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殷耸了耸肩,不打算正面回答,只含糊道,“一言难尽。”
“现在见到了熟人,分外亲切。”于殷的嘴角上扬,他看着秋柔想到自己改变命运的光明,话中的意味深远,等着她走入
设计好的圈子。
秋柔虽然只见过于殷两次面,可前后的差别未免大了一些,她听着他的话,心中有自己的盘算,想到单于烨绝交待的话,
心中也酝酿出一条计策。
“于殷,你现在被分到哪里做事?”秋柔问话,她的神色恢复成当初府邸里的那个柔情似水的人儿,她捏着手中的丝绢在
手指上绕了一圈,“难得能在宫中见到个面熟的,我想着,这件事情应该和你无关,可这宫里讲的不是公平,位上者就是
公平,那杆秤只会向着有权有势的人。你也瞧见了,那群奴才的嘴脸,没有一个人能说知心话,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
连个聊天的人都找不到。”
于殷这会儿竖起耳朵听,收了刚才过分狰狞的笑容,就听秋柔徐徐说道,“我知道,你是爷的人。大家都在为爷办事,我
就帮你一把。你现在的毫无权势,在宫里头没有大树做靠山,随时可能被人做替死鬼。”
“你知道御膳还有偷东西的不是我?”于殷在意的是这个,宫里头别人指证你,通常百口莫辩就是你。
“知道。”秋柔放软了身子,她点了点头,“宫里都这样,虽然知道,却抓不到正真干坏事的人,随便找个替死鬼送过来
,你说罚还是不罚?为了自己的颜面还得罚,有些事情不能查,掀开了角,说不定连自己的小命都赔进去了。既然有人查
,抓到了,说人赃并获,全都指着说是他干的,那么事情就告一段落,无需深究。我罚了,是警告,换了别人估计直接填
井里了。”
“那个……习羽也是冤枉的。你救我的话,顺便也救救他吧。”于殷还是讲义气的,既然认了兄弟,当然什么事情都要想
着他。
秋柔微愣,她在深宫里没多少时日,却把面不改色练得如火纯情,她思索了一番,把想法说出,“养好伤,送你去二皇子
那里,为爷办事,以后机灵些,到时自由人联络你。他嘛……大皇子那处缺人,拨到那里吧,回头我跟皇上说一声,他出
了宫后直接去大皇子的府邸。”
本来秋柔就打算把那个勾引皇上的太监弄出宫,取了他的性命,自然做不得,可让他自愿出宫,然后在外头出了事,就与
她无关了。现下碰上了于殷,派他去单于烨欢处,做一个暗桩,爷也说过,那个于殷不用太过指望,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情
还能派用场。秋柔就想到了,人活人死都能派的上用场,再说那个单于烨欢对他还挺上心的,正好讨个人情把他送去,对
自己的后宫掌控也有些好处,往后除了这两人,那龙椅的位置……爷指日可待了。
章22
秋柔为于殷的未来画了一笔,她估摸着时辰差不多,唤道,“把人都押下去吧,今日与明日不得有人给他们药膏。”
“是。”宫女各个面无表情,外头办事的太监也都各个表情木讷,秋柔也只在坐的位置上瞧见了些许外面的人影晃动。
“皇、皇上驾到——”传报的太监声音颤颤巍巍,秋柔听到这声传报,心一惊,把怀中的猫推理腿上。
白猫也惊得惦着爪尖,弓着身子竖起尾巴稳稳着地,“喵——”像是不满意,叫了一声,随后放下尾巴,慵懒的迈着一字
步走到一旁的柱子,窜上圆柱上了房梁,一下子白色的身影消失了。
“皇上驾到——”这次的声音临近了,秋柔赶紧振了振精神,她想让于殷先退到哪里候着,四下观望了一圈,纤指略抬指
了一处,道,“你先退去那里。”
话音刚落下,门突然打开了,一袭明黄的布料最先进了屋里,抢了所有人的视线,那人身姿优雅,由一旁的公公搀扶跨过
门槛。秋柔一时应接不暇,来不及思量于殷的事情,忙赶制门前接过公公的活,让皇上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爱妃,今个碰上了什么事?”皇上朗声笑了笑,换了个姿势搂住秋柔,他瞧见了外面的情形,进屋又瞧见呆愣站在一旁
的小太监,同样都是脸肿了,都被掌了嘴。
“皇上……”秋柔露出些许的媚态,以她的性子是难得一见的,皇上喜欢她这样的娇柔女子的媚态,刚才的在意,现下全
化成了绕指柔。秋柔想借这个来增强一点自己的说服力,她启唇,“昨个上来的菜,突然量变少了,还有被翻动的痕迹,
她们上心仔细端详了一番,向秋柔禀报,还好筷子没有夹,食欲也减了不少,现在胃都觉着难受。”
“让朕瞧瞧……”皇上对秋柔的宠爱,就像她怀里抱着的那只白描,当初送个她的人就是皇上。
“朕来就不会难受了。”皇上看着秋柔,想着外头还跪着的习羽,那名小太监的味道不错,虽然现在搂着怀里的美人,可
心思偶尔会惦记他。
“咦——真不难受了。”秋柔惊道,她小心观察皇上的面部变化,没有瞧出他有何愠怒,这才放心接着前面的话题,“昨
个心下有些气,传了管膳食的尚宫问话,今个那尚宫查了人,就带过来问话,偷吃是嘴贪,臣妾想小惩为戒,让那些奴才
以后少犯些事。再者嘛……呜呜呜……臣妾着实委屈,被人这般凌辱,连奴才都知道皇上这几日不来素心宫了,都瞧不起
臣妾了……”
皇上见怀里的秋柔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泪水如晶莹剔透的珍珠从眼眶里溢出,沿着脸庞淌下,一滴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这个时候提及习羽的事情,着实有些对不起爱妃,他是打心底里宠爱着她的,那个习羽如今嘴也肿了,今晚就留在素心
宫吧。这样想着,嘴上也如此说了,可没想到碰到了闭门羹,秋柔一听居然哭的更凶了,好不容易收住泪腺,哽咽道,“
臣妾自昨日起身体欠安,恐无法服侍好皇上,扫了兴致。”
“啊,朕也想起,今晚有一堆奏折要批阅,积了好几天份的,是时候该批阅了。”皇上的兴致其实不浓,既然秋柔不适,
那就算了,随口编了事情给自己找台阶下。他在和秋柔说话的这档儿,眼睛余光瞧上一旁的于殷,皮肤细白看上去嫩滑的
,和那个习羽差不多的年纪,忽然想起前几天的风流,总的来说也倒是很令人赏心悦目的交融。
“爱妃,你早些歇息吧。那些奴才不值得动气,一会儿朕让宋抚过来,让别人都瞧见朕给爱妃的赏赐,恩?”
皇上说的这番话讨了秋柔的欢心,他安抚的了秋柔至卧房,没多久退出,见到仍维持着原来动作的于殷,随意问道,“什
么名儿?”
“回皇上,奴才名叫于殷。”于殷第一次亲身看见皇帝,被他的样子所惊道,嘴上热辣辣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头脑不敢随
意妄动。
“过来。”皇上勾了勾指头,于殷乖乖走到他跟前,被人自己打量了一番,随后皇上指了指身旁的位置,一直跟在他身旁
的公公赶紧贴过来告诫于殷,“还不快跟上!”
“哦,哦。”于殷舌头打结,不怎么明白就跟了上去,走到庭院里,就见皇上挑了一人过来,是习羽,也让其跟在身后穿
过一大推在两旁下跪行礼的宫人,一行人随着皇上来到了御书房。皇上走进里间,换了套衣服,站在外间的于殷与习羽被
宋抚叫住,对他们说,“今晚上,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章,你们两人可得好好服侍了。这瓶金创膏快些抹了,可以快速消
炎化瘀。待会儿,皇上的晚膳会送过来,你们可给我小心服侍了!”
“是,宋公公。”习羽拉着于殷低下头,赶紧点头回道。
宋抚睨了他们一眼,眼中透着高傲和不屑,心中冷笑,皇上半柱香前才用过膳,哪会那么快传晚膳,你们两人就是今个的
晚膳了。在宫中干了十多年,宋抚除了皇上跟前的红人身份,还当了掌印公公,这次亲自给这两位提点一番,一来是皇上
的意思,二来是这两人兴许以后会出人头地,人脉还是先留着的好。
“好了,过会儿要去淑妃那里打赏,你们两人的运气还真不错,自己多掂量着点吧。”说罢,单面的衣袖轻甩,宋抚转身
与一旁的侍卫吩咐了些什么,御书房的门便关上了。
听宋抚这么说,于殷虽然听不出话里有什么别的意思,可转头看向习羽的时候,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反常,恩……这么说呢
,脸上多出两朵绯红,眼神对不上焦距,到处乱瞟老是不停。
“过来。”还未来得及问他是不是发烧了,就听见里间的人出来了,习羽一个抖擞,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于殷想估计真是
被掌嘴给弄发烧了。
“你们两人金创膏抹了没?”那皇上换了件袍子,看上去不轻便许多,他走过来扳过习羽的脸瞧了瞧,露出有些心痛的表
情,“被打疼了吧。看来还是把你调朕的身边服侍安全,朕都心疼了,可别怪淑妃啊,她是朕喜欢的美人。”
这叫什么理由,看习羽被他从后背抱住,两人的姿势那个暧昧,于殷脑中的一根弦“崩”地断了,他忘了还有万岁爷在场
,直接脱口而出,“习羽,你和他,搞断袖?”
习羽被这么直白的提问,面上的红晕蔓延到了耳根,他不知这么回答,倒是皇上朗笑出声,“今天玩三人的游戏。朕发现
这个游戏不错,你们也不会怀孩子,朕现在也不打算让哪位妃子怀上孩子,让她们接着斗,随后撒了恩泽,接着看她们斗
。这几天先练习一下,朕还从未玩过三人的游戏,你把衣服脱了,趴床上去。”
好了,现在于殷直接当机,他张大了嘴,看着皇上指着自己说话,本能的摇了摇头,转身就朝门口逃,刚摸到门拴,就被
突然闯入的侍卫两边夹住。
“你们在门口候着,朕先玩好了,考虑赏给你们。”此时皇上的笑声听的有些冷,他走过来捏住于殷的下巴,道,“就先
用你的小嘴侍候!”
说着,于殷只见眼前明黄的衣服闪过,屋门陡然合上,他整个人被扔到了塌上,鼻子抵着床铺,身后感觉有人再摸自己,
看不见,就听见那头的皇上说,“习羽好好摸,让他难受,朕就今晚赏你个爽快。”
于殷忍不住开口骂道,“习羽,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都没了那个,哪里还算得上个男人。”声音极轻,像是个无骨的生物,没有了底气,没有了尊严。然后,声音一下
子颤抖了起来,手一紧系着于殷脚腕的绳子打成了死结,于殷面朝下这样被分开四肢绑在了塌上。
接下来的场面让于殷知道了,当初贺放那混蛋做的算是一根毫毛,现在他所受的可比这个重多了,让他有了阴影,以后在
女人面前恐怕也会没了兴致,不过他早就成太监了,也就不会有这个“不举”的词眼套在他的身上。
“难、难受……放开……我……”于殷开始觉得身体发烫,这个感觉似曾相识,却又来的汹涌,那个皇帝居然让习羽把膏
状的春药涂抹于他的那里,现在的感觉像是数百只蚂蚁络绎不绝的涌进来。还有,那该死的手在身上来回摩擦,不觉得疼
痛,反而有种莫名的快感,希望对方的手劲能再重点。
“啊——”于殷以为自己会不耻的呻吟出口,却不想这声音是来源于他的身后。
习羽的身上只挂了件单衣,他张开双腿趴在于殷的身上,难耐的破口叫出了声,紧接着更加快的一下又一下拍打着于殷,
那种腻人的欢快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于殷更加觉得难受,忍不住压低身子摩擦床单,却未想这个举动同样给习羽带来了折
磨,他受不了,哀求道,“请、请绕了奴才……呜……”
皇上张开微眯的眼,看着习羽背脊的颜色渐转成粉色,满意的加快了速度,随后带他进入高潮。习羽经过了一场体力活动
,累的贴着于殷的背大声喘气,未想身后的人又律动了起来,难受的发出“唔”声。
“习羽,你怎么还是一次就人都瘫在了床上,没比朕的那些爱妃好上多少。”皇上觉得自己的兴致减少了几分,他侧头看
了眼于殷,见他的肤色也渐渐泛红,随即推到趴在上面的习羽,直接提起他的腰就进去了。
于殷的神志有些混淆,可这突入起来的变化,那撕裂的疼痛还是让他惊呼出声,但是可耻的地方却在欢迎这样粗暴,这样
的遍布全身的折磨让他难堪,只得把头埋在塌上,眼角溢出了一滴通透的眼泪。
“不错!朕期待着你的小嘴的服务,等会就给你松绑,啧啧!”
章23
折腾到半夜,皇上传了粥膳,宋抚叩门进来,带了四人把早已昏倒在床上的两人抬了出去,随后两名宫女赶紧跟进换了新
的床单至于塌上,还点了散味的香料,合上盖子,把香炉至于高处,随后依次退了出去。
此时正埋头于奏折的人双目专注,宋抚进来把手中的灯至于案头的右上方,皇上聚精会神都未抬眼,搁在一旁的粥凉了,
宋抚换了碗热乎乎的桂圆红枣汤,轻声劝道,“皇上趁热喝吧,能补精气,一会儿奴才再把热好的粥端上来。”
皇上抬眼,神色严肃,全然无了当初颠鸾倒凤时的猥琐大叔的样子,像是拥有两种人格般,现在又是那个人前闪闪发光的
人物。
皇上喜欢夜起批阅,晚上万物都沉睡了,四周极为安静,这样容易集中精神,他时常会伏在案头思考着些,为了国家社稷
,为了天下身苍生,这段时间有些脾气浮躁。宋抚端着碗出来递给自己的跟班小太监,仍旧寸步不离的候在外面。
宋抚抬头瞧着屋檐旁探出的月牙,心中暗暗算着日子,深秋了,再冷下几分来的时候,又是北突骚扰边境的日子。这几年
,赵国延北的背景时常会有北突骚扰,春夏季还算好,一到了秋季就越发的频繁,冬季大雪风飞的日子,他们更加猖狂。
赵国的士兵不擅雪战,也禁不起东突神出鬼没,每日每夜的侵扰,对方时常是派一骑十几的人,各个擅长突围逃跑,搅得
驻地军队民心涣散,之后连连败退,一直退到峡谷,趁那处地势险峻才守住阵地。
宋抚所担心的事情正式这几日扰的皇上心烦的事情之一。屋里的人翻开一个奏折,里面的字不多,却字字让人难以下笔,
提起方向,皇上实在不知该如何批阅。
啪!
索性合上奏折,皇上面带倦色,吩咐道,“换个香炉。”
“是。”屋外头的宋抚赶紧让人把事先准备的香炉让人端进去,撤了原先的,现在的香味淡雅,顺着微弱的气流嫋嫋升起
,淡淡的栀子香凝神静心,皇上躺在榻上,眉头舒展,他忽然想起明日的殿试,唤了宋抚进来,叮咛了一番后才浅浅睡下
。
次日,早朝,随着宋抚一声长音,皇上伴着众人下跪走上龙椅坐下,接着是众人伏地高呼万岁,明黄的绣着五爪龙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