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麽,居然给我手机?
大概是我脸上表情太明显,他笑了几声然後解释:“你以为我为什麽不给你手机?这个屋子里的电话都可以拨出去。但是,我也很好奇,为什麽你从来没有想过拨出去。既然一开始我没有限制过,现在也没有必要限制。”
我突然很愤怒,丧失了理智一般,梗著脖子咬牙切齿的问他“你凭什麽认为我不会打电话去寻求帮助。我不信你可以只手遮天,总有地方可以申诉。”
他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我说完就开始後悔。貌似平静的相处终於被我打破,我无法设想会得到怎样的对待。也许跟那个被他送人的男孩一样?!
但我以为的厄运并没有降临,他眯起眼睛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儿说道,“你可以随便打电话。但是打了也改变不了什麽。而且即使我被抓起来了,也改变不了什麽。”
我垂下头,眼睛酸涨,一滴眼泪滴在手背上,不知是庆幸他没生气还是後怕惹怒他。
他抽了纸巾给我擦眼泪,没好气道,“别哭了。”
眼泪很快干涸,本来就是一时激愤,何况我现在很懂得适可而止。因为就像他说的,我什麽都改变不了。
我带著哽咽的鼻音问他,“我可以上楼去吗?”
他点点头。我站起来,同样一步一挪的上楼。
到了书房,反锁上房门,我瘫在椅子上。这间书房是他专门给我准备的,两个书架上,满满当当两书架书,都跟翻译有关。
他还真是大手笔。
领我进来我看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准备长期包养我麽?这麽下血本?
我把书本摊开,强迫自己去记诵文章,渐渐的撇开情绪沈浸其中,摒除了杂念跟胡思乱想。
肚子开始呱呱叫的时候,我抬头看锺,7点。是晚饭的时间。我不想他上来叫我。
结果我打开门,他正站在门外,做出敲门的姿势,看见我开门,挑挑眉毛,“下去吃饭。”
我默默无语的跟著他下楼,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心想,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真是太诡异了!不管是他还是我,我们都太诡异了!
他吃好放下筷子,看了我一会儿说,“晚上不要再去书房了,吃完去洗个澡。”
赤裸裸的暗示。我飞快的瞄了他一眼,他一点都不掩藏眼里的欲火。
被他这麽一看,我浑身都觉得软绵绵的,还真是见鬼了!拿筷子的手也有些抖。
“怎麽,几天不做,紧张?”
他的语气听起来调笑居多。我赶紧把碗里的饭菜吃完,丢下筷子落荒而逃。
不过,很快我就觉得懊恼。刚才的情况跟调情无异。
我应该僵硬的回答说好,然後慢吞吞的上楼,这样才对,这样才能表示我的蔑视。但蔑视有什麽用呢,我还是无从抵抗。
脱下衣服,我泡在浴缸里想,不管了,眼睛一闭就过去了,至少过了今晚,可以很久都不见他。
希望这次他走的时间长一点。
洗好出来,他睡在床上,睡袍搭在腰间,赤身裸体。
我扒著门站著,腿脚僵硬,一步也迈不出。
他看了我一会儿,用那种打量的眼神,从头到脚扫了我无数遍。
我越来越僵,脚底却开始发软。
“啊!”
他走过来,一个横抱把我甩到肩上抗起来,然後到了床上把我放在他身上跨坐。
我们两个的私秘处,毫无阻挡的挨在一起,柔软细腻的触感却让我如坐针毡。
他一动不一动,就看著我。我的脸慢慢烧起来。手脚都不自在。腰上的手动了一下,慢慢沿著腰线滑下去,最後停在屁股上。
他五指收紧,放开,收紧,放开,收紧再放开。
明明捏的是我屁股,可却好像给他捏住了心肝一样,我的心跳也跟著他的节奏一紧一松,一紧一松。
他用另一只手按住我的後脑勺,抬起身子凑过来亲吻我。他没有逼迫我张开嘴接受他的侵占。而是一点一点的撬开我的防线。
先是在我嘴巴上用舌头一寸一寸描绘,舔的我嘴唇上湿漉漉都是他的唾液,然後钻进缝隙里,在我牙齿间游走。
不知是他还是我的气息太过灼热,我终於受不了张开了嘴,他马上吸住我的舌头,不放开。一吸一放的模拟吞吐的动作。肯定缺氧,我头昏脑胀。
他翻身把我放平半边身体压著我,手伸到我腿间,探索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舌头在我脖子一侧舔吻。
我恍惚的想,他不会想一口咬下去吧。
还没想完,他果然开始咬我,从脖子一直咬到胸口,虽然没有用很大力,但还是吓坏了我。他有弄伤我的前科,我的惊叫无可厚非。“不!”我用手推开他,被他钳住,按在头顶,继续他的攻势。咬了一会,我略略放下心,他直接用行动告诉我他今天没有打算让我见血。
我闭上眼睛享受他难得不变态的温柔。
可怜我所有的性经验都来自於他,现在他的温柔对待,我只能幻想大概情人之间就是这样的吧。
“抱住腿。”他柔声在我耳边说。
我伸手勾住腿弯。
这个姿势,我第一次做,虽然并不是第一次敞露在他面前,但我还是觉得不舒服,可依然没得选择,因为我不抱,他肯定会想办法让我抱。
他跪再我腿间往我身後挤润滑液。
冰凉滑腻的液体注入身体,给我沸腾的神经稍稍降下温度。身体的愉悦有时候会让我忘记被迫接受的屈辱。
“啊~嗯”
猛地被刺激到敏感点,打断了我的自怨自艾,他的手指在我身体里灵巧的制造著快感。
“啊~别.....不要,啊”
他抬头看我,“叫我名字,我要听从你嘴里叫出我的名字”
“兆昌,兆昌。”
并不困难,叫过一次以後,再叫就不是障碍,我几乎立刻回应他“兆昌,不要再弄了。”
“为什麽?你不舒服麽?怕什麽。爽就喊出来。”
他挥开我挡他的手,斥道,“抱好腿!还是,你希望我用绳子帮你?”
果然还是变态,不过他的恐吓很有效。我伸手紧紧抱住腿,无论他怎麽刺激,我都不松开。你不可能知道被绳子捆绑有多难受,特别是松开後,那种全身血液回复流通的酥麻刺痒,简直无法忍受。
“不许射出来,”他扯了一下我乳头上的金环,疼的我龇牙,欲望一下子消减大半。
“我要进来了。”他按住我的肩膀。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感觉他挨上来,然後一点点埋进我的身体。异物入侵的怪异感觉使我反射性的微微收缩了一下,他马上停下来,还把自己抽出去一些。
我正要感激他前所未有的体贴,谁知他眼里精光一闪,趁我放松,一下子全部捅了进来。
“啊!”
我放下手抵在他胸膛上,两腿弓起,痛呼一声。
真的很痛,那地方不是用来做爱的,进入时都会有个特别疼的时期。这次没有其他让我疼的事情分散注意,所以後面传来的疼痛就让我特别难忍。
他揉捻著我乳珠,暂时不动了,“柜子里有按摩棒,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给自己按摩。”
他就在我身体里,相连的姿势本来就尴尬,他还说这样的话。
我狠狠的想,谁没事会自己捅自己?
“不按摩,痛的是你自己。”他又说。
疼死我好了!
他抓著我脚踝开始抽送。
“嗯,嗯,嗯,啊~”
我咬紧下唇,止住呻吟。因为这表面温柔实则强硬的交欢让我想赌一口气。
可周兆昌不会允许我得逞。
“叫我名字。”他命令道,换了个角度往另一边戳过去。
一下一下都戳在要命的那一点上,准确无比。而偏偏在我就要忍不住的时候,他就恶意的扯一下我胸口或者玲口的金环,一下子让我疼的软下去。
他快要把我磨疯。
你无法想象在迸发边缘被生生打断的感觉,不止是心理的极度不适还有生理的极度不适。
我有理由相信,他会跟我较劲,即使花一晚上的时间。每次这样的赌博都是我输,软肋都在别人手里不是?
我识时务,软语求他,如他所愿。
“兆昌,让我射出来。”
他吻了吻我的脚背,抱住我的腿,我的腰也给他拉的悬空。
他快速而猛烈的耸动,手伸到我前面撸动我的欲望。
“啊”激射的快感。
我不确定眼前是否闪过了一道白光,但是我的确过後失神许久,有种灵魂漂移的错觉。
等我清醒,他正拿著毛巾替我擦干净小腹上的白浊。
见我回过神来,他拍拍我的脸,说“走吧,冲一下睡觉。”
我撑了一下没有撑起来,腰好像不是自己的,一点力也使不上。他弯腰抱起我,跟我一起进浴室。
他的微笑一直挂在嘴边,从淋浴到帮我擦干身体到抱我上床到搂著我睡觉。
我看著他的微笑,脑子里走马灯似的异常清晰的闪过自从遭遇他以来,他面对我的每一个表情。
有微笑的,有讥笑的,有嘲笑的,有冷笑的,还有暴戾的,冷漠的,凶恶的,还有今天相对温柔的。
35倒数完结3
第三十五章
早上醒来,没有看见周兆昌。应该已经走了。
我穿好衣服,准备下楼,看见床头柜上的手机,想了一下,还是拿起来放进口袋。
小黑在门外等候。
我上了车,在後座上摆弄手机。手指反复在那几个键上按压,却最终没有按下拨号键。自然不是打给周兆昌,我按的是报警电话。
为什麽我就没有破釜沈舟孤注一掷的勇气呢?
到底是什麽软化了我,限制了我。明明可以跨出这一步,但是我却迈不开腿。
他从指缝间漏出的好意,根本不足以弥补我受到的伤害。
可我的心隐隐泛著不安,恐惧,面前这一步雾气重重,那边是悬崖还是另一片天地,我看不到。
我的心还有一点点侥幸,可耻的侥幸,侥幸的想著如果他能保持现在这样也不错。
而且他的作为,似乎暗示了一种妥协,如果能保持现状,那是我能接受的程度,我也不需要费尽心力的抗争,恐惧不安再也不必尝试。
天气多云,跟我的心情一致。
我倚在车窗看窗外天空层层叠叠的云朵。
手机闪了一下,我打开一看,一条简讯。
“在上学的路上吗?晚上回家等我电话。”
“为什麽要等你电话?我不想等你电话,我一点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我一个字一个字按下去,最後却只是存到草稿箱,没有发出去。
小黑从後视镜里瞧了我一眼,然後又面无表情的移开眼睛。
估计是我磨牙的声音惊到他了。
心情好了一些,至少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可以不见周兆昌了不是?蓦地想到昨晚做爱的事情,我扭扭酸痛的腰,暗暗叹气。
男人真是可悲的生物,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快感都可以被以这样或者那样的方式引发。
Well,不管怎麽说,现在我比之前好过太多了。还是抓紧时间享受一下吧,谁知道天什麽时候又会变了呢?
班上的小男生叫虞承光,熟了以後,我们成了饭搭子。中午一起到楼下食堂吃饭。他大鱼大肉的大快朵颐,我青菜萝卜吃的也欢。
“你怎麽不吃肉?怪不得这麽瘦。”
我总不能说我闻不得肉味,况且吃的油腻了,麻烦的是自己。
“嗯,我肠胃不好,吃了不消化。”
“啊?”他怪叫,“哎呀,你第一天来,我差点把你认成女生呢,还好看见你喉结。”
我顿时最後一口饭也吃不下了。现在我的样子已经分不清楚男女了吗?
额头垂下的紫色发梢,刺的我眼睛深疼。周兆昌不许我染回黑发,只是允许我剪断了头发。
这一头紫发很是扎眼,回头率100%。
虞承光还在滔滔不绝,“我还说,哟,这个女生好高,就是太瘦。说真的,你要是女的,我肯定追你。”
“谢谢了。”
我把筷子重重放下。神经大条的男孩才察觉我黑到爆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你不高兴啊。”
“你喜欢别人说你是女生?”
他呐呐的说,“呃,我又不像。”
我放弃争论。我自己都觉得像,不说别人了。
“好啦,请你喝可乐。”他大大咧咧的拍了我一巴掌,我背上顿时火辣辣一片。
“喂,你是不是gay?”
我猛地抬头,看他戏谑的眼神,心里慌的无以复加。
是,他看出来什麽吗?
“我有个兄弟,跟你一样,柔柔弱弱的样子,就是gay哦。如果你是,我不会歧视你的啦。告诉我啊,你是不是?”
他朝我挤眉弄眼,我突然想起了陈愿,推开他跑上楼。
当时他没有追来,只是一个下午都用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著我。
我没再跟他说过一句话。他也沈默。
下课後,我也没了心情去图书馆,直接回去。
这个房子,变成了家一样的存在。不过几天功夫,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变得遥远。当然只是印象里的遥远,是我刻意推远的记忆。
周兆昌不在,仆人也不见踪迹。
我一间一间房间推开去看。
客房3,4间,还包括关了我许久的那间房。我站在那间房里努力回想当时的心情,却是枉然,记忆再怎麽深刻,变成回忆都只能徒有其表。
当时的心悸,现在只有苍白无力的一个一个画面。
四楼的的小阁楼没有上锁,自从出来以後,我还没有好好看过这儿。
原来不过是两个平方左右的空间,用厚厚的海绵裹墙,房门上有个可以打开的窗口。不知道周兆昌是什麽时候布置的这里。关过哪些人。
我想起我逃跑出去的那次,周兆昌究竟是怎麽找到我的,又是怎麽带我回来的,这一切都是谜,谜底他不会告诉我。
其实我想过,不外乎就是我身上有什麽可以追踪的东西,然後他给我闻了点什麽让我没了知觉最後带回我。
不过当时我被吓坏了,没有办法分辨,只是一个劲悲哀的认为,我逃不出去了逃不出去了。
毕竟还是太年轻,不经吓。
可现在就算我看清楚了很多事情,又怎样呢?
他厉害的地方就是不仅禁锢了人,还可以禁锢心。
至今为止,我想不透他是怎麽做到的。又或者因为我实在是一个太容易对付的人。
在屋子里兜了半天,我到花园里散步。太阳沈下去的时候,一个佣人过来叫我去吃饭。
吃完饭我就上了楼,蹲进书房。客厅还有那个卧室,我都不想呆。
不知道看了多久书,一阵铃声传来,吓了我一跳。
我想起来是手机,慌忙接起来。
“嗯~”接通了,我却不知道说什麽。
“嗯什麽?你可以叫我兆昌。”
我吞了口口水,没有叫他,“我在看书。”
“我猜到了。你继续看吧。”
他挂了电话,仿佛打过来就是为了确定我在干嘛。我没办法再静下心看书,时间也不早了,於是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