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发展。他们会怎么样,不会是要谋反吧。
“你别叫我太子了,要是不介意,你可以叫我一声淇大哥。太子的身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我现在就是一个种花为生的
普通人,跟你没什么差别。”
“种花为生?悦夫人不供你吃住吗?”
“总不能白吃白住呀。这也是我的兴趣。以后可能不能再过这样的生活了。阿楚,你能多教我一些照顾悦娘的方法吗,我
想由我来照顾她。”
“还是先处理一下你肩膀的伤吧。”阿楚指着他被咬伤的地方,暗想,悦夫人可真狠。
“没关系,你先看她有没有哪里撞伤摔伤的。”
“夫人的伤不重,我先替你处理伤口,等下你也好帮我替夫人上药。”
淇这才同意,伤口包扎好后,阿楚打了水,让淇替于悦清洗。看到他轻柔的动作,阿楚心里没来由的寂寞,木横对他也是
这样小心的,像深怕他会受伤一样。淇细心照料于悦,让阿楚觉得自己呆在那里有点多余,真好,他也想要两个人亲亲热
热的。用不着美人环侍,只要木横就好了,他不禁轻笑,更加确定自己的心意。思念浓重,连做事也没了心情,阿楚叹气
,这种坐立难安的感觉竟也让他遇上了。
在淇到这里七天后,深夜,阿楚没有睡着,只觉得颈边吹过一阵风,接着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阿楚……”
“木头?”他的声音轻轻发颤,不会吧,他不会是在做梦吧,木横怎么会来?对,事情应该会变成这样,于家交换人质时
,不会不多加防范,她们不是要回于悦就会放过泠。也许交换人质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圈套。他真笨,怎么现在才想到
。舒了一口气,他板起脸,不悦地说:“怎么这么慢。”
“对不起,我……”
木横正想说,外面又进来几个黑衣人,淇好像早就知道,没有睡熟,等人来了,忙说:“你不要靠得这么近,悦娘病了,
很怕见生人。”
“是。”他们止住脚步,等淇叫醒于悦,护着她们一起离开。
阿楚他们跟在后面,木横紧抓着他的手,生怕他又不见。
“什么人!”黑暗中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大声问道。
领头的黑衣人拉下面罩,正是于三小姐杏儿的丈夫韩岩新,他吹了一记口哨,顿时,山坳口火光四起,一大队人马从谷口
杀出,也不多说和泠的人打了起来。睡梦中的人听到响动,马上加入战局,小小的山坳里,一下子变得喊声冲天。趁着所
有人打得不可开交,韩护着于悦退出山坳。混乱中,眼尖的魑看到正要离开的他们。他冲入他们中间,从淇手上夺过于悦
向后抛到泠王爷脚边。泠王爷已经陷入惊慌,看到于悦,马上抓起她,当她当成护身符,带着一队人马退了出去。
魑的武功不如韩,是韩一时大意,加上淇说不能靠于悦太近,他才有了破绽。一看到于悦被抓,他一气之下和魑动手,很
快结果了他的性命。
“你们……还不住手!”泠拿刀架在于悦的脖子上,想要控制局面。
“没用的。他们只听命于若男,到这里的任务就是清理你身边的人。你还是想想能不能保住你自己的命。”
泠气得咬牙,看到苦心经营的计划一朝被破,手下一个个倒下,心里不由气极。“我就算死,也要拉着她一起陪葬。”说
完,他拉着于悦,从他们眼前慢慢走出山坳。
韩跟了上去,让于悦失踪已经让他自责不已,现在竟让于悦再次被擒,要他如何交待。一行人小心追了上去,木横有些犹
豫。
“我们不去吗?”木横看阿楚站在原地没动,觉得奇怪,阿楚不是一向最喜欢凑热闹。
“眼下我最想做的,可不是这个。”阿楚勾起嘴角,于悦有别人救,他跟上去也没有用,不如,顺着自己的心意,做自己
想做的事。拉过木横的肩,他啃着木横的唇,分开这么多天,要好好补回来才行。
木横一惊,马上回应他的唇,又不得不提防周围打斗的人,根本不能专心。阿楚不禁皱眉,这样也太没趣了。他忽然想到
自己调的药,在这个被人塞满的空间里,药效最能发挥,反正都配出来了,不行就浪费了。
“木头,去高一点的地方,把药洒下来。”阿楚把贴身藏着的药拿给木横。
木横点头,不知他有什么打算,还是乖乖照做了。这药很烈,遇着火光会化为轻烟,令人防不胜防,别看只有一包,在被
石壁环抱的空间里,那包药足够了。阿楚闻了解药,等木横回到他身边时,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了。他从来人中找了一下
,认出防卫队的于忠来,替他解了药,然后把解药一放。
“你们慢慢忙,别来打扰我们。”说着就拉着木横进了最里面的帐蓬。
“阿楚,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再……”木横有些羞窘,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停了,若是在这里做,别人一定听得到。
“你忍得了吗?”阿楚隔着衣服,摩擦木横已经抬头的欲望。在这里关了这么久,他已经忍够了,别人怎么想,他也不管
了,现在他只想自己痛快就好。
木横不说话,他一直很想他,怎么受得了他的诱惑,罢了,爱怎么样就怎么吧。忠于自己的欲望,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缠
在一起的身体,在夜里燃烧无穷的热情。外面是杀戮,里面却是春光无限。经过这次,于忠他们见识到了阿楚的可怕,连
那个木横都被他压倒,还敢做出这种惊人之举,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另一边,泠带着于悦出逃,跟随在他身边的死士一个个倒下,韩仍是紧追不舍。于悦被他拉着,不敢妄动,也不清楚是不
是要继续装疯下去。天色渐渐亮了,两人不知走了多久,于悦忽然觉得周围的景物有些熟悉,渐渐地跟她脑中的回忆重合
在一起。不会吧,她惨然一笑,身体不禁颤抖了起来。没有想过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状况,她再次回到失去阿离的地方。她
一直没有勇气靠近的地方。
第五十六章:传说
回忆层层叠叠像蒙着纱,看不真切,当初的种种在岁月的冲洗下,剩下模糊的影子。她记得当时中了毒,所记得的事,也
许只是她的梦境。事实如何,她分辨不清,也不重要了。阿离再也不回来了,她认清了现实,也认清了另一件事,她原本
动摇的心是真真切切地爱过阿离。这样,或许就够了。命运的捉弄,也不能抹杀她和阿离之间的感情。应该满足了,应该
放下了……可是为什么,泪流出来了,她垂下头,连叹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放开她。”韩紧追而来,原本守在四周的人也围了过来。
泠退到悬崖边,已经退无可退,“别过来,再上前一步,本王就和她同归于尽。”
“你那么想死吗?”淇穿过众人,站到他面前,冷眼看着他。
泠一时语塞,目光惶惶不安,他不想死,他想活着,成为西朝的王,可是为什么王不是他,也不是淇,却是最讨人厌的漠
,他不服。
“王位就在那里,谁有实力谁都能得到,不像人的感情可以左右。你争不过他,既然不肯服输,就用你的方式再争下去吧
,一次也好,两次也好,这是你的事。这次是你输了。放了于悦,于家的人会放过你,你要东山再起还是隐居都可以。”
“你觉得这种局面,我还能再东山再起吗!”泠大吼,他已经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你连这样的觉悟也没有,又凭什么去争。”淇沉声质问,“你已经输了,却不敢活下去认清失败,你枉为呼延家的
子孙。”
“我……”泠被他的话噎得胸口一震,“那么你呢,你连争的勇气都没有。”
“在我眼中,漠才是适合西朝的王。他赢了你,这就是证明。你不服输,却无奈何,这也是证明。”
“不是,我没有输,是她的错,”泠指于悦,“如果不是她,我不会输。”
“如果没有她,你连希望的光都看不到。至少她给过你希望,而你并没有趁机最大限度利用她的力量,还完全依靠她,失
败之后,一蹶不振,没有吸取教训。这样的你,凭什么赢。”
“不是这样的。”泠的脑中一片混乱。
“如果一定要怪罪别人,就怪我吧。是我的错,没有守好太子的位置,对你们作出表率,让你们对太子之位心存幻想,还
让你们厌恶的人得到那个位置。如果你想死,硬要拖一个人,就拉上我,把于悦放了。”
“你要为这个疯子去死?因为她,我们还有西朝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并不是她的过错。”淇叹息道,“放了她吧。”
“你这么想救她宁可自己死吗?好,你做得到的话,我就放了她。”
“好。”淇抽出身边的人的剑,金属摩擦声在空气中震动。
就是因为有这样替她着想的人在,她才不得不坚强呀,于悦抬起头,眼中的泪光让淇停下动作。她清醒了吗,淇惊讶地想
。是呀,她是清醒了,从过去的痛苦中醒过来。
“你也替我想想呀,我怎么还会让别人的死换我的生。”她淡笑着,停下眼中的泪。非得坚强一点不可,为了自己,也是
为了爱她的人。拿出阿楚配给她的药,应该用得上吧,她也得努力才行呀。
药粉被风吹向泠那里飘散在空中,等泠倒在地上,于悦也站不住脚。好累,又好轻松。半生,就这样过去了。
“悦娘。”淇扶住她。
“我没事,用不着这么紧张。”她笑了笑,“走吧,我们回家,回江下。”她很怀念家里的温暖。
过去的就这样过去,日子还要继续。
于家的危机就这样解除了,阿楚也安然回到江下。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另一件对他影响很大的事。他对李姗儿下
的毒被发现了。当然只是猜想,没有人拿得出证据证明毒是他下的,所有人中阿楚的嫌疑最大,李家的人也对他有了戒心
。
对谣言最好的态度就是不加理会,阿楚深知这个道理,也的确懒得解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他也不想再当以
前笑脸相迎替人看病的大夫了。经过于家的事,他成为于家的上宾,在钱庄存的钱也上升了很多,照他的生活费用能用了
上十来辈子,也就是说他不用再为生活忙了,也能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他对看病没有兴趣,具体的说,一般的病症他已
经不想看了,他想治那些疑难杂症。但是治起来很花时间的病,他又没有耐心。最好是解毒,他对配制各种药物非常有兴
趣。天地间有那么多种药材,有很多非得到当地看了才能完全了解。
“木头,我想到各地走走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好的。”
两人相处的方式还是和以前一样,但经历了这件事,很多地方都有了微妙的变化。本人也许没有自觉,别人可是看得很清
楚,特别是小云。不过他自己也在热恋之中,没有时间感慨别人的事。阿楚要离开,他有一点舍不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
路要走,他也不能强求。阿楚又不是不回来,两人的兄弟情份也不会轻易改变。
过了春节,等惜美安全生育后,阿楚按计划带着木横离开了江下。惜美和程风成了一对,于家没有为难他。于家和西朝的
矛盾,好像随着于悦隐于幕后,若男重掌大权而化解了。于悦变了很多,阿楚每次见她,都觉得她很特别,普通到她这个
年纪的女人,哪会像她那样看开,不愧是传说的女人。
而阿楚自己,不知怎么的,也成了传说。可能是因为下药那件事,可能是因为在众人打斗的任性,或者是他决定要离开江
下后,他看不惯的富豪上门求医时,他小小的戏弄……总之,别人赞赏他的医术,却越来越怕他这个人,甚至出了许多离
奇的谣言,不足为信。
传说,他和木横是恩爱的一对。当然,这个也是事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