:那锅,队长的事情能不能原谅他了啊?各位大人看在他又道歉又赔礼,回家还被罚跪的份上,能不能饶他一回。
好多大人在高喊友谊万岁啊,偶就什么都不说了。无论如何,只要宝贝进球宝贝高兴就好。他滴选择就素偶滴选择,他滴决定就素偶滴决定。^^
下面差不多该小狼出场了,偶也挺想写成TP滴,可素可素,被小狼那些不争气的照片陶冶一番后,偶原来想的那个威威风风的小狼早变成了一个我见尤怜的可爱宝宝了。5555555~~~~~~~~~~
大哭……总不至于写PT吧,打死偶都不要!
怎么办?大人们指条明路吧!
十七
先说一声,在这种非常时期写这种文,好像实在是不合时宜。可是这是原来预定中的内容,偶没办法改了!所以在这里强调一下,这里绝没有任何影射现实的意图,如果对此内容不适的话,请在看到开头的警告后不要再看下去。
一三四七年,一个所有人谈之色变的年代,一个载入史册的噩梦般的年代,一个只留下黑色印记的年代。
当黑色瘟疫在欧洲大陆蔓延,当死神的阴影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当生命成为一种奢望时,残存的记忆里究竟还能留下什么?
上帝啊,您真的抛弃我们了吗?!
其实我是早有预感的,与死神打交道那么多年,自己也好像练出了连一丝死亡气味都瞒不过我的本事。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次死神召唤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最珍惜的弟弟!
蒙内倒在了托斯卡尼地区某个不知名的小镇,距离佛罗伦萨只有二百里。
高烧,痉挛,然后随之而来的将会是浑身上下如同恶魔印记一般的紫黑色斑痕。这种症状我一路上见得太多了——黑色瘟疫,是上帝对不洁世界的最后惩罚。
是的,太多太多了!我已经看到太多狰狞的死亡,听到了太多绝望的哭泣。面对死亡,我只有一贯的无力。可是即使我闭上双眼塞住耳朵,我仍然无法阻止即来的悲剧。天灾也好人祸也罢,难道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难道我连自己的弟弟都救不了吗?!
不!不!不!
不可以!不可能!
我已经失去一个了,我不可以连他都失去!
“蒙内,你等等,我去找医生!”
即使我清楚医生也是无能为力,甚至连医生也可能没逃过瘟神的魔掌——进入这个小镇后我还没有见到一个活人,我怀疑这里会不会像我们之前路过的那些村庄一样早已被瘟疫吞没——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了,只能像一个溺水者一样紧抓身边每一根稻草。
“当当当……”
正当我准备去找医生时,只在晨祈时响起的钟声却在这时被人敲响,平日里清脆悦耳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却是暗哑阴抑,惊起几只正等着吃腐肉的乌鸦嘶叫着飞向阴云密布的天空。
我疑惑的走到街角的小广场上,才看见几个身着教袍的人正捧着一本厚厚的圣经喃喃的念着,神色冷漠麻木。周围慢慢聚过来一些看起来还算健康的人,只是动作僵硬得如同行尸走肉。
“谢天谢地!”我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原来这个镇还没有被死神完全攻陷!”
“神父!”我大声呼喊着如同看到救星般冲了上去,“神父,这里有一个病人,他现在迫切需要医生,还有药物、食品和干净的水!请您快救救这个上帝的忠实子民吧!”
为首的牧师冷淡的打量着我:“你说有一个病人?什么样的病人?”
我急了,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袖说道:“他的症状和这里已经死去的那些可怜人一样,求您快一点,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否则他会死的!”
他突然诡异的笑了笑,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没关系,来得及亲爱的,我保证一定来得及!”
我站在那里,顿时感到寒彻骨髓。
“等等,你们要把蒙内带到哪儿?”当我看到那些神色麻木的村民在牧师的授意下搬起已经处于昏迷状态的蒙内时,发疯一样的拦了过去。
几个村民从背后抓住我冷冷的回答:“神父大人会把他送到教堂的,放心,他很幸运,因为他可以在死前好好的向上帝忏悔他的罪!”
“什么?!”我惊呆了,“你们这些白痴!他现在需要的不是上帝,而是医生,是药品,是食物和水!”
一条皮鞭狠狠的落在我的脸上,额头上顿时鲜血如注。
一张狰狞的面孔靠近我,慢慢说道:“我可怜的孩子,你居然对上帝的使者说出这种不敬的话,现在你也去上帝面前好好的忏悔吧!”
“混蛋!你根本不是上帝的使者,你是撒旦的仆人!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我喊到嘶哑的声音在这个小小的教堂中久久回荡着,如同地狱中群鬼的哭泣。
昏暗的烛光下,许多绝望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我。原来这个镇上的人因为害怕自己也被传染上黑色瘟疫,就把所有病人都关到教堂里,任他们自生自灭。没有食物和水,缺少新鲜空气,尸体和脓液的恶臭加速了死亡的来临。即使是暂时活着的人,也只会祈祷死神快点把自己带走。
以前我以为血肉横飞的战场就是地狱,现在我才明白,最可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在漫漫黑夜中看着万恶的老鼠啃食自己的残体看着病魔缓缓侵蚀自己的灵魂。这种绝望,这种痛苦,根本不是地狱可以相比的。
我疯狂的捶打着封死的门窗,直到两个拳头都变得血肉模糊。我无法停止,我不能放弃,即使把我的双手砸碎我也在所不惜!
这时一个衰弱的声音响起来:“没用的,你逃不出去的!”
那声音突然变成了凄厉的笑声,然后慢慢的增强,好像融入了成千上万个声音一般震的我耳膜发痛。
“逃不掉,逃不掉,这是惩罚,这是上帝的惩罚!”
那些声音幻化成一股洪流,我在其中苦苦挣扎着。绝望,无穷无尽的绝望,比夜还黑的绝望,将我迅速吞没。
“哥哥……”
就在我几乎放任自己沉浸于那样的绝望中时,蒙内微弱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耳边,天使一般的声音拯救了我濒临崩溃的灵魂。
“蒙内,你醒了吗?”我扑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才发现那只是他昏迷中的呓语。
“哥哥……”他又轻轻的呼唤着。
我心痛的抚摸着他渐瘦的脸庞:“我在这里,哥哥在这里!哥哥陪着蒙内,我哪儿也不会去的,我一定陪着蒙内!”
“哥哥,我们一起回家……一起……”
温暖的泪水漫漫的滑落,我坚定的回答他:“是的蒙内,我们要一起回家!”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早已空空如也的教堂里只剩下圣坛上一个孤零零的耶稣受难像。
看来,只有用它了!
“我主耶稣,您为了拯救我们献出了自己,请您今天再救我们一次吧!”
我一边祈祷着一边搬起石像来,找到一扇看起来有些松动的窗户,试图用石像把它撞开。
沉重的闷响中,不断洒落的灰尘几乎遮挡住了我所有的视线。我只有机械的持续撞击着,直到双手都麻木了直到大脑都麻木了。
不知道这样的动作究竟持续了多久,在某物断裂的声音中,终于有微弱的光线透了进来。我继续使出浑身的力量,终于用耶稣的头破开了封得像铁桶一样的窗户。
真是渎神啊,看着残缺不全的石像,我只有抱歉的一笑,希望上帝可以宽恕我的罪孽。
迅速背起蒙内,我转过头对那些还留有一口气的人说:“快跟我离开这里!”
一个被折磨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吃力的抬起头温和的对我说道:“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真不错,小伙子,愿上帝保佑你和你的弟弟!至于我们,我们是已经走不了啦。不过我还想求你为我们做一件事,请完成我们最后的心愿!”
我一阵心痛,可是我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救他们所有人的,所以我只有尽力为他们达成那最后的心愿。
“您放心,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为你们完成心愿的!”
那人虚弱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对现在的我们而言,最大的幸福最后的心愿就是死亡。可是上帝不会让自杀者上天堂的,所以请您在离开时放火烧了这个教堂,让我们在火焰里洗涤自己的罪恶吧!”
我苦涩的笑了,其实早已想到了他们的最后心愿,也承认死亡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真的是一种解脱。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罪,又要添上一条了。也好,反正自己再没有想过什么天堂,不如做个人情让他们解放吧!
一个阴抑到连一丝星光都看不到的夜晚,冲天的火光却映红了半个天空。没有求救,没有救助,这个世界如同死去了一般沉寂着。
我背着蒙内,看不见前路,却只能勇敢走下去。
十八
没有星星的夜晚,这个世界黑暗的好像混沌之初。其实我从来没有畏惧过这种沉重的夜,只是它的冰冷总会一丝丝慢慢潜进灵魂深处,然后在每个午夜梦回的时候跳出来在我的耳边低语。
总是有这样的夜晚,扎在记忆的缝隙中,生根发芽。
蒙内这孩子,居然长得比我还壮了。
尽管还是早春时节,背着蒙内的我却早已是汗流浃背了。当微凉的夜风终于为我带来一丝清爽时,我因为疲惫而变得迟缓的大脑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就是这个。
我是有些惊异甚至是有些嫉妒的看着他的成长的。是的,我一向是憧憬着的。憧憬着像他那样健康的体魄,憧憬着爸爸教他骑马时艳阳下的那份欢乐,憧憬着妈妈责备他淘气时的眼中的那份宠溺。
都是些我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啊!
所以,也许我是真的嫉妒过的。
“哥哥……”
只是就算在神志不清中,他口中呼唤的人仍旧是我这个其实并没有尽到当哥哥的责任的人。
所以即使已经筋疲力尽,我还是扯动着肌肉,费力的露出一个笑容。
也许我真的嫉妒过他的,可他对我而言仍然是最最重要的弟弟,我对他的爱也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丑陋的感情减少过一分。我们长的是如此相像,所以小时候我们常被认为时孪生子,而我们真的就像孪生兄弟一样心有灵犀,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物可以让我们从彼此灵魂中分离开,永远没有。
上帝也好疫魔也好,无论什么都不能把他从我手中夺走。
所以我只是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只是不断不断地走下去,向着故乡的方向,不断不断地走下去。
就在黎明即将降临时,我的眼前开始有些模糊了,胸口也火辣辣的刺痛,汗水流下来却是冰冷刺骨。
心脏如战鼓般急促的敲打着我的神经,提醒我这该死的病又发作了。
这个世界狰狞着扭曲着,耳边有个尖锐的声音在嘲笑我的无能为力。
“混蛋,”我第一次如此憎恨自己这个残缺的生命,“求你,至少在让我坚持到下一个城镇,求你了!”
四肢的肌肉早已僵硬的抽搐着,我每迈出一步就撕裂般的疼痛着。可蒙内高热的身体正紧紧的贴在我的背后,提醒着我绝对不能被痛苦淹没绝对不能失去宝贵的意识。
“不可以,不可以!”狠狠的咬着嘴唇,我如同岸上的鱼一般,垂死挣扎着。
光明就在眼前,可为什么我偏偏看不见呢?
很黑,很黑,在那一片黑暗中,有些沉睡已久的东西慢慢的冒了上来,在我死寂的心湖里生出一个小小的水泡,然后很快破裂消失。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好像很久了,久得我都有些记不清了。那一天我好像是为了一些小到可笑的事和蒙内发生了争执,妈妈过来调解的时候却只说我是哥哥应该让着一点弟弟。我当时好像很生气,所以我独自一人跑到了离家不远的某座小山上。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我都喜欢一个人跑到这里看我最最喜欢的夕阳。只有这里,只有这里清凉的晚风这里茂密的树林这里美丽的黄昏,可以让我卸下心中的重担,可以拭去我心底的泪水。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可以找到什么,或许是平静,或许是慰寄,有或许是庇护。
可即使我再喜欢这里,平时我都不会呆太晚,无论如何,夜间的山林是危险的。但是那一天,我却像着了魔似的,被那山林吸引着诱惑着,一步步向黑暗的深处走去。我还记得夜晚的树林有多么美丽,虽然浓密的树叶挡住银亮的月光,可是却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一种微蓝的幽光,好像夜月下的海洋一般,博大,深邃,可以包容世间的一切快乐与悲伤。后来我想我是迷路了,可是我却没有半点恐惧,仿佛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家,仿佛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我在一棵大树下睡着了,安静平和的睡去,不想在醒过来。可是却有一个悲痛的声音一直在叫我,有一双温暖的手拼命在摇我。
“回来,回来!不要丢下我!”
“求求你,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是谁的声音?我记得开头是蒙内的,可是后来好像混入了很多人的声音,好像是爸爸,好像是妈妈,好像是,Bobo。他们拼命在我耳边叫着,震得我的耳膜都发痛。我不得不努力睁开眼睛,我要告诉他们不要再叫了,我的耳朵都震聋啦。
不要再呼唤我了,不用了,我不会一声不出就丢下你们走的,我答应过的。
我不会走的!
微热的液体慢慢从我的眼角滑落,让我不由自主的试图用手擦一下,只是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摇曳的烛光下,我顺着这个满是欣喜的银玲般的声音看过去,发现它的主人是一个身着犹太教服的少女。
“我弟弟呢?”顾不得任何礼节,我挣扎起身焦急的询问蒙内的情况。
“他没事,我母亲说他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现在我母亲正在照料他。”少女好像没有太在意我的失礼,只是伸手扶住我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脸的温柔。
“谢谢,”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向救命恩人道谢,“谢谢你!”
她微微的笑着:“我和我的母亲都是医生,这不过是我们的职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