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刘永霸努力了半天,也没说出句话来,转脸看一旁的王启霸,这小子更好了,反正聋了什么都听不见,就一脸
陶醉地在一旁欣赏着展昭,心里赞叹连连,“哎呀,这位真好看啊,跟他比起来,自己家里养过的那些就得扔啊!”
白玉堂带着面纱,在一旁坏笑,心说你这猫,叫你诈我,看到了吧,这叫自食其果!
展昭也有些泄气,见两人不说话,就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们去见巫师啊!”
刘永霸比划了半天,用胳膊肘撞身后的王启霸,但是王启霸就是盯着展昭流口水,什么忙也帮不上。
最后刘永霸没招了,就只得带着人往里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跟着两人一起进去,王启霸还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呢,因为太专心了些,过院门的时候一头撞到
了墙上,疼得他直呲牙。
白玉堂坏笑着看了展昭一眼——猫儿,好姿色!
展昭憋屈了,咬着牙狠狠瞪了白玉堂一眼,见他的样子,白玉堂一双桃花眼都笑得眯起来了。
展昭心说,白老鼠,你等着!
带着展昭和白玉堂走到了刘永霸的书房门口,刘永霸多留了一个心眼,示意展昭和白玉堂等一等,他要进去通禀一声。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情况不妙,如果让两人进去通知了那巫师,说不定会被发现。
想到这里,展昭也装什么都没明白,跟进了刘永霸的书房去。
刘永霸着急,他是想让两人先等等的,但是他没法说话,两人就不明白他的意思,再看一旁的王启霸,一副失魂落魄的样
子。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走到了墙边一面书柜的前面,对刘永霸说,“快点!”
刘永霸心说,两人既然知道机关在书柜这里,那就应该是蛇鹰教的人吧?边想,边走到了书柜的前面,可是他似乎还是有
些犹豫,回头看两人。
就在这个时候,展昭见时机不错,边轻轻地一扬手,内力一扫白玉堂蒙着面的纱巾,一阵劲风扫过,就见那块黑纱轻轻地
扬了起来。这角度看得正清楚,而那刘永霸和王启霸的心也随着那块黑纱轻轻地扬起,离开,缓缓落到了地上。
白玉堂无力,到头来,那猫用的还是美人计!又一看那两个恶霸瞪大了眼珠子盯着自己看的死样子,白玉堂狠狠一眼瞪过
去,吼道,“看什么?还不开门!”
两人被白玉堂吓了一跳,心说怎么这么凶悍啊!刘永霸下意识地伸手轻轻一转书架上的一个花瓶,就听到“咔嚓”一声。
橱柜缓缓地打开了,后面是黑洞洞的地道。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笑,两个恶霸还沉浸在这一笑的美好之中,等反应过来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被两人点住了穴道。
展昭用胳膊肘蹭了蹭白玉堂,笑道,“怎么样?都说了是三十六计里头最好用的吧?”
白玉堂有些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摇头,是谁说这猫温文儒雅的?根本就是乖面皮黑肚皮!
门洞里头的暗室是呈台阶状往下延伸的,两边都有光线微弱的油灯,照得四壁凹凸不平的墙壁上泛着微弱的黄光。
白玉堂和展昭压制住气息,悄无声息地往下走去。
待走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就听到里头传来咳嗽的声音,展昭和白玉堂微微皱眉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怪异。
这两人都是高手,听里头人的声息,并不像是会多好的功夫,莫非这蛇鹰教的巫师并不会武功?
两人一左一右躲到门的两边,往里头望去,就见里面光线明显是比外头明亮一些,一张石桌旁边站着一个黑衣人,佝偻着
背,满头灰白的头发,让展昭和白玉堂吃了一惊……莫非已经是个老头了。
这时,白玉堂对展昭一挑眉,伸手指了指那人正前方,也就是对着大门的那堵墙壁。展昭抬眼望过去,就见墙上挂着一卷
画像,是牵手邪佛的画像。
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千手邪佛!跟那尊小的一样!
白玉堂点点头——看来这次错不了了。
正这时,两人就见那老头从一旁的石桌子上拿起了一个木头的笼子,戴上了一双金属丝织成的手套,伸手进了笼子里。
展昭和白玉堂在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了咝咝的声音,两人自然明白,那笼子里的是蛇。
就见那怪人将一条怪蛇取了出来,放到了眼前,抬手,从一旁拿过来一把铁锤,突然就举起锤子,狠狠地对着蛇的头部砸
了起来。
他似乎很享受这个砸死蛇的过程,一面砸还一面呵呵地发出古怪的笑声来,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念有词。
白玉堂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展昭做了个鬼脸——猫儿,这人脑袋有问题。
展昭也觉得他的行为挺诡异的。
这时,就见他将敲碎的蛇的血肉都弄进了一旁的一个铁杯子里,然后又放进了一些奇怪的药粉,慢慢地搅匀。
随后,他拿着杯子走到了房间里头,就见地上也有一只笼子,里头关着一只黄色的小土狗,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呢。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就见那人将小土狗提了出来,强行想将那一罐子蛇肉给小狗灌进嘴里去。
小狗也害怕了,咕咕地直叫,展昭一皱眉,抬手一枚袖箭射了出去,“当”地一声,那人手中的杯子被射掉,落到了地上
,“刺啦”一声,地上黑了一大片,还冒起了淡淡的黑烟。
“什么人!”那人大吃了一惊,转回脸来。
白玉堂和展昭一看那人转回来的脸,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两人同时想到的一个问题就是——这究竟是人是鬼?!怎么这么
可怕。
就见眼前人已经瘦得只剩下一张人皮包着骨头了,皮肤大概是因为长年不见阳光,苍白发青,满眼的血丝,凹陷的腮部,
耸出的颧骨外加干裂的嘴唇,灰白的头发……看起来简直就有九十岁,但是那张脸仔细看的话,只是干瘦,并非老得全是
褶皱,白玉堂一皱眉,这人年岁似乎不大。
那人见展昭和白玉堂站在门口,吓得一下子就放开了那只小狗,伸手去抓一旁的刀。
那只小狗得以逃脱之后,赶紧从书桌子上蹦了下来,摔到地上打了个滚,赶紧爬起来跑到了展昭的腿边,躲到他身后,小
心地探出脑袋来张望。
展昭低头看了它一眼,那小狗似乎知道展昭刚刚救了它,对他“汪汪”地叫了两声,甩甩尾巴,继续躲在他身后。
白玉堂见那人拿着刀要冲过来,抬手一挥,那人根本没有内力,一个趔趄,手中的刀就掉落了。
“你是蛇鹰教的巫师?”白玉堂问眼前这个形同枯槁的人。
那人抬起头,看了白玉堂一眼,视线又转到一旁展昭的脸上,哑着嗓子问,“你们怎么知道蛇鹰教?是那三个废物告诉你
们的?”
展昭摇摇头,道,“看来你知道不少跟蛇鹰教有关的事情,那就跟我们回开封府吧。”
“我不能走。”那人神神叨叨地说,“大难将至!只有在这里才是安全的!不能出去!”
“什么?”白玉堂皱眉看他,“什么大难将至?”
“嘿嘿……”那巫师怪笑了两声,道,“你们这些愚民还不知道吧,你们对邪佛不敬,邪佛已经发怒了……嘿嘿,天谴马
上就要来了!到时候你们都得死!”
第四十三话:戏,锦鼠戏太师
见巫师独自在那儿胡说八道,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小声问,“猫儿,这老头儿是不是魔障了?”
展昭也觉得挺可疑的,就道,“都带回开封府吧。”
“嗯。”白玉堂刚想伸手去抓他,突然就听到外间传来了一阵异动。
两人对视了一眼,白玉堂抬手点住那还疯疯癫癫胡言乱语的巫师的穴道,展昭已经飞身冲了出去,从地道里出去一看,就
见地上躺着刘永霸和王启霸的尸体。
展昭一皱眉,冲到了院子里,但是四周已经无人……看来下毒手的人功夫相当高强。
“猫儿。”白玉堂带着那巫师出来,看到地上两具尸体也皱了皱眉头,问,“看到人没?”
展昭摇摇头,“已经走了。”
“看来有人一直都监视着这里。”白玉堂看了看一旁神神叨叨的巫师,“他嘴里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我们赶紧回去吧。”展昭道,“还有一个孔霸在呢,别也让人暗算了。”
白玉堂点头,两人带着那巫师跃上了墙头,刚想走,就听到身后传出了一声狗叫声。
展昭一回头,只见刚刚那只小土狗急匆匆地跟了出来,仰着脸对着他叫唤。
展昭想了想,飞身下去,一手将他抱了起来,再回身,跟白玉堂一起回去。
到了宅子里头,两人就见庞统站在院子中央,一旁躺着孔霸。
“怎么了?”展昭问。
“刚刚有人来行刺。”庞统道,“幸亏我跟公孙决定等你们回来了才去知府衙门。”
展昭看了眼地上的孔霸,又将巫师扔到了地上,道,“事不宜迟,我们也别再耽搁了,带着人,再去趟知府衙门,将周岚
也接上,一起先回开封府去再说!”
“我看行!”白玉堂点点头,出门去雇马车了。
刘玉也走了出来,公孙将药物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一会儿给周岚治病。
很快,众人上了马车,去了趟知府衙门,本来还有一些衙门里头的官差阻挡,但是让白玉堂一脚都踹走了,将周岚接上了
马车,赶车离开。
几人在路上一直也不敢耽搁,赶了一晚上的路,终于是在第二天晌午的时候,回到了开封府。
到了府门口,就见停着一顶轿子还有一大队的官兵。庞统微微皱眉,见站在轿子旁边等着的是一个中年的管家,就叫了一
声,“福伯?你怎么在这儿?”
“三少爷!”福伯赶紧走了过来,道,“我陪太师来开封府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有些纳闷,心说庞太师不是跟开封府老死不相往来的么?怎么今儿个主动来开封府了。
“爹他来开封府做什么?”庞统也有些吃惊。
管家低声在庞统耳边说了几句,庞统深深皱起了眉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看来里头有文章!
公孙也下了车,吩咐府里的衙役将周岚和刘玉送到房里去,然后孔霸和巫师单独关起来,严加看守。
众人进了府门,展昭和白玉堂见庞统皱着眉头,就问,“怎么了?”
庞统转脸看了看两人,道,“据说,晚上柳大龙让人杀了,我大哥让一个黑衣人给劫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听后吃了一惊,第一反应是——太好啦!不知道死了没有!
但很快就意识到这样想有些不厚道,两人对视了一眼,咳嗽一声收敛了一下心神。
“可能就是那个来袭击孔霸的黑衣人干的。”展昭道,“换句话说,应该是蛇鹰教的人干的了?”
“蛇鹰教的人抓庞煜做什么?”公孙觉得不解。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是那庞煜自个儿傻,找人弄什么诅咒来干掉庞统,正好撞对方手里了。
说话间,众人已经走到了包拯书房的门口,就见包拯和庞太师都坐在桌边喝茶叙谈,庞太师那一脸的焦急不像是装出来的
。
“大人。”公孙最先走了进去。
“哦,先生回来了?”包拯站起来,众人进屋都先给包拯行礼,庞统走到庞吉身边,“爹。”
“哎呀,统儿啊,你可回来了,你大哥他让人给绑走了!”庞吉焦急地说。
“我进来的时候听福伯说了。”庞统点点头,问,“在哪儿被人绑走的?绑他的人是谁有人知道么?”
庞吉转脸对身后的一个小厮吼,“还不出来说!”
那小四子看到庞统后脸色变了变,小声说,“呃……大少爷是在颖昌府让人绑走的。”
包拯听后微微皱眉,问庞吉,“小侯爷去颖昌府做什么?”
庞吉摇头,转脸看那小厮,“说啊!”
“呃……大少爷本来听说三少爷要出府查案子,就想跟去看看……后来,后来三少爷他们不知道去了那儿,我们跟丢了,
大少爷正好遇到了柳大龙,就一起去了颖昌府。”
白玉堂听着那小厮的说法,忍不住笑了一声。
众人都看他,庞吉抬起头,看见白玉堂对他笑,眼皮就一跳,不由自主地觉得全身冒凉气。话说庞吉身为太师,皇亲国戚
,见官大三级,除了朝中几个重臣,他可没怕过谁,唯独白玉堂。
想当年他千方百计与开封府为敌,处处刁难展昭,也不知道这白玉堂从哪儿知道了,放火烧了他的院子,大半夜剃光了他
的头发和眉毛还拔光了他的胡子,弄得他跟个鹅蛋似的光溜溜一根毛都不剩,大半年没敢去上朝。那阵子他还真不知道捣
乱找自己麻烦的是白玉堂,只道是狐仙作怪呢,好些下人都说看到大晚上的院子里白影直飘。后来,这位狐仙越闹越凶,
西域送来的葡萄美酒没了,变成了马尿,喝得庞吉呕了大半个月;大早上醒来自己和夫人小妾的脸上都画了乌龟;喜欢的
金丝雀让人放走了,家里养的仙鹤让人拔毛做成了烤鸡……庞太师找了一大批半仙儿老道来驱鬼捉妖,但是最后的结局却
是那些个道士和尚都让妖精给吓跑了。
最后,庞太师也没辙了,只能天天受折磨。不过后来他渐渐地发现了些规律,只要他跟开封府为难,特别是他当天得罪了
展昭,当晚上必然遭人报复,而且有几回正经挺吓人。
最后,有一晚上胖老头睡梦之中醒来,就见四周围火光冲天,他这几天正好生病,身上懒洋洋的手脚都动不了。他听外头
有人哭爹喊娘地叫唤,庞吉动不了但是心里头明白着呢,正在绝望之时,突然,从烈焰之中走来了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
虽然是男子,但是庞老头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当时就觉得自个儿是不是要死了所以看到神仙了?正胡思乱想,那人
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道,“庞太师,想不想我救你出去?”
“想啊!”庞吉赶紧点头,“你要是救了我,要多少钱我都给。”
那人撇着嘴笑了一声,道,“留着你的钱买棺材吧,最近这大半年日子还挺好过的吧?”
庞吉倒吸了一口冷气,才明白过来,敢情眼前的就是那位一直捉弄他的大仙啊!连忙道,“大仙啊,我何处得罪你了?你
要这般耍弄我呀?”
“你得罪的不是我,是开封府!”那人抬手在他脑门上又拍了两下,“我告诉你,从今以后,看到开封府给我绕道走,别
为难开封府的人,不然的话,爷爷让你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庞吉这才明白了,赶紧发誓说他以后再不惦记开封府那头了!好好做官报效朝廷。
最后,等庞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外面了,他自己的卧房可是都给烧光了。
丫鬟下人告诉庞吉,昨晚上打旱天雷,一个干雷正好劈中了他卧房的房顶,所以才起的火。
庞吉惊出一生冷汗来,心说自己跟开封府为仇作对,怎么一会儿惹狐仙一会儿还遭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