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柳从眉心神一颤,挺着沈隆腰腹,咬牙就要起身。雅重月快如疾风,一个错步掠到床边,牢牢将他按回床上
。
急喘:“重月,你!”
“有身子的人,动作幅度那么大,可是对孩子不好哦。”暖热唇瓣凑到柳从眉耳旁,故意伸出濡湿舌尖,有一下没一下
舔吻他耳朵。
柳从眉周身发颤,抬手想推开雅重月,却被那人一口咬住柔软耳垂,闷哼出声:“唔……”
“好敏感啊。”
皇帝如恶魔般压低声线,轻咬着他耳垂辗转吸吮,眯眼淡笑:“朕许久没碰过的这具身体,居然还是这般羞涩紧张……
怀着孩子没让你变得放荡大胆些么?”
“请皇上自重,放开草民……”
“朕这么爱你,数月跋涉,茶不思饭不想寻你那么久,你让朕自重,朕如何自重得起来?”手移到那兀自胎动不已的圆
腹上,啧啧有声,“挺有朝气嘛,看来这些日子在你肚子里养得很好?7个月不到,大得跟快足月了一般……”
他身上有着不屑掩饰的杀气,直直冲进柳从眉心中,孕夫的心一下子沈到谷底。胎儿亦同时感受到来自生身父亲的妒恨
杀机,惊惧的一缩,剧烈动弹起来。
柳从眉微张了唇,面色顷刻惨白,两只手紧紧护住腹部,痛苦低喘。
“很难受?是不是很希望那个姓墨的现在能从天而降来拯救你们母子?”
将柳从眉的痛苦看得分明,雅重月神情不改,依旧冷淡。
青葱玉指自他腹顶一寸寸游移,惹动胎儿本能的躲避,益发加剧了孕夫承受的胎动苦楚。
“没用的,他离开很远了,这座山上唯一的救兵,顾裳、青霖二人,此刻也已沦为朕的阶下囚……你倒不如想一想,如
何讨好朕,才能令朕留你腹中那块肉一线生机。”
柳从眉已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紧紧咬住下唇,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跟踪顾裳……”
“派顾裳进宫警告朕,柳从眉啊柳从眉,朕其实该赏识你的忠君护主之心。——前提是,朕还被你与九刑门门主勾结之
事,蒙在鼓里!”
杀气暴涨,雅重月手腕微一用力,朝向柳从眉颤动不止的大腹使了几分力按下!
“呃啊!”
腹中突起锐痛,柳从眉再也无法稳住身形,痛哼一声,软了身子,朝后直直倒去。
雅重月将他软瘫身躯接入怀中,低头看他额头细汗涔涔,冷冷笑道:“宽心吧,朕留了手,不会让你腹中这个孽种落得
这么轻易。”
“重月,你……萍心他……”
痉挛着攥紧皇帝衣袖,柳从眉唇间翻滚着真相,却在与年轻帝王冷漠如冰箭的视线相对时,悉数冻结在嗓子眼里。
他……不会信的……
他眼底恨意那么深,仿佛埋藏了万丈深渊,那寒潭如水的阴狠妒意,一层层累积冰封,早已不是一日之寒。
即便现在告诉他,他肚子里是他的孩儿,是大雅泉夜帝的皇长子,他又如何肯信?
只怕他大笑之余,反而会变本加厉,干脆以欺君之罪赐死这个无辜孩子!!!
千万言语堵在心口,却无只字片语可以畅快吐露。
柳从眉攥住皇帝衣袖的手,颤巍巍的垂下,胸口闷滞发痛。
雅重月听他目露急切的说了一半又止住,脑海中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深思又察觉不出。
索性不去想,邪魅冷笑道:“萍心啊,好名字。这么快就做好孩子出世的准备,从眉你还真适合为人父母呢……不如哪
天也给朕生一个玩玩?”
怀中人不再应答。阖了眼,尽力抚平隆腹中骚动的不安情绪。
雅重月看他闭上双眸不同自己对望,凤眸中一掠而过的痛苦深沉似海,快得,谁也来不及发现。
从眉,你不肯解释,为何你从来不肯解释……
哪怕对朕委曲求全一点,你也觉得折辱了你么……
眼前有短暂的阵阵发黑,雅重月双耳轰鸣不止,抱着那人沉沉腰身的手,亦有几秒钟失去感觉。
仇大夫在失神的皇帝身边叫嚷了片刻,才把神游太虚的雅重月唤回神来。
雅重月定了神,低头又深深凝视柳从眉惨白面色几眼,将人打横抱起。
仇大夫看他怀中的人有点面熟,以前在宫中似乎见过,但又不是很确信。
老人家个子矮,踮起脚尖往皇帝臂弯中看了看,道:“这位公子的模样,似是有九个月身孕,再过些时日很快就要生产
……这么舟车劳顿往绛羲城回去,会不会中途就临盆……”
雅重月断然道:“他最多7个月身子,不可能生在路途上。若是早产,那也活该是他腹中孽子的命!”
仇大夫听得他如此斩钉截铁,没有诊过脉也不好妄自推翻,只得心里犯嘀咕。
雅重月抱着柳从眉出了门,刚走出门边百米处,脚下忽然失力。一个踉跄,朝前栽了好几步,险些失手将人摔到地上。
“皇上!”
“皇上!!”
随行侍卫大惊,纷纷扑上来要扶住皇帝。
雅重月一提真气,勉力控制住突如其来虚软的脚步,好险不险稳住身子。
惊出一身冷汗,来不及考究自己身体为何突发状况,忙乱着先查看柳从眉。
柳从眉给他这么一颠,腹中又是一阵抽痛,唇色都变作灰白,挺翘的鼻尖凝了汗滴落下。
犹强忍着不吭声,硬是把呻吟吞回去。
他不做声,雅重月光看外表便看不出他有何异样,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带队侍卫长上前请示:“皇上,还是让臣等来抱扶柳大人罢,您的脸色不是很好……”
“朕无碍。”嘎声回道,雅重月留了心思,全神贯注在稳当抱紧柳从眉一事上。
仇大夫跟着雅重月坐进龙辇,扫了一眼皇帝面容,觉得这年轻帝王气色不佳,印堂隐隐有黑气浮动,又交错着有淡粉色
,不知是身患何种疾病。
想着宫中御医无数,回王城后雅重月应当会自己寻医疗养才是,便没有多言,只一心把关注投放到高隆腹部的柳从眉身
上。
马车外又有人请旨:“皇上,那个叫颦香的侍女,该如何处置?”貌似还在房内昏迷着。
柳从眉一动,就待挣扎。
雅重月按紧他在自己怀抱,冷道:“只要你安分躺着,朕便不会杀她。”
扬声向车外说道:“——将她留在此处,墨门主回来后,自知如何应对。”
语音复又转小,分明是故意说给怀中人儿听:“哈,朕真迫不及待,想看到他气急败坏闯进宫的表情了……你也很期待
对不对?”
第五十九章
雅重月嘴上说得凶狠,不在乎柳从眉会否中途早产;实际开拔行军时,还是嘴硬心软的嘱咐放缓速度。
仇大夫给柳从眉开了几副安胎药,想再仔细诊脉,被皇帝不耐烦的赶到后面一驾马车去。
“朕也不是初次见识男人孕子,有朕看顾便可!”雅重月将人揽紧,美目一瞪。仇大夫顿觉自己在场似乎是妨碍到了皇
帝想跟孕夫单独相处的心思,只得暂且退下。
车轮滚滚,雅重月抱着柳从眉半倚龙辇内壁,纹丝不动。
马车内只有他二人,车队行进的整整两个白天黑夜,两人死寂得一丝声响都没有。
雅重月不肯阖眼,借助香炉内燃着的带有淡淡甜腥味的焚香,让自己保持清醒。目光须臾不曾离开过臂弯中不愿睁眼的
人,知道他是装睡,也不戳破。
黑夜中,皇帝沉静如水的眸子发出荧荧幽光,亮得有些骇人。
柳从眉双眸紧闭,眼睫毛微颤。来自皇帝灼热的目光,即便隔着闭合的眼皮亦能感受得到,更不用说他自己本就心乱如
麻。
他原本以为腹中一直不甘安分的胎儿会借机闹事,抗议没多少时日就要临产的他竟然还带着它千里奔波。谁知道萍心不
过刚上车时折腾了他一番,一旦雅重月敛去杀气,心平气和靠近他时,孩子竟然奇异的安静下来。
萍心能够凭借血源维系,判断出这个情绪时好时坏的年轻帝王是它生父……
可笑的是,他的爹爹却视它如敝履,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咳、咳咳……”大概是雅重月又往香炉中添加了焚香的分量,柳从眉只觉喉头一阵呛咳,难以忍受的剧烈咳喘起来。
这一咳便收不住,咳到后来胃里酸水也凑热闹一起上涌,装睡是装不成了。
柳从眉不得不睁开眼,侧过身干呕。
“呕……唔呃……”
背后有只温暖手掌覆上,轻轻拍打他背部,替他顺气。
眼泪都给呛得渗出眼角,侧过身的姿势也不大舒适,凸出的腹部顶到厚厚毛毯上,又是一阵恶心反胃。
再也顾不得跟雅重月冷战,柳从眉哑着嗓子,说出两人独处后第一句话:“把那香……灭了,孩子受不住……”
雅重月轻拍他背部的动作没有停,也没有掐灭香炉火星的意思。
淡淡道:“别扭这许久,朕还以为你会死杠到回王城。你真是看重这个孩子。”口吻中无悲无喜,像在复述一件与己毫
不相关的事件,“原本朕亦做好了你绝食反抗的心理准备,打算就算用灌的也要把膳食、汤药灌进你口中去。谁料你为
了这孽种着想,竟依顺得叫朕甚为意外。”
“……”
雅重月将他身子扳正,手指勾起他下颚,眸子凉意冰人,又诡异的发亮:“看你这样保护一个外人的骨血,朕很生气。
朕真是生气,气得都不知道要怎样处置你。不如……你提一点建议吧,柳首辅。”
“柳首辅”,睽违已久的三个字,皇帝柔情似水的念出来,进入柳从眉耳底却苦涩阴冷得浑身发麻。
他的学生,他的君王,他的,腹中孩子的父亲……
早猜得到雅重月将自己掳回宫中,定然不会轻而易举放过自己和孩子,只是不晓得他会想出怎样法子作为惩罚。时至今
日,事态恶化到不可操控的地步,柳从眉唯一能够替孩子设想的是能拖一天算一天。熬过正常分娩的日子,将孩子产下
后,雅重月要如何治他的罪,他就能没有挂系的慨然受之了。
一个月,最多只要一个月就好……
柳从眉心头默念着这个时限,这个能够保护他的孩子最大限度不要受到伤害的时限。
翕动没什么血色的双唇,低低答道:“皇上,帝王之尊,何必与柳从眉一介草民一般见识。纵是有再多不悦,也请回城
后,待三司会审后再行决断……”
“缓兵之计对朕无用。”他亲手教导出来的学生,自是熟谙各家兵法所长。经历过夺权震朝风波后,雅重月已不再是当
年牵着他衣角的童稚小儿。
勾起他下巴的手指用了几分力,不容他回避视线:“他的生死,在朕一念之间。”
“那么,皇上想如何处置从眉?”平和从容的回应,将莫名波动心绪掩藏在平静面目下。
雅重月恍神看着那人镇定自若的表情,那是他自幼熟知的柳从眉,朝堂上谈笑风生的一国首辅。曾经他怨憎、恼恨过他
这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幻想着终有一天将他的面具自脸上揭下,再狠狠踩到脚底碾碎。果然,用奸淫他的方式达到
了目的,看柳从眉乱了阵脚,没了冷静,在他面前展露了脆弱不堪的一面——却事与愿违的,换来他不亚于他的错愕与
方寸全失。
原来他竟一直是喜欢那样从容不迫的柳从眉的。原来看到这个儒雅男子充满谴责、伤痛的视线望来,他会有心如刀割的
绝望感。原来柳从眉蹙起眉峰、手捂心口的模样美则美矣,却真正是疼在他身,痛在他心。
现在,他如愿将他抓回身边,以为身子沉重的柳从眉会更加一蹶不振。可他却打起精神,恢复成两人关系变质前那个冷
静锐利的朝堂重臣。
上次他心境发生变化是因为自己,那么这次呢?柳从眉试图用从前的伪装来保卫、守护周全的那个对象又是谁?
不必细想也能得出答案,皇帝的目光复杂带有妒意,冷冷流过柳从眉高隆腰腹。
孽子……墨愈梵的孽子!!
不该降生于世,不该凝胎成形,不该借由那个猖獗混蛋的精血,进入柳从眉的身体……
他忽然翻过身,将柳从眉压倒在龙辇奢华厚重的毛毯上。
给猛然扑倒的柳从眉猝不及防,眼前一阵昏眩:“呃!”
“他是怎么抱你的?像朕这样从前方拥着你,还是将你翻转过来,自背后插入?”无法控制的怒意骤然升起,快速蹿上
雅重月脑海,来势汹汹得连皇帝本人也没察觉到这股汹涌怒潮来得莫名。
柳从眉仰面朝天,皇帝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浑身重量一分不放松的压住他彭隆腹部。
急切的、带着狂热的唇疯狂吻上柳从眉由于呼吸受制而不由开启的薄唇,四唇交接,烫得吓人的温度如野火,径直烧到
孕夫唇间,那种难以言说的灼热感,将柳从眉周身撩出一层细汗。
龙辇还在缓慢向前推行着,车内两人交缠在一处,空气阴郁暧昧。
“放、放开,哈呃……”挺着一个快要足月的肚腹,柳从眉辛苦万分,还要承受皇帝不加收敛的体重,随着马车一颠一
簸,痛苦不已,冷汗流水般渗出。
皇帝充耳不闻他惊喘,迷乱的趴伏他身上。孕夫高耸如球的腹部顶在小腹处,柔软又彭隆的感触异常新鲜诱人,雅重月
不由自主伸手去摸,从腹顶缓缓摸到腹底,听柳从眉无法自抑的哽咽。
凤眸闪动着不自然的神色,痴迷道:“从眉,你是如何取悦那个男人的,今日一一做来,朕便网开一面,宽宥这个孽胎
。”
“你说、什么——”
“意思就是把腿张开,让朕在这龙辇内,上你。”
第六十章
脑中似被狠捶一下,柳从眉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盯视身上的人。
无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重月说什么,他要在这荒郊野外,在尚行驶未停的帝王车辇中,对他行那等污秽之事?
更不用说他还怀着身孕,身子负荷沉重!
“皇……”
雅重月神色诡异,不等他反抗,五指微分已探入柳从眉衣襟。
只稍微用力,便将他衣襟盘扣尽数绷裂开去,露出珍珠色般赤裸白皙的胸膛。由于有孕而隐隐胀大的两点红樱,鲜艳欲
滴,跃入皇帝情欲齎张的眼底,轰的燃起下腹一团无法扑灭的火焰。
雅重月呼吸更重,眼神更乱,一手捻上一边娇嫩颤抖的樱红,俯身覆盖在柳从眉吐气如兰的唇上,堵住后者流泻出口的
惊呼。
“嗯……!”
柳从眉拼命躲闪,可他挺着那么大一个肚子,别说躲避了,连稍稍挪动半分都吃力不已。雅重月还把全身重量压在他身
上,不依不饶品尝他唇角津液,柳从眉羞愤交加,豁出去扭动身体,却只惹来雅重月下身那处更为迅速的粗大硬挺。
“别瞎动,若伤了那孽子,朕不负责……”皇帝喘着粗气,硬是把自己挤进柳从眉双腿间,将那依旧线条优美的修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