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点而丹。配上那狐狸一样尖削的下巴,活脱脱一个画中走出的美人。
此等荒凉山间,乍见如此绝色,莫说是这些就在军中难见女子的兵士,就是常人只怕也要魂为之夺。
暗暗咽口口水,李先有些结结巴巴地道:“你……是什么人?”
“一个商人。”秦星雨笑道:“想和众位做个生意,一百两,一条人命。”
李先哼声道:“此人的性命我是要定了,你想拿一百两买他的命?不如拿一百两买你自己的命好了。”
秦星雨淡淡一笑,手指卷了一下自己的发丝,不慌不忙地继续道:“错了,我可没想用一百两买此人的命。我是说,你们
这些人,每人给我一百两,买你们自己的命。”声音浅淡,语笑嫣然。
“疯子。”李先暗咒一声,举刀便砍。
风过,香沉,云遮月。
明月再次破云而出之时,那一路追兵已经尽皆横尸山野……
“你……”常晟惊得说不出话,难道此人真是精魅?
“跟我走,从今往后,你的命,是我的……”秦星雨抱琴转身,不再多话,沿着山间小径,徐徐而走。
常晟跟上,不多话,一步步跟着那人的节奏。
“你的名字往后不可用了,换一个吧,想叫什么?”依旧是素素软软的声音,带着笑意。
“常歌。”
长歌当哭,为十万将士埋骨沙场,哀歌!
一个月后,刑部收到密报,燕州太守玩忽职守,接军报而不报朝廷,拒不出兵,至临关十万将士殒命。帝震怒,赐燕州太
守崔程以极刑。
秋,帝临临关,亲奠十万将士。
红杏阁中,常歌拜倒,从那天起,他的命,他的忠诚都属于那个永远红衣妖娆的男人。
秦星雨微微一笑,这笔生意,应该没有赔吧……
第三十一章
南宫良强扭着常歌,在后阁随意挑了一间房间,一脚踹了进去,就将常歌扔到了床上。
常歌背上的伤虽好了大半,可这一撞还是生疼,一声闷哼,翻过身趴在了床上。
随手关上房门,南宫良走到床边看着常歌一脸冷笑。这星雨身边的人,着实有趣。
“南宫侯爷。”常歌坐起身,对着南宫良抱了抱拳,一副恭敬镇定的样子。
“怎么?方才不是你说要服侍我的么?这会儿这个态度,可是不太对。”南宫良挑起常歌的下巴,笑得一副下流样。
“侯爷的心里只有老板一个,哪会真将常歌看在眼里?”常歌低头,其实他也明白,就算他不出头,齐舞也不会有事,以
南宫良的骄傲和眼光,就算秦星雨把齐舞剥光了送到他床上,他也是绝对不会看上一眼的。
“哦?那你在星雨面前时说那些话……是何意?”南宫良更有兴趣地看着常歌,这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不瞒侯爷,在下心里想着的无非是齐舞而已,我想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半点把我放在心里。”常歌坦承,到了这个地步,
齐舞再无动于衷,他也只有死心了。
“用我替你试别人的心思?你还真是大胆。我南宫良要是白白被你这么利用了,岂不是很没面子?”南宫良冷哼一声。
“难道侯爷不想知道主子心里有没有你?”常歌微微一笑,竟也有些算计透露出来。
“他……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没心没肺的。”想到秦星雨的薄情,南宫良再次咬牙切齿。
“侯爷容我一言,常歌随侍主子左右,主子待侯爷已经很是不同了,依我只见,主子心里未必没有侯爷,何不一试?”常
歌语气如常,却听得南宫良眼前一亮。
“你说星雨心里果然有我?”南宫良语气中几乎有种狂喜。
“试过,侯爷便知道了。”常歌敛下眼眸,冷静地说着。能不能试出秦星雨的心思他不知道,但能让齐舞有所表现,他确
实求之不得的了。
南宫良眼睛转了转,忽然一下子上了床,将常歌压在了身下,并放下了床幔。
“侯爷……你……”常歌不明白南宫良为什么突然这么积极,倒有几分假戏真做的意思。
“嘘……门外有人。”南宫良压在常歌身上,“刺啦”一声撕掉了常歌的衣服。
常歌嘴角抽了抽,做戏也不用做成这样吧?他现在真的需要担心一下自己的清白了。
南宫良却在心中暗笑,想利用他,那就要付出点相应的代价。逗弄这个常歌,倒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愧是星雨身边的
人,反应一点都不让他失望!
听着房中锦裂帛碎之声,门外之人咬牙攥拳,心中暗暗诅咒。
“啊……”常歌突然一声惨呼。更让门外的齐舞心中一跳,难道他已经被……
常歌现在非常有杀人的冲动,他不就是想让南宫良帮他做一场戏,试试齐舞对他的心意么?那位逍遥侯有必要把他这么扭
来弯去的往死里折腾么?
可怜他才被主子整的一身是伤,就又被这么惨无人道地蹂躏,啊啊啊……他的腰啊,嗷嗷嗷……他的腿啊。三分是真的疼
痛,三分是有意为之,三分是难得地放纵,还有那么一分发自心底的委屈。于是乎,常歌就这么呻吟哀号不止地喊出了声
。
正把人当成玩具一样玩的南宫侯爷听常歌叫出声,便上前捂上了他的嘴,于是声音变得更加暧昧起来,压抑地喘息反而更
加引人遐想。
还在窗外站着的齐舞已经将下唇咬出了血迹,指甲也掐入了掌心,那个人……为了他……而被人如此折辱么?心滴血般的
疼!
再也听不下去,齐舞转身回到了秦星雨所在的小室。
“怎么?不继续去扒门缝了?”秦星雨淡然地说着,语气中满满地都是无所谓的意思。
“主子,为什么……常歌跟了您那么多年。您就这样把他……”齐舞说到一半红了眼圈。以前不论怎样,主子都会护着他
们,为什么如今这么轻易就把他送出了手?连常歌说出要替自己去的时候,秦星雨也未加阻拦。
“一开始不过是玩笑话,谁知道你们两个笨蛋……”秦星雨叹了一口气,那两个就那么冲进来,害他想改口都来不及。
“再说了,南宫良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他不可能真对常歌做什么的。”秦星雨如是说着,脸上依旧淡然,很有自信的
样子。
“做做样子?主子,常歌明明被他……您好狠的心。”齐舞低下了头,说不下去了。
秦星雨正在端茶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真的……做了么?难道他料错了?
“那也没什么啊,就当南宫侯爷替你报仇了,你不是早就恼恨常歌强了你一夜么?这回你该高兴了才是吧。”呷一口茶,
云淡风轻。
“我……”齐舞突然迷茫了,是啊,一直那么恨那个人,这回自己该高兴的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觉得好难过,
好酸涩……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齐舞才苦笑道:“我宁肯是我去,都不希望是他。”
终于想明白自己心意的齐舞,转过身子出了门去。
等齐舞出了门,秦星雨才松了手,手中已经碎成两半的杯子落了地,更破碎成一地残渣。
“原来我还是做不到完全无动于衷啊,南宫良,你好样的。”秦星雨喃喃说着。真的做了么?南宫良,是我错了还是你错
了?
为了把戏做足,南宫良直到第二天天亮才出了房门,刚出来,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神色不善的齐舞。微微一笑,南宫良调
笑道:“怎么?你也想要我的宠爱不成?”
“侯爷说笑了,齐舞虽不才,倒还不是这么不要脸的。”一句话夹枪带棒,火药味十足。
南宫良哪里受得他一个小小的齐舞如此奚落,当下沉了脸就想教训这个不知分寸的。
“侯爷请手下留情。”原来却是常歌出了门来,忙着替齐舞求情。
齐舞见常歌扶着腰倚着门框的样子,心头一酸,过去扶着他,不理南宫良,直接把人扶回了自己房里。齐舞如此举动,不
由让常歌受宠若惊,一双眼睛中满是惊喜之色。
扶着人到了自己房里,齐舞更加心酸,将头枕在常歌胸口道:“你真是傻得可以,又何必去替我出这个头,弄到现在这样
……”说着说着,竟是语声哽咽。
“舞儿……”听齐舞声音竟似要落泪,常歌不由心疼,忙抱了他道:“我没什么,你别难过。我真的没什么。”
“是啊,没什么,都是男人,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别放在心上。”齐舞知道常歌一向是极骄傲的,便顺着他的话安慰,不
想折了他的傲气。
哪知常歌听了这话,却是心中一暗,当日他强了齐舞一夜,那人说的不也是这句话么?
“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怨我那时对你……就算我想负责任你都不稀罕。我知道是我该死,这也算我的报应……”常歌叙叙
说着,语声苦涩。
“谁说你可以不负责任?”齐舞突然恶声恶气起来:“你以为我是白被你……你个混蛋。”
齐舞脸上微红,终究别过了脸去,手却握着常歌的狠狠拧了一下,想起他昨夜“受苦”心中又心疼起来,又替他揉了揉。
“舞儿,你……你是什么意思?”常歌虽希望齐舞因为这件事情对自己有所改变,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有如此之大的收
获,他的意思是?难道是……
“你个呆子。”齐舞有些生气,平日里总缠着自己,今天他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那人居然还傻愣愣的,真是气死人了
。
这样要是都不明白,那也真是呆子了,常歌一把抱住了齐舞:“舞儿,你喜欢我了是不是?你肯从我了是不是?”一双眼
睛晶亮晶亮地看着齐舞,满满的都是喜悦之情。
“谁要喜欢你这个笨蛋,从你?你做梦。”齐舞脸皮薄,听了常歌的话只是生气,当他是什么,居然那么说。就算……就
算他愿意……也不能……
“舞儿。”常歌可不管那么多,抱住了人就开始亲。两个人正半靠在床上,顺势一倒,滚在了床上。
“哎呦呦……”常歌突然煞风景地叫出了声,他的腰啊,南宫良那个混蛋,害得他想和小舞亲热都被打断。
看常歌捂着腰脸色都白了,齐舞脸色就更难看了,半是幽怨半是心疼地帮常歌揉着腰道:“那个该死的南宫良,就该让主
子把他剁了。”
常歌也点头道:“就是就是,我也想让主子把他收拾了,这一晚上把我折腾的。”常歌趴在床上,手放在齐舞腿上占便宜
。
“要不要我帮你上点药?”齐舞突然脸色红红地说着。
“啊?”常歌愣神。
“我知道伤在那个地方,你自己肯定不好上药,我帮你。你……是我……没关系吧……”齐舞指着常歌身后,越说越是脸
红,到最后低下了头。
常歌这才知道齐舞是以为自己真的被南宫良给上了,不由失笑,搂着他道:“放心,我没事的,我是需要上点药,不过是
需要点活血的药,我的腰有点扭了。”
“啊?”齐舞也愣了:“后面没事么?”
“舞儿,我的清白还是留给你的啊,那位无良侯爷没有占尽我的便宜呢。”常歌咬着齐舞的耳朵调情。难得舞儿松了口,
看他对自己动情的样子,真是温柔可爱啊……
“那你们是没有……”齐舞皱眉。
“没有真的做什么,逍遥侯似乎对我没有胃口。”常歌继续笑,手捏了捏齐舞的小腰,嗯,滑滑的。
“你个混蛋。”齐舞突然翻了脸,狠狠掐了常歌的手臂一下。害他伤心难过了一晚上,结果呢,明明没事也不明说,还装
的跟被人怎么样了似的,气死他了。
“哎呀呀,舞儿,好舞儿,别掐别掐。我错了还不行么?”这会儿,常歌全没了往日的冷静淡漠,叫的夸张,表情也夸张
。心里却是暖暖的,甜甜的。
齐舞还是气的不行,扭过了脸,留给常歌一个充满怨气的后脑勺。
“舞儿啊,原来你希望我被人糟蹋啊?”常歌苦了脸:“那我给你糟蹋行了吧,你来玷污我的清白吧。”说着常歌手就开
始在齐舞身上不规矩起来。又揉又摸,占尽便宜。
齐舞白他一眼,主动拉着常歌又亲了上去。常歌乐了,顺手脱了齐舞的衣服。
风欲熏,人已醉,帐暖不销锦衾薄。人影相叠,十指交缠,意绵绵,情软神欲仙。
第三十二章
南宫良从房中出来,却没有离开,而是去了秦星雨的房间,方进了门,就看见秦星雨横卧榻上,手中端着一个翡翠盏,神
思外泄,不知想些什么。
“星雨起得早啊。”南宫良微笑着上前,顺手理了理秦星雨额前的发丝。
“侯爷,不早了,日头都那么高了。”秦星雨也笑了,端着酒盏,神情淡淡的,似乎丝毫不介意的样子。
这不由让南宫良又是一阵气闷。那个常歌说什么星雨待自己不同,试过之后,还不是又一次受了打击?气死他了。
“侯爷,我手下第一管事,滋味不错吧。”秦星雨啜了一口酒,陈述句的语气,没有疑问的意思。
南宫良努力想从秦星雨的语气中辨别出一丝醋意,可琢磨了良久,还是看不出丝毫端倪。
“还不错,你手下的人,果真不错。”南宫良冷笑,心情更不好了。
“三日后,武林大会重开,侯爷还要继续参加么?”秦星雨转移了话题,再说下去,只怕他也无法再那么淡然处之了。竟
然真的敢动他的人,咽得下这口气他就不是秦星雨。
“武林大会什么的我倒是不放在心上,明日我就会离开。”南宫良虽无赖,终究不是没有尊严的人,低声下气缠了这么久
,那个人却根本无动于衷,他怎么还有脸面继续赖在红杏阁?想是这么想,可心里又实在不甘心。
“看来侯爷是终于想通了,那就请走好,不送。”秦星雨低头,饮酒。
“好好好,秦星雨,你狠,我南宫良,无话可说。”南宫良起身,出门,头也不回。
要论绝情,他南宫良又岂会输给秦星雨,未遇见他之前,谁不知道他南宫良对谁都是无情,不过是个秦星雨,就此抛在脑
后,何妨?他就不信自己忘不了他。
看着南宫良出门,秦星雨心口一缩,终究还是走了么?走了好,走了就不会再有人敢砸他的场子,走了就不会有人再拍烂
他的房门,走了就不会再有人胆敢觊觎他的身体。给他滚的越远越好!
因为秋少棠的搅局,第一次武林大会没能选出武林盟主,三日后,既是武林大会重开的日子。而这三天中,不论是南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