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沉(穿越父子)----月曜

作者:  录入:02-18

两人也对着澹台瑾拱手深施一礼道:“见过瑾公子,瑾公子的大恩我们兄弟铭感五内!”
澹台瑾落落大方的换了一礼,微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呵呵,大恩不言谢,我们也不要客气来客气去的了,来瑾公子请入座吧,不然早膳可都要凉了。”宗云打断了三人的客套,伸手拉开身边的凳子,请澹台瑾坐在了上座。他原本报出乌木尔的名字意在试探对方的反应,结果看对方竟然八风不动,古井无波,心中也没了底,但同时更加肯定了——澹台瑾这个人深不可测!
他们这厢正在你来我往的试探,却听见客栈外面一声响亮的马嘶,店小二眼睛一亮,迎了出去——这样风风火火赶路的人一般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在身,这样的客人招呼好了一般都会有多多的打赏银子。
“小二,你可看到一个年轻公子带着一个丫环一个随从,一行三人往北边去的?”
分外熟悉的声音,听得屋中的人眼前一亮,店小二还没等答话,只觉得眼前一道人影闪了过去。
“萧朗?”你不是在暗部?后半句话碍于周围人多口杂,生生咽了回去,澹台瑾看着那个跨坐在骏马身上的蓝衣人,脸上微微带着惊诧,还有毫不掩饰的喜悦。
“瑾!”看着那个俊美的人,萧朗线条刻板的脸上明显浮现出欣喜的笑容。他们在外多年一直是表兄弟相称,再加上颇有些私心,所以萧朗便用这样亲昵的称呼唤对方。翻身下马,萧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虽然实际上分别的时间并不算久,可是他却好像觉得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再加上听说这个人只带了暗香和暗一便跑去了动荡不安的北关,更是忧心如焚。眼下见对方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牵过马缰绳交给店小二,随手又塞过去了一小块碎银子,看店小二眉开眼笑的牵着马去了后院的马棚,澹台瑾才扭过头来,亲昵的拉起萧朗的手,带着他进了屋子。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萧朗,说不开心是骗人的。暗香和暗一虽说也是体贴入微,忠心耿耿,可终究比不过这个人。虽然一开始他救助萧朗的目的不过是多培养一个人才,但是现在萧朗在他心目当中的地位却是不可替代。
“这位是?”一眼看到来人背在身后的那把怪异的长刀,宗云就已经将对方的身份猜出了八九分,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客套的询问了一句。
“家兄萧朗。”澹台瑾示意萧朗落座,而后笑盈盈的回答,随即又看向萧朗道:“这位是我在旅途中偶然结识的宗云宗公子,旁边这位是他的兄弟宗臣,另一位是乌木尔。”
萧朗闻言向对方抱拳行礼,宗云也还了一礼,双方各怀心思互相打量,萧朗对于任何接近澹台瑾的人都抱有百分之百的警惕心,而宗云则开始猜测这个传闻中与瑾公子形影不离的萧朗是什么身份。
已经延迟的早餐终于正是开动,萧朗拿起一个包子刚想送到口边,突然胸口一阵闷痛,好不容易压制下的真气又开始乱窜。澹台瑾离得他最近,听见对方的呼吸突然紊乱起来,不由得皱了皱眉,一开始见面他就觉得萧朗脸色不好,开始还以为是赶路过于劳累,再加上突然之间见面,喜悦将担忧冲淡了,所以他也就将这件事搁到了脑后,现在看出对方真的有些不对劲儿,澹台瑾而不敢怠慢,当下伸出手扣住了萧朗手腕处寸关尺三脉。
众人见澹台瑾突然如此这般,也忘了吃饭,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只见澹台瑾切着萧朗的脉,脸色越来越阴沉,半晌松开手,起身冲宗云一抱拳:“抱歉,在下有事先回房了,宗公子请自便。”言罢也不等宗云开口,拉住萧朗便上了楼。
第四十八章

暗香和暗一见自家主子都离开了,哪有还留下来继续吃早饭的道理?也起身跟着澹台瑾上了楼。
“暗一,那我的药箱过来,暗香你守在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靠近!”雷厉风行的吩咐一句,澹台瑾阴沉着脸将萧朗摁到椅子上,手探到前襟,修长的手指翻飞,几下就解开了衣襟的带子,看到那坚实的胸膛上自左肩到右肋下横亘着一道长长的伤痕,虽然已经草草包扎过,可还是不停的往外渗血,除了这一道伤口外,后背上还有大大小小数不尽的刀伤淤青,每看到一道伤痕,澹台瑾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一分。
“先把这个吃下去!”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玉瓶,从里面倒出一个白色的小拇指大小的药丸子放到萧朗嘴边,让他吞下去,澹台瑾将右掌贴上了他胸前。
萧朗只觉得一股暖流自贴在自己胸口处的掌心涌进来,慢慢融到筋脉里,帮助收束四处乱窜的真气,知道澹台瑾是用内力帮自己疗伤不由得焦急道:“殿下!!”
“闭嘴!”澹台瑾狠狠的瞪对方一眼,声音有些气急败坏,手下的力道加重,又一股真气顺着穴道涌了进去,萧朗也知道行功的时候最忌分神,只得闭了嘴,任对方施为。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澹台瑾感觉到对方体内乱窜的真气已经归位,连带吃下去的药也发散开来,才停了工,收回手。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萧朗,示意‘一会儿再和你算账’。又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剪刀,先是小心翼翼的剪开外层的绷带,接着又一点儿一点儿将与伤口粘连在一起的布条儿剥离开,用温水沾湿了布巾,将伤口边的的污血擦拭干净,再拿起自己精心调制的寒露霜,将浓稠如蜂蜜似得药液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厚厚的涂了一层,最后才用绷带重新将伤口包扎好。
看着对方此刻低眉顺眼的样子,澹台瑾刚刚按捺下的怒火又冒了上来,忍不住抬脚踢到他的小腿处,萧朗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幼稚举动,疼的脸上一阵扭曲。
闻到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澹台瑾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感情这家伙身上还有别的伤!低头瞄了瞄自己刚刚踢过的地方,果不其然蓝色的衣料被血浸透,变成了深紫色。这家伙身上还有多少伤啊!半是心疼半是无奈的蹲下身,轻轻的卷起萧朗的裤腿,将衣服卷到膝盖以上,低头查看伤势。
澹台瑾医生出身,自然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可是这种举动看在别人的眼中却是大大的不同了,尤其是暗一,看见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帮一个侍卫包扎伤口已经十分不习惯,眼下又看到他竟然像奴才似的蹲下身去看对方腿上的伤口,嘴巴不由得张成“O”型,合也合不拢。
“殿下!”这下萧朗再也坐不住,惊呼一声,挣扎着要站起来。澹台瑾抬起头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随即袖子一抖,护花铃激射而出,将萧朗如粽子一般牢牢的跟椅子捆在了一起。“暗一,去拿一坛烈酒,越烈越好。”
“是。”虽然疑惑,但是暗一还是应了一声,跑出房间,一眨眼的功夫托着一小坛没开封的酒走进屋里。
澹台瑾接过酒坛子,揭开泥封,一阵酒香飘了出来,看得出是有了年头的醇酒,他托着那坛酒,也不动,反而转头看向萧朗:“你是否该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弄得?”
放着上身的伤口不说,但是腿上这一道口子就足有一寸多深,再往下偏一点儿估计跟腱就被砍断了,这家伙废过一只手不过瘾,还得要再废一条腿?
“这个……”还没来得及细说,萧朗的脸就一阵扭曲,原来澹台瑾趁着他说话的功夫,将手中的酒液倒到了他的伤口上。暗一在一旁看的直冒冷汗,要知道能让萧朗露出这种表情,不知道会有多痛!难道这就是殿下的惩罚方式?可又不太像……
“哼,你真是有本事了,这才几天不见,就弄得这一身伤回来!”无视对方痛苦的神色,澹台瑾依旧数落个不休,手上也不停,放下酒坛,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扁长的小方盒,从里面取出一根约莫两寸长的弯弯的银针,还有一团比头发丝还要细上几倍的银白色的丝线:“上回是手,这回是腿,你是不是想要告老还乡啊?”
“殿下,我不是……”
挥手打断对方的辩解,澹台瑾继续道:“告老还乡也好,回头我替你去说,把你家的世袭爵位还给你,再求父皇给你指一门亲事,你看柳大人家的千金怎么样?要不然李大人家的三小姐也成,听说是名满京城的美人儿……”
暗一一脸黑线的听着自家主子兀自喋喋不休,这男人聒噪起来真比女人还可怕。反观萧朗,也插不上话,嘴巴无声的一开一合,急得面红耳赤,几乎要哭出来。
澹台瑾嘴上不停,手上却是利落的飞针走线,唰唰几下,将狰狞外翻的伤口缝合,接着拿过剪刀,咔嗒一声,将线头剪断,拍拍萧朗的肩膀道:“好了。”瞬间雷停雨歇。
萧朗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怕自己伤口疼痛才故意说的那一大堆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个人的善良体贴,打一开始自己不就知道了吗?为什么方才还会因为他那一番话,急得差点气血逆行?大概是因为他说要赶自己走吧……
萧朗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殿下啊殿下,你大概不知道,萧朗此生,不怕征战杀戮,不惧受伤死亡,甚至钢刀划过眉间也不能让自己皱一下眉头,但是,我唯一惧怕的是不能陪在你身边,——每每设想到这个可能性,就会恐惧的心折骨惊……
在伤口上涂上伤药,又精心的包扎好,澹台瑾舒了一口气,起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斟了一杯茶水喝下去,却不忙着给对方松绑,反而是慢条斯理的抬了抬眼皮道:“这下可以告诉我,你这身上到底是怎么来的了吧?”
萧朗的身手,他心里清楚,放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顶尖的高手,再加上兵器的辅助,等闲人根本奈何不了他,到底是谁,将他伤的这样重?而且看那身上的伤口,时间不同,深浅不一,竟不似同一人所为,甚至也不是同一个时间段受的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有这个能力,调动这么多的高手,一路追杀?难道……心头猛地蒙上一片阴影,联想到自己猜测的事情不无可能,澹台瑾的脸色更加阴霾了起来。
“殿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愧是跟随了他那么多年的人,凭着对方表情上的细微变化,萧朗就猜出了对方心中所想,连忙解释道:“这是我自己弄的……”
“自己弄的?”澹台瑾挑了挑眉毛,声音中满是不相信:“我还在真不知道你有玩自残的嗜好!”
“这个……是因为我接受了他们的试炼。”
此话一出,别人还犹可,暗一则好像是五雷轰顶般,浑身剧震,一脸的难以置信。“什么??!!你竟然闯了试炼洞”
说起试炼洞,暗部的成员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传闻那里面危机重重,一步一杀,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先前还有胆大的人不信邪,前去挑战,但都无一例外的有去无回。渐渐的便再也无人敢去挑战试炼洞了,没想到眼前这个人不进去了,而且还活着走了出来……当真是不可思议。
“试炼洞?”从暗一的口气中听出了那个地方的不寻常,澹台瑾索性转头看向暗一:“那是什么地方?”
“我们的规矩是,只要走出试炼洞的人就可以接掌暗部。”暗部是崇尚力量的地方,拥有绝对力量的人才可以让下面的人乖乖听从调遣,想要让暗部的人心服口服一个就是像寒瀛洲那样,慢慢的渗透,收服人心,另一种方法就是闯试炼洞,只要成功了,自然就是名正言顺的暗部之主。
虽然萧朗不说,但是其中的种种艰辛,重重危机也是不言而喻。暗自叹了一口气,扬手收回困住萧朗的护花铃,暗一则上前扶住萧朗的身体,将他架到了床上,随后很识趣的转身离开,同暗香一道守门去了。
走近床边,伸手点了萧朗的睡穴,澹台瑾凝视着那张陷入沉睡的面孔,即使在沉睡中,眉头也是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探身用手指将那紧锁的眉宇抚平,他叹息的在那紧紧闭合的双眸上轻轻落下一吻,呢喃着叹息道:“萧朗啊,萧朗,我可要拿你怎么办?”
第四十九章

一辆双辕车缓缓行驶在北去的官道上,旁边还跟着两匹马。不用说这一行人自然是澹台瑾他们了。
鉴于萧朗的伤势,澹台瑾让暗一买了一辆宽敞的马车,既不耽误行程,又可以养伤。车内空间宽敞坐了除了澹台瑾,萧朗,暗香外,还有硬挤进来的宗云。暗一坐在车外面,脑袋上扣着一个大大的竹篾编成的斗笠,手中的鞭子时不时甩一甩,十足一个车夫的扮相。连澹台瑾也不得不佩服,不愧是暗部的精英,真是扮什么像什么。
宗臣和乌木尔随从似的,一左一右骑着马慢悠悠跟在车后面,远远看去,这一行人分明就是乘兴出游的哪家贵公子。
“啊……好无聊!”大大打了个哈欠,宗臣在马上伸了个懒腰,偏过头去看向乌木尔抱怨道。他在外自在惯了,习惯了策马狂奔,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现在扮作贵公子的护卫,不仅要慢悠悠的晃荡,还得时刻注意礼仪,这几天来可把他憋坏了。
老天好像知晓他的心意一般,正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从道边上窜出来一伙人,大概有二三十人,各个手持长刀,身着粗布衣衫,有的人戴着斗笠,有的人用布蒙了脸,有的人干脆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站在了路当中。
看这阵势,再傻的人也明白是碰见拦路打劫的强盗了。萧朗和澹台瑾在外呆的时日不短,江湖阅历极深,而暗一早就是磨炼成精的人物,暗香自然是为自己主子马首是瞻,宗云则是狡猾的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乌木尔是心思缜密的人,当下带住了马缰绳原地不动,只有宗臣一见有热闹送上门,立刻是喜上眉梢,二话不说,拍马上前手中的长刀直取向为首那个强盗的面门。还未冲到跟前,□的马一个踉跄,前腿跪倒在地,好在这坐骑是聪慧的千里良驹,临危不乱,在最后关头身子一挺,将自己的主人平平送了出去,才免去宗云被摔下马,遭乱蹄践踏的结果。
话说那强盗见绊马索绊倒了一人,随即打了声呼哨,左右的喽啰呐喊一声,齐齐抽出兵器掩杀过来。宗云看这自家兄弟摔倒在地,头痛的抚了抚额角——这个人别的都好说,就是头脑太简单,真不知道对他来说是福是祸。
澹台瑾见那些小罗喽靠近马车,依旧不慌不忙,掀起车前的门帘,袖子一甩,一把药粉就撒了过去,顺着风势,立时就有十几个人“扑通扑通”软倒在地,剩下的人愣了一下,知道是踢到了铁板,二话不说架起自己倒在地上的同伙扭头就跑。
电光火石之间,这场意外如雷雨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宗臣懊恼的咒骂了一声,他平日里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傲,没想到今日竟然在在了绊马索这种阴招上,日后传出去怕是被人笑掉大牙。越想越不甘心,随即从地上一跃而起,运起轻功,去追赶那群逃跑的强盗,想捣了他们的老窝来出一口恶气。
澹台瑾在车上看见对方如此举动心下暗暗叫苦,连忙扬声道:“宗兄弟,穷寇莫追!”
可宗臣那里听得进他的话,几下腾跃间,人已经去远了。
宗云看着他的莽撞举动也是脸色不郁,这家伙实在是太有勇无谋了!这种紧要关头,躲事还来不及,他却偏偏要节外生枝,撩开窗帘对后面的乌木尔招了下手道:“去追他回来!”
乌木尔点了点头,一磕马蹬,追了上去。
澹台瑾等人在马车里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乌木尔回来,别人还犹可,宗云先是坐不住了,那两人是他最为依仗的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不亚于折了左膀右臂。思及此宗云冲澹台瑾抱了抱拳道:“在下的两位兄弟久去不归,在下颇为担心,瑾公子在这里稍待片刻,我去查看一下。”

推书 20234-02-18 :四分之一天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