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渡(出书版)上 BY 十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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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个字说得极慢,右手抚到他身后,忽然在他腰际某处重重捏了一把。

迦罗炎夜脸色一变,身子猛地僵直,向后退了一步。

楼清羽选的那地方,用的那力道,都是上辈子从无数艳史中积攒的老道经验,一般人无法比拟,迦罗炎夜从未遇到过,一时哪里招架得住,因而竟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楼清羽见状,忽然灵光一闪,大有出了恶气的感觉,更加暧昧地笑道:「二殿下的腰……柔韧得很哪。」

迦罗炎夜气道:「你……」

楼清羽干脆再上前一步,几乎贴到他身上,清澈的眸子微微眯起,「二殿下,既然我们同是男儿,玩一玩也没什么了不起。二殿下既然对清羽感兴趣,清羽愿意奉陪。」

「放肆!」

「放肆?殿下,你对我放肆了好几次,我是不是该回报一下?」

楼清羽舔舔嘴,一种久违的感觉虏获他的全身,他几乎已经快要忘记那种居高临下、掌握主动权的感觉了。他发现自己被三年多的韬光养晦磨平了性子,忘记站在主动的位置也许能给他带来更大的便利。

迦罗炎夜怒目张口:「你……」敢!

可惜后面那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已被楼清羽一把按倒在身后的树干上,随之覆上的是滚烫粗鲁的双唇。

楼清羽,不,应该是锐,肖锐!

他的吻技比迦罗炎夜不知先进了多少年,那花样,那技巧,不是尚未成年便去了军营的二皇子可以想象的。

迦罗炎夜大惊之下措手不及,被他占了先锋。中途变招试图反败为胜,却被前所未有的冲击击溃了神志。

楼清羽紧紧地将他禁锢在自己与树干之间,左手按住他,右手摸索伸入他的礼服中。迦罗炎夜恼羞挣扎,却忘记楼清羽是左撇子,右半边身子被他大力按制住,左边则紧压在树干上。

「放……」迦罗炎夜挣出一个字,即刻又被堵住双唇。

热情的法式热吻。

灵滑的舌头随着主人的意志在迦罗炎夜的口腔内攻城略地,让他疲于挣扎。炙热的触感挑逗着男人的生理极限,理智昏昏然快要不翼而飞。而下一刻,自己的分身被一只温热的手灵巧的握住,让他不由浑身一震,心底终于浮上一层淡淡的惊慌。

楼清羽那双美丽的眸子不再清澈,里面闪烁的是深沉难明的欲望,沉甸甸的迫人心弦。

迦罗炎夜心中一颤。

敌人百万大军的逼迫不能让他后退,血流成河、白骨成堆的场面不能让他恐惧,可此时,在楼清羽陌生的眼神和气势下,他竟觉得微微颤栗。

「放开我……」好不容易摆脱唇舌的纠缠,迦罗炎夜眯起眼,努力镇定。可自己的分身被人撩拨,让他的话语有几分无力地轻颤。

「放开?殿下确定吗?」楼清羽忽然用力,右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熟练地来回搓弄。迦罗炎夜倒抽口气,咬紧下唇,左手飞快翻入衣下,似要去抵挡楼清羽的攻势。

「呵呵……」楼清羽轻笑,在他耳边呼了口气,撩起大片的红晕和竖起的颗粒,「殿下不必紧张,很舒服的。来,让清羽好好伺候你。」

他的声音异常低沉,充满蛊惑力,让迦罗炎夜坚定的意志竟然动摇了,喘息不定地软下了手。

「乖……殿下没试过吧?被别人这么伺候,是不是比自己来爽多了?怎么样……殿下喜欢吗……」

楼清羽充分发挥心理攻势加一点点催眠技巧,贴着他的面颊在他耳边轻咬。

迦罗炎夜浑身轻颤,突然抖了抖,喘息一声,竟在他手里泄了出来。

楼清羽没想到这么快,愣了一下,心中暗笑。没想到看上去深沉老练的迦罗炎夜,在这种事上却意外的生涩。

迦罗炎夜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神情有些迷茫,但随之而来的是说不清的羞恼与窘迫,最后这些统统化为一个简单的词汇:愤怒!

「楼、清、羽!」

「怎么?」楼清羽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殿下不爽吗?」

迦罗炎夜脸色发黑,凌厉的眼神中找不到刚才情欲迷蒙的影子。他飞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紧紧盯了楼清羽片刻,忽然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楼清羽轻笑,「二殿下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迦罗炎夜似乎脸红了一下,很快又沉凝下去。

楼清羽心中佩服他的敏锐,不过灵魂之说缥缈无稽,即便是这个封建迷信的社会和时代,人们仍然对它持质疑态度。因此只要他不承认,没有人会说他不是楼清羽。

迦罗炎夜会怀疑并不奇怪,毕竟自己刚才的表现和平时大相径庭,可是他却觉得很爽。看着迦罗炎夜这样强悍冷漠的人在自己手下情欲迷茫,是个男人都有成就感。

楼清羽不是同性恋,不过他并不反感和一个男人谈恋爱,但前提条件是心甘情愿,而且他在上面。

楼清羽想到这里,轻轻笑了笑,掸掸自己的衣服,拱拱手道:「宴会就要开始,清羽先告辞了,二殿下慢走。」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去了。

第五章

宴会在曲阳宫里举行。大齐国的盛宴果然不同凡响,在津国献上贡品之后,宴会正式开始。席间歌舞悠扬,琴瑟喧鸣,自不必说。

楼清羽品着美酒佳酿,眼神不时瞟向高高在上的几位主公。

皇上的年纪比他想象的年轻些,本以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但此刻看来除了精神有些不济外,模样也就像四十来岁,可见平时保养得当。

皇后蒋氏容貌端丽,清雅难言,脸上的冷漠神态和迦罗炎夜惊人的相似,如此重大的场合,竟连一个笑容都吝于施舍,只在和皇上、太子说话时露出一些温意。

迦罗真明与蒋皇后分别坐在皇上的左右手边,面上一直挂着盈盈笑意,向他这里望来几眼,目光中掩不住淡淡地关怀之意。

楼清羽对迦罗真明的真诚和亲切很有好感,每每遇到他的目光,便回一个温和柔雅的微笑。

迦罗炎夜坐在靠下第二个主位上,席间一直沉着脸,不时用阴鸷的目光瞟向他。

楼清羽此刻索性坦然处之,与楼清翔一起欣赏良辰美景。有些事情多想无益。

不过这种惬意没有维持多久,很快便被津国使臣的话语打乱了。

「陛下。我皇素闻陛下二位皇子天纵英才,太子殿下英明神武,二皇子殿下聪慧过人。我皇膝下三公主今已及年,愿与大齐再结秦晋之好,携手共进。」

台下一片喧哗之声。

皇上道:「此事甚好。只不知津国国主愿将三公主嫁给朕哪个皇儿呢?」

津国使臣道:「太子殿下身分尊崇,宽宏仁义,若能与太子殿下缔结百年之好自然是良缘佳话。」

皇上刚点了点头,使臣话锋一转:「只是太子殿下已立正妃,听闻太子与太子妃感情极好,举案齐眉,三公主不愿破坏太子家室和谐,听闻二皇子殿下尚未婚配,愿嫁与二皇子为妃。」

此话一出,台下静寂无声。

皇上转头看向迦罗炎夜,「皇儿意下如何?」

迦罗炎夜看了蒋太师一眼,又望望蒋后,道:「父皇忘记儿臣前两日上奏,欲立楼相三公子楼清羽为妃了吗?」

楼清羽听他当众提到自己,心中一紧。

蒋太师道:「承蒙津国三公主厚爱,二殿下可以先立三公主为正妃,再纳楼相三子为侧妃。楼相宽宥,想必不会介意。」

迦罗炎夜淡淡地道:「太子夫妻琴瑟和谐,三公主尚不愿破坏,若炎夜娶了三公主再纳侧妃,岂不是玷污了三公主的一番心意?炎夜欲立楼清羽为正妃在前,反悔在后,言而无信,岂是我辈所为。」

那津国使臣没想到竟会被拒当场,不由怔愣当地。蒋太师和皇上也是一时无言。

迦罗真明道:「父皇尚未下旨,立楼清羽为妃之事可以容后再谈,三公主的一番心意却不可轻易辜负。」

「皇兄此言差矣。臣弟正是不想辜负公主殿下的一番心意,才要忍痛拒绝。三公主佳人难得,理应寻一良人相伴。臣弟自认无此福分,还望津使海涵。」

气氛一时尴尬之极。

宴会不欢而散。楼清羽跟在家人身后退出大殿时,一双双眼睛都跟探照灯似的在他身上乱转,尤其是那个津国使臣,恨不得用眼神捅他一个窟窿似的。偏只有那个惹事生非的人,望也没有望他一眼。

楼清羽心中暗叹,肖锐啊肖锐,作了这么久与世无争的楼清羽,你还真忘了自己是谁。以后这堂庙之争,朝廷内斗,你少不得要掺进去了。

果然,随后几天真可用风起云涌来形容。从迦罗炎夜当众拒婚,再到楼清羽被正式指给迦罗炎夜为正妃,不过短短三天,一切尘埃落定。

大婚事宜正在紧张的筹备之中,一切都向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前进。

楼清羽丢掉了述文的书本,扔掉了男子的服饰,每日不能出门,被强迫着打点大婚的事宜。楼相看不出神色。楼清扬看见清羽就长吁短叹,欲言又止。只有楼清翔依然故我,作他的嚣张双儿,每日来看看楼清羽,便是与他插科打诨,努力宽解他的心情。

与一干众人相比,楼清羽倒是意外的镇定。别人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似乎对于自己即将嫁人的命运已经接受。

「小弟,你毕竟不是真正的双儿,将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楼清羽玩笑道。

「别开玩笑,二哥是认真的。也许现在还没什么,但是再过几年可就瞒不住了。你是男子,若你一直一无所出,只怕皇室很难容你。」

楼清羽没有回答,只是道:「二哥,帮小弟一个忙好吗?」

「什么忙?」

「小弟想要几样东西。」

楼清羽凑到楼清翔耳边说了,楼清翔吓了一跳:「这……」

「二哥别担心,清羽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你也知道我只身一人嫁入王府,总要有点准备才不会吃亏啊。」楼清羽冲他眨眨眼,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二哥,我可是你唯一的亲弟弟,我现在被人陷害,以男子之身待嫁,你还不帮帮我么?」

楼清翔一直是府里最小的孩子,此时突然有个弟弟让他照顾,还遇到了这种事,当然大大的增加了他的怜惜之意。此刻见楼清羽这模样,脑袋一热,便一口应承了下来。

楼清羽立刻笑得眉眼弯弯。

他在这个世界势单力薄,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所以要抓住一切机会,寻觅对自己最好的出路。

西南边境西岚国的挑衅日盛,皇上决定尽快给二皇子大婚,然后便命他再挂军权率军出征,并承诺待他回来,便赐予他亲王爵位。因为这些缘故,大婚的日子定得很近,楼清羽在半个月后正式成为迦罗炎夜的王妃。

身穿双儿的大红喜服,端坐在宽大的婚床前,楼清羽面上盖着红巾,忍着嘴角的抽搐。

原来作女人不容易,作个双儿也这般不易。从凌晨寅时一刻开始折腾到现在,楼清羽只在中午的时候吃了点东西,接着一整天就像个洋娃娃般被人摆布不停,直到此刻送入洞房,终于安静下来。

伸手要扯掉喜帕,秋儿在旁惊呼:「少爷,不可以!」

楼清羽掀开一角,对屋里的人道:「秋儿留下,你们都下去。」

喜娘道:「王妃,这怎么成?您怎么能留个小厮下来?我们按规矩是要陪着您直到二殿下回来的。」

楼清羽冷道:「怎么?本王妃刚进门,你们就不听话吗?」

这话说得重了,气势又很压人,两位喜娘和几个双侍都是心中一跳,不敢回话。

「出去!」

几人退了下去,楼清羽一把揭开喜帕,坐到桌前狼吞虎咽。

「少爷,您慢点吃……」秋儿在旁红着眼睛帮他倒酒。自从知道三少爷要嫁给那个吓人的二皇子之后,秋儿眼睛里的红色基本上就没消失过。

「少爷……」

「你哭什么?」

「少爷,从今儿起您就是二殿下的王妃了,您、您……呜呜呜,这该怎么办呐……」

「好了秋儿,少爷我都认命了,你怎么还哭哭啼啼的不停呢?」楼清羽无奈,把他拉过来,在身上找了找,没找到手帕,便随手扯过喜帕给他擦。

「我好不容易说服父亲让你随我陪嫁,可不是让你哭成个小花猫的。」

「对不住少爷,您大喜的日子,秋儿真是不应该……」秋儿手忙脚乱的抹干眼泪。

楼清羽无奈地笑道:「什么大喜的日子!你家少爷又不是娶媳妇,是嫁人呢,喜从何来?」

秋儿也不懂,为什么自己好端端的少爷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双儿?还被皇上指婚嫁给了那个可怕的二皇子。今晚新婚之夜如果被二皇子发现少爷是男人,可怎么得了?

再说他家少爷是男人,怎么伺候二皇子啊?

秋儿已经十四、五岁,初知人事,在下房里和那些丫鬟、双侍们调侃闲聊,也知道些这种事情,自从知道他家少爷要嫁人,已经暗暗担忧了不知多久。

「那、那……少爷,今晚您和二殿下大婚,老爷有没有、有没有叮嘱您什么?」

楼清羽见他担心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笑,摸了摸他的头,温言道:「傻孩子,放心,你家少爷知道该怎么做。」

迦罗炎夜微微醺醉地踏进洞房时,正望见楼清羽这个清雅动人的笑容。

秋儿见他进来,吓了一跳,慌忙拿起喜帕往楼清羽头上罩,嘴里还嚷着:「少爷快快……」

「快什么。」楼清羽止住他的动作,道:「不要慌,你出去吧。」

迦罗炎夜盯着秋儿。秋儿手一颤,担忧地看了楼清羽一眼,连忙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慌慌张张地退了出去。

迦罗炎夜看着楼清羽,见他随意地坐在桌边,手上还端着酒杯,想起他刚才的笑容,和此时的样子是天壤之别,心里有些不悦,却沉着气没有说话。

楼清羽拿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喝完交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二殿下,请。」

迦罗炎夜在他身旁坐下,端起酒杯,道:「怎么?想通了?心甘情愿嫁给我了?」

「不然我坐在这里干什么?」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娶你?」

「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拒绝津国的三公主。」

「你认为呢?」

楼清羽微微一笑:「以退为进。你刚被皇上撤了军权,津国使臣便指名与你联姻,若是应了岂不是惹别人猜忌?你推了这事,皇上果然对你安了几分心,此次出征又命你挂帅,虽然不是你的旧部,但西南二十万大军,想必你也能收服。」

迦罗炎夜眼里闪过几分惊诧,还有一分不易察觉的赞赏。

楼清羽继续道:「此次联姻,可能你事先并不知情,我想应该是蒋太师安排的吧?看来你并不怎么买他的帐。」

「这些只是你的猜测罢了。」

楼清羽轻笑:「不错,一切都是清羽的猜测。不过清羽不管怎么猜,都绝不会认为二殿下是因为对清羽心有所属,才对公主的青睐置若罔闻。」

迦罗炎夜顿了顿,没有接他的话,转变话题道:「既然已经喝过交杯酒,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了。」

二人都坐着没动。迦罗炎夜转着手中的酒杯,用眼角的余光望着楼清羽,见他半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眸,看不清在想什么。

迦罗炎夜正在斟酌说点什么,楼清羽却突然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站起身来。

「困死了,原来大婚这么辛苦。殿下,我要先休息了。」

迦罗炎夜看着他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宽衣解带,踢掉鞋子,躺到床上,被子一裹,翻身睡了。

迦罗炎夜错愕。在楼清羽面前他总是一而再、再而三被他出人意料的行为惊慑住,此时不免有些恼羞成怒,走到床边道:「谁让你就这么睡了?」

楼清羽抬眼,「那殿下要怎样?」

迦罗炎夜道:「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怎忍心对本王如此冷淡。」

楼清羽突然一把抓住迦罗炎夜的手腕,猛一用力,将他拽到床上,翻身压下,邪笑道:「殿下说得对,新婚之夜,总该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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