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水恨难离(穿越+生子)----那山那水

作者:  录入:02-10

“什麽?自己已经昏迷一个月了?那铁豪一定凶多吉少!”无尘悲痛万分。

“年轻人,你双腿已折,虽然已经帮你接骨但是必须静养,否则骨芽不合,你此生都无法再直立行走了,你即便是要关心他人也要先力求自保!”说罢,老者端过药碗送到无尘面前,轻声安慰道:“老朽不管你是何人,也不过问你要底惹上何种事端会遭此横祸,但是我既然遇到你,就会就到底,你此刻是我林五绝的病人,我费尽心思才救活你定不会放任你自暴自弃!先吃药吧,一切等伤号再谈!”

无尘悲怆想道:“是啊,自己此刻伤痕累累,骨断腿折,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包袱,这样又何谈保护独孤御天,寻找铁豪呢?无论怎样自己都要活见铁豪人,死见铁豪尸,才会善罢甘休!”

想罢,无尘接过药碗,一仰而尽。驼背老人满意点头,扶他躺好,为他仔细检查伤势。司马无尘就这样在这个草庐中住了下来,尽量让自己快些康复,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草庐外的人和事。这间草庐地处在深山谷底,僻静而清幽,绝对是个疗伤圣地。那位驼背老人,虽然看似严厉,但是对他却照顾有加,细心针灸,耐心按摩,伤势在慢慢恢复,双腿也渐渐可以移动,一切都在顺利进行。

身处空谷不闻天下事的司马无尘不知道,他的坠崖失踪,令独孤御天悲痛交加,一怒之下,披挂上阵,讨伐玉浩伦,虽取得胜利,令玉浩伦深受重伤,险些身亡,但是他自己却严重动了胎气,腹中胎儿险些不保,林神医费了多少心机,想了多少办法,用了多少良药才勉强保住那个孱弱的小生命。也因此独孤御天精元耗半,身受重创,下体频频见红,卧床数日仍无法起身。

司马无尘不晓得,他的舍生跳崖令吾寒太子北莫奇,怒发冲冠,双目充血,大开杀戒,亲率三军连夜攻击翔玉国都,铁蹄践踏,炮火连天,血流成河,徒增了多少杀戮!

司马无尘不清楚,他的慷慨赴死,令墨野山庄百万子弟,悲愤交加,四大护法星夜出动兵力,恨不得将翔玉国方圆五百里,挖地三尺寻找他的踪迹,弄的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处处不得安宁!

转眼又过了两个月,无尘伤势痊愈,双腿也能行动自如,准备完毕跟驼背老者谢恩辞行。临行之际,驼背老人面色凝重,坦然相告:“你身上刀伤可治,内伤可疗,断腿可接,但是你体内的剧毒却无药可医!”

“剧毒?自己不是上次已经解毒了吗?难道林神医骗了自己?”无尘深感差异。

“你似乎曾受过两种剧毒,此两种毒已经融合,形成一种新毒‘两载阴阳’,此毒十分罕见!慢慢地你的腿就会麻木不会动,然後是上半身,最後是头部,待头部也麻痹之时,你便会形消骨碎不治身亡。你只有两年的阳寿!故起名‘两载阴阳’”老者神色担忧的解释著。

“两载阴阳?难道自己就只剩下两载阳寿?真是天意弄人!那一定是‘夜夺魂’和‘千丝万缕’融合成的吧,想必独孤御天一定不知道他会真的害死自己!想不到劫後重生,却又遭晴天霹雳,真是讽刺!”无尘心中五味陈杂。

老人拿出一个药瓶,递与无尘,安慰道:“老朽自查出你身中此毒,便查询医术,怎奈书中所记不全,老朽的上古医术又赠予舍弟,只能暂时研制一些减缓疼痛之药,等我找到舍弟,寻得解救之法,定会及时相告,若你无事,可在此小住,等我朽慢慢研究解救之法”老者出言挽留。

“不必了!无尘有要事要办!”无尘接过药瓶,婉言谢绝。此刻他觉得既然生命已经有了期限,那麽自己就要在这有限的生命中体会无限的人生,他要马上回到独孤御天的身边,即使对方不爱自己,自己也要陪伴他,给他留下一些回忆。也不枉自己红尘走一遭!
(37)静夜思念


飞天王宫内,独孤御天正在池中沐浴,池水的温度配合林神医的草药,既可以安胎又可以让他解除疲劳。此刻他腹中的胎儿已经五个月了,小腹自上月起便开始渐渐凸起,如今已是浑圆的曲线。他用手轻轻抚摸著肚腹,感觉那掌下的隆起在水中越发松弛不复平日的紧绷。

他闭目凝神,用心感应著胎儿的存在,这样月白风清的夜晚,诺大的王宫让他感到孤独。高高在上的君王之位让他如此寂寞。唯有这个孩子才是与自己紧密相连的,用手比量著肚腹,明显感觉到孩子又长大了许多。心中暗喜,林神医曾说过此刻胎儿的头已经长到约为身长的三分之一,鼻和口的外形会逐渐明显,而且开始长头发与指甲。心脏的脉动也增强,力量加大,骨骼、肌肉进一步发育。想必此刻孩子就在成长吧,这孩子还真是福大命大!

本想把他生下後,用他的血救他的另一个父亲,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才会怀他,生他,可此刻他的另一个父亲却再也不需要他的血了。本以为对那个人只有没有情只有恨,本以为对那个人只有愧疚和责任,本以为那人因自己才会身中剧毒,所以为他逆天产子,救他性命後就两不相欠。

可那一日,当阵前传讯那人坠崖身亡时,自己的意志在顷刻间土崩瓦解,似乎自己的情感一下子就被掏空了,仿佛心猛然间碎成了千万片,每一片都是司马无尘的影子,有他驻足凝望时的含情脉脉,有他江边抓鱼时的任性耍赖,有他欢爱缠绵时的纵情呻吟,有他肚腹被刺时的伤心无奈,有他智破谣言时的睿智果敢,有他大殿请命时的慷慨激昂………….一幕幕恍如昨日,一句句言犹在耳。

突闻噩耗的一瞬间与那人在一起的每一个场面都如此真切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与那人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如此清晰地回荡在自己耳边。从什麽时候起,那人已经走进自己的心房并悄无声息的占领所有的空间?从什麽时候起那人已经影响自己的情绪并对他深深爱恋?自己一直告诫自己决不可以落入他的陷阱,受他的欺骗,一直都时时谨慎,处处小心。却不知自己早就已经身陷情网,无法自拔。若没有这点点滴滴常驻心头的情感,又怎会有那比山高海深的滔滔恨意?

当听说是玉浩伦逼得那人舍生跳崖时,自己怒从心头起,不顾身怀六甲的身躯,披挂上阵。不顾腰间的撕裂坠痛讨伐翔玉大军,无视下身的汩汩猩红举刀砍杀玉浩伦。那一刻只知道那人已死,了无生趣,此仇不报,无颜下黄泉!直到把玉浩伦砍於马下时,自己才颓然倒地。本以为腹中胎儿定然不保,本以为自己也会血流不止无力回天。可谁知那林神医千方百计地为自己寻千方试丹药,竟保得他父子平安,自己在床上躺了数天,胎息才稳。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但却明了自己心已不在,情已不在,此生无法轻易再爱!虽然那人一生杀戮太重,罄竹难书,但那满身罪孽皆因自己而起,这恶果不该由他独立承担!

那人纵身一跃,抛却红尘烦恼,走的从容潇洒,可留给自己的除了这腹中骨肉便是无边的思念和自责。不禁泪眼朦胧,悲怆念叨:“司马无尘,你若真在天有灵今夜便入我梦中,我们的帐要好好清算,否则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腹中胎儿似乎感应到母体的愤怒和悲凉。象是回应一般的在他肚中猛踢。自半月前起就明显感到胎儿的手、足运动越来越活泼,每次胎动都强劲有力,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独孤御天感到肚中的躁动,脸色苍白,大口喘气,大手连忙上下揉抚,轻轻安抚著腹中小家夥的抗议。咬牙挺过一波刺痛後,便开始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自上月的第一次胎动起,肚中的孩子便会因为自己的情绪波动而躁动。感觉胎动减缓,他才手扶後腰缓缓站起。

因为现在他身型渐显,五个月的肚腹比一般寻常孕妇的还要大。所以他上个月起便吩咐太监,宫娥不必贴身服侍,所有事务皆有总管太监联保负责。此刻联保正在大殿外候命,听闻大殿内的声音,忙受托浴巾帮独孤御天擦拭,随後便为他换上干净的睡袍,扶他上床休息。

独孤御天上次险些小产,身受重创,体质大不如前,最近夜里常常盗汗,腿发麻抽筋,不得安眠。增大的肚腹使他必须侧卧而眠。长久的侧卧又让他胸口发闷,必须要每晚交替翻身。服用凤凰石受孕怀胎後他感觉体内的内力一点点在消散,这种情况随著胎儿的增长愈演愈烈,稍微的用力就会气喘吁吁,再不复当年的神勇。此刻他刚扶腰躺下,服下安胎药准备入睡。侍卫便来禀报:“前方有特殊军情传来!”

“什麽?又是特殊军情?会是他吗?”独孤御天不顾身体的不适,忙掩肚腹急声吩咐道:“快,快传!“

随後侍卫便呈上一个黑色木盒,独孤御天双手微颤,从没向此刻这样紧张,缓缓打开木盒,只见一盒纸鹤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心情激动,仔细清点,整整九十八只,九十八只,那人离开的时间正好是九十八日!那如拳头大小的形状,那小巧精致的褶痕,能折成与案上另十五只纸鹤一模一样的人,这世间除了司马无尘决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38)口是心非

独孤御天手托纸鹤哽咽无语,那个人没有死,那个人又回来了!梦中期盼了无数次的场景此刻竟然成真!自己与那人恨过,怨过,生离过也死别过,心中的芥蒂早己在这三个月烟消云散,所有的仇恨都已在这分别的日日夜夜消磨殆尽!

多少次辗转入梦前期盼能再睁开眼时就可以见到那人的笑脸;多少次腹中胎动时遗憾那人不在自己身边,无法亲眼看见这个小生命来到人间;多少次焚香祷告,祈求上天,希望那人坠崖身亡的消息只是谣传,用不了多久那人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若说恨,自己又有何立场来恨那个人呢?他屠杀飞天国九村十八寨是为了帮助自己保守私生子的秘密;他色诱飞天老王是为了帮助自己取得凤凰石顺利登上王位;他下浪情蛊是为了把毒转到他自己身上帮助自己解毒。那人宗宗件件为自己考量,时时刻刻站在自己的立场。虽罪恶滔天却对自己用心良苦!

为什麽那时候自己被仇恨迷失了双眼竟看不到他眼底的温柔和哀伤?为什麽那时候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竟无视他的初衷和立场?自己屡次派杀手追杀他,却从未遭到反击;自己连续两次为那人下毒,却从未听到怨言。到底是自己的心肠太硬,还是那人的心肠太软?

此刻得知那人如此真切的活在这人世间,自己为何心中既矛盾又欣喜?欣喜的是梦想成真,司马无尘死而复生!矛盾的是此刻自己大腹便便又该如何面对他,怎样与他相处?那一夜的疯狂交欢,那一夜的春宵缠绵,自己始终都意志清醒,但那人却是服下的迷药,意识模糊一切都恍如春梦!这一切都错综复杂,他一回来自己就告诉他这五个月的肚腹是因他而来,他会信吗?刚一见面自己就跟他说自己不但不恨他反而还正在为他怀有身孕,他能信吗?到底自己该如何自处?独孤御天双手抚上腹部的浑圆,感觉著掌下的柔软,一时间心情又莫名烦乱起来!

此刻的司马无尘正在赶往飞天国的路上,他出谷办的第一件事就是飞鸽传书派四大护法出动所有力量寻找铁豪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第二件事情就是派兵马将亲手折的纸鹤送到独孤御天的手上,既表达思念又表达他的平安!

此刻的他已经知道自己中了“两载阴阳”很清楚自己只有一年半的生命,若此毒提前发作也许活得时间会更短。他只想陪在独孤御天的身边,已不再奢求对方能给他回报,甚至於此刻的他万分惧怕对方会真的爱上他!因为对方的感情自己注定无法回应,既然不能相濡以沫共度此生,又何必以这风烛残年的生命去干扰独孤御天的人生?他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为独孤御天做些事情,可以消除独孤御天心中的仇恨!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即使天天看日出潮落又能再看几百次呢?他没有时间浪费,没有时间耽搁,所以一路快马加鞭第二天清晨便到了飞天王国。

独孤御天刚刚洗漱完毕就听闻联保通传:“灵雅三殿下,司马无尘求见”

独孤御天感到万分慌乱,神色尴尬地低头看著自己那高耸的肚腹,那已经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任谁看了都会疑惑!高傲的自尊不允许他挺著这样的肚子与司马无尘见面,堂堂的飞天国主绝不能如此大腹便便的出现在人前!

想罢,下令联保取来他的金蝉甲,那是他以前出兵打仗时的护甲,上有十八个纽扣,护在腹部可以收腹束腰。他扶著後腰,轻柔肚腹,感觉胎儿平稳後便用力吸气收腹,系紧纽扣,那五个月的有孕之腹就硬生生被束缚在那狭小的蝉甲之下,浑圆的肚子被勒的发红,胎儿似乎也因为空间的猛然变小感到不适,开始猛烈踢打抗议起来!

联保眼见独孤御天手捂肚腹,脸色发青,呼气不畅,额上开始渗著汗珠,隐隐的为主子感到心疼,担忧的说:“陛下,你这样既有损龙体又有害龙子阿!”

独孤御天闻声不语,咬紧牙关,扶腰站立,缓缓披上龙袍,虽然身材略显臃肿但绝看不出是有孕之身!平稳呼吸,扶案正座,调整到最佳姿态後便挥手示意司马无尘觐见。

司马无尘进来口看到的仍是那位虽面色微白却仍霸气十足的飞天国主,绝不是前一刻还神色慌乱的大肚孕夫!独孤御天也迎视著司马无尘,眼见他神色疲惫,面白如纸,似乎憔悴消瘦了许多,暗暗的有些担心,但是转念一想,对方既然尚在人间竟然要在三个月後才跟自己联系,枉费自己伤心了这麽久,便又有些愤怒,於是又恢复以往的面沈似水,冷冷问道:“灵雅三殿下,何以会大难不死?”明明是要嘘寒问暖的心意但说出口的竟是这样的一句冷若冰霜的话语。

司马无尘闻言,心中五味陈杂,眼中闪过一丝哀伤,看来独孤御天此刻还是盼望自己死的,其实不用焦急,一年半後自己便会不治而亡,到时候想必御天也会释怀吧,无奈笑道:“陛下果真时刻盼望无尘死吗?看来陛下并不想见到我,无尘并不该来!”

独孤御天闻声不语,此刻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说盼望他死吗?那是骗人骗己的无稽之谈!告诉他,自己想念他盼望他来吗?王者的高傲不允许他如此轻易的在对方面前表达爱意!一时间他犹豫不决不知如何作答。

独孤御天的沈默深深刺痛了在旁边等待答案的司马无尘,原来自己真是多余的,想必独孤御天一定不希望自己陪在他身边吧!独孤御天的冷漠瞬间浇灭了他的所有激情,他感到快要窒息了,胸口也还是揪疼起来,虚弱施礼道:“无尘身体不适,明日再来请安!”随即转身离开。

独孤御天望著他孱弱,蹒跚的身影,即自责又矛盾。自责的是自己为什麽要口是心非违背心意。矛盾的是该不该叫住他,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就在两难时,肚腹间的坠痛重重袭来,胸口发闷,气息越发不稳,慌忙解开紧绷的蝉甲,眼见肚腹已被勒的发青,没等完全解开那腰间的束缚,就忍不住扶案干呕起来!
(39)床前守护

林神医面色凝重地为独孤御天肚腹上的淤青勒痕推拿上药,虽然他已经尽力减缓力道,但仍止不住那面白如纸之人的呻吟。感觉那淤痕减缓他才停下动作,轻声斥责道:“国主请注意,怀胎五个月虽然胎基渐稳但是胎儿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刻禁不起你这般莽撞的束腰收腹,此次是时间尚短,只是肚腹出现淤痕,若长久束腰必会令胎儿受损,对胎儿百害而无一利,请国主以後凡事要以腹中胎儿为重!”

独孤御天微微睁眼,双手抚上肚腹,那淤青的勒痕的确是触目惊心,想必刚才孩子一定被勒的很不舒服吧!但自己此刻真的无法挺著肚子面对司马无尘阿!无奈长叹道:“这样大的肚子怎能出现在人前呢?”

林神医望著独孤御天虚弱苍白的脸,深切的感觉到他此刻的茫然和无助!原来盛气凌人的飞天国主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想这几个月来自己为他安神护胎,可谓是费尽了心力,耗尽了心血。时刻都在惦念著他和他腹中胎儿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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