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水恨难离(穿越+生子)----那山那水

作者:  录入:02-10

林神医闻听此言,心中暗觉不妙,看来此次司马无尘对独孤御天伤害极大,以往任何时候这怀孕之人都不曾否定过司马无尘是孩子的父亲的事实。可如今这般冷漠态度颇有一番割袍断义,挥剑断情的意味!偷眼看看那高耸肚腹下轻轻蠕动的胎儿,心中暗暗想道:“世间果然感情是最佳的武器,再坚强的人在爱情面前都会感到脆弱,迷茫和无助!司马无尘对独孤御天明明有情,否则怎会大难不死後即刻就出现在飞天国?独孤御天对司马无尘也明明有爱,否则怎会心甘情愿授孕生子?俩人为情所困,因情所扰,以爱的名义彼此折磨,彼此伤害,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这腹中生命啊!只希望他们不要再惹出其它事端波及到这胎儿才好!”林神医无奈摇头,躬身告退!

独孤御天一改方才冷硬果决的神情,轻柔抚上肚腹,喃喃自语道:“孩子,从此後就真的只剩下我们俩了,你以後绝对不要像那人一样背弃父王,不要欺骗父王!否则父王将一无所有!父王恨你的另一个父亲,父王恨他!恨他!恨他!”

大肚之人一声声喧泄著他的恨意,可是真的恨吗?若真的如此恨又为何声音这样哀怨?若真的如此恨又为何神情这样悲戚?若真的如此恨又为何眼角要闪著泪滴?……….
(44)雨中昏迷

独孤御天服下安胎药後便又卧床休息,这几日肚腹又膨胀了许多,虽然联保每天都按时为自己揉腹,但仍感觉丝丝的胀痛,为了减少腰部的压力,必须要侧卧,此次动胎气後他便感觉体力似乎消耗了很多,已经无法再运气使用无相功了,浑身酸软无力,连来回翻身都会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虽然他一直告诫自己要凝神静气,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因为不相干的人动起。虽然他已经暗下决心从此後与司马无尘形同陌路,尘归尘,土归土!但白日里那人与北莫奇的紧紧相拥的画面一次次浮现在眼前;吾寒太子对那人的绵绵情话也一句句回响在耳边。让他内心波涛汹涌怎能平静?

就这样他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直到清晨时才稍稍有些困意,刚要入睡,便听闻联保通传:“灵雅三殿下,司马无尘求见!”

“哼!他来干什麽?不见!”独孤御天沈声下令後,便翻过身去,闭目假寐!此刻他既不想见司马无尘又害怕见司马无尘。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他一直子在回避思考那天夜里那人和北莫奇到底作了什麽!他不敢想象那人对吾寒太子的心意到底怎样!每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会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他深知再见到那人时自己绝不会再云淡风轻,一连平静。而腹中胎儿是经不起自己再大发雷霆的。既然已经决定挥剑段情就不该再拖泥带水,藕断丝连。此刻虽然心很痛,但是若时间久了,麻痹了,就不会感到痛了吧!他这样安慰著自己,这样劝解著自己。却不知这种痛刻骨铭心,深入骨髓,只要心脏可以跳动就会一直痛下去,永无休止。

就这样司马无尘一连三天都被拒之於门外。他那日酒醒後便听到飞天国主身体报恙,面朝三日的消息。他顿时心急如焚,行色匆匆地赶到飞天大殿探望病情。可是那病中人却不见自己。整整三天他都失望而归。此刻联保又神情无奈地传达无法接见自己的旨意。司马无尘茫然站在飞天大殿外,他不清楚独孤御天为什麽对自己避而不见。自己到底什麽地方错了?自己只是想陪在他身边有错吗?自己只是想探问一下他的病情有错吗?自己担心他,想念他,想要见他都有错吗?为什麽他要这样绝情?

站在飞天大殿外径自出神的司马无尘浑然不觉此刻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阵阵。他在反思著,他在苦想著,他在努力寻找著独孤御天不愿意见到自己的理由。

惊雷响过,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倾盆大雨应声而落。任由大雨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却一动不动。就呆呆站在那里,任由大雨淋湿他的衣衫,打湿他的双眼。多莫熟悉的雨阿!穿越前的那场雨就跟这场雨一样。雨滴打在脸上感觉很冰冷,还微微的有些疼。不知道这场雨能不能为自己冲刷掉所有不愿想起的往事?不知道这场雨能否带走自己所有的苦闷和伤悲!不知道这场雨可不可以让自己与独孤御天能以崭新的方式相遇,相识,甚至是相爱!可以吗?行吗?人常说雨是无根之水,莫非说这雨便是天公的眼泪?天若有情天亦老,天若有情天亦悲!

若可以选择,他希望来生可以无欲无爱,无喜无悲!这样就不会有这许多的牵挂,平添这许多的烦恼!他张开双臂,仰望苍穹,放生大笑!既笑天意弄人又笑自己命苦!大雨倾盆如注,树木在风雨中阵阵发抖,仿佛在发出阵阵悲鸣!

飞天大殿内,独孤御天听闻联保通传司马无尘雨中站立,不肯离去,心中五味陈杂,本想就任由那人自生自灭,不与理睬!但是听闻雷声轰鸣,雨势愈演愈烈,心中便暗暗有些担忧。长叹一声,翻身下床,手扶後腰,缓缓走到窗前。

眼见司马无尘一袭红衣,雨中站立,仿佛一朵怒放的红莲,夺目而冷豔。任大雨打在脸上,他不但不遮不避,反而张开双臂,笑迎风雨。他是傻子吗?惊雷阵阵,如此雨中站立,难道不怕雷击?他是疯子吗?如此中毒孱弱的身躯,怎能与风雨搏击?

眼见司马无尘身体微颤,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独孤御天不禁万分心疼。刚欲夺门而出,便发现吾寒太子已先一步出现在雨里。抱起昏倒在雨中的司马无尘快步转身离开…….

望著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独孤御天手捂肚腹,喃喃自语道:“也许北莫奇真的更加适合你,既然如此,这腹中的孩子便是我独孤御天一人的,你不必知道他的存在,也不该知道他的存在!”

北莫奇抱著雨中昏迷的司马无尘匆忙赶往偏殿,眼见司马无尘此刻脸色苍白,牙齿打颤,蜷成一团,瑟瑟发抖,眉头紧皱,似是万分痛苦。北莫奇又急又气,方才自己本欲面见独孤御天商讨一下,翔玉国的兵马飞天,吾寒两国将如何平分。却见司马无尘痴傻地立在雨中,呆呆地望著大殿,本以为独孤御天会打开殿门与他相见。可谁知司马无尘已经昏倒在雨中,那大殿之门仍然紧闭,既恼怒独孤御天的绝情,又埋怨司马无尘的痴情。万分无奈下,北莫奇才现身将昏迷的司马无尘带离雨中。

到达偏殿,将无尘轻轻放在置於床褥上,吩咐太监尽快服侍无尘沐浴以去除他体内的寒气。沐浴完毕後,又喂他服下姜汤。见无尘脸色慢慢转为红润,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逐渐平顺。轻抚他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烧的迹象。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北莫奇静静坐在他的床头,望著司马无尘睡梦中的容颜那样恬淡而安详,仿佛孩童般纯洁而宁静。本就是这样至感至性的人,为什麽要身处这情感的泥潭弄的自己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本就是这样至真至纯的人,为什麽要活得这样沈重这样压抑?

眼见梦中人眉头紧皱,口中轻轻呓语。附耳细听,那唇间一遍遍反复叨念的声音仍是那夜醉酒後呼唤了千万遍的名字:“独孤御天”

北莫奇无奈长叹,原来在睡梦之中也无法展颜,可见他心中想,梦中见,口中念的人,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飞天国主。多情自比无情苦!司马无尘阿,司马无尘!你傻不傻?你悲不悲?枉你聪明绝顶,到头来也是情关难闯!你对独孤御天掏心掏肺,心心念念,爱的如此壮烈执著,爱的如此义无反顾!可独孤御天又为你做了什麽?

他知道你的苦闷和无助吗?他明白你的无奈与心碎吗?他懂得你的茫然与伤悲吗?他能否给你回报?可否珍惜过你的温情?此刻你如一只正在扑火路上的飞蛾,那火花虽然耀眼璀璨,但是却可以顷刻间将你化为灰烬,让你尸骨无存!为了那份扑朔迷离的爱情,你就这样决绝丝毫不给自己留退路!值得吗?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不计後果的疯子!可是这世间如你这般痴傻之人却不仅仅只有你一个。我北莫奇更要比你痴傻三分。什麽时候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什麽时候我也能入你梦中?哪怕只是在你心中有一点点分量,莫奇便知足了!会有那一天吗?恐怕不会吧!“莫奇太子眼角湿润,沈思无语。 
(45)一同辞行

眼见床上人缓缓睁开双眼,环顾左右,意识渐渐清醒,吾寒太子轻拭眼中泪,转身含笑道:“醒了?感觉怎麽样?头还晕吗?身体有何不适?”

司马无尘微微撑起身子,依靠在床头,接过北莫奇为他准备的茶,轻轻摇头道:“无尘没事,只是偶感风寒,吾寒太子不必担心!”

礼貌而疏远的态度令北莫奇神情瞬间闪过一丝忧郁,随即又转为平静,轻柔说道:“三殿下请时刻以身体为重,如此不顾身体,雨中昏迷只会加速剧毒的蔓延,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什麽剧毒?无尘身体健朗,何来中毒之说?无尘不明白太子的话!”司马无尘摇头否认,虽然自己已经把北莫奇视为挚友但是仍不愿更多人为自己担心。

“三殿下,难道不记得上次醉酒後已经将身中‘两载阴阳’剧毒之事告知莫奇了吗?看来酒醉後的司马无尘的确比清醒时的你坦白的多!”北莫奇摇头斥责,面露不悦。

“诚不诚实又有何区别呢?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个人为我烦恼,罢了!生死由命,不是无尘能改变的,况且死也未必那麽可怕!”司马无尘幽幽说著。

“殿下真的不惧生死吗?真的生无可恋吗?真的想就此放弃吗?若果真如此,殿下为何会如此痛苦伤悲?”北莫奇眼望无尘,出声逼问,他无法忍受司马无尘这般缺少求生意志,他无法面对灵雅殿下坐以待毙,等待死亡的事实。

“惧怕生死有什麽用?有红尘牵挂又有什麽用?不想放弃也无法改变事实,‘两载阴阳’乃旷古奇毒无药可救的”司马无尘神情激动,大声咆哮!

“不,不是这样的,这世间事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若就此放弃必死无疑,若肯想办法诊治,尚有一线生机!只要一息尚存就不该放弃!”北莫奇言语真切,耐心劝慰。

“真的可能出现奇迹吗?!真的可以治吗?我右手已经开始麻痹了,若无法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仅剩的光阴?”司马无尘经将信将疑,犹豫不决。

“可以的,相信我!大千世界有多少奇花异草,滚滚红尘有多少再世神医,我们可以一家家试,一处处寻,北莫奇相信上苍必不会待你如此薄情!”

司马无尘望著真诚鼓励自己的吾寒太子,他说的话可以相信吗?他讲的事可能实现吗?自己是否有一线生机?自己是否应该放手一搏?当生命有了期限时就会觉得它短暂。在这短暂的生命中他的确是不曾如此渴望过生命的延续。也罢,就姑且一试吧!若果真医石可治,自己就再返飞天与独孤御天再续前缘,若果真无药可救,自己就死在山水间,消失於花海,岂不快哉?况有北莫奇一路相随想必自己死时也不会孤独。随即便点头应允。
吾寒天子眼见司马无尘肯听从自己的劝告,不禁喜上眉梢,甚感安慰!

第二天清晨他们便一同来到飞天大殿,向独孤御天致谢告辞。此次是吾寒国太子请求进见,司马无尘只是随同而来,独孤御天再无将他拒之门外的理由。

此刻独孤御天凛然坐在九龙椅上,浑圆凸起的肚腹掩在高高的龙书案後,丝毫看不出一点异状。依旧那般冷傲威严,依旧那般尽显王者风范,不容人小觑,不容人侵犯。

他冷冷地望向一同进入飞天大殿的北莫奇和司马无尘。一个是倾国倾城芳华绝代,一个是挺拔俊朗,卓尔不凡,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阿!想必也该是两情相悦,心心相惜吧!终於要双宿双飞了?今日,他们一同前来,意欲何为?是要向自己示威吗?想要看自己笑话吗?真是痴人说梦!独孤御天何曾会受到这样的刺激?飞天国主怎会让他们如此打击?况且司马无尘要何去何从自己根本就不在乎!独孤御天望著来人,暗自安慰著自己。

只见北莫奇躬身施礼道:“启禀飞天国主,莫奇有要事在身,需要速速赶回吾寒!至於飞天,吾寒两国对翔玉国的军备如何分配的事宜,莫奇回国後会派使臣前来与陛下商榷。此次飞天之行,承蒙国主盛情款待,莫奇万分感激。此刻特来辞行!”

“吾寒太子严重了,太子能做客飞天,是飞天国的荣幸,御天随时欢迎太子再次到访,届时御天定会大礼相迎,陪太子赏飞天山水,既然太子身负要事,自然是国事为重,御天不便多留,只是太子辞行,不知灵雅三殿下为何一同前来?”独孤御天寒暄过後,便直直盯向一旁垂手站立的司马无尘。
独孤御天目光凌厉逼人,隐忍中透著怒气,让司马无尘感到阵阵冷寒,抬头望向迎视自己的那双眼睛,那眼睛灿若星子,深如寒潭,仿佛可以将自己的心事洞穿!一时间让无尘心慌意乱,举足无措,不敢直视!

“灵雅殿下,一直以鉴赏书画名扬天下,莫奇日前花重金收藏了几幅字画,想邀请无尘随我前往吾寒国,以助莫奇分辨真伪!”就在司马无尘低头苦想答案时,北莫奇已经适时的帮他找好了理由!

“哦?那就是要一同辞行?” 独孤御天眼见北莫奇望向司马无尘的目光中包含万种柔情,又听闻他主动代无尘回答自己的问题。禁不住又怒火中烧,此二人的关系还真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从什麽时候起居然直呼名讳了?‘无尘’叫的还真顺口,还真亲切呢!自己这个腹中正孕育他孩子的人都不曾这样亲切称呼过他。

眼见他二人一同点头,独孤御天心情越发阴晦,再次迎向司马无尘,沈声问道:“何时动身?”

“即刻动身!”司马无尘这一次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他必须要马上离开,必须要尽速远离这里,否则他一定会改变主意,一定会後悔,一定无法再下定决心有生之年离开独孤御天半步,一定又会对这份感情有所期待!事实上他此刻已经开始动摇,已经在後悔了!但是既然已命不久已,又何必痴心妄想,害人害己?

即刻动身?马上离开?独孤御天闻言心中除了愤怒又多了一丝悲寂。如此的片刻难留?如此的迫不及待?看来那人心中真的再无自己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勉强?暗自平复情绪後,转身说道:“若如此,我们就此别过吧!恕御天国事缠身,不便远送!”声音一平如水,听不出半点波澜!

“请飞天国主以身体为重,不要过於操劳。此一别山高水长,天各一方,不知何时再见!他朝再见时希望国主身体健朗如昔!”司马无尘眼见独孤御天神情憔悴,脸色苍白,忍不住说出心中话。表达他的担忧之情,关心之意!

“朕的身体不劳殿下费心!若无必要!他朝也不必再见!”独孤御天冷声拒绝。虽然声音冷若冰霜,但他的内心却是波涛澎湃。他朝再见?他朝是何时?真的会有他朝吗?还有再见面的必要吗?若相见痛苦倒不如不见!司马无尘今日既然已选择与吾寒太子双宿双飞,共享快活,片刻不想耽搁!又何必虚情假意担心自己的身体,顾念自己的死活?今日他一踏出这飞天殿的大门,便於自己恩断义绝!此後再无瓜葛!自己此刻身怀有孕日渐虚弱如何健朗如初?自己此刻大肚如鼓胎儿渐长怎能保重身体?况且腹中孩子很快就会足月临盆。身为男子逆天授孕本就要比女子危险上三分,自己能否平安产子尚且未知。连林神医都说过产子之日很可能是自己血崩身亡之时。若如此,那此次离别便是永别!又何谈他朝再聚?到那时怕是飞天大殿仍在,飞天国主早已作古了!

“若你能健康平安,那不见便不见吧!”司马无尘无奈长叹,是阿!自己此次出外寻医,能否解毒活命尚且未知,又岂能妄言他朝再见?若体内剧毒难除又提早发作不治而亡,到那时独孤御天见到的岂不是一堆白骨?若再相见只会让对方徒增伤悲倒真的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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