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揽住他,另一手关上屋门,想着先扶他到床上,“于殷,你没事吧?”
于殷恩了一声,狐疑的抬眼瞅了瞅凑近自己的脸,面上表情还是痛苦不已,只喃喃了一句,“也就你知道我叫于殷,其他
人都一直唤‘苏雪、苏雪’的,我都快不是我啦!”
江言榕抬起左手落在他的额头,轻拍了两下,像是大人安抚小孩一般,“我记得你说自己叫于殷。你现在很不舒服吧,我
扶你到床上躺一下,过儿喝了汤药就会好起来了。”
此时的于殷已经脸颊绯红,他的双眼迷离,嗡嗡的耳鸣让他听不清眼前的人在对自己说些什么。意识还是有些模糊,被他
扶到床上,于殷忍不住一波又一波的燥热,难耐的扯着身上的衣服。
好不容易制止他的动作,就见松开的衣襟处,沿着锁骨向下已经有几条抓痕了,江言榕为他紧了紧衣领起身想要去找人煎
药。刚转身,就被一股力量拉回了床边,还没有站稳脚,就一个面朝天摔在了于殷身上。
“别走……我难受……帮帮我……”
冰凉的手指让人觉得清爽不已,于殷凭借着本能,依靠触感慢慢贴近江言榕,脸上的绯红依旧未退去,他闭着眼,眉心打
结,难受的扭腰想要摆脱这样的痛苦。
江言榕的手被他握着,反复摩擦,随后顺着他的意志,落在那个巨热点,那个东西正顶着自己的手指!
“啊!”意识到这是什么回事了,江言榕迅速抽回手,面露担忧,虽然知道现下床上的人是听不进他说的话,可还是有必
要告知他一下,“于殷,我这就去叫老鸨来。你的春药分量很重,光这样是解不了。你先等一下。”
于是,匆忙起身,想着先问老鸨要了解药,然后再帮他纾解一下。
“唔……好难受……”
不知于殷从哪里来了力气,他只想着不想离开那冰凉的手指,伸手又把人拽了回来,翻了个身就把江言榕压在下面。低头
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居然吃吃笑了起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唔……香香的……”
江言榕推了推他,反倒被他抱的更紧了,于殷突然睁圆了眼睛,自己打量着身下的人,可惜目光还是找不准焦点,他低下
头,唔了声,“我能亲亲你么?就一下。”
于殷对于江言榕来说并不讨厌,初次见面时他就是一个乖巧的人儿,现在有些不同,按他所说是借尸还魂,那么江言榕并
不讨厌被他亲一口。“亲了一口后,你就松手吗?”
于殷点点头,然后摇了摇头,接着有点了点头,最后索性闭上眼睛嘟着小嘴就亲了过去。
什么叫做天雷勾地火?
就是他们现在这样!一个亲吻把于殷整个魂都勾了过去,虽然他是因为春药的缘故,不过他与江言榕吻着,一直吻着,还
把小舌头伸进去挑逗对方,两人就这样互相攻城掠池,直到把嘴里最后一口空气给消耗殆尽了。于殷眯起了脸,双手撑在
江言榕身上,仰头大口大口喘气,他的嘴唇红肿,从下往上去,从唇到颈项,再一路滑向锁骨,这个角度能看的很清楚。
江言榕觉得小腹一紧,抬手轻敲了一下他额头,笑得有些无奈,“你再这样动来动去,我可要把持不住了。”
话中的意思满是警告,江言榕伸长了脖子在他的唇上轻啄,接着纤长的手指顺着打开的衣襟探进衣服里,冰凉的手指碰到
灼热的肌肤,带起于殷的一身颤栗,他仰头向后退缩。感觉到那冰凉的感觉离开了,浑身又热了起来,于殷本能的靠了过
去,一口咬在了江言榕的锁骨上,一排牙齿还嵌在上面。
江言榕倒吸一口气,轻呼道,“痛!”
于殷眯起眼,嘿嘿笑了声,道,“你可要乖乖的,保准爷让你舒服。”
随后上下其手摸了一通,衣服不知何时被解了扔地上,江言榕浑浑噩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努力动着已经不怎么听使唤
的脑袋,江言榕突然惊呼一声,“啊——”
趴在身上的于殷此时也满脸痛苦,他整个脸苦着,随意拍了拍身下的人,唤道,“美人,放松,放松。”
江言榕气的真想挥手扇他一巴掌,见他仍旧满脸绯红,哑着嗓子道,“下去!”
于殷眼前早已产生了幻觉,他感觉自己飘到一位美女面前,两人交换喝了杯鸡尾酒,借着酒劲他上前搂住了美女,之后…
…自然是带着她上宾馆开房。谁知居然被那美女突然呵斥“下去”,这不是说自己不行么?于殷卯足了力气一个挺身,笑
道,“莫生气,亲爱的。”
“啊——”
又是一声惊呼,这次的声音可以用惨叫形容,于殷乐滋滋的做着抱得美女归的梦,身下的江言榕的脸色有红转青,之后坚
持不住昏了过去。
日上三竿,过了晌午,火辣辣的太阳透过格子窗户伸长手臂径直射了进来,还很贪心的想要再向里延伸,一直勾到了床脚
,地上散乱的衣服尽收眼底。顺着一地的衣物向上望去,紧闭的床幔挡住旁人的窥探,不过房里弥漫的麝香让人不禁联想
夜里的绮丽风情。
“唔……”
床幔动了动,一人的腿腾空搁在床脚,白纱质地的床幔漏出一条隙缝,正好让阳光偷偷钻了进去。里面果然春色无边,趴
在上面的人许是睡的不够安稳,散乱至腰际的青丝包裹着身体,发丝随着每一下的呼吸与皮肤轻轻摩擦,带起一阵瘙痒,
于殷亲呢一声,嘟了嘟嘴。难受的抓了下后背,然后翻了个身,“唔……好痒……”
被压在身下的江言榕也同样觉得好痒,伸手胡乱抓着什么想要赶走堵在鼻孔处的东西,动作幅度一下过大,“哎哟!”他
龇牙咧嘴的痛叫一声,想要坐起却发现雪上加霜,居然连腰都直不起来。
“恩……”于殷在身下柔软的物体上蹭了蹭,被惊醒了好梦,睫毛颤了一下又一下,迷糊的揉了揉眼睛,正面对上了一双
眸子,恰似含了一汪秋水,有些哀怨的望着自己。
不对!于殷再次揉了揉眼睛,指腹碰触到的是具温热的身体,他终于在回神中对上了焦距,惊讶的双手捂住嘴巴,“噌”
的撑起身,快速躲到墙角,跐溜钻进的被褥里不敢探出头来。
此时,江言榕也正转着眸子,他的咬住下唇缓缓坐起身,挪到床头隆起的被褥处停了下来,接着伸手去拉被褥,扯了几下
没能扯动。心中早已怒火中烧,见那个于殷居然当起了缩头乌龟,连半句歉意都没有,身下的伤口估计再次被扯裂,他压
低声唤道,“于殷,出来。”
隆起的被褥浑身抖了抖,像是在摇头。
“于殷,出来。”江言榕有些疲惫,他揉着太阳穴重复道。
“不要!”于殷躲在里面闷闷道,大概还在剧烈的摇着头,整个被褥也在左右摇晃,“我是直的!纯爷们!”
“你说什么?”
江言榕不耐烦了,运了口气,掌中带了三分内力,再次去掀那头的被子,一翻拉扯后,成功把被褥扯成两半,散落的棉花
像下雪般满床飘。
“过来!”
无处可躲,无底洞可钻,于殷硬着头皮爬了过去,还差一公分的时候,低下头不敢看对方,撇嘴嘀咕,“真倒霉,我就当
被狗咬了。”
“被狗咬?哼,你到真像条小柴犬!”
“什么?”睁大了眼睛,于殷哽咽了一下,掀起一头被单就往里钻,不知在里面磨蹭什么,之后钻出来的时候表情有些复
杂。他看了看自己,随后瞅了瞅江言榕,发现他身上青青紫紫的,表情舒展了,他小声试探的问道,“你没事吧?”
“应该没事的,男人嘛……哈哈,你就当被狗咬了,以后大家还是兄弟!兄弟!”
第三下没敢往江言榕身上拍,于殷觉得自己嗅到了火药的味道,赶紧缩了手,一双赤足落到了地上,赶紧逃离床铺。
“于、殷!”
“哎哟——”于殷心中一抖,慌张的一只脚伸进裤管,另外一只脚由于重心不稳,踮了几下直接撞上桌沿,痛的他刚拉上
的裤子又“哗啦”落回了地上。
“对不起啊……我真什么都不知道!”
偷偷抬眼望向床铺,于殷赶紧重新低下头,认错道,“我向来抱女人的,你,还真没什么印象。”
江言榕一声冷笑,接着双足着滴,身上未着一缕,青紫的痕迹此时分外扎眼,却又偏偏外面晴空万里,阳光洒进屋里,弄
得整个屋子格外明亮。
于殷前后联想了一下,自己身上有无痛处,自然是有人代受了,而那人极有可能就是和自己睡一起的人。不,应该是十成
十的可能性。
看他的神情已经了然,江言榕索性不再遮掩,开门见山质问道,“你知道自己昨天犯了什么事吗?”
于殷被他这么一睨,心尖一抖,咬牙点了点头。
“那你听好了。”江言榕清了清嗓子,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狼狈,反而此情此景有着别样的威严,他道,“你犯的事,每
个细节,我都会一一向你讨回,知道么?”
于殷只剩拼命点头的力气,待他点了一通后,忽然想起自己的要事,问道,“江公子,什么时候赎我出去?这里还真恐怖
,刚才看碰见了什么三皇子,苏乐被吓得半条命都快没了,我也觉得那人挺恐怖的。”
“三皇子?”江言榕下盘虚浮,一脚跨出去没踩稳,差点栽了跟头。
章9
“不就是那个叫单于烨绝的人嘛!”于殷想起那人,到现在还觉得身上的汗毛竖起,哆嗦了一声,磕到了下牙床,他未留
意江言榕因为一夜糜烂而没有站稳。
“你见过他了?”问这话的时候,江言榕理顺了一头的青丝,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拾起,穿戴整齐,随后走过去,衣服随
手仍在于殷身上,每走一步顿一下,花费了一些时间才把两人的距离缩短。
于殷取下披在肩上的衣服,抹去额角的冷汗,快速把衣服都穿好,笨拙的系着衣结,仍旧不敢抬眼,低着头,“昨天见过
,他看着脾气没有脸好看。”
“恩。”没有再多问,江言榕把于殷往屋外赶,命令道,“出去叫人上热水,快点!”
“为什么……”是我?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转身看见那个如玉的人儿紧蹙着眉,状似有些痛苦,对上于殷的视线时,极
为不自在的转开眼。
那个……莫非……于殷没敢问出口,看情形是昨天自己做的太过火了,好像他伤的不轻。回想一下昨晚的情景,有什么影
像从眼前掠过,也就是残缺的模糊影像,大概记着自己是被那个单于烨绝下了春药,然后自己甩掉了他,随后有人扶着自
己回屋,再接下去……不记得了。偷偷再瞧了江言榕一眼,那雪肤凝脂上多了很多青青紫紫,回想一下,好像记起自己有
抱着美女在亲亲,亲着亲着就半推半就的将人带上了床,掀了被子滚床单。
“我这就去叫人烧热水,你等等啊!”
于殷把衣襟收紧,推门出去,从一头走到另一头都没有瞧见个人影,下了楼正好瞧见一抹桃红,看那人走路同样走一步歇
三下,自己干脆小跑追了上去,轻拍那人肩头招呼道,“贝红,怎么楼里都没有人呢?”
贝红转头面露疲色,脸色有些苍白,他的双眸与于殷的视线错开,声音沙哑,“昨天出了人命,大家都在前院。”
“人命?”
贝红感觉到于殷的视线落在自己敞开的衣襟处,羞涩的抿嘴一笑,单手遮在前胸处,“昨天的客人做的猛了些,歇到晚上
还能接客。”
“你真的没事?”于殷看他那样和江言榕差不多情形,不过他的皮肤上有淤痕,走路很是吃力,恐怕更加严重吧。
“没事。”贝红的眼神躲闪,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客官死在了一名小倌的房里。事情闹的挺大的,那名小倌只会一个劲
儿的哭,正巧三皇子昨个也在这里过夜,他也在前院呢。那群官兵还不敢抓人,也没有证据说是那小倌杀的,看屋里的情
景,是那客官做到一半人不行。那人面熟的很,夜夜都来这里,折腾好几回合,即使人没倒下,估计也会不举。”
贝红眼中的杀气转瞬即逝,他惊慌的双手抓紧衣领,“哎哟”一声,伸手拉着于殷道,“瞧我着记性。妈妈吩咐我来叫你
去前院。那江公子还在你屋里么?”
于殷点点头,贝红抿嘴浅笑,乐得眼角弯成了月牙儿,“我去你屋里瞧瞧,陪江公子说说话行不?”
“哎——”于殷一把扯住贝红的衣服,摇头道,“带我去要桶热水,我都还没洗,浑身粘得难受。”
贝红吃痛紧咬下唇,眼角都挂着了泪水,他趁于殷不注意,推开他抓着自己的手,拉开一拳的距离,虽然面上换了浅笑,
可两道细眉仍旧微蹙,看来于殷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了。
“热水全在那里要去,还有一人留在那里干活,你去要吧。”贝红的宽袖从手腕处滑下,皮肤上的淤痕触目惊心,他的纤
手朝远处那么一指,赶紧拉了衣袖掩住手臂,随后有些僵硬的做了个掩袖遮笑的动作,“你可要快点啊,那里过会儿就没
人烧热水了。我先行一步找江公子聊上几句,等你哦……”
后面的话像是揶揄,带着轻笑,贝红转身朝阁楼走去,挺直了腰板一步一行,到了拐角处停下,额角冒出许多冷汗,一排
贝齿上下紧咬着。他“哼”了一声,四下张望了一下,起步继续朝前走,可这方向竟然是与阁楼相反的。
于殷听到贝红提及出人命的事情,惊讶不已,没来得及留意他的举止有些奇怪,只是觉得刚才的一握,他轻呼出声,感慨
他被人折磨的不轻。不过,当下还是快点弄来热水让江言榕洗洗干净,不然万一惹恼了他,自己出火坑的日子可就遥遥无
期了,于殷顺着贝红指的方向赶去。
“糟了!”于殷拍了记自己的大腿,脚下步伐加大,他想到江言榕在屋里,万一被贝红瞧见揣疑,丢了洋相,苦了的可是
自己。对了,待会一定要拖住江言榕,于殷握紧拳头,他不想去前院,不想遇见那个单于烨绝,这人太像狐狸了,贼精贼
坏!
于殷叫来一桶热水,在路上抓到两名小童,这样一来一回花了半柱香的时间,在他亲自监督下,两名小童抬着一大桶热水
进屋。挥手示意他们推出去,于殷这才惦着脚尖朝里屋望。
“江公子?”
“恩……咳……”
江言榕应了一声,走了出来,一手支在腰间,走路的姿势有些变扭。于殷又朝里屋望了望,疑了声,“贝红呢?”
“谁?”江言榕同样转头向屋里望去,不解的问道。