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川敷小姐一定看得出那种类型的男人会动什么歪脑筋。抽身远离危险才是上上之策。
可是,她没有这么做。
或许是不甘心吧。她不想当一只丧家之犬,更无法坐视同样的恶行一再发生在其他女孩子身上。我无法断定河川敷小姐实际的想法,只是有这样的感受。
「那,后来呢?」
「她没跟我说……只说当时年轻气盛,不小心就动用了暴力。不过……」
「不过什么?」
我把乌龙面里的炸豆腐皮压进汤里,朝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小声地回答。
「她说她有对丰泉佳巳的命根子手下留情了,免得他再也不能人道……」
伊万里的筷子猛然顿住,接着嘀咕了一句:
「好可怕……」
「是很可怕……」
宁可得罪全天下的人,也绝对不能与这个人为敌啊。
吃完乌龙面,我们回到伊万里的住处。
一关上大门就在玄关亲吻起来。我们没有交谈。比起言语,更渴望用肌肤感受彼此。
我和伊万里都迫不及待,连鞋子和外套都还没脱便吻得浑然忘我。心灵和身体一样火热。
果然,我是爱着伊万里的。结束了一记长吻,我仰望眼前的脸庞如此感慨。英挺的眉毛下,那双乍看冷漠,深处却潜藏无限热情的眼眸正凝望着我。
此时此刻,那眼中只有我一个。我胸口一紧,喉咙发窒。
不管你抱过多少男人,就算我只是那其中的一个,我还是喜欢你——。
「吾妻……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你撒谎。不然你的神情为什么那么哀伤?你明明就在我的怀里,为什么还是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吾妻……」
泫然欲泣?
我看起来是那样吗?讨厌啦,好丢脸喔。
「拜托你——别露出那样的表情。有甚么话想说,大可以畅所欲言。我保证有问必答,绝不会对你撒谎。」
大掌抚摸我的脸颊。
伊万里看穿了我心中的不安……。
「你不怕我问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没关系。」
「说不定你会受不了我的婆婆妈妈哦?」
「我敢打包票,我比你优柔寡断不止十倍。」
听到这里,我莞尔一笑。是啊,我们两个都很婆婆妈妈。该说是婆婆妈妈,还是可爱呢——一旦堕入情网,任何人都无法免俗吧!什么男子气概统统抛到九霄云外。
这样也好。心情反而落得轻松。
「那……你为什么动不动就把王子泽扯进来?」
「那纯粹是嫉妒。也许我是被时任洗脑了。」
伊万里被洗脑?号称业务部CPU的你吗?
「一碰上跟你有关的事,我就无法保持冷静。有人说恋爱是盲目的,这句话确实有道理……时任也很聪明,每次来找我都会趁机挑拨离间。」
「……其实我一直想不透,你怎么会花那么多心思去照顾时任?」
这个问题似乎把他问倒了,伊万里犹豫了一会儿才说:
「那是因为……我觉得如果是你,一定会这么做。」
「如果是你,一定乐于助人绝不嫌麻烦,不会因为没空就拒绝伸出援手。这点是我非常——非常尊敬你的地方,所以……我想跟着做做看……」
「你、你尊敬我?」
伊万里居然会尊敬我?
「你有很多地方值得看齐……櫂里的事也一样……以我过去的个性,根本不可能去开导一个早已分手的人……」
看齐!?
我、我的耳朵没毛病吧?伊万里要向我看齐???
所谓的大爆冷门不外如此。
「是……是喔……我都没想到,抱歉……」
见我错愕得不知所云,伊万里讷讷地说「你也不用惊讶得这么夸张吧」。
「还有,你别介意我翻旧帐……当初你怎么会跟柳田櫂里分手?外型那么出色的人并不多见,更何况他的性格也不错。」
「……我承认他是个很好的男人。不过……」
「不过什么?」
「到手之后,我好像就变得兴趣缺缺……」
「是腻了吗?」
「或许是吧……过去也有很多类似的例子。我是个声名狼籍的gay。」
——那么,总有一天你也会厌倦我啰?
这句话我没说出口。
因为,伊万里如果也这样反问我,我该怎么回答?
一年、十年、二十年。等我们都垂垂老矣还厮守在一起?结婚呢?孩子呢?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问一个自己也没有解答的问题是卑鄙的行为。谁也不能保证未来会怎样。
可是,为了今晚能安心入睡,我想知道此时此刻——
我想知道到明天为止,你是怎么想的。
「伊万里。」
「嗯……?」
「你明天还会喜欢我吗?」
「明天?」
「嗯。你明天还会喜欢我、还会想这样抱着吗?」
我收紧攀住背脊的手臂。感觉好温暖。
人类,真的好温暖。
「当然会……明天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我的心情或许传递给伊万里了。我不需要永恒的爱。那种东西不过是空中楼阁,看得到却摸不着的东西太悲哀了。
所以,就先预约到明天。
只到明天的话,我们应该能许下承诺。
「我也是。明天我还是最喜欢你——还有,现在也是。」
伊万里深深叹息,高大身躯颤了下。
耳边掠过「吾妻,我忍不住了,我想抱你」的沙哑声音。
而我这么回答——我也想拥抱伊万里。
真不可思议。
拥抱得难分难舍的我居然没有融化掉。没有融化解体,和伊万里合而为一,成为一个单独的个体。
「呜!嗯……啊、啊……」
释放太多次,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基于这样的理由,伊成里迟迟不肯让我高潮。仅管如此,第一波的欲望仍艰困地在他口中释放。之后,他重新紧守关卡不肯放行。伊万里的指尖埋入我的深处,不疾不徐地进行扩张。
「伊……伊万里,你别忍耐……想、想插进来就……啊、嗯!」
我趴在床上,唯有臀部被抬高。
伊万里在我背后落下雨点般细密的吻。
「我没关系,没有充分扩张你会很痛……」
「嗯、嗯!那边、不要……!」
两根指头以不规律的进出折磨着我。紧紧收缩的内部,贪婪柔韧的入口,我的密穴为了与伊万里结合而逐渐变化。
「光是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忍不住要泄了。」
伊万里如此苦笑。我心头泛上一丝甜蜜。
不过……差点忘了一件事——
「等一下,伊万里……等一下,先、先拿出来……」
「会痛吗?」
伊万里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撤出。噗啾的淫靡水声,害我羞得血液脉动又加速不少。
「抱歉,是不是弄伤你了?」
「不是……不是这样。」
伊万里让我侧躺下来,温柔地接住我。
我们两人的硬挺,宛如从身体长出的枝芽般抵在一起。那摩擦的触感,我们不约而同逸出陶醉的呻吟。
我悄悄把身体往下挪。
「……吾妻?」
双手扶着伊万里的腰骨,我把头埋进他腿间。眼前是伊万里的屹立……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容许这么壮观的东西放进来……。稍微细一点我就不用太辛苦,不过……算了,既然它天生如此,那也只好认了。
前端的小孔正淌着珠液。
我怯怯地伸出舌头舔取,牵起银线般的黏性液体……。
「吾妻!你不必……」
「我想挑战看看……你不喜欢?」
也不是不喜欢。如此回答的伊万里嗓音添了一抹沙哑。
老实说,这是我的初体验。很久之前我问伊万里可不可以不做这个,伊万里答应了我,之后我就—直贴着这张免罪符。当时的我还不能接受舔吮男人分身的行为。自己接受服侍明明乐在其中,却忘恩岁义不肯礼尚往来。
但现在,我不再有排斥感。
伊万里身体的每一寸我都爱入心坎。更何况这是跟我合而为一的宝贵器官,想要亲吻它是情有可原的啊。
「做得不好的话,你要跟我说喔?」
「吾……呜!」
我沿着根部缓缓往上舔。伊万里粗硬的毛发一下下地刮过我脸颊。伊万里的头发发质也很硬,而我头上和下面的毛发都是细细软钦的。
我把唾液舔抹在贲张的茎干上,再朝顶端徐徐移动。伞状的凹槽部分也一寸不漏地细心舔过,就像伊万里平常为我做的那样。
「嗯——吾妻……很棒……」
「真的吗?你舒服吗?」
「舒服极了……一想到是你这张可爱的小嘴在帮我做……我简直快欲火焚身了……」
我心头甜蜜地张口将它连根没入嘴中。啊,似乎太勉强了。毕竟伊万里的长度不小……含不进去的部分我就用指头轻掐着固定。
「唔……!」
「呜!嗯、嗯……!」
只能用鼻子喘气,实在有点难受。
仅管如此,听到伊万里满足的呻吟我还是很高兴,我蠕动舌头,同时收紧口腔来回吞吐。伊万里的腹筋一阵紧绷,扶在头颅两旁的手指揪着我的头发。
就连含住他的我,都感染了快感而亢奋起来。
可是,如果是被迫去舔一个自己讨厌的人——
我想起曾说自己好想去死的时任,为他的可怜感到心痛。藉由别人的不幸来感受自己的幸福,这是何其残酷的一件事……可是此时此刻,我还是忍不住感谢老天让我跟喜欢的人做这种事。
也感激他赐给我伊万里。
能和伊万里相拥而眠,无庸置疑是我的幸福。
滋啾、滋啾——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来自源源不绝滑下的唾液。我无暇将它们咽回去。触感柔嫩的前端在我的舌蕾刺激下不断饱胀。
「呜、啊!不行、吾妻……快点停手……」
「嗯?就这样射出来也没关系啊?」
伊万里撑起上半身,轻轻挑起我的下颚。接着盯视我的眼睛说:
「我想进去……」
哇——伊万里的表情好性感……眼角泛着桃色,蹙起的双眉隐含几分怨慰,浑身散发着撩人风韵。
「保除套和润滑剂给我。伊万里——我可以骑在上面吗?」
「欢迎之至。」
他吻着我热情低语。我也喜欢骑乘位……似管很羞耻,但相对的感觉也很刺激。
我把润滑剂涂在柔软的穴口,在伊万里的雄伟也抹上一些,然后对准目标缓缓坐下。
湿嫩的入口渐渐被撑开——我们开始系合为一体。
「啊——嗯、啊……呜!」
时去到一半时,我长长吐出一口气。虽然掌握了主导权,却硬不起心肠一鼓作气埋进去,以至于插入作业迟迟无法完工。感受到伊万里直视着我的视线,我又是安心又是羞愧。
「慢慢来,吾妻……难受的话就先休息一下……」
深情款款的嗓音。
「嗯……」
「吾妻……我喜欢你。我最喜欢你……」
我想,我回给他的是一个泪光莹然的笑容。
我一点一点地把体重往下压,吟味着伊万里持续深入的楔子,迎接前一刻曾以嘴唇确认过的那份形状、粗壮,以及存在感。
「啊啊……啊啊啊……」
「——好热……吾妻……」
我也好热。
终于贯穿了最深处。羞于启齿的部位被异物扩张,至今仍为我带来不自然的感觉。可是,那份异物感只要调适赤来,就会酝酿成销魂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