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安?」
砰!
「哎哟!」
出其不意一拳砸在脸上,夏元斯痛呼着捂住左眼,闪避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每一拳都正好擦身而过,向绍安打了一拳之後就再也揍不到人,气极。
「老子不玩了!」扯下颈间钥匙用力丢向野蛮人,咚一声敲中对方额头,「你去找别人当你的皇后吧!」
向绍安知道自己也有错,不该硬是逼他喝药,迫使他不得不出此下策,他的欺瞒是出於善意,他不该反应激烈,大惊小怪。
可是……如果他们要相处一辈子,就必须对彼此毫无隐瞒,否则充满欺骗与谎言的爱情能维持多久?
夏元斯接住敲疼额头的不明物体,定睛一看,脸色乍变。
连财宝都不要了,小安安是来真的!
「我不适合当皇后,你找别人吧。」
他毫不恋栈转身离去,夏元斯心底一凉。
「小安安,我保证以後绝对不再骗你,真的。」
向绍安脚步未停,男人一路紧追在後。
「我可以发誓!」
人儿还是不理他,夏元斯急了。
「我、我让你打另一只眼睛,不要走好不好?」
「走开,别挡路。」
「小安安……」
尾声
德安堂就开在大齐南方某个热闹的大城市里,位在最热闹的大街上,标榜神医看诊,虽然诊金高出别家医馆一倍,但是治不好保证退钱,开业半年来已经治愈超过一千名患者,声名远播,许多人不远千里慕名而来,为了治好顽疾送上白花花的银两,在向神医眼中,病人们个个都是肥羊。
医馆的「生意」出乎预料地好,向绍安每天忙到深夜也不疲倦,只要有成堆的银子进帐,再忙再累他都甘之如饴,甚至乐此不疲啊。
但是今天非常罕见地一个病人都没有,向绍安趴在柜台上猛打哈欠,心里不断嘀咕:难道是他医术太高明,治好太多人,导致方圆百里之内已经没有病患了吗?
门边传来动静,无精打采的向绍安瞬间精神百倍,以着迎财神爷的巴结姿态满面笑容迎上去,却在看清来人是谁後僵住。
板起脸,双手叉腰,「你来干什麽?」
夏元斯一脸讨好的笑,简直就是刚才向绍安的翻版,他双手奉上一千两银票,满怀期待,「小安安,我是来看诊的,你不会赶病人出去吧?」
看在一千两银票的份上,「好吧,进来。」
向绍安当他是普通病人,按照惯常程序进行问诊把脉。
「手伸出来。」
夏元斯简直迫不及待,两手都伸了出来。
向绍安挑眉,「一手就够了。」
「我花了一千两银子耶,你就仔细点,两手都诊嘛。」
这野蛮人在玩什麽花样?
手指搭在脉门上,向绍安半垂眼睑专心把脉,没注意到野蛮人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心里乐开怀。
摸到了摸到了,小安安的小手依旧保养得白软嫩滑呀。
「嘴张开,舌头伸出来。」
夏元斯很听话地伸出舌头,向绍安只瞥了一眼就断定:「脉洪大有力,舌尖红,苔黄,你心火旺,最近在为什麽事情心烦?」
这还用问吗?唉,小安安赌气不回夏国,大老远跑回娘家开医馆,独力负担抚养烈离恨的费用,而且每次来找他,他都爱理不理……他为了小安安的事已经心烦八个月了,心火能不旺吗?
「我岂只心烦,还时常头痛呢。」只要一想到他已经有八九个月没碰小安安,没有抱他亲他做爱做的事,他就搥胸顿足,揪心哪。
执起向绍安的手按住自己胸口,夏元斯自以为感性地说:「小安安,你感觉到了吗?我的心为你跳动,每一下都代表我对你的爱哪。」
向绍安浑身一个激灵,讪讪地抽回手。
「这麽呛俗的情话也说得出口,你的脸皮不是一般厚。」
「那你有被我的厚脸皮感动,愿意跟我回去了吗?」
手指敲着桌面,向神医考虑了一下。
「我有条件。」
男人闻言大喜,小安安的态度终於软化,不再二话不说赶他出去,而是开出条件,太好了太好了,这就表示只要答应条件小安安就会跟他回家。
「我答应,任何条件都答应!」夏元斯猴急地一把拉着向绍安就往门外走,「我们快走吧。」
「等等,我还没说出条件。」
夏元斯走得很急,就怕小安安反悔。
「等我们回到夏国再说,反正我一定会答应。」
是吗?向绍安很怀疑,心里萌生恶作剧的念头。
好吧,就等回到夏国再告诉你,到时你可不要说我欺负你,嘿嘿……
「喂,你好歹也让我收拾家当,还有小离恨和奶娘也必须跟我一起回去。」
夏元斯脚步一顿,「把人叫出来便成,不必收拾了,宫里什麽东西没有?」
就这样,德安堂暂时歇业,向绍安又跟着野蛮人回到正值初春时节,气候依然冷冽刺骨的夏国。
如果野蛮人知道他其实早就气消,回到大齐的原意是想避开夏国寒冷的冬天,等到气候温暖稳定的时节就会回家,不晓得会有什麽反应?
向绍安坏坏地想:就让野蛮人以为他在闹脾气好了,这样他以後才不敢再骗他。
夏元斯发现自己太天真了。
爱人终於回到身边,他应该要高兴才是,但他却笑不出来。
「久啾。」
烈离恨朝夏元斯咧开嘴,露出一口漂亮的乳牙。
向绍安万分疼爱地揉着孩子发顶,称赞:「小离恨好聪明,会叫舅舅了。」
夏元斯很想吐血,瞪着夹在他和小安安中间的小鬼,恨得牙痒痒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小安安疼他疼入心坎里,粗壮结实浑身肌肉的夏元斯恐怕得重新投胎才能和一个水嫩可爱的小男孩争宠。
「久啾,久啾……」小男孩口齿不清的憨纯模样逗得向绍安乐不可支,直夸他聪明,但是舅舅本人的脸色可难看了。
「过去半年你们都睡在一起?」这句话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
「当然,孩子这麽小,白天让奶娘带,晚上自然要跟我在一起培养感情啊,否则将来长大了会跟我不亲。」
「你和他培养感情?那我怎麽办?」野蛮人垮着肩膀,可怜兮兮抱怨:「一张床睡三个人……那件事都不能做了啊……」
向绍安忙着逗孩子玩,没空理他,「你不喜欢可以回你的淳德宫。」
此刻的夏元斯比後宫那些被他冷落的女人还像怨妇,很不甘心地嘀咕:「三个人就三个人,我就不相信他可以夹在咱们中间一辈子……」
这只是暂时的,小鬼,很快我就会把小安安抢过来,你别想独占他!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条件。」向绍安终於把注意力转向野蛮人,神色平静说出令人吃惊的话:「我要你任命赵子舒为夏国丞相。」
那天夜里从狱中被救走的果然是赵子舒,向绍安後来收到报平安的信件才晓得他还活着,躲在安全的地方暂避风头。
野蛮人立刻反对,「不成,他是巫寒人。」
「你不是曾经封他为侍读学士吗?」
「那不一样,侍读学士是没有实权的官,有名无实啊。」
向绍安沈下脸,「子舒不能待在金敕更不能回巫寒,他无处可去,需要帮助。」
太座变了脸色,野蛮人心惊,怕惹小安安生气,但是又不能允许一个巫寒奸细来当夏国的丞相,左右为难。
「这……小安安,非得这个条件不可吗?」早知道当初应该先听完条件内容再答应,真是後悔莫及啊。
「当然也不是非要你答应这个条件不可。」他可是非常善体人意,懂得为野蛮人着想啊,「还有另一个条件,我想你应该比较能够接受。」
哎呀他就说嘛,小安安果然在乎他,体贴他的难处,特地为他放水呢。
野蛮人心里暗爽,「什麽条件?」
向绍安笑咪咪,「如果你能受得住本神医的十大酷刑,就可以不必任命赵子舒当夏国的丞相,如何?」
「十大酷刑?」
夏元斯咽着口水,脸色发青倒退三步。
为什麽小安安的笑容如此奸诈?他有种踏进陷阱的感觉……
呜呜呜……他可不可以两种都不选?
猛擦冷汗,试着问:「假如我两种都不想选……」
向绍安从鼻孔喷出气,「哼哼,老子马上带小离恨回大齐。」
可恶,太座逼人太甚,眼前只有一个办法能帮自己解围了。
「野蛮人你干什麽,快放开我!」
小安安被夏元斯轻易扛了起来,挂在男人肩上拳打脚踢,骂声连连,夏元斯就当没听见,直接扛着爱人回自己的寝宫。
小安安欺负他上了瘾,不知节制,夏元斯自有一套转败为胜的好办法。
男人很有自信地认为,在床上,他永远都会占上风。
积压将近三百天的欲火可不容小觑,小安安,接招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