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高中毕业生——山阳河

近的镇子……李存勖出了公寓时掏出手机就着刚刚输进去的号码按了通话，看着天上的月亮听着手机里的等待音他觉得

生活真他妈太美好了。

朋友被他女友告成felony快要去吃牢饭，兄弟被一个男孩迷疯了准备在冬天做山路speed chasing……Life is so

fucking wonderful。

十年前他离开保留地时李嗣昭很严肃的对十岁的他说：“别再回Prairie Rose，别再回North Dakota。”

于是他离开了保留地和他的酒鬼老爹跟社工来到Macload，他确实再也没回去过……有时候他会怀念保留地，但他怀念的

不是保留地而是曾经那些好的记忆……然而现在时光一去不返，那些人也都不在了。

At the reservation we had nothing but each other， Here I still have nothing.

电话那头有了人声。

“Hello”

“你好，我是史建瑭的室友，我想知道如果我能跟高行周讲话……”

“是我。”

李存勖太了解史建瑭了，与其让他开口诉苦他更倾向一声不吭的把一针管crystal全打进自己静脉，从还在学校时的

roofie事件到上次的skag实验都证明了他这种糟糕的性子压根没变过……十年前在保留地的李存勖没有能力做任何事，

但现在不一样，他必须阻止可能发生的……如果他离开Macload时也是相同的情况那生活就简直太他妈美好的绝顶了……

两句寒暄后他转入了主题：

“看，我不喜欢管别人的事，但我只是觉得这里有些事你可能需要知道……”

……

不大的舞台上一些年轻人在来来去去的布置场景，地方不大，说话不用太大声所有人都能听见。

“史建瑭最近去哪了？最近很久没在吧里见过他了。”

李存勖把一张桌子放在舞台中间：“他有一些，呃，私人事务……”

“他跟Asheely分了后那些女孩一直在打听他的号码，我记得有两个Jessica三个Angela来问过我……”

李存勖走到台子前蹲下边连接话筒的线路边答道：“我猜他还在默哀期所以最好别去惹他……下次再有人问你可以把我

的号码给她们，我不介意。”

“他确实需要默哀，可怜的家伙，来往两年的女友成了lesbian谁都得恍惚一阵。”

有人惊奇的啧啧道：“Asheely是lesbian？我从前一点都没看出来……”

站了起来李存勖拍了拍手一耸肩：“That’s crab……gay or straight， what do they suppose to be like”

跟人合抬着一架幻灯片机经过的金发女孩冲他咯咯直笑：“说的没错……我觉得你们在一起挺合衬的！”

闻言李存勖眉眼全纠到了一起，他嘴角抽动着哼哼笑了一声，随即声情并茂还带上了动作开始念台词：“Yeah……‘If

I have a chance I gonna take him to the park and then I’d make out with him and then he’ll know how

much I feel of him.’……”

听见他那句话周围人全狂笑起来，这时有人托着两个PIZZA盒子提了两桶Pepsi开了门进来：

“Pizza time everyone~！ Pepperoni and Vegan……”

有男孩也开玩笑的喊了起来：“谁点了Vegan？我闻见了Lesbian……”

立刻有女孩不甘示弱的接腔反击：谁点了Pepperoni ？那是Italian sausage……

在舞台上打开了盒盖一堆人围着就地坐下，女孩们去洗了手男孩们拿纸巾擦了擦就开始各自上手，他们传Pepsi和一次性

纸杯时话题扯到了最近一些热点上：

“这次Roby倒霉了，那件强奸起诉太够分量了。”

“可能Hasina只想吓吓他？”

一个红发女孩把嘴里的pizza咽了下去又舔了舔沾在手指上的cheese喝了口pepsi：“Erm，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好……记得

那次酒吧里Hasina是怎么跟Roby说的吗？”

“她说了什么？”

那个女孩擦了擦手坐直了腰，她两只手都搭在左膝盖上怂起一边肩膀，清了清嗓子对着右边的空气学着Hasina的语调开

始说话：

“……I’ve never felt this way about anyone else before， I think I love you， but If you ever hurt me…

…”

她向前探了探身脸上还挂着微笑，用很夸张的口型一词一顿说：

“……I’ll FUCKN’ KILL YOU！”

一圈人听了那话都表情僵硬得拿着手上的东西半天没人动弹，过了几秒一个男孩打破了沉默：“知道吗？我一直觉得

Hasina从Texas来。”

你不是一个人，李存勖瞪着天花板摇头：“如果他们能和解，我就去星期五的Crowds n’ Roses台上跟着《SuperModel

》跳strip。”

第37章：开始谈情说爱-0-

Tell her to reap it in a sickle of leather请她用皮做的镰刀收割庄稼

（War bellows，blazing in scarlet battalions）（战斗激烈，红衣士兵冲向敌阵）

Parsely，sage，rosemary& thyme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Generals order their soldiers to kill）（将军命令士兵杀死敌人）

And togather it all in a bunch of heather再用石南草札成一堆

（And to fight for a cause they've long ago forgotten）（战争的目的早已被遗忘）

Then she'll be a true love of mine那才是我心爱的姑娘

黑色汹涌的水柱急速上升，直冲向昏暗灰淡的天幕，史建塘呆呆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那道巨大的水柱号啸着向自己扑来

，他能闻见冲鼻的辛腥，狂风夹着粘稠的液体扑面而来，令人窒息的压力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但他仍旧定定站着，他知

道接下来会是什么，但他不能逃也不能动，他甚至没有一丝移动的欲望，那道擎天的水柱中每一痕暗沉的磷光都让他移

不开眼睛，那些陌生的服装，陌生的场景，一切都是陌生的，但他无比清楚的从骨子里知道他们是谁。

金声鼓响人喊马嘶的古老的东方战场，溅血的大旗在风中猎猎，如果我已经不能说是为了九哥厮杀，那我究竟是为了什

么而厮杀？

当一切外物都没有了时我还剩下什么？

外界的一切嘈杂都与他隔绝时那双金色的眼睛就无比清晰的浮现出来，月光下他眼睛里流动的光，他微笑的方式，他说

话的声音，他看着自己时说出的每一句话……

我知道在这个世道里这是不可能的，但我无法停止想象：如果我们在一起会是什么样？

……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抱住你，我就永远不会放手，无论如何。

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Parsley，sage，rosemary& thyme

Remember me to one who lives there

She once was a true love of mine

……

史建瑭还没睁开眼睛时就觉得有人跟他贴的很近，他本能的往旁边一躲才感觉到搭在他手上的温热稍稍移动了一些，侧

头看过去时坐在他旁边的竟是高行周。

他有些讶异，他不记得自己跟高行周说过他这个时间在这个私人农场兼职……自从他决定继续去学校后他每天的生活就

像回到了高中……除了药品酒精和SEX……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给他付钱的工作，他甚至接受了一些从前他绝对不会去做

的工作，就像在这个近千squares的农场给近千棵苹果树上的每一个苹果套上加了农药的塑料袋，雇主同意如果他星期五

之前能完成所有任务就把所有佣金都给他不再雇其他人，当今天的时间结束时他把工具放回了仓库，在门口的长椅上坐

了一下后他就没救的睡过去了……没睡着之前他在质疑并诅咒为什么世界上有苹果这种作物。

他呆了呆问：“你怎么在这里？”

高行周看着他抿了抿唇道：“我听说你在这里。”

没等他回答就问：“你还好吗？”

他侧身吻了高行周：“你在这儿我就没有不好的。”

没有接话，高行周顿了片刻又问：“你没有想跟我说的吗？”

史建瑭淡笑道：“As I love you？”

他没有看史建瑭：“我听说了关于你的一些事，就像FEFSA和你家里的一些事……”

他转向史建瑭时眉轻轻皱了皱：“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沉默了一阵，史建瑭淡淡道：“这是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的来，你不用担心。”

“So what you gonna do”

史建瑭低头咬了咬唇，他再抬起头时看着高行周握住了他的手：“看着：关于relationship我曾经是一个完全的混蛋，

现在我会为了你改变这一切，在你准备好回复我的承诺之前我不想给你任何压力。”

他注视着高行周的眼睛继续道： “……Just let me know when you are ready.”

To put your faith on me。

周围很安静，午后的郊外农场空旷得有些萧瑟，农场主带着家人去镇上采购了；这片地离坡底的公路还有一段距离，但

这个坐落在苹果地中间的小仓库就像被声音包围了，风吹动塑料袋的沥沥声，远山传来的松涛，偶尔还有几声飞禽的鸣

叫，四面八方都是声音，四面八方却也都静的可怕。

然后他听见高行周说：“I do now.”

I do。

那两个词让史建瑭呆住了，缕缕阳光从屋顶缝隙透下来，尘埃在光线中缓缓游移，这间老旧蒙尘的仓库竟像被鎏了一层

黄金霎时变得明光璀璨，无数雪白的鸽子呼啦啦飞下两侧装有有彩色玻璃的长廊，大风琴声从半空中传来，他拉着高行

周的手看着他出神的发傻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高行周看了看他扑哧笑出了声，他拉了一把被史建瑭牢牢握住的手：“……Why do you look so blank I didn’t mean

to marryyou.”

史建瑭也笑了，他紧紧握住高行周的手拉到了唇边有些痴迷的吻着“I’m so happy， baby……I’m so happy.”

任他拉着自己的手高行周并没有闪避：“……所以，现在我们能来看看我们的问题了吗？”

“us”和“our”，史建瑭从来没觉得这两个简单的音节这么动听过。

“Sure.”

“我昨天查了一下San Diego的私人学校，我发现RADIO CONNECTION以SallieMae给学生提供完全的package，你想考虑一

下吗？”

“SallieMae？私人学生贷款应该需要信用记录。”

高行周很平淡的接着说了下去：“或者担保人，我可以给你做担保人，我的信用记录和其他标准都够了。”

“如果我跑了……？”

“……你会跑吗？”

他笑了笑，展臂搂住了高行周把头深深埋在他颈间，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浴液清香，史建瑭觉得自己几乎就要被醉死了，

他囔囔道：“……现在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

出了那间小仓库时太阳已经被西山的松林遮住了，万丈金光洒在疏离的果木间的泥泞小道上，混着各种作料气味的空气

被清冽的风一吹竟也没有平日那么熏人了，扑面而来的都是沁心的凉爽，他锁了仓库门问高行周：“你怎么来的？”

“开我父亲的车，你也开车吗？”

“不，他们去接我，我得给他们留个条子说我先走了。”他手刚摸上口袋才想起来：“呃，你有笔吗？”

高行周看着他笑了笑，从口袋了掏出了笔和便签，他接过去边写边笑：“See， it’s god whom sent you to me.”

第38章：继续谈情说爱-1（水）

……

HAPPY ST.PATTY DAY！！！！ I LV U ALL……WE'RE ALL IRISH FR A DAY SO LET'S KISS……

……

“走吧。”

把便条夹在正门挂着的花环上，史建瑭跳下阳台拉过高行周，他们走过通向农场外的那条小径时史建瑭问他：“这件事

是谁告诉你的？”

“你真的一定要我告诉你吗？”

“好吧，我已经猜得到了，回去之后我要吻他，”他看了眼高行周笑了，搂过他在他额上吻了吻：“……如果你不介意

。”

高行周笑了：“我一点也不介意，事实上我也应该吻他。”

“不，你就不用了，我会带上你那份。”

夕阳斜下，点点余辉洒在远山耸立的峰尖不化的积雪上，那闪光就像金子。史建瑭第一次觉得Montana竟然也有这么美的

景致，他恨Montana从Burnery到Macload，但当他握住那只手时一切都突然变得如此鲜活动人。

远远一辆红色的Van从路上开了过来，那辆车停在了院口，车门刚打开三个七八岁的孩子就跑了下来，后面下来的是个四

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和他妻子走在一起，没等史建瑭介绍那个中年人就认出了高行周，他很兴奋地叫过了他妻子和几个

孩子，满面红光的给他们介绍：“……他父亲是Montana最好的牧师！”

高行周笑着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那个中年人又去拍史建瑭：“嘿，小子，你没告诉我你认识牧师！你们应该留下

来吃晚餐。”

（……对不起，这就是我坚持用他们原名做同人带来的麻烦，他的姓当然不会是“高”不过我管不了了……）

史建瑭很自然的单臂环住高行周的肩：“不了，我得回去了，我朋友有车。”

谢绝了一定要他们进去坐坐的农场主，他们出了庄园时史建瑭笑着问他：“你在这里认识很多人……我不知道他也在你

父亲的教堂。”

高行周摇了摇头：“不，我不认识他们，但他认识我父亲，这里几乎每一个基督徒都认识我父亲。”

“Yeah， n’there’s something more than that……”到了那辆黑色Audi前高行周打开车门时笑着对他说：“……有

一个夏天假期因为天气太好所以连续几个星期天都有不少人早上睡过去了而缺席worship，于是一次Potluck时他在门口

白板上写了一段话：伙计们，星期六晚上在床上喊‘Oh my God’不是星期天早上缺席教堂的充分理由。”（Guy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