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高中毕业生——山阳河

的带扣时踩了他一脚史建瑭确实想直接把高行周拉进这里的洗手间。

第32章：Thousand kisses deep

中心公园有一座淘金者雕像，大理石底座上青铜铸造的19世纪工人装束的男人单腿蹲着正从手里的筛具中淘金沙。

他们中学时一伙人半夜从朋友家里出来经过这里时一个喝醉的女孩爬上去顶着那个铜像的屁股摆出“骑马”姿势挥着一

只手臂好像在抡马鞭，她尖笑着叫喊：“……Fuck bitches！ fuck gold digger！I’m a cowgirl！……”

李存勖也在旁边大笑着喊：“……嘿！这是违法的！这不是missionary style！”

“Fuck ya boys， I’ll just ride you like a cowgirl tonight……！”

史建瑭记得当时他还完全处于XTC的控制下，那时跟他在树后MAKE OUT的女孩的他一丁半点都记不起来，不过他确定那绝

对不是missionary style。

他确实不太记得大部分曾约过的女孩，可能因为他的中学生活大部分都被WEED的白烟笼罩了，完全看不清闻不见任何东

西，他的全部高中生活就像处于一个TRIP，不停在K-HOLE里爬进爬出，BOOZE-DOPE-SEX只是一个理所当然的cycle，他什

么都不记得。

在他少有的清醒时期所有人都觉得他冷淡，因为他只想一个人睡死，而做梦又是另一个TRIP。

所以所有姑娘们都知道了，他是instant asshole， just add alcohol。

但现在他跟高行周拿着纸杯坐在这里的长椅上时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清醒的世界也是真实的，咖啡也可以比酒精更

强劲。

而他旁边的这个人比他尝试过的一切药品更让他入迷。

“现在大学还没放假吧？”

“我请假了，因为这里的事更重要。”他沉吟了片刻问史建瑭：“你在申请学校吗？”

“是，我准备去SAN DIEGO找你……不过你已经在这里了。”

高行周从杯盖的开口慢慢抿了口又问：“那你也在申请FAFSA吗？”

“是，”史建瑭点头，有些讽刺的笑道：“或许我该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参加了一间教堂，所以他们就能爽快的给我所有

资料。”

高行周微皱了皱眉：“你和你的家人关系有什么问题吗？”

史建瑭笑笑摇头：“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神不喜欢你干的事’而已。”

拿着杯子的手放到了腿上，高行周转向他又问：“你跟他们有联系吗？”

“有，你来之前我刚从他们那回来……”史建瑭笑道 ：“……三年后久违的再见，为了FAFSA。”

高行周听了半天没说话，过了一阵才慢慢开口：“也许我该建议你跟你家里好好谈谈或者找些协调人”他转向史建瑭：

“……是因为你的取向问题吗？”

“完全不是，如果是这个问题我根本连房子都靠近不了……对他们来说和无数女人上床可以被拯救，但对哪怕一个男人

有想法就被彻底宣判了。”

高行周闻言皱了皱眉，他侧头眯起眼睛看史建瑭：“wait， so， ARE you”

“I WAS not，”史建瑭看着他淡淡一笑，伸手拂去了遮在他眼睛上的一缕发丝，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至少在

你之前。”

他看到了高行周眼中的惊愕，有片刻他完全僵住了：“……wait， thi—that is……you mean， I……”

“No， it’s nothing to do with you，”史建瑭指腹慢慢磨着他的唇线，完美的曲线，触感就像要融化他指尖般的温

软：“……It’s just me， fell in love with you.”

高行周深吸了一口气，向旁边闪了闪避开了他的手，史建瑭只是一直深深看着他，高行周抬头时唇皱眉咬了咬唇：“…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不太习惯这么接近的关系。”

史建瑭没做声，他看着高行周双手环住纸杯握了握……他注意到每当高行周有话要说时就会握住手中的东西，果然静了

多时后高行周又徐徐开口道：“你知道SAN DIEGO是一个很开放的大城市，但我有很大的问题，我没法跟任何人发生进一

步接触，”

他顿了顿说：“I mean， sex， oral or □.”

史建瑭闻言脑中被一阵电闪瞬间照亮了，他抬眉看向高行周，有些试探的问道：“wait， are you trying to say I’m

your first”

高行周看了看他又移开了视线：“Yeah，mostly.”

史建瑭呆了呆，他觉得如果这时把他倒钉上十字架他也会面带微笑满心欢喜的接受：“That is truly God’s blessing

……now I really wanna kiss him……”

高行周没笑，他很认真的看着史建瑭问：“你觉得这正常吗？”

“没什么不正常吧，你不需要要跟每一个认识的人SEX。”

“是这样，那你呢？”

史建瑭一时无话可说了……他之前不是跟每一个认识的姑娘SEX，而是通过SEX认识她们；他全部高中时光都贡献给了学

校和吧里那些年轻到欲望没有底线看见HOT BOY就往上扑的CHICKS……他常常觉得是那些女孩们上了他……充斥着频繁的

无意义的除了快感什么都没有的DRUG SEX因为他不想被周围人说“不正常”；毕业之后他几乎进入了修道生活，但他不

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已经在SEX问题上彻底受够了也想开了，确实没必要跟每一个认识的人SEX不管别人怎么说……但前

提是之前他已经受够了。

他甚至有些羡慕那些基督徒男孩，结婚之前不跟任何人上床，没必要去满足那些没完没了花样百出的姑娘们。

高行周的问题他没法回答，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身处这种状况。

他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什么：“等一下，但你可以跟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你就像……”他摇了摇头，目光转向一旁，停了许久才说：“……我从来没有对一个真实的人有这么

强烈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不太舒服……”

史建瑭眯起眼睛眉头动了动但没说话，高行周眼睛始终盯着手里的杯子：“……我觉得有罪。”

GUILTY。

听到那个词时史建瑭的心脏不自主的多跳了几拍，他发现虽然他离开父母的房子和教堂已经很久了，但有些东西已经深

深烙在了他潜意识中。

“……所有的事，但你给我的感觉有时能让我暂时忘掉这点。”

GUILTY。

史建瑭看着高行周搭在膝上的手攥了攥，那是笼罩着他整个少年时代的黑暗咒语，他也是在教会团体里长大的不管他愿

不愿意，他知道那个单词的分量……如果李存勖听到这种话一定完全无法理解……只有他们知道那个词的分量。

神是所有

神是一切

神在看着

神是唯一可依靠的

神不喜欢你在做的事

“……毕业之后我会直接去GLAD的Development and Finance Ministry，”高行周说：“我真的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样，

重点是：我觉得有罪。”

打开被盖上的缺口又咽了口茶，他的声音渐渐平和下来：

“这些在我们血液里，没有人逃的掉。”

史建瑭紧锁着眉看向他，静静的风穿过他们长椅周围的灌木，枝叶微微摇摆却听不见婆娑，今天天气并不阴，却也不是

晴光大放，薄薄的云气氤氲了阳光，四处都或有或无弥漫着灰淡，但他又看见了那片深浓的黑暗。

一直往下急速坠落，下方混沌不见五指的黑暗却能看见密布的尖利的刀刃上的寒光，凛冽的风呼啸着穿过身体，上方有

山羊头和蹄子的生物不停发出刺耳的笑声……他知道只要说出那个词一切都会消失，一切都会云消雾散。

……但是不，我不能再说那个词了，我不能再叫“JESUS”。

我不在乎了，反正我会去LAKE OF FIRE，做多做少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别再对我展示哪怕一丁点的救赎的可能。

史建瑭闭了闭眼睛，当他再睁开眼睛时看见高行周握着杯子双肘支在膝盖上望着远方出神，他深深做了个呼吸抓住了他

的手 ：

“Look at me， it’s just one thing……Do you love me”

高行周转向他，眼中有游移不定的闪烁：“you know I do， but……”

史建瑭看着他时苍蓝色双目就像在纯氧中燃烧的氢气，寂静而灼热：

“Then we can figure out a way TOGETHER， as long as you love me.”

他说的每一个词都很平静，平静的就像站在北冰洋厚厚的冰盖上看到的被覆盖其下的汹涌海流：“To be with me，

please……if god has already arranged everything， we were arranged to be together.”他说，握着高行周的手

紧了紧：“……Next time if you have any difficult things to do or to say， I wish you can hold my hands.

”

……I want to eat your cancer when you turn black……

“……It’s my promise， I just need your permission.”

高行周看了他很久，叹了口气低了头，重抬起头时他对上史建瑭的眼睛：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史建瑭没做声，他紧盯着高行周的眸子慢慢靠近了他，当他感觉到有温热的呼吸扑倒脸上时那双金色的眼睛像满月一样

慢慢缺了下去，直到他浓密的睫毛盖住了最后一牙新月，史建瑭碰上了他的唇。

史建瑭小心把纸杯从他手上拿出来放在他后面向他凑了凑与他更贴近了，他手臂枕在高行周颈后用舌细细把他唇上每一

处都湿润成最细腻的柔软并轻轻的咬弄；史建瑭相信那就是禁果的味道，那种甘甜，鲜美，迷惑人心的味道让他甘愿沉

沦；他还相信如果有天国花园就一定在他的唇后，那是永远温暖柔软散发着迷人气息的伊甸园。

他缓缓启开了那扇门，EARL GREY淡淡的苦与奶香还残在他口中，滑腻的舌几乎融化了他的心，他轻轻吸住了他的舌徐徐

吸吮，就像淘金者一样勘探着他齿间的每一寸每一厘，他裹住高行周的舌卷住又慢慢推开，高行周滑软的舌就像狡黠的

水蛇，时而缠着他不放时而翕然溜走，那样的碰触让史建瑭周身每一个器官都被调动起来，他搂紧了高行周向他口腔更

深处探去，两人的舌纠搅在一起抵死的缠绵就像一场无尽的SALSA，而高行周扒在他鬓侧的手指的一个细微的动作也能直

接传达到他的兴奋点……他不停在高行周身上有新的体验，就像KISS可以比SEX更让他激动。

那是一个似乎没有结束的持久纠缠，直到两人呼吸都有些不顺时他才依依不舍稍微松开了高行周放开了他的舌，甘润的

温甜一直送他到了门畔，当他终于离开了那片温暖时他莫名的觉得一阵空虚的失落。

两人额却仍贴在一起，他能看见高行周金色的眼睛，他只能看见他金色的眼睛；当他看着那双眼睛时他的心脏就像战鼓

一样狂擂，就像万亿亿着铠甲的天使在云端的金光下持着兵仗阵列整齐，恢弘的号角声响起来了，天上有一道强烈的白

光开了，他想迎着那道光高呼哈利路亚，为他在被刺瞎的最后一刻看到了那双金色的眼睛。

史建瑭情不自禁又凑上去吻上了他的眼睛，高行周合了眼睑，长而弯曲的睫毛轻颤着呲磨着史建瑭的唇，细微的触感就

像轻拂过的羽毛，让星点野火在他心中满原遍野舒缓而撩人的肆无忌惮绵延，他的唇徐徐吻过高行周的眼窝蹭到他的鼻

翼又沿着他的鼻骨缓缓向下，光滑的斜面，柔软下隐藏的韧挺，他的呼吸间淡淡的茶香就像毒药……哈利路亚！史建瑭

在心底高喊，神使一切完美！

两个人紧密得几乎没有距离，高行周的手一直放在他腿上，在他徐徐把一口气嘘进他半翕的唇间时他隔着牛仔裤都能感

觉到抓在他腿上的那只手突然的紧抽……就像教堂的铜钟，一个轻微的敲扣就带起如雷亘远的轰响震得他遍体发麻，一

股火焰瞬间烧遍了他浑身上下，他揽过高行周的腰对着他的唇狠狠吻了下去，另一只手同时摸上了他腿根，高行周颤抖

的呼吸就像一把利齿的钢锯，眼看就要割断他的最后一线理智。

他真有可能就在这里WORK OUT，如果不是这时他们后面的小径上传来一些了声响……提醒了他这个位置再偏僻他们还是

在星期天早上的中心公园里。

高行周本能的要抽身，史建瑭却牢牢压住他迅速翻身把他挡在了身下……唇齿间狂野温柔的掠夺仍然不减分毫……从小

路那端走过来一对老年夫妇，他们经过两人时脸上的颜色几乎与那张椅子掉锈的铁绿无异了，他们低低嘟囔了几声就绷

着脸快步走了，出了十来步那个老年妇女还匆匆回头看了一眼。

等用眼角余光确定那两人完全看不见了史建瑭才放开高行周，高行周看向路那边皱眉问他：“你认识他们吗？”

史建瑭也朝路那边望过去……林立的树木间草坪上积雪还没化尽，蜿蜒其中的一条小径上什么都没有，他摇摇头：“不

确定……不过他们应该也不确定我们。”

“Did they say anything？”

“not sure……Jesus christ or Jesus damn christ”

高行周笑了出来，他伸出一根手指抵上了史建瑭的唇，“no jokes like this， please.”

史建瑭抓住了他的手握在颊边看着他也笑了：

“Sure，下次见到JESUS我要买他瓶酒，我觉得他是个好伙计……至少他为我保守了你。”

……

Feeling guilty，觉得有罪

And I'm worried， and I'm waking from a tormented sleep 我忧心忡忡从噩梦中醒来

'Cause this old love，you know it has me bound，因为这旧的爱，你知道我被它束缚了

But this new love cuts so deep.但这新的爱切入太深

If I choose now， I'm bound to lose out； 如果我现在抉择我注定失败

One of you is gonna have to fall...你们其中之一将倒下

I need you， baby.我需要你，亲爱的

第33章：hoops

周二下午史建瑭在图书馆接到那个电话时半天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