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水恨难离(穿越+生子)----那山那水

作者:  录入:02-10

男子生子本就是旷古硕今,况独孤御天是後天因凤凰石改变体质才逆天受孕,更是要危险三分!腹中胎儿时刻在吸收著他的元气,胎儿越大独孤御天便会越虚弱,如今才五个月,独孤御天便已如此气血两亏,真不知要熬到生产时他会怎麽样!偏偏他又是那种好强倔强的性格,每次胎动腹痛都强自忍耐,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通传自己。身为飞天国主,还要日夜操劳,日理万机,明知道不能长久坐立,还要勉强而为。

上次突闻司马无尘坠崖身亡,居然怒发冲冠,披挂上阵。腹中胎儿怎能经得起那般马上颠簸?怀孕之身怎经得起如此战场厮杀?记得那天自己被通传诊治时,他已经昏迷不醒,下身血流如注,他和胎儿都命在旦夕!自己心急如焚,绞尽脑汁,最後将他双腿垫高缚於床上,一面为其金针刺胎,一面为其敷药止血。整整三天三夜他和腹中胎儿才保住性命。当时,独孤御天双腿已被绑的血液不通,浮肿淤青。腹上大小针孔成百上千,已无完肤!但他昏迷醒来时,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孩子可否无恙?”

随著胎儿的成长,自己对独孤御天的认识也在逐渐加深,独孤御天外表冷漠倔强,目空一切,但内心却敏感脆弱,极易受伤!他不善於表达自己的情感,连自己都看得出来,他肯为司马无尘受孕生子绝不仅仅是救他性命那样简单。但他却嘴硬死撑,明明为司马无尘怀孕生子受了这许多的折磨,但见到对方时却高高在上,冷若冰霜。此刻又把自己弄的如此凄惨!

眼见独孤御天手捂肚腹,长吁短叹,心中有些不忍,手执药碗轻声安慰道:“国主请先服下安胎药吧,老朽回去就为国主特制一条束缚腰带!此带内会置有药粉,紧贴肚腹,行走之时可以按摩肌肤!不会使腹内淤血,将肚腹均匀收拢不会挤压胎儿,只要每晚勤泡药浴应是无碍的,只是每日不可束腹超过五个时辰,每晚就寝时必须取下!只要您不长久站立,不动怒劳神就不会影响胎儿。”

独孤御天闻听此言,顿时转忧为喜,安心地接过药碗服下安胎药。

司马无尘疲惫地回到偏殿,这是独孤御天上次为他安排的休息场所。此刻他浑身酸软无力,又昏脑胀,胸口阵阵揪疼!拿起茶壶准备倒茶,可谁知右手颤抖无力,如手掌大小的水杯应声掉到地上,水花四溅。司马无尘茫然的盯著那犹自颤抖的右手,又咬牙去拿第二个杯子,虽已全身用力,但是那右手似乎已不受控制,第二个杯子也应声落地。他一口气试了四个杯子,都无法拿起,司马无尘才终於接受了右手麻痹颤抖的事实。心中一片黯淡,看来自己体内的剧毒又发作了,那驼背老人曾经说过自己全身的器官会逐渐退化,那此刻右手是不是已经废了?

长此以往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自己这破败的身躯又能为独孤御天做些什麽呢?他呆坐在那里,,前尘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从穿越前的父母憎恨,女友和好友的背叛,到穿越後的借尸还魂,相遇御天;从穿越前的一心求死到穿越後的身中剧毒,试问世间还有什麽苦难是自己没有经历过的呢?

滚滚红尘,茫茫人海,是不是若有一天自己就这样悄然逝去也绝不会有人悲哀?墨野山庄的百万子弟也许会伤心,但他们哀悼的是以前的司马无尘绝不会是自己;铁豪也许会伤心,但他是对以前的司马无尘情根深中,伤心泪决不是为自己而流,况且他生死未卜,此刻又在何处?御天能否伤心,会不会哭?应该不会吧,他一直恨自己入骨。
细想想原来自己从穿越前到穿越後唯一不变得就是孤独,自己一直都这样孤独,会不会永远都这样孤独?……………………

不知何时,他便伏案沈沈睡去,第二天醒来时天已放亮,无尘轻抬右手,紧握成拳,试拿茶杯竟能收放自如,不仅万分欣喜!原来昨夜只是暂时麻痹,今晨已经恢复。起身站立,感觉浑身乏力,昏昏沈沈的,想必一定是昨夜感染了风寒,虚弱的躺回床上又沈沈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觉浑身忽冷忽热,头痛欲裂。梦中又听到了生日那天父母彼此宣泄对自己憎恨的对话,梦中又浮现好友与女友背著自己偷情交欢的景象,梦中又浮现穿越前那一夜自己无家可归,雨中落魄的场面!仿佛又一次感受到那被抛弃的心碎,被背叛的无助,被憎恨的悲哀。

“不,不要恨我!不要………”就在他茫然无措时仿佛感到一双手与自己紧紧相握,是谁的双手这样有力?是谁在自己最迷茫惊慌时握住自己?这双手可不可以永远都这样握著自己?可不可以直到永远……….昏迷之中曾睁眼四望,似乎发现一个身影就坐在自己的床前,但意识模糊,灯光昏暗,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记得那双手一直与自己紧紧相握,随即又沈沈昏迷。

司马无尘再次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眼见宫娥,太监都在殿内侍候,床边根本没有任何人曾来过的痕迹,难道说昨夜的感觉全都是梦?若说是错觉可为何那双手被握得感觉会那样温暖,那样真切?

径自疑惑的司马无尘浑然不知昨夜在他床头守护之人正是哪对他冷若冰霜的独孤御天;他浑然不知白日里还对他冷漠疏远的人,一听到他生病昏迷,顿时心急如焚,赶到他的床前;他浑然不知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不顾自己怀孕五个月的虚弱身体在他床前坐了一夜才扶腰离去。

昨夜对於司马无尘来说只是一个病重昏迷的夜晚,平凡而普通!但是对独孤御天来说则是他们一家三口首次共度的夜晚,特殊而深远。

司马无尘若知道独孤御天曾抓著他的双手,轻轻覆在那高耸的肚子上,神情温柔地跟他一起感受胎动,话语轻柔地低诉著腹中孩子的成长;他若看见独孤御天曾无比怜爱地亲吻他的面颊,轻抚他梦中紧皱的眉头,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但是错过就是错过了,错过就注定会有一些遗憾……………

(40)心生醋意

司马无尘服下林神医为他开的药,卧床休息了三天才逐渐恢复。清晨,在太监的侍候下梳洗完毕,调整状态後又再次去拜见独孤御天。而此时的独孤御天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那一夜他听闻司马无尘病重昏迷,不顾肚腹的瘀青坠痛,执意赶到他的床前,眼见司马无尘面无血色地躺在那里,禁不住万分担忧,更加自责自己对他的态度过於强硬。眼见昏迷中的人大汗淋漓的梦中呓语,神情痛苦的挥舞双手,不忍他那样无助,下意识的就握住了他的双手,试图给他安抚,给他温暖,给他力量。

明明知道自己正身怀有孕需要卧床静养,不宜长久坐立。但是眼见司马无尘牢牢握紧自己,神情那样依赖,又不忍心松开。就这样在他床头守护了一夜。眼见天光放亮,感觉病中人高烧已退,似乎快要醒来,而自己身体越发不适,後腰越发酸疼,肚腹也越发胀痛,实在无法坚持,才轻轻松开他的手,扶腰缓缓离去。

最近几日,国事繁重,无暇探望司马无尘,但联保会时刻禀报他的病情。此刻那本该卧床休养的人竟然未经通传就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独孤御天感到万分吃惊。下意识地用手遮掩肚腹,虽然此刻已经束上林神医特制的束腰收腹带,但因为肚腹过大,若仔细看还是会觉得腰部过与臃肿,与自己颀长的身躯很不成比例。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力保镇定,但是腹中胎儿的另一个父亲就如此真切的与自己近在咫尺,一时间仍无法坦然从容!

只见今日的司马无尘身著浅蓝色朝服,头戴双珠金冠,腰束镶珠玉带,足蹬黑色朝靴,虽然大病初愈脸色微白,但不但无损他的倾城容颜,反倒平添了一股柔和与淡雅,卓然立在门旁,神态亲切安详,更显其丰神冠顶,俊朗飘逸。一时间让独孤御天看的移不开双眼。

而此刻司马无尘也在深情地凝望著他,只见此刻伏案处理国事的独孤御天,身著金丝蟒袍,头上未顶王冠,满头长发只是用一个金丝线轻轻束起,不复平日的凛然霸气,反倒多了几分自然与随意。只是那神情略显疲惫,脸色过於苍白,似乎较上次又消瘦了许多。不禁开始暗暗心疼起来。

两人相望无语,用眼神表达心情,用凝视传达心意,就在气氛渐渐有些尴尬时。侍卫通传:“启禀陛下,吾寒太子北莫奇,殿外求见!”

独孤御天更加感到新奇,上一次飞天,吾寒两国合力吞并翔玉国,将翔玉国国土,财物一分为二,至今翔玉国主玉浩伦仍然逃亡在外。当时,两国曾举行过盛大的庆功酒宴,以表达友好,共庆盛事!那样盛大的国事,北莫奇都不曾亲自前来,只是派使臣送来了贺礼,而此刻又为何不远万里,亲自拜见呢?目光扫向司马无尘,莫非是为他才来?不觉间面色渐渐阴沈,冷冷蹬向此刻正凝神注视著殿外的司马无尘,闷哼一声,挥手示意北莫奇进见。

只见吾寒太子北莫奇今日身穿银白色蟒袍,头戴赤金冠,腰佩宣丝带,面如冠玉,双目如电,显得英姿勃发,高洁儒雅!他沈稳入殿後,躬身施礼“吾寒太子,北莫奇拜见飞天国主!”

“莫奇太子,不远万里,星夜赶来,飞天国万分欢迎,但不知今日太子前来所为何事阿?”独孤御天单刀直入,毫不客气。

“莫奇今日前来,原因有二。其一是为庆祝飞天,吾寒两国战败翔玉国,大获全胜;其二是听闻灵雅三殿下大难不死,莫奇特带吾寒百年陈酿,星夜赶来,希望可以为三殿下压惊!”北莫奇朗声回答,神情自然不卑不亢,说完便满目神情地凝望著在一旁垂手站立的司马无尘。

而此刻司马无尘听闻北莫奇是因为自己专程赶来飞天国,也是万分吃惊。翔玉一役,他对吾寒太子的兵法战略十分钦佩,对於他的英勇果敢万分肯定。他一直认为若有朝一日北莫奇登基坐殿,必定会成为一代明君。自己脱险出谷後竟忘了对他通报平安,对方不但不责备自己反倒为自己送酒压惊,心中感到万分愧疚,随即与他微笑对望。

他们的微笑对望,在独孤御天看来就是此二人在自己面前公然的含情脉脉,眉目传情,他感到很刺目,很碍眼,很厌恶。司马无尘对北莫奇的浅浅一笑更是让他怒火中烧。虽然自己从未对司马无尘表达过情感,但潜意识里早就将他当成自己的专属物品。不容他人侵犯,不容他人惦念!

此刻司马无尘的表现让自己在愤怒之余又有些担忧,是不是自己一直都太自信了,认为司马无尘早已对自己情根深种,心生爱慕!是不是自己一直都太笃定了,认为司马无尘会随时等待著自己回眸,随时准备与自己生死相随!

若不是这样,那司马无尘为自己做的那些牺牲是为了什麽?自己这腹中的骨肉又算是什麽?将来孩子出生自己又如何自处?难道要自己独自伴随他成长吗?想到这里他突然感到阵阵心慌,似乎自己已经无法懂得司马无尘的心中所想了,力保镇定,平复情绪,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仍平静自然,转身问道:“灵雅三殿下,意下如何?”

司马无尘本来有很多话要对独孤御天讲,但是此刻见他国事繁忙,似乎不是机会。吾寒太子又特意为自己前来,拳拳心意的确是盛情难却,最近自己心情一直抑郁,也许开怀畅饮也不失为一个解忧之策!想罢,躬身答道:“无尘却之不恭,愿意与莫奇太子把酒言欢,陛下国事繁重,我二人不便打搅,陛下赎罪,无尘先行告退!”随後北莫奇也躬身请命与无尘一同推出大殿。

独孤御天望著他们渐渐远离的背影,恼羞成怒,随手将案上的奏折扫到地上,司马无尘竟然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似乎很愿意见到那吾寒太子,他到底与那北莫奇是什麽关系?难道说在翔玉战场上他们就已经日久生情?难道说此刻司马无尘已经爱上他了吗?司马无尘把自己又置於何地?把腹中的孩子又置於何地?他太过分了!他感觉自己此刻很可怜,为那人怀著孩子挺著肚子,白日为怕别人发现有孕之身要勒紧肚腹,夜晚肚腹多大,虚弱无力,侧卧难眠。自己吃了多少辛苦,可那人此刻在干什麽?竟然是与别人把酒言欢,何等的逍遥快活!

此刻的独孤御天哪里还有平日的沈稳冷静,完全是一幅猜测老公是否有外遇的吃醋模样,他忘记了他从没表达过他的心意,司马无尘并不知道他的真实情感,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孩子,而且都已经五个月了,否则别说是百年陈酿就是给他千年陈酿他都不会离开独孤御天和孩子半步!

独孤御天感觉肚腹越发坠痛,想必是自己刚才情绪激动,用力过猛,惊动了腹中的胎儿,但他并不急於安抚胎儿的躁动,因为腹部的疼痛远不及他此刻的心痛……………
(41)把酒言欢

独孤御天心烦意乱,无心再批约奏折,服下安胎药後便又卧床休息,直到傍晚时才逐渐恢复体力,接过联保为他准备的凝神茶,浅浅喝了一口,依靠在床头,低声问道:“他们还在喝酒吗?”

联保稍一楞神,随即会意道:“启禀问陛下,吾寒太子和灵雅殿下仍在偏殿用宴,酒宴尚未结束,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独孤御天闷哼一声又躺回床上。心中暗骂道:“该死的司马无尘与那吾寒太子还真是相谈甚欢呢!把酒言欢需要整整一下午吗?五六个时辰什麽酒宴都应该结束了吧,他们到底在干什麽?朕的偏殿是用来让他们幽会调情的吗?越想越气,又沈声问道:“何人陪酒?”

“启禀陛下三殿下遣退下人说不必伺候,现在殿内只有吾寒太子与他二人!”联保见主子脸色不悦回答时也万分谨慎。

什麽?还禀退左右?此二人若无心做苟且之事又怎会想二人独处?二人正直血气方刚,难免会酒後纵欲。一想到此刻司马无尘很有可能正与北莫奇相拥交欢,他便感觉浑身战栗;一想到司马无尘很可能会酒後乱性与北莫奇亲吻定情,他就感觉无法呼吸!

不,不可以!司马无尘的情是自己的,他的心是自己的,他的人也是自己的。自己绝不可以在这里坐以待毙,绝不能眼睁睁地看见司马无尘被别人夺去,飞天国主永不言败,也绝不能败!
独孤御天手捂肚腹,腹中胎儿方才一记有力的踢打,既让他皱紧了眉头,也让他下定了决心,此刻就要去告诉司马无尘自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这个孩子还有五个月就会出世了,他现在正一天天地成长不容忽视,他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必须要负责任,一定要给孩子一个家。即便是以责任为名,他也一定要守护在自己和孩子身边!

下定决心後独孤御天就再也躺不住了,缓缓下床。在联保的帮助下又束上束腰收腹带,一步步向偏殿走去,步履虽依然缓慢,但每一步都充满斗志和激情,仿佛整装待发的战士要出征去捍卫他的爱情。

而此时在偏殿里正把酒言欢的司马无尘和北莫奇,已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司马无尘不胜酒力,加之以这百年陈酿借酒消愁,早已喝得酩酊大醉。

身形不稳地拉住北莫奇的手开始滔滔不绝地酒後吐真言,北莫奇一向以海量闻名,虽然微微有些头晕但仍意识清醒。他任由司马无尘把他从椅子上拉到地面,两人席地而坐举杯畅谈。

北莫奇举杯笑道:“与灵雅殿下把酒言欢甚是欢悦,今天是七月初六,来年的七月初六,莫奇定再邀殿下开怀畅谈,介时与殿下把臂同游,赏我吾寒山水,岂不快哉!”

“呵呵,来年的今日?把臂同游?真好!但是无尘无法答应,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无尘无奈轻语。

“什麽?殿下莫要开此玩笑,若不应约,坦言相告便是!”北莫奇闻言心中深感不快。

“不,不是不愿意去,而是未必能去,我告诉你哦!我中了两载阴阳毒,就只能活一年半了!我就快死了!”无尘醉眼朦胧,低低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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